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之上的民主——浅谈“红蓝椅”的现代意义

戴以蘅 （四川美术学院 400000）

理性之上的民主
——浅谈“红蓝椅”的现代意义

戴以蘅 （四川美术学院 400000）

里特维尔德设计的“红蓝椅”是现代主义设计观念的开山之作。其特立独行的结构、鲜明的原色组合以及标准化的构件组合，极具理性的色彩。然而，“红蓝椅”的现代意义并不能仅以其可视的理性而笼统地概括之，其理性与秩序背后的民主精神，更不应被忽视。本文将从色彩的应用、材料的选择、形式的运用、结构的采取和功能的取向等方面来阐释“红蓝椅”设计中“民主”的体现，并探究其现代意义。

民主化设计；理性；秩序；有价值的低价格

科恩在其所著的《论民主》中提出，关于民主的前提，一个是社会的前提，另一个就是理性。1可以说，民主是理性的再升华。民主实际上是一种生活方式，在我们的生活、工作、和玩乐中都可以实践与实现。荷兰风格派大师里特维尔德设计的“红蓝椅”，采用简单的几何形态构成，其结构完全不加掩饰，并使用最单纯的红、黄、蓝三原色。然而，“红蓝椅”的现代意义并不能仅以其可视的理性而笼统地概括之，其理性与秩序背后的民主精神，更不应被忽视。

因此，本文仅从色彩的应用、材料的选择、形式的运用、结构的采取和功能的取向等方面来阐释“红蓝椅”的设计中民主的体现，并进一步探究其现代意义何在。

一、色彩的应用

众所周知，蒙德里安只采用水平和垂直两种线条，以此形成各种不同的正方形和长方形，从而构成简单而又复杂的图形，并使用红、黄、蓝三原色或黑、白、灰来表示色彩的纯净。无论在哪种色彩谱系当中，红色始终是一种原色，无法从另外两种色彩中混合出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红、黄、蓝这三种原色是其他任何混合颜色的源头，因此在现实社会中，可能有人会对某一种颜色表现出其主观的厌恶感，但是，没有人会否认他们对于三原色的结合而产生厌恶之情。所以，将它们视作为大众所能普遍接受的颜色也是非常合理的。那么，首先在色彩上，“红蓝椅”完成了其民主的设计，迈出了其现代意义的一步。

二、材料的选择

“红蓝椅”骨架为枞木材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环保都是一种阶级的产物。更多的时候，环保是为上层阶级服务的，可以说是“上层阶级基于当前阶段的设计所提出的更高要求”，其终极目的是为了提升上层阶级的生活质量。然而，占比更大的普通大众对此却是望洋兴叹的。但是，我们在“红蓝椅”上看到了环保设计的潜意识的萌芽——这无疑是具有前瞻性的。并且是在这么一件“大众产品”上，这无疑是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它所显示出的“环保服务于更广泛的群体，实现更大的社会效应“的思想，从根本上来说，便是其民主化的又一体现了。

图1 里特维尔德“红蓝椅”的细部尺寸详图

三、形式的运用

在此之前，有关椅子的设计无非就是横平与竖直元素的复制粘贴。即便有曲线形式的出现，也只是为少数权贵所设计与使用。而直至“红蓝椅”的出现，才突破了传统的家居设计模式，打破了这一定律，成为现代主义设计在形式探索上的里程碑式的作品。由此，我们可将此举戏谑地称之为“大众的特殊化”。这也是其理性与秩序背后的民主的另一体现。

四、结构的采取

产品最终的形式取决于结构。从现代设计诞生伊始，设计师就“机械化批量生产”进行了一系列的探索。从工艺美术运动到新艺术运动，再到装饰艺术运动，设计师们在大批量生产的肯定与否定之间摇摆不定。而实际上这种摇摆不定在更深层次上则体现在思想层次上，即认定设计是为少数权贵服务，还是为大众服务。主张设计为少数权贵服务的例如新艺术运动则强调曲线形式，显然这是不利于大批量生产的，并且造价昂贵，也注定不能为普通民众所接受。

而与之相反，里特维尔德以“为大众服务“的原则为前提设计的“红蓝椅”构造简单，适合批量生产，这也就意味着其兼具了一定的经济性。换种角度说，则是其基于消费者的购买习惯，甚至是基于设计师本人对消费者的日常洞察——大多数家庭都生活在非常有限的空间里，他们能够花在家庭装修上的预算也同样有限。由此说来，“红蓝椅”所体现出的民主性则是一目了然了。

五、功能的取向

“有价值的低价格” 才真正使其兼备民主化设计思想。但是，仅仅以价格优势来体现其民主思想就足够了吗？答案显而易见，是否定的。“低价往往与劣质等同”的思想几乎贯穿了整个人类的设计艺术史，低价只是浮于表面、流于形式的“民主的幌子”，而真正使其兼备民主化设计的应该是“有价值的低价格”。

“红蓝椅”在世界近现代设计史中被诟病的最大一点便是：从功能上说，这把椅子是不舒服的。而“红蓝椅”从一开始就不是为某一特定的人所设计的，这一点从上文所提到的里特维尔德“大众产品”的设计理念中可以窥探一二。

所以从这一点来说，“红蓝椅”除了椅子所基本的使用功能外，它的精神功能意义则是为其增值的，并且是更不容被忽视的。那么，我们之前的假设——“红蓝椅”是“有价值的低价格”的民主化设计，便是顺理成章的了。

六、结语

民主化设计实际上并不难理解。具体来说，民主化设计不是制造产品，而是制造更好的产品，它包含5个维度——色彩、材料、形式、结构和功能的统一。里特维尔德设计的“红蓝椅”作为现代主义设计观念的开山之作，其现代意义不仅体现在特立独行的结构、鲜明的原色组合以及标准化的构建组合所构筑的理性空间上，而其理性之上的民主思想才是更加值得我们推崇与借鉴的。无论是基于消费者的购买习惯，甚至是基于设计师对消费者的洞察而设计，还是追求一种“有价值的低价格”，亦或是设计满足比身体舒适更加伟大的目标，以创造更大的社会效应，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当今中国设计深思、参考与借鉴的。

注释：

1.科恩著：《论民主》，北京市：商务印书馆，2004：59.

[1]科恩著.《论民主》，北京市：商务印书馆，2004.

[2]肯尼迪·弗兰姆普敦著：《现代建筑：一部批判的历史》，北京市：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4.

[3]宫浩钦、周岚.《重新解读椅子设计——以一种社会学的视角》，黄冈市：《黄冈师范学院学报》，2006（1）.

[4]朱天一.《基于价值链分析的宜家成本领先战略分析》，北京市：《现代商业》，2008（36）.

[5]佚名.《里特维尔德<红蓝椅>》，北京市：《光明日报》，2013年11月15日 12 版

[6]刘俊，刘永翔.《绿色设计的民主——从服务设计的视角探究公共服务绿色设计》.杭州市：《艺术科技》，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