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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的传播与传播的问题
——对传播研究的批判与反思

2016-03-02叶旭洋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7期
关键词:传播学媒介理论

叶旭洋

(江西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问题的传播与传播的问题
——对传播研究的批判与反思

叶旭洋

(江西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江西 南昌330022)

回首传播学30多年的发展历程,是将中国作为问题研究西方传播的30年。当下的传播研究,整个传播学科要从“作为技术的媒介转向作为实践的传播”,摆脱媒介中心主义、西方中心主义、技术中心主义,将人类的传播实践纳入传播研究的整体范畴。

问题;传播;反思

传播学作为西方的舶来品,传播学研究的主流在西方。西方传播学研究中有三个代表性的研究取向:一是以“四大先驱”为代表的经验学派,埋头实证研究,注重量化分析,重器而轻道;二是以马克思主义者和非马克思主义者构成的批判学派,固守意识形态的批判,重道而不重器;三是以麦克卢汉、波兹曼为代表的媒介环境学派,着重媒介的长效影响,偏重宏观的分析、描绘和批判,缺少微观的务实和个案研究。三个流派中,在西方社会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以美国学者为代表结构功能主义的经验学派。

而我国传播学的研究引进与发展,恰恰也是遵循以美国为代表的经验主义的传播学研究。看似是“主流中的主流”的研究,以结构功能主义的取向,将中国的传播作为问题,苦苦地探索传播学的发展。但探索的过程忘记了古语中“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教训。

传播学最初引入中国大陆,要从“大众传播”(Mass Communication)一词的首次汉译开始。学者邵培仁认为,对Mass Communication的首次汉译标志着传播学在中国的引进。1982年首次全国传播学研讨会提出了“系统了解、分析研究、批判吸收、自主创新”的方针,1986 年的第二次研讨会又明确提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自此,中国的传播学研究逐步走上了一条在传统文化中寻找传播的研究路径。从1993年召开的第三次传播学研讨会主题——“首届海峡两岸中国传统文化中传的探索座谈会”,由此就可见一斑。

这种从传统文化中寻找传统规律的研究路径,得益于两岸三地余也鲁、徐佳士等学者的奔走呼号,加之传播学作为舶来品,国内学者刚刚接触,急于将传播学理论与本土相联系,并作为学术理想建立有中国特色的传播学,很快生根发芽。国内出现了一批相关的研究学者,并出版了一系列的著作,如孙旭培主编的《华夏传播论》。

将西方的传播学理论运用到传统文化研究上去的时候,可将中国的现实与西方的理论进行对比分析、验证、证明或证伪。将西方的理论引入得越多,学者们愈发现这些理论与中国的现实出现种种的不适。在深耕于传统文化传的探索的同时,传播学的另一重要路径悄然而现,即以西方的理论来验证中国的传播,或拿中国的传播验证西方的理论。比如张国良团队的“中国大众传媒议程设置功能分析”。

上述两种研究取向,即当下中国传播研究的主流。黄旦将其评价为:“骑驴找驴”式的从传统文化中找传播和“按图索骥”式的从西方来验证中国。张国良则归纳为:“回到过去”和“拿来主义”。“回到过去”是以传统的视角展开的本土化研究,“拿来主义”借鉴世界前沿的传播学理论和方法,努力摸索本土传播学研究的特色。[1]

在笔者看来,上述的传播研究指向是将中国的传播作为问题,用传播找传播。在传统文化中寻找传播,并不是将中国文化作为研究的主体。研究未动,定论先行,即中国文化中一定有传播,在古仁人志士的只言片语、史实掌故中寻找传播的可能。寻找的过程姑且不论,寻找的主体指向也是西方的传播、西方的理论。这样一边是西方现代的传播理论,一边是古老的中国,总让人觉得有点言在此,意在彼的味道。

当然,历史的追寻不是苛求前人,“前人所做的自是原点,而不是原罪。”[2]但站在今天的立场,我们不得不对其进行反思。

结构功能主义的研究范式长期占据主导,研究的思路拘泥于大众传播。我国传播学的引进来自西方,而主要的渊源是美国的传播学。而美国传播学的主要流派是经验学派,因而思考的问题、探讨的空间,都是城市中心主义的大众传播和政府导向的控制研究。媒介技术论视角,对中国的传播进行考察,代表性的有郑永年(《技术赋权:中国的互联网、国家与社会》)等。批判学派的视角,仍然停留在译介阶段,2014年石义彬出版的《批判视野下的西方传播思想》仍然是我国目前为数不多的系统介绍批判学派的中文著作。

传播学的研究与普及,先教材后理论,且教材同质化现象严重。传播学刚刚引进中国之时,为了便于更为有效地传播传播学,大量的学者急于编著教材。因而出现了大批传播学的原理概论,张隆栋的《大众传播学总论》、戴元光的《传播学原理与应用》、胡正荣的《传播学总论》、徐耀魁的《大众传播学》、郭庆光的《传播学教程》、李彬的《传播学引论》。教材的同质化现象严重,几乎是把西方学者的理论根据各自理解的“排列组合”。

研究的方法重质轻量。目前,传播学的研究方法仍然过多的拘泥于社会学的研究方法。专门针对传播学的研究方法的教材少之又少,或单向介绍定量、定性研究,如戴元光《传播学定量研究》、李琨《传播学定性研究方法》;或参照社会学的研究方法移植到传播学的研究当中,如琼恩·基顿、邓建国、张国良《传播研究方法》、陈国明等《传播研究方法》。更有甚者,不少高等院校开设的传播学研究方法课程直接用的是社会研究方法的教材。30年的传播学研究,并没有形成自己的传播研究的方法论。

面对纷繁复杂的传播研究取向和急剧变革的网络社会,在大数据时代,我们需要重新理解传播,重塑传播学的理念。正如延森在《媒介融合》中文版序言中所提到的,要“重构当下传播研究的焦点,从作为技术的媒介转向作为实践的传播”。传播研究的内容和视角不再拘泥于学科的整个基础媒介实践,而是随着时代发展转向整个人类的传播实践。

[1] 张国良.中国传播学的兴起、发展与趋势[J].理论月刊,2005(11):7-12.

[2] 黄旦.对传播研究反思的反思——读吴飞、杜俊飞、和张涛甫三位学友文章杂感[J].新闻记者,2014(12):40-49.

G206

A

1674-8883(2016)17-0103-01

叶旭洋,江西师范大学传播学院2014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治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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