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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

2016-02-28姜永志白晓丽阿拉坦巴根刘桂芹

心理科学进展 2016年9期
关键词:社交青少年心理

姜永志 白晓丽 阿拉坦巴根 刘 勇 李 敏 刘桂芹

(1内蒙古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呼和浩特 010010)

(2内蒙古民族大学教育科学学院 心理健康研究所, 通辽 028000)

(3佳木斯大学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 佳木斯 154007)

1 引言

随着社交网络技术的快速发展, 人们的交往方式逐渐从现实向网络转移, 越来越多的人希望通过社交网络与他人建立联系(McCord, Rodebaugh,& Levinson, 2014; McKinney, Kelly, & Duran, 2012)。社交网络(SNSs)越来越成为青年人交流的新平台,通过社交网络个体可以进行上传照片、发表状态、分享经历、与人聊天、共享信息、自我展示等活动,这个平台极大满足了青年人的心理需求(Grieve,Indian, Witteveen, Anne, & Marrington, 2013; Hancock& Toma, 2009)。目前国内外比较流行社交网络平台包括Facebook、MySpace、eMarketer、人人网、微信等, 其中Facebook已经拥有至少10亿全球用户,eMarketer拥有至少超过15亿全球用户(Alabi, 2012),微信从 2011年推出至今至少拥有 5.7亿全球用户。从社交网络在短时间内吸收用户的数量来看, 社交网络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交往方式。西方研究者对社交网络风靡的程度进行研究, 认为社交网络的使用强度和频率已经超出了满足正常心理需求的水平(Kim, Seo, & David, 2015;Lam, 2014 )。有研究者(Koc & Gulyagci, 2013)考察了青少年Facebook的使用与网络成瘾的关系, 发现Facebook使用频率和强度与网络成瘾行为显著相关, 推测社交网络使用的频率和强度过大, 可能导致一种类似于网络成瘾的新行为成瘾。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化和互联网技术的发展, 移动社交网络在整个社交结构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尤其是对于青少年, 他们更偏好使用社交网络进行交流和沟通, 这使青少年群体更易形成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Valkenburg & Peter, 2011)。

Kuss和Griffiths (2011)对近10年社交网络使用行为进行文献回顾, 分析认为目前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6个方面:一是社交网络使用模式, 二是社交网络使用动机, 三是人格与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四是负性事件与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五是社交网络使用的潜在成瘾研究,六是社交网络成瘾行为症状和相关并发症研究,其中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相关的研究领域就占两个。社交网络使用已经成为一项全球性研究议题,本文综合国内外的相关研究成果, 对社交网络和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Problematic Social Networks Usage Behavior)的概念, 社交网络使用对青少年身心发展产生的积极和消极影响, 以及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进行了探讨。

2 社交网络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概念辨析

2.1 社交网络

社交网络是一个基于 Web2.0由个体或组织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所组成的社会网络结构, 社交网络通过邮件、即时通信、视频音频等方式与他人建立联系、分享经验为目的, 已经成为互联网时代连接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新桥梁(Boyd & Ellison,2007; Echeburúa & de Corral, 2010)。有研究者指出(冯锐, 李亚娇, 2014), 社交网络是依据“六度分割理论”构建的以个人为中心, 通过“朋友的朋友是朋友”的关系建立的一种在线社交网络, 这种社交网络具有“圈子”的特点, 这种“圈子”类似于费孝通(2012)所说的“差序格局, 社交网络只允许圈子里的人参与到网络社交互动中。圈子里的人之间可以是熟悉的, 也可以是不熟悉的, 但这些不熟悉的人之间总会与圈子里的某个或某些人熟悉。基于这样的理念构建的社交网络具有某些特有的群落特征(Nadkarni & Hoffman, 2012; Sheldon,2008 )。有研究者(李翔昊, 2010)精辟的总结社交网络的现实意义, 认为:“社交网络诞生的伟大意义在于, 现实生活中的人们终于在互联网上找到了关系链条, 彼此连接, 相互交织, 组成一圈又一圈、密密麻麻的社交脉络, 这种以社会关系为纽带的网络, 首先是自我存在, 然后是自我表达、自我展示, 再然后是与关系链条上的其他人互动分享, 极大地提高了社会关系管理的效率, 满足了人们精神层面的需求”。从学科的角度来看, 网络社交是一个传播学概念, 而社交网络则是一个多学科综合概念。社交网络作为一个网络社交平台与现实社交也有很多重叠之处, 它作为一种新的社会关系维护和自我展示平台, 它还仅只是现实面对面社交方式的一种必要补充, 还无法替代现实的社会交往, 也无法建立起与现实社会交往同样的联系纽带。

2.2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是个体因长时间和高强度使用社交网络, 导致不可抗拒的延长使用时间,以及由此带来的以心理苦恼和生理不适行为反应为特征的社会心理现象(Moreau, Laconi, Delfour,& Chabrol, 2015)。有研究者认为(Douglas et al., 2008;Milani, Osualdella, & Di Blasio, 2009), 青少年对社交网络的过度使用与基于互联网的成瘾行为有密切关系, 而且社交网络的过度使用行为与游戏成瘾、网络成瘾一样都可以产生类似的负面心理和生理后果(Gosling, Augustine, Vazire, Holtzman,& Gaddis, 2011; Ross et al., 2009), 因此可以使用“社交网络成瘾” (Social Networking Addiction)来表示这一行为(Petry & O'Brien, 2013)。有研究支持这种观点(Kuss & Griffiths, 2011), 认为社交网络过度使用是另一种导致青少年产生成瘾行为的网络在线活动, 如, 以美国精神病学DSM-V为依据的网络成瘾诊断标准(American Psychiatric Association,2013), 这种现象可以称之为社交网络成瘾(Social Networks Addition)。但也有研究者认为(Laconi,Rodgers, & Chabrol, 2014), 社交网络过度使用只是社交网络使用不当或长时间使用造成心理与行为不适, 其症状还达不到网络成瘾的程度, 对这一现象使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 (Problematic Social Networks Usage)更为准确(Kittinger, Correia,& Irons, 2012), 它与精神性成瘾障碍有着较大差别,前者以偏离常态的病理性心理与行为症状为主, 后者则以轻微偏离常态的正常心理与行为症状为主。

现有研究对这一概念还没有达成一致, 但从以往研究综合来看, 对社交网络过度使用的界定主要有两种倾向:一是认为社交网络过度使用与网络成瘾行为类似, 会导致个体消极的心理与行为反应, 应按照病理性或成瘾的标准来界定, 可称为“社交网络成瘾”; 二是认为社交网络过度使用不应完全以网络成瘾的精神病学标准为主, 尽管社交网络的过度使用会产生一定的消极后果,但它的症状还只是轻度中度的心理与生理症状(如焦虑、抑郁等), 而很少发展成为认知、情感或人格障碍, 应称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目前社交网络过度使用还没有一致的评定标准, 现有文献中提及的症状也未完全达到病理性成瘾行为的标准, 本研究倾向于将其称之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应基于正常社交网络使用基础之上, 对个体带来的介于病理性与正常使用之间的一种状态, 这种状态可被看作由正常使用向“病理性使用”的一种过渡, 那么通过对这种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测量, 可以进一步预测类似于网络成瘾的社交网络成瘾行为(这里更多应指具有精神病学诊断标准的行为), 这部分观点可以从网络成瘾形成的相关理论, 以及网络成瘾的阶段性特点等研究作为依据。

3 社交网络使用与青少年心理与行为发展的影响

3.1 社交网络使用对青少年心理与行为发展的积极作用

3.1.1 社交网络使用对青少年社会关系建立、维持和心理健康发展的影响

社交网络作为一种开放的自我展示和交流平台, 它的广泛使用改变了传统面对面交流的社交模式。社交网络作为一种连接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的弱连接, 能起到弥补现实社交关系维持的作用(McEwan, 2013)。有研究者指出(Zhao, Grasmuck,& Martin, 2008), 社交网络的使用可以促进群体认同, 以及群体成员关系的维持, 尤其是对那些较为特殊的群体(如少数民族群体、同性取向群体、残疾人群体等)。Ellison, Steinfield和Lampe(2007)的研究发现, 在社交网络中青少年不但可以建立新的线上社交关系, 维护和巩固已有的线上社交关系, 还可以加深线下的社会交往。除此之外, 青少年使用社交网络的益处, 还不仅仅是建立和发展线上线下社交关系, 更为重要的是社交网络满足了青少年个性化的心理需求, 对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发展和社会化进程同样具有积极意义(Gentile, Twenge, Freeman, & Campbell, 2012)。如,Valkenburg, Peter和Schouten (2006)的研究也认为,青少年在社交网络中获得同伴积极的反馈, 可以显著提高青少年的自尊水平。青少年在社交网络中通过社交网络平台所提供的上传照片、分享经验、双向沟通互动等服务有目的性的展现自我,通过这种展示他们能够获得积极的同伴反馈, 可以获得更多的社会和情感支持, 不但可以有效降低社交焦虑、抑郁和孤独感(Subrahmanyam &Šmahel, 2011), 还能有效提升青少年的自尊水平、幸福感、亲密感和生活满意度(Taraszow, Aristodemou, Shitta, Laouris, & Arsoy, 2010), 并显著提升青少年的社会地位(Ellison, Steinfield, & Lampe,2011; Gruzd, Wellman, & Takhteyev, 2011)。由此可见, 社交网络已经根植到青少年生活的社会结构中, 对青少年的自我建构、心理健康和社会化都具有积极影响。

3.1.2 社交网络使用对青少年躯体疾病康复的影响

社交网络在对青少年身心发展起到积极促进作用的同时, 这一社交网络平台同样也被应用到了心理学之外的其它领域。在疾病治疗领域, 西方欧美国家正探索将社交网络使用与病人的健康治疗联系在一起的治疗方法。有研究显示, 在美国80%以上的病人都在使用社交网络来获取健康信息、分享患病经历和传播健康知识, 针对某些特定病人群体在社交网络中创建相关的论坛, 它所起到的作用甚至超过了普通门诊, 尤其是社交网络的使用对那些患有慢性疾病、癌症、抑郁、心理健康等疾病病人的治疗具有积极效果(Korda &Itani, 2013)。还有研究者(Househ, Borycki, & Kushniruk, 2014)对 2004~2012年期间, 在疾病治疗中使用社交网络进行辅助治疗的765篇文献进行了分析, 发现年轻的病人更乐于接受这种辅助治疗方式。这种在医生与病人间、病人与病人间建立起来社交网络, 可以使病人对自己的疾病有充分的认识, 同时病人也可以从社交网络中获得必要的社会和情感支持, 通过在社交网络中的交流也可以培养病人面对疾病积极乐观的态度, 这对病人疾病的治疗和康复来说无疑具有十分积极的意义。

3.2 社交网络使用对青少年心理与行为发展的消极作用

3.2.1 线上社会比较与青少年个体自我评价的关系

在社交网络中, 青少年的个人信息、资料和行为活动等都是可见的, 这使同一个圈子中的朋友可以相互看到对方的即时行为活动和行为表现,这使在线的社会比较成为社交网络中的一种普遍现象(Kuss & Griffiths, 2011)。有研究显示, 社交网络中的社会比较与现实中的社会比较相似, 对于青少年来说可能是有害的, 尤其是当青少年出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时, 这种社会比较导致的消极影响会更明显(Feinstein et al., 2013; Johnson &Knobloch-Westerwick, 2014; Lee, 2014)。如, Chou和Edge (2012)研究发现, 经常使用社交网络进行自我展示的青少年, 认为在Facebook中自己的朋友比自己幸福, 自己跟他们比较很多方面都表现的不好。Haferkamp和Krämer (2011)研究也发现,当青少年在Facebook上看到朋友表现出色或在某方面优于自己时, 会对自己有更消极的自我评价。Fox和Moreland (2015)使用焦点小组法进行研究, 要求被试叙述与社交网络有关的消极心理体验, 结果发现几乎所有人都报告了消极的心理体验, 被试还报告社交网络中的社会比较以及由此产生的嫉妒心理和焦虑情绪, 是他们体验到最多消极心理体验。费斯廷格认为社会比较主要是和自己类似的他人相比较以确认自己与他人相类似的属性(杨雪, 陈为东, 马捷, 2015)。然而在社交网络中, 青少年倾向于展示自我最好的一面, 甚至使用虚假自我呈现来获得他人的关注, 并获得积极的心理体验。事实上, 青少年在社交网络中看到的都是他人最好的一面, 这与自己在社交网络中只呈现有利于自己的信息一样, 这种与他人最好一面的社会比较是将自己的与他人的优势方面进行比较, 这种比较常会给青少年带来“我不如他”的自卑心理。

3.2.2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行为成瘾的关系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引发青少年的消极心理, 如, 低自我评价、高焦虑和抑郁等心理, 但现有研究结果也并没有完全达成一致(große Deters,& Mehl, 2013; Kormas, Critselis, Janikian, Kafetzis,& Tsitsika, 2011)。Wright等人(2013)对 361 名大学生社交网络使用与抑郁的关系进行探讨, 发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直接预测抑郁心理, 但是Jelenchick, Eickhoff和Moreno (2013)对大学生的研究中, 并没有发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以直接产生抑郁心理的证据。然而, 越来越多的研究却显示(Elphinston & Nollen, 2011; Park, Kee, &Valenzuela, 2009), 抑郁症状是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主要表现, 同时它也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产生的重要预测指标。由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产生的消极心理与行为与网络成瘾产生的消极心理与行为很相似, 有研究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网络成瘾的关系进行研究, 发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是网络成瘾行为的风险性因素(Wilson, Fornasier, & White, 2010), 即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会演化成具有病理性临床意义的成瘾行为。如, 有类似的研究发现(Müller et al., 2016),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以及社交网络使用的时间、频率和强度均与网络成瘾呈显著正相关, 这预示着作为介于正常使用与病理性使用之间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作为一种中间状态,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预测网络成瘾行为的发生。

3.2.3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青少年网络侵犯行为的关系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增加青少年受到网络侵犯行为的几率。有研究者对欧洲25个国家1000名9~16岁青少年社交网络使用行为进行调查, 发现过度的社交网络使用可以增加青少年受到网络欺负、在线骚扰、在线跟踪等伤害的风险(Kwan &Skoric, 2013), 那些经常使用社交网络的青少年比那些很少使用社交网络的青少年会遇到更多的在线伤害, 社交网络中拥有较多联系人和在社交网络中展示了大量个人信息的青少年, 相比那些拥有少量联系人和展示了少量个人信息的青少年,更容易受到在线的伤害(Staksrud, Ólafsson, & Livingstone, 2013)。还有研究者(Sampasa-Kanyinga &Hamilton, 2015)发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网络欺负、心理压力和自杀意向存在显著正相关,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以显著预测在线的网络欺负、心理压力和自杀意向, 同时研究也发现网络欺负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心理压力间存在完全中介效应, 网络欺负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自杀意向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这支持了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以增加青少年受到网络伤害的结论,即青少年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增加了个体受到网络欺负行为的几率, 而网络欺负行为又增加了青少年的心理压力, 并可能增加青少年的自杀意向。

3.2.4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青少年睡眠质量的关系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会对青少年的睡眠质量产生消极影响。有研究指出(Karaiskos, Tzavellas, Balta, & Paparrigopoulos, 2010), 如果青少年每天使用社交网络超过 5个小时, 将会对睡眠质量产生较大的消极影响。也研究也发现(Andreassen,Torsheim, Brunborg, & Pallesen, 2012), 那些报告有社交网络过度使用倾向的大学生, 睡眠质量要比那些没有报告有社交网络过度使用倾向的大学生差 1.3倍, 而且社交网络过度使用使大学生形成了晚睡晚醒的不规律生活习惯, 这都对青少年正常的身体发育产生消极影响。这一结论也得到了一项跨文化研究的支持, Xanidis和Brignell (2016)以不同国家的 324名大学生为研究对象, 对社交网络使用与睡眠质量的关系进行研究, 结果发现不同国家的大学生在持续使用社交网络之后, 均出现了睡眠质量的明显下降, 同时也报告白天会出现更多的疲乏和困倦, 以及由睡眠质量下降导致更多的认知失败。既然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会对睡眠质量产生负面影响, 那么青少年在睡前熄灯后使用社交网络会不会进一步加剧睡眠质量的下降, 并产生其他消极行为反应呢?研究者发现(Wolniczak et al., 2013), 睡前熄灯后继续使用社交网络的青少年大多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者,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睡眠质量呈显著负相关,而且发现睡前熄灯后继续使用社交网络的青少年表现出更多的抑郁、焦虑和嫉妒消极情绪, 以及自杀心理意向和自残行为(Lemola, Perkinson-Gloor,Brand, Dewald-Kaufmann, & Grob, 2015)。可见,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延长了使用时间, 增加了社交网络使用的耐受性, 使得这种“熄灯社交”或“睡眠社交”成为青少年的“睡眠杀手”。

3.2.5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青少年婚恋行为维系的关系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也会产生一系列的社会性问, 其中典型的问题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会增加婚恋危机的风险。有研究者(Hand, Thomas,Buboltz, Deemer, & Buyanjargal, 2013)对大学生社交网络使用与婚恋的关系进行研究, 结果发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不仅不能促进幸福恋爱关系的发展, 反而使很多的大学生情侣因难以忍受对方而终止了恋爱关系。在另一项针对成年夫妻的研究中, 研究也发现社交网络的使用与婚姻满意度存在显著负相关,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导致婚姻满意度的显著下降(Utz & Beukeboom, 2011)和相当高的离婚意向(Valenzuela, Halpern, & Katz,2014)。问题性社交网络之所以会产生婚恋危机,主要原因是社交网络提供了一个寻求与自己具有共同兴趣、爱好和特点朋友交流的平台, 而且在社交网络中的自我展示和高自我暴露也更容易建立亲密感, 个体也更容易获得来自朋友的社会和情感支持、归属感和陪伴等。尤其是, 当个体对配偶的某些方面不满意时, 社交网络会促使个体从社交网络中需求情感支持, 这也增加了婚外情和婚恋危机的风险(Vitak, Ellison, & Steinfield, 2011)。

近几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和移动社交网络的发展, 越来越多的青少年出现了明显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欧美国家一些研究中常使用“社交网络成瘾”来表述这一现象, 但这个概念具有较明显的精神病学性质(如 DSM-V), 而目前青少年对社交网络的使用程度以及相应症状尚未完全达到精神病学成瘾行为诊断标准。但由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成瘾行为有很多相似之处, 尤其是它对青少年身心发展带来的消极影响日益突出,那么对社交网络使用给青少年带来消极影响的研究也成为近年的研究热点(Bane, Cornish, Erspamer,& Kampman, 2010; Bonetti, Campbell, & Gilmore,2010; Okdie, Guadagno, Bernieri, Geers, & McLarney-Vesotski, 2011)。不过, 需要注意的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虽然与网络成瘾等行为成瘾一样会产生一系列的消极心理与行为, 但这种消极心理与行为与网络成瘾并不完全一致, 尚没有直接的生物学证据显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网络成瘾具有相似的神经生物学基础。如, 网络成瘾者大脑神经中枢会引起肾上腺素水平异常增高, 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和植物神经功能紊乱等症状, 而且激活个体中枢神经的奖赏机制, 才可称为成瘾行为(Yellowlees & Marks, 2007)。但不可否认的是,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与网络成瘾行为具有很相似的心理与行为特征, 这也表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可能成为新的网络成瘾行为之一。

4 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发生机制

4.1 人格特质与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4.1.1 大五人格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人格特质作为行为成瘾的主要预测指标, 同样也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Müller, Beutel, Egloff, & Wölfling, 2014)。但是在以往一些以青少年为研究对象的网络成瘾研究中(Huang et al., 2010; Ko et al., 2006; Zamani,Abedini, & Kheradmand, 2011), 却发现不同人格特质对网络成瘾行为的预测存在诸多矛盾之处。如,有研究认为高神经质人格可以显著预测网络成瘾行为, 而其他人格变量则预测作用不显著(Bane et al., 2010); 还有研究认为高外向性人格可以显著预测网络成瘾行为, 但也有研究认为高内向性可以显著预测网络成瘾行为(Yan, Li, & Sui, 2014)。这些研究存在矛盾之处的原因在于, 不同研究者使用人格特质对不同的网络成瘾类型进行了预测,这可能导致人格对不同网络成瘾类型的预测存在差异。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常被看作是网络成瘾的社交使用偏好, 那么, 问题性社交网络也会受到了人格特质的影响。在现有相关研究中, 主要采用研究“大五人格”和一些特定人格对青少年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进行探讨(Andreassen et al.,2012; van der Aa et al., 2009)。

“大五人格”是研究网络成瘾问题常使用的预测变量, 而在最近的问题性社交网络研究中也被证明是有效的预测变量。有研究者(Wilson et al.,2010)以大学生为研究对象, 探讨了人格特质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影响, 发现高外向性和低责任感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具有显著预测作用,大学生更容易形成问题性社交网站使用行为。Wang,Ho, Chan和Tse (2015)对香港大学生进行研究, 发现人格特质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有显著的相关,尤其是高外向性、高神经质和低责任感可以显著预测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此外, 也有研究显示,具有高外向性和高神经质青少年使用社交网络的频率更高, 同时高外向性的青少年也比高内向性的青少年拥有更多的在线社交朋友(Ross et al.,2009)。从大五人格与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的关系来看, 除了谨慎性没有发现与问题性社交网络存在显著关系, 其余 4种人格特质都能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作出预测, 高外向性的青少年更加活跃、合群、热情、富有表现力, 并且具有更多的积极情绪, 它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预测验证了“富者更富模型”; 高神经质的青少年具有易情绪化、易冲动、易焦虑、和逃避现实等特点(Walsh,White, Cox, & Young, 2011), 它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预测也验证了“使用与满足理论”。

4.1.2 其它人格特质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除大五人格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预测研究外, 也有研究者(Ryan & Xenos, 2011)使用特定的人格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开展研究, 如抑郁性、冲动性、自恋性、害羞和边缘性人格都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预测变量, 其中抑郁性人格特质可以显著正向预测Facebook成瘾行为(Hong, Huang, Lin, & Chiu, 2014)。还有研究采用聚类分析的方法, 对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进行研究, 发现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呈现出某些精神学症状, 尤其发现以抑郁为核心的边缘性人格青少年组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得分要高于正常组, 抑郁症状被认为是对网络成瘾和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最有效预测变量(Moreau, Laconi, Delfour, & Chabrol, 2015)。有研究也发现(Wu, Cheung, Ku, & Hung, 2013), 社交网络使用时间越长就越可能出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 并且高冲动性人格是预测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重要人格因素。也有研究发现(Mehdizadeh,2010), 有自恋型人格倾向的青少年希望在社交网络中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期望通过社交网络构建理想自我, 他们也在社交网络中表现的更加活跃。害羞也被认为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显著预测变量, 有研究(Orr, Ross, Simmering, Arseneault,& Orr, 2009)发现, 具有害羞倾向的青少年在现实生活中会出现社交焦虑, 这使他们更愿意花大量时间在社交网络中寻求社交的满足, 同时这些青少年相比其他人会有更多的在线社交朋友。

4.2 心理动机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4.2.1 自我认同和归属需要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使用与满足理论认为, 人们接触和使用媒体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认知和情感需要, 以达到缓解压力的作用。社交网络作为一种新兴的传播媒介, 它的使用可以给青少年带来诸多社会心理的满足。那么, 基于使用与满足理论, 青少年对社交网络的使用也是为了满足某些心理需要, 比如, 获得归属感、提高自尊水平、缓解焦虑情绪等。归属需求是人类互动的准则, 寻求社会依赖与归属是人类行为的普遍行为。有研究指出(巢乃鹏, 2012), 归属需要与担心拒绝是社交网络使用的重要预测值, 归属需要越强烈的人, 其社交网络的使用强度也越高; 与之相反, 担心拒绝心态越强的人, 社交网络使用强度则越低。Bright, Kleiser和Grau (2015)以使用与满足为理论基础, 对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进行研究, 指出青少年使用社交网络的最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自我提升,那么自我提升的方式就是通过社交网络进行积极的自我展示, 来获得积极的自我认同感并寻求归属感。也有研究以计划行为理论为基础, 试图揭示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影响因素, 结果发现社交网络使用受到自我认同的调节, 其中归属感是影响社交网络使用意向的主要影响因素,而且社交网络使用的愉快感、社交网络使用意向、社交网络系统质量和社交网络连通性, 也会通过归属感间接影响青少年的社交网络使用意向(Pelling & White, 2009)。

4.2.2 消极情绪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情绪是心理行为的调节变量, 以往研究都认为人的行为受到情绪的调节, 积极情绪可以促进积极行为的发生, 而消极情绪往往也导致消极的行为。尤其是在早期网络成瘾问题的研究中, 焦虑、抑郁、孤独感、无聊等消极情绪都可以导致网络成瘾的产生。如, Morahan-Martina和Schumache(2003)早期的一项研究发现, 相比非孤独感的青少年, 高孤独感水平的个体具有非常强烈的上网渴求, 他们比非孤独感大学生报告了更多的网络社交体验, 高孤独感大学生还报告他们进行网络社交目的主要是为降低心理焦虑、抑郁和孤独感,获得社会支持和提高生活满意度。那么,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作为一种消极的行为方式, 也必然要受到抑郁、孤独感和社交焦虑等消极心理的影响。有研究就指出(Meena, Mittal, & Solanki,2012), 抑郁和社交焦虑可以直接预测青少年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 并且发现青少年对社交网络使用结果的预期可以调节社交焦虑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即如果青少年具有较高的社交焦虑, 那么基于对现实社交焦虑的回避和对社交满足的需求, 青少年更愿意通过社交网络来达到需求的满足, 而且对于高社交焦虑的青少年来说, 他们使用社会网络的时间要远远长于低社交焦虑的青少年, 这就更易导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产生。

4.2.3 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关系

除了通过社交网络来缓解孤独感和社交焦虑外, 也有研究认为青少年形成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原因, 可能还来自青少年对现实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的感受性低所导致。一项来自土耳其的研究显示(Satici & Uysal, 2015), 低生活满意度和低幸福感能对Facebook成瘾行为具有显著的预测作用, 也就是说当青少年体验到较低生活满意度和较低幸福感的时候, 他们就希望通过社交网络的使用来提高他们的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 并有可能导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产生。但印度一项以青少年为研究对象的研究却发现(Modi &Gandhi, 2014), 高幸福感能反向预测Facebook成瘾行为, 这一结果是与上述结果存在矛盾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导致两项研究结果的矛盾呢?事实上,当青少年没有形成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时, 他们使用社交网络仅是为了从社交网络中获得心理满足, 提高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 但是如果青少年本身就已经对生活感到满意和幸福, 或者他们通过社交网络的使用获得了生活满意感和幸福感,那么在对满意感和幸福感不再强烈需要时, 可能就会产生合理但过度的社交网络使用行为, 这就会导致高生活满意度和高幸福感与Facebook成瘾呈负相关。

5 存在问题与研究展望

5.1 概念需要进一步澄清

社交网络是一个基于互联网而开发的一种社会交往服务平台, 在社交网络的概念理解上基本不存在什么问题。但是现有研究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概念并没有一致的理解, 从国外的文献来看, “Social Network Addiction” (社交网络成瘾)、“Problematic Social Network Use”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Over Use of Social Network” (社交网络过度使用)、“Pathological Social Network Use”(病理性社交网络使用)等是常被提及的, 而且还有专门针对 Facebook使用行为的“Facebook Addiction “ (Andreassen, 2015)。目前在这一概念的使用上仍没有统一, 其中以“Social Network Addiction”使用频率最高, 其次是“Problematic Social Network Use”。一些研究者将这一现象概括为社交网络成瘾, 这显然是将社交网络成瘾看作是网络成瘾的一种亚型, 那么社交网络成瘾就会表现出网络成瘾的相关症状。但是, 从目前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现状来看, 很少有青少年因为社交网络的使用而表现出精神病学成瘾症状, 而网络成瘾的诊断标准一般就是以Young根据精神病学诊断标准来制定的, 显然社交网络过度使用所表现的心理和生理症状还达不到精神诊断标准。社交网络过度使用行为和病理性社交网络使用两个概念的使用频率较低, 社交网络过度使用行为的研究并没有用来说明何为“过度”使用的标准, 病理性社交网络使用的概念显然也是将社交网络的过度使用看作近似网络成瘾的一种行为, 这应是对目前普遍认可的“病理性互联网使用” (Pathological Internet Use, PIU)这一概念的翻版或模仿。而本文所使用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概念在使用频率上居中, 这个概念否认以精神病学标准来对其界定, 而是将它看作一般心理问题来对待,从社交网络使用的现状和程度来看, 这一概念应是与症状程度较为吻合的, 不过现在也缺少对这一概念界定的标准。由此可见, 以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症状标准, 同时结合行为成瘾的相关诊断标准, 对这一概念进行标准化和公认度高的界定, 应该在未来的研究中逐步开展。

5.2 发生机制需要深入研究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或者动机问题, 是青少年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研究重点。既然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给青少年的身心发展带来了我们不太希望看到的结果, 如,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引起了青少年的消极自我评价、延长了网络使用时间、增加在线伤害的风险和导致睡眠质量下降等。那么对这一问题是如何发生, 以及受到哪些因素的影响等应该受到关注, 目前的研究也正是以这样的思路开展的。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研究主要集中在人格特质和心理动机(例如, 自我认同、归属需要、消极情绪、低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等)两个大的方面, 研究者通过问卷调查的方法探讨了哪些人格特质更易引起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 哪些人格对问题性社交网络没有影响。其中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具有显著预测的人格特质基本与易引发网络成瘾的人格特质一致, 而其它特定的人格特质, 抑郁性、自恋性、冲动性、害羞等也被认为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具有预测作用。在引发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心理动机上, 与自我相关的自我认同、归属感、生活满意度和幸福感等也均能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具有预测作用。尽管上述人格特质和心理动机还仅是引发青少年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很小一部分, 这些研究却也极大丰富了我们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发生机制的认识。但是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还不仅表现在具体行为和简单心理活动中, 它还表现在某些大脑区间的激活水平。关于网络成瘾的脑机制研究发现, 网络成瘾者的大脑与非网络成瘾者不同, 如, “发现额叶和扣带回多部位存在结构性萎缩和功能退化, 导致其对上网行为的冲动控制出现障碍; 内囊后肢的神经纤维结构较密、活性较高, 可能与其长时间兴奋性操作键盘、鼠标或游戏手柄有关” (贺金波,洪伟琦,鲍远纯, 雷玉菊, 2012)。那么,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者的脑机制是否与正常使用者的一致, 如果不一致, 它与网络成瘾者的脑机制有什么联系?进一步的研究可以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脑神经机制进行, 探寻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者的大脑生物学基础, 揭示引发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发生的脑机制, 并寻求通过相应的机能训练进行调节。

5.3 研究方法应基于多维视角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是一种由一系列生理和心理因素导致的行为问题, 同时伴有消极情绪体验。早期对网络成瘾的研究主要是以心理测量法开展的, 后期逐渐向脑神经科学方法转变, 如使用ERP和fMRI等认知神经科学仪器开展脑神经机制研究。现有的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研究几乎均使用问卷和心理测量法, 并通过统计分析方法来揭示哪些人口学变量和心理变量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有关, 通过回归分析来揭示哪些心理因素引发了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也有研究采用焦点小组讨论法, 以质化的研究揭示问题性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形成机制, 但这类方法运用的数量还是相当有限(Fox & Moreland, 2015)。综合来看, 目前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研究的方法还是过于单一, 一方面研究者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缺乏统一的概念和统一的测量工具(目前使用较多的是“Facebook Addiction Scale”), 而且揭示的也仅是心理变量与社交网络使用行为间的关系(Augner & Hacker, 2012; Al-Menayes, 2015;Carbonell et al., 2012); 另一方面问卷法和心理测量法也不能揭示变量间的因果关系, 通过回归分析获得的“拟似因果关系”, 能否真正揭示哪些变量引起了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这种基于心理测量的方法局限显然使得它对问题的深入探讨缺乏足够科学性; 第三, 人作为既具有生物属性也具有社会属性的个体, 人的心理与行为也同样是受生物学和社会因素的影响, 那么仅从心理因素探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也是不全面的, 而采用神经科学、医学和生物学的研究方法来探讨问题新社交网络使用的生理机制、生理机制和社会机制,则可能成为未来该领域研究在方法上的突破点(罗江洪, 2011)。基于上述分析, 未来的研究应在现有问卷法和心理测量法的基础上, 以质化研究和量化研究同步开展, 在质化研究上使用访谈、焦点小组讨论等方法进行主观性心理的探索, 在量化研究上逐步开展相应的行为实验研究, 探索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因果关系; 并通过神经生物学方法, 探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生物学基础。同时也应与相关学科, 如神经管理学、神经经济学、生物医学等学科开展学科与方法的综合研究, 通过跨学科和综合方法以多维视角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影响因素、发生机制和生物基础进行探讨(张保刚, 2014)。

5.4 理论建构和干预研究应成为发展方向

心理学研究的目标在于使用心理学的研究规律来调节和管理人的心理与行为, 使个体身心都能得到较为健康的发展, 那么这种调节和管理的具体运用就是对某些消极心理与行为的干预和引导。从国内外的研究文献来看, 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研究的内容主要集中在:(1)揭示心理和行为变量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相互关系; (2)探讨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给青少年心理发展带来的消极影响; (3)揭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发生机制。这三个研究领域大多属于基础性的研究, 这些研究能深刻加深人们对这一现象的认识。但是目前仍然缺乏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干预和引导研究, 较少文献能够系统的提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干预方案和模型(Sussman, Lisha, & Griffiths,2011), 大多研究主要是根据研究结论讨论了从哪些方面进行干预和引导的可能性。关于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干预引导研究缺乏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于对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很多基础问题的研究不够导致的, 如基本概念、界定标准、病理性还是非病理性、理论基础和模型建构、方法问题等。这样一些基础问题的模糊不清, 使得对干预和引导研究得不到相应的理论支持而难以着手, 而仅以一些零散研究结论为基础开展干预和引导研究也是缺乏依据的。不过, 目前基于网络成瘾研究的“行为计划理论”、“使用与满足理论”、“富者更富模型”、“穷者变富模型”等理论模型(雷雳, 杨洋, 柳铭心, 2006), 常被应用到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解释中来, 也给研究者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那么, 如何根据研究结论构建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行为的理论模型, 进而指导问题性社交网络使用的干预和引导, 也应是进一步研究需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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