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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文学话语修辞的认知转喻阐释

2016-02-24林慧英

关键词:语篇话语文学

林慧英

闽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漳州 363000

英语文学话语修辞的认知转喻阐释

林慧英*

闽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福建漳州 363000

转喻不只是一种简单的修辞格,更是一种人类基本的认知方式。转喻主要依靠邻近原则、突显原则和因果原则而发生作用。以邻近原则和突显原则为驱动,产生的主要转喻运作模式包括部分代替整体、整体代替部分以及部分代替部分;以因果原则为驱动,主要体现为以因代果和以果代因的模式。这些转喻模式不仅能对英语文学作品中的常规辞格做出阐释,还能作用于英语文学语篇的组织结构,为文本中有助于构建叙事结构的重复、铺垫、间接言语等艺术化修辞提供理据。转喻对于英语文学语篇的阐释,有助于人们领略多种修辞格的魅力,迅速把握文本主旨,预测情节,识解文本的隐含信息等。当然,转喻的阐释不是随意的,必须遵循语境因素的制约。

转喻;陌生化修辞;艺术化修辞;语篇;语境

林慧英.英语文学话语修辞的认知转喻阐释[J].西南石油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6,18(6):90-95.

LIN Huiying.An Interpretation of Cognitive Metonymyin English Literature Rhetoric[J].Journal of Southwest Petroleum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Edition,2016,18(6):90-95.

引言

作为一种选择最佳语言表达手段传递信息的重要艺术,修辞历来备受研究者们关注。传统的修辞学以研究修辞方法即辞格为中心,也被称为狭义修辞学。近年来,不断有学者进一步拓展修辞研究范畴。如朱玲、李洛枫认为,修辞学在广义层面上研究的范围不仅包括词句,且要向作为话语有机整体的语篇、文本甚至文体的修辞设计伸展[1]。谭学纯也认为,广义修辞学把狭义修辞学注重研究的修辞技巧延伸到了文本层面和认知层面[2]。杨德生认为,应从语篇的角度探讨修辞现象,把文章的谋篇布局也归入修辞范围[3]。综合学者们的研究,可以看出修辞研究范围进一步扩大,在言语表达活动中能起到积极的表达效果的一切言语现象都可归入修辞学中的研究范围,我们把这种修辞学称为广义修辞学。

连贯是语篇的生命。正常的语言行为不在于生成单个的句子,而在于使用多种句子创造话语和语篇,否则,也难以完成哪怕是最简单的交际任务[4]。因此笔者认为,对文学作品中的修辞研究,不仅要关注单个词句的修辞现象,而且要以整个语篇为中心,探索促进语篇衔接连贯的修辞手法,即遵循广义修辞学的范围来研究文学话语修辞。为说明方便,笔者采用邱文生[5]的修辞分类名称,将修辞分为陌生化修辞,即语言中为了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而有意识地偏离语言和语用的常规的辞格,而将辞格以外的修辞手段如寻常词语艺术化现象以及语篇的组织结构形式归为艺术化修辞。

1 英语文学语篇的修辞研究

英语文学作品尤其是经典英语短篇小说,以语言细腻、鲜活、凝练为特点,包含大量修辞现象,读者要领略其语言魅力,理解话语含义,就需要对其中的修辞话语作出解读。邱文生认为,应从认知层面看待修辞,它是修辞主体对存在世界的一种符合特定意图的、主体性的审美认知活动[5]。谭学纯认为,修辞话语构建包括双重运作程序:通过修辞认知,激活陌生化的修辞感觉以及通过概念认知,回到熟识化的认知平台[6]。同样,解读修辞话语需要读者付出概念认知的努力,依靠熟识化的经验参照,积极提取文本信息,并创造性地构建信息。那么,是否有一种人类共有的认知机制能够提供心理通道,推进对修辞的识解过程呢?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认知学界越来越重视转喻作为一种基本认知方式的作用。我们认为,作为一种基本的认知机制,转喻是人类创造和理解语言的基础性工具,也能够对英语文学话语修辞作出阐释。

目前对于英语文学修辞的研究大都集中在归纳和列举文学文本中常见的辞格类型,对于文本中艺术化修辞的研究还比较少,另外更鲜有从认知转喻角度,尤其是高层转喻角度对修辞进行解读的研究。鉴此,笔者拟从认知转喻的视角解读英语文学话语的修辞现象,以期进一步丰富认知视角下的修辞研究。

2 认知转喻视角下的英语文学话语修辞解读

Lakoff&Johnson把转喻定义为在一个认知域中的概念映现[7]。他们认为,转喻的基础涉及物理的或因果的联系,包括语言、现实和概念三者内部以及三者之间的邻近关系[8],由此他们界定了转喻最重要的本质即邻近性。之后Langacker提出了认知参照点概念,即某一事物或概念中最突出、最明显、最容易记忆和理解的特性,成为人们认知中的一个参照点,为理解其他相关事物或概念提供心理可及[9]。这揭示了转喻的另一个重要本质——突显性。Al-Sharafi认为,转喻是通过邻近或致使关系,用一个词语、一个概念或一个事物代替另一个词语、概念或事物的一个表征过程[10]106。综合起来,转喻机制主要依据突显原则、邻近原则和因果原则来运作,具体表现在部分-整体的相互替代,包括部分代整体,整体代部分以及部分代部分的模式,还有因果的相互替代等。近年来,认知学界对于转喻的研究超越了指称转喻的层面,转喻被越来越多地用于解释间接言语行为、语法中的词类范畴转换、篇章中的连贯等,将转喻思维运用于更抽象的概念层面上,从而形成了高层转喻思维,这为解读英语文学话语修辞提供了更大的阐释空间。

2.1 陌生化修辞的转喻解读

陌生化修辞突破词语使用和搭配的常规,创造出新奇、巧妙的表达。修辞手法如拟人、委婉、幽默、夸张、移就等在文学作品中俯拾皆是,它们有助于勾勒细节、营造氛围、刻画形象等,是文学文本中的亮点,也是文学话语解读的重点。认知转喻的重要认知模式即部分-整体的相互代替以及因果替代提供了由此及彼的心理通道,帮助读者识解辞格含义,领略语言精妙。以下选取欧·亨利的经典短篇小说《最后一片叶子》中的数例加以说明[11]184-193。

例1:文章第四段用“stalk(悄悄游荡)”、“icy fingers(冰冷的手指)”、“strode boldly(明目张胆地踏着大步)”,“trod slowly(慢慢地践踏)”等词汇描写了十一月肆虐大地的传染性疾病——肺炎。读者可以借助以具体(身体动作、体态)代替整体的转喻思维模式构建起一个狡猾、猖狂又凶残的人的整体形象,也就是肺炎的形象。拟人修辞效果显著,使读者对肺炎的破坏力有深刻的印象,为后文发展奠定基础。

例2:But whenever my patient begins to count the carriages in her funeral procession I subtract 50 percent from the curative power of medicines.If you will get her to ask one question about the new winter styles in cloak sleeves I will promise you a one-in-five chance for her,instead of one in ten.

在例2中,医生在向苏解释琼西的病情时,使用了不同的修辞方法:“葬礼上的马车”是“死亡”的委婉表达,而这个委婉语是由以具体(送殡的马车)代替整体(葬礼)的典型转喻模式以及以结果(葬礼)代替原因(死亡)的转喻模式共同作用的产物。整句意为如果病人一心想死,那么医生的治疗效果要被大打折扣了。而“问起今冬大衣衣袖的新款”这种幽默说法也源于具体代替整体的转喻思维,转指“对时尚的关注”。而“对时尚的关注”本身又是“对生活的热爱”的一个具体方面,所以又转喻地表示琼西“对生活的热爱”。医生用各含不同修辞的两句话进行对比,强调了病人自身的求生欲望对于能否康复有重要影响。

例3:After the doctor had gone Sue went into the workroom and cried a Japanese napkin to a pulp.

在例3中,苏听了医生对好友的病情分析后,把“一张日本纸巾哭成了纸浆”,这一夸张的修辞手法也与转喻思维不无关系。以纸巾变成“纸浆”这一结果转指“大量的眼泪”这一原因,把苏为好友的病情落泪不止的情景充分表现出来。

例4:Besides,I don’t want you to keep looking at those silly ivy leaves.”

此例中,原本用于形容人的词语“愚蠢的”被移用来形容“藤叶”,属移人于物的移就辞格。琼西在肺炎的折磨下渐渐失去求生的欲望,而她每日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藤叶也因寒风肆虐而日渐凋落,在她的认知中,那摇摇欲坠的藤叶就代表着自己的命运。苏了解朋友的想法,借“愚蠢的藤叶”转指“琼西的愚蠢想法”,表现了对朋友悲观想法的指责和担忧。这也是转喻思维中的一种常见模式,即用处于同一认知域的一个部分用来代替其他部分。

2.2 艺术化修辞的转喻解读

Kaplan认为,从根本上说,修辞指的是一种思维模式,一个民族或一种文化特有的思维模式和思维序列,会直接体现在语篇的组织结构上[12]。艺术化修辞着眼于文本的整体性,关注文本的组织布局,运用多种修辞手段巧妙建构文本框架,造成令人印象深刻的表达奇效。Al-Sharafi认为转喻超越词汇层面进入语篇层面,成为语篇衔接手段,有利于谋篇布局、实现语篇的完整性[10]112。可以说,认知转喻机制是促进读者解构文本、领会语篇修辞精妙的工具。

(1)重复

重复修辞是指相同的单词、短语或句子在语篇的不同地方重复出现。重复的词句无疑是文本中突显的部分,认知转喻机制认为突显的部分即可指代同一认知域中的其他部分或整体。重复所包含的信息是作者着意传达的信息,主要营造印象或突出文本主旨,会对读者作出重要的提示。一个文本中,若重复的句子贯穿文本始终,那么该重复句主要起到提纲挈领、提示后文的作用,帮助读者未读细节便能迅速预测并抓住文本主旨。

例如欧·亨利在其著名短篇小说《爱的牺牲》的开篇就写到When one loves one’s Art,no service seems too hard.(当一个人热爱他的艺术时,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牺牲)[13]。此句即为读者提供下文的线索,即为热爱艺术而做出的牺牲是什么?随后作者又数次在不同地方重复这句话,并随着情节发展,渐渐揭示主人公为艺术所做的牺牲:德丽雅为支持丈夫的绘画梦想,放弃了自己的音乐课程,谎称给一位将军的女儿上音乐课,而实际上却是偷偷去一家洗衣店干烫衬衣的活儿;乔为了让妻子继续学习音乐,恰巧去了同一家洗衣店,在楼下做了烧锅炉的活。重复的句子恰为文章的主旨,其具体表现就是两人不约而同支持对方追求艺术而牺牲自己的行为。在故事的末尾,当真相被揭穿,作者借由德丽雅之口,将重复的句子稍作改变,成为:When one loves,no service seems too hard.(当一个人热爱时,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牺牲),突显他们不但为艺术,更是为爱情而做出牺牲。此时,主旨从“为艺术牺牲”升华为“为爱牺牲”,不但丝毫没有突兀之处,更是与文中这对年轻夫妇为爱奉献的事实形成完美呼应。

(2)铺垫

语篇是一个内在衔接紧密的整体,经常包含情节的前后呼应。作者需要在文中精心设下重重铺垫以作为伏笔,接下来再安排与之对应的事件或结果。这种层层铺垫的语篇修辞方法常被用于情节类文学作品中,以此增加文本叙事的巧妙。认知转喻的因果关系模式是这种修辞手段的一个重要途径。读者通过以因代果、以果索因的转喻思维,可以迅速捕捉文本重要细节,预测情节发展,并进行因果关系整合,对文本做出正确解读。

以下以凯特·肖邦的名篇《一小时的故事》为例分析转喻对铺垫修辞的解读[11]48-51。

首先,故事的开篇即提到“Mrs.Mallard was afflicted with a heart trouble,”看似不经意地埋下了第一个伏笔,即女主人公马兰德夫人患有心脏病的事实。随后作者精心渲染,在文章的第五段描写了从马兰德夫人的眼中看到的窗外的情景:“树梢在新春的气息中兴奋地颤抖着”,“空气中弥漫着芬芳的雨的气息”,“数不清的麻雀也在屋檐下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从认知转喻的以部分代整体的模式来分析,这些自然现象可以转指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这显然与故事中女主人公正遭受的丧夫之痛格格不入,从而留下伏笔,引发读者对于女主人公内心真实感受的推想。此后作者在第十段中描写了女主人公情不自禁发出“自由!自由!自由!”的低语,对第五段的伏笔作出了回应。正如读者可能推想的那样,面对丈夫的死讯,马兰德夫人真实的内心感受是获得了“自由”。一旦这种真实感受被她自己确认并接受,它变得越来越强烈,以至于“她眼睛里充满了胜利的激情,她的举止不知不觉竟像胜利女神一样”。由此文章的另一个重要伏笔清晰若揭:丈夫的死使她获得的是久违的自由感和对新生活的向往。然而,正当她沉浸在新获自由的喜悦中,在文章的末尾,故事突然峰回路转——随着钥匙转动,安然无恙的丈夫进门来了,被正在下楼的她一眼瞧见,她最终心脏病发作而亡。故事以医生断定她死于大喜而结束,而留给读者的震撼和回味远未结束。此时读者需要联系前文的铺垫,即两个重要伏笔:主人公有心脏疾病,丈夫的死讯带给主人公的解脱感甚于悲痛。这两个伏笔与“死于心脏病”的结果相结合,读者即能明白她的真正死因,并非大喜,而是愿望破灭的巨大心理落差。

总之,要对文学语篇的铺垫修辞作出解读,读者需要留意细节,借助转喻思维以果索因,使伏笔和应笔连接对应,置整个篇章于一个因果整体中,从而产生恍然大悟的感觉,充分领略文学叙事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修辞之美。

(3)间接表达

间接表达是文学作品中的一个常见修辞现象,这是因为作者会根据自己的叙事风格和叙事目的,选择和提炼叙事内容。这可能增加了读者的阅读难度,但间接表达使文本在叙事方式上避免平铺直叙的平庸方式,无疑极大地增添了叙事魅力。读者需要借助转喻思维机制补充语篇中的缺省信息,并对间接表达作出合理推理,从而构建完整连贯的情节,领会作者的真实意图。

在毛姆的短篇小说《无所不知先生》的最后,“我”问开拉达先生“珍珠是真的吗?”开拉达先生并不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说:“我要有一个漂亮老婆,我决不会自己呆在神户而让她一个人在纽约呆上一年!”[11]172-180该对话看似答非所问,在形式上并不连贯,但是联系前文信息,读者就能明白间接回答的真实含义。我们注意到,这串珍珠项链是南赛太太的,一位“有一种不同一般味道”的女士。她的丈夫南赛先生与本文主人公开拉达先生有一次为这条项链的真伪展开激烈辩论并以一百美金来打赌。南赛先生相信妻子告诉他的话,坚持这是个赝品,仅值18美元;而自称为鉴别珍珠专家的开拉达先生笃定地认为这是价值高昂的真品。但最终开拉达先生当众承认这是假珍珠,并付给对方一百元。谁知第二天一早,有人从门缝往里塞了一个信封,里面正好装的就是一百元钞票。作为目睹这一切的旁观者的“我”不禁对珍珠产生好奇。读者可以借助以结果代原因的转喻思维并结合前文信息探知文本的隐含意义。从前文南赛太太拒绝做珍珠鉴定的行为以及当开拉达先生在鉴定珍珠时她“一副苦苦哀求的神态”中,读者就能推断南赛太太害怕自己的丈夫知道有关这条项链的真相,而最后开拉达先生的言外之意更是印证了这种推断。原来南塞太太在独居的一年中背叛了自己的丈夫,她身上的珍珠项链是情人送的价值高昂的礼物。因此以上的对话在意义上是连贯的,“我”从开拉达先生的回答中明白了他不愿意伤害南赛太太而故意宣称自己原先看走眼了,毁了自己善于甄别珍珠的名声。由此“我”看到了他的善解人意和善良,在故事末尾,“我”改变了一直以来对开拉达先生存有的偏见,变得“不完全讨厌他”了。

3 语境的规约作用

对文学作品中的修辞话语的解读要依托其所在的具体语境。离开了相应的语言语境、文化语境、情景语境等,转喻机制无从发挥作用,修辞话语要么令人费解,要么无法取得预期的表达效果。比如马克·吐温的《大宗牛肉合同公案的真相》中有这样一段对话[14]:

“Name of the Indian?”

“His name?I don’t know his name.”

“Must have his name.Who saw the tomahawking done?”

“I don’t know.”

“You were not present yourself,then?”

“Which you can see by my hair.I was absent.”

“Then how do you know that Mackenzie is dead?”

“Because he certainly died at that time,and I have every reason to believe that he has been dead ever since. I know he has,in fact.”

“We must have proofs.Have you got the Indian?”

“Of course not.”

“Well,you must get him.Have you got the tomahawk?”

“I never thought of such a thing.”

如果孤立地看待以上这段对话,我们只是读到诸如“那个印第安人叫什么名字?”“有谁目击过战斧劈人事件吗?”“那个印第安人找到了没有?”等的普通问答,表面上作者使用的语言无关修辞。但是当我们了解对话发生的具体情境后,这其中的修辞效果便也显现了。原来,这是一段“我”就有关牛肉合同的赔付问题与一名政府职员的对话。许多年前,美国商人麦肯齐与政府签订了一项为部队供应牛肉的合同,负责为谢尔曼将军的部队供应30桶牛肉。由于部队四处征战,商人历尽艰难四处辗转,不幸的是,终于快要接近军队大本营时却被印第安人夺走大部分牛肉,并被印第安人用战斧劈死。仅剩的一桶牛肉被谢尔曼将军的手下截获了,因此也算部分履行了合同。商人把合同遗赠给自己的儿子,委托其向政府收账。但是,多年来人事巨变,合同款项始终没有讨回。后来,合同几经易手到了“我”的手里,“我”受人委托,便开始了艰难的漫长的索赔之路。经历了各部门的推诿拖延后,“我”终于在琐事局里获得接待,便有了以上的对话。

从表面上看,职员所提问题合情合理,合乎章程,但是根据语境,我们知道商人是在多年前送牛肉的途中被印第安人所杀,合同是许多年之后才偶然到了“我”的手里的,“我”当然不可能在场目睹商人被杀、牛肉被抢等情景,所以职员所提问题实际上都是荒诞的要求。在前文设置的情景语境中,读者借助转喻思维,可以意识到从政府职员的角度,“不知道凶手名字”“抓不到凶手”“找不到战斧”等等事实无一不转指“政府不会按照牛肉合同付款”这一结果,因而普通的对话就有了幽默、讽刺的修辞效果。

4 结语

转喻已经超越普通的辞格的意义,其作为一种基本的认知思维方式的作用日益凸显,它为人们提供心理可及,实现概念映现。转喻能为解读英语文学语篇中的陌生化修辞和艺术化修辞提供有效途径。转喻主要依托邻近、凸显和因果原则发生作用,其主要转喻模式,即部分-整体的相互替代以及以因代果、以果代因的关系,不仅为在句子层面上的常规辞格如拟人、委婉、幽默、夸张、移就等作出阐释,另外还在更抽象的概念和篇章层面上对有助于文本建构的艺术性修辞如重复、铺垫、间接言语行为等提供识解依据,起到提纲挈领、预示情节发展、提示缺省信息、促进文本连贯等重要作用,从而有助于提高人们对文本的整体识解效率。当然,需要注意的是,以转喻思维方式对修辞话语的阐释必须在文本特定的语境中完成。

[1]朱玲,李洛枫.广义修辞学:研究的语言单位、方法和领域[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3(3):30-36.

[2]谭学纯.国外修辞学研究散点透视——狭义修辞学和广义修辞学[J].三峡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2(7):8-11.

[3]杨德生.从语篇的角度探讨修辞现象[J].西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12):68-71.

[4]张群舟.谈外语交际法中的语篇教学[J].西安外国语学院学报,2002(1):100-102.

[5]邱文生.修辞认知与翻译[J].天津外国语大学学报,2012(5):26-31.

[6]谭学纯.修辞话语建构双重运作:陌生化和熟知化[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5):1-4.

[7]George Lakoff&Mark Johnson.Metaphos We Live By [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s,1980:36.

[8]文旭,叶狂.转喻的类型及其认知理据[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6(6):1-7.

[9]Langacker,R W.Reference-point Constructions.Cognitive Linguistic[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93:30.

[10]Abdul Gabbar Mohammed Al-Sharafi.Textual Metonymy:A Semiotic Approach[M].Palgrave Macmillan,2004.

[11]张在新.英语短篇小说解读[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12]王燕萍,夏珍.英汉对比修辞学实证研究:论证语篇修辞结构之对比[J].河南大学学报,2005(5):147-150.

[13]田艳.欧·亨利短篇小说精选[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1-18.

[14]王旭红.马克·吐温短篇小说精选[M].大连: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2010:197-215.

编辑:文彦元

编辑部网址:http://sk.swpuxb.com

An Interpretation of Cognitive Metonymy in English Literature Rhetoric

LIN Huiyi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Minnan Normal University,Zhangzhou Fujian,363000,China

Metonymy is not only a simple rhetoric pattern,but a kind of basic cognitive style of human beings.Metonymy mainly operates on proximity principle,prominence principle and principle of causality.Driven by the principles of proximity and prominence,metonymy is achieved with part replacing the whole,the whole replacing the part and the part replacing the part.Driven by the principle of causality,it is achieved with reasons replacing results and results replacing reasons.These metonymy patterns not only explain conventional rhetoric in English literary works,but apply to organizational structure in literary discourse,which provides theoretical basis for artistic rhetoric in constructing repetition,bedding,and indirect speech of narrative structure.Metonymy explanation to English literary works help people to enjoy a variety of rhetorical formats,to quickly command the theme of texts,and to predict the plot and distinguish the implicit information.Explanation of metonymy cannot be done casually,and must follow the limits of contextual factors.

metonymy;defamiliarization rhetoric;artistic rhetoric;discourse;context

10.11885/j.issn.1674-5094.2016.09.20.01

1674-5094(2016)06-0090-06

H314

A

2016-09-20

林慧英(1978-),女(汉族),福建莆田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认知语言学及大学英语教学。

福建省教育厅A类人文社科项目“高层转喻机制在大学英语文学阅读教学中的应用研究”(JA14187S);福建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文学话语修辞识解及其翻译认知研究”(2014B079)(SLGYCX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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