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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与中国电影

2016-02-23曹致佐

上海采风月刊 2016年1期
关键词:水华北影陈强

文/曹致佐



周恩来与中国电影

文/曹致佐

曹致佐中国作协会员,著有长篇小说《用微笑迎接风暴》,话剧剧本《青出于蓝》,电影文学剧本《青春似火》(合作)《献给罪犯的鲜花》《平静的激流》等子第一个走进会场,走着走着,他却提起了拐杖,然后继续前行,突然,他扔掉了拐杖,迈着年轻人的步伐朝主席台走去。紧随其后的是庞眉白发的董老(董必武),他步履蹒跚地拄着拐杖,当他看到朱老总出人意外的举动,也情不自禁地摔掉了拐杖,精神抖擞地迈出了步子。第三个耄耋高龄的老人也拄着拐杖,捏着拐杖的手还不断颤抖,他是郭老(郭沫若),他被前面两位老人惊世骇目的气慨所触动,把拐杖举到眼前瞅了瞅,然后扔向了身后,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地紧随其后。这“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勃勃生气,把会场上的与会者惊呆了,在静默了片刻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朱德委员长宣布周恩来当选总理时,会场上爆发出暴风雨般的掌声。周总理向前伸展两臂,做出请大家停止鼓掌的手势,但掌声依然经久不息。周总理缓缓站起来连着摆手,但大家还是尽情地鼓掌。面对惊天动地的掌声,周总理深深地低垂头颅,两股热流浸湿了他的脸颊。刹那间,如雷的掌声骤然停息……

第二天从早到晚,我们谈来谈去还是在谈这一感人至深的一幕。周啸邦、小梁燕来了,导演马尔路、潘文赞来了,演员谢添、项坤来了,大家不仅百谈不厌,有人还欣然提笔,鸿雁传书,把这一激动人心的历史瞬间告诉了远方的亲人、好友。招待所值班室的一架电话,也成了大家争相使用的热门货。我也一连打了4次。中午时分我接到编导室党支部书记史平的电话,要我马上去她的办公室。我以为有什么急事,她反复问的也是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当她看到钱江、崔嵬、凌子风、水华、成荫从门前走过,便赶紧把他们叫进来,并要我再把那一幕讲给他们听。钱江是《洪湖赤卫队》摄影,也是史平的丈夫,他虽高兴得手舞足蹈,却喟叹:“这么好的历史镜头,却无缘拍摄。不过,代表们最朴素的掌声,比任何华丽的词藻更加扣人心弦。”崔嵬激动得泪水滚滚,哽咽着说:“这是长久被压抑的义愤,内心深藏的情感的火山爆发!”水华兴奋得难以自制,感慨万端,

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的前两天,样板戏《沙家滨》的导演马尔路突然接到老上级的电话,要他后天晚上到他家,边喝酒边听周恩来总理的工作报告。自从6年前老上级被扫地出门,马尔路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却不知其去向。眼下他的突然“现声”,使马尔路万分高兴,恨不能马上相见。老上级也盼与部下聚首,便说我马上派车来接你。马尔路顿时意识到,老上级一定已官复原职,否则哪来的车。这一趣闻立时传遍北影全厂,大家从这一毫不起眼的小事,意识到周恩来总理解放老干部的政策正在大踏步推进。细微之处见端倪,四届人大何尝不会出现历史性的转折。

正如人们所期待的,四届人大胜利召开了,周恩来还是继任总理,邓小平成了第一副总理。北影欢腾了,一片喜气洋洋。

三天后凌晨2点,外出归来的肖马带来了一则让人激动得彻夜难眠的“小道消息”:“四届人大到了宣布国务院人选的议程,老态龙钟的朱老总,拄着拐杖挪动着步

说:“三位德高望重的长者,老而弥坚,心比天高,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一幕,我已仿佛身临其境。”说完,小声吟咏起来,“登高不用杖,脱帽喜东风。”

成荫也欣喜之至,想了一会,似有所悟,说:“这不是朱老总的诗吗?那我来背两句董老的诗,‘老去愈知学不足,春来弥觉物增妍’。”

提起两位领袖人物的诗,凌子风不由激动起来,说:“你们几位老兄,一听这样难得一见的场面,个个心顺气畅,浮想连翩。我和你们一样,禁不住心驰神往,也想以诗抒怀,想来想去想到了陈老总的两句,‘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

史平说:“人的感情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化的,我对周总理的感情随着这几年风风雨雨变得更深更阔。他老人家既能忍辱退让,又不失运筹帷幄的韬略,这使我想起了郭老脍炙人口的名句,‘柳州旧有柳候祠,有德于民民祀之’。”

开始我像小学生那样规规矩矩,还有点拘束,听着听着,我渐渐地放松开来。这时,有人探头进屋,问道:“你们在谈什么,欢声笑语,声高气朗?”史平立即向他招手,“陈强,快进来,有好事让你乐个够呢。”陈强(著名演员)刚进屋,史平便对我说,“小曹,你再讲一遍。”我会意,又绘声绘色地讲了三位老人扔拐杖的情况。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陈强听我讲完兴奋得说话都有些打颤了,“按理,枯藤老树,难有余勇。谁能想到,老树新花,竟然会如此壮美!如此豪气万丈!”

钱江兴奋得脸放红光:“说一千道一万,三位老人激情勃发的惊人之举,恰恰表明了人心所向。该怎么说呢?喔,‘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史平飞快地作了解释:“年岁虽老而心志犹壮,即使白了头发也不改变初衷。”

他们越谈兴味越浓,从对三位老人惊世之举的赞叹转而谈到了周总理。尤其使他们激动万分的是,总理还是总理!四届人大的胜利召开,形势转折得如此之快,超出了他们的意料和期望。往事不堪回首,曾经有过的对周总理肆无忌惮的恶毒攻击,偷天换日的不择手段,使每一个有良知的人长期处在忧国忧民的不平和悲愤之中。转眼之间,那些兴风作浪的大批判,那些上纲上线的欲加之罪,已在他们的眼前土崩瓦解。大义凛然和小人之心相比,顾全大局的忍让与捕风捉影的攻讦相比,就更显出周总理和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堂堂胆气,耿耿忠心。

他们翻来覆去地谈“四届人大”那令人难忘的一幕,其实也是对他们久经沧桑的破碎的心的慰籍。总理巍然不动,使他们忘记了自己这些年来所遭受的不幸和磨难,不管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曾经扼杀了他们的艺术生命,断送了北影发展电影事业的美好追求。

史平见崔嵬紧闭双眼,低声喊他:“老崔。”崔嵬没有反应。史平又问了一遍,同时用手轻轻推了推他,再问:“怎么睡着了?”崔嵬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睁大眼睛扫了大家一眼,笑着说:“没睡,我是在想,总理低头掉泪才制住大家掌声的那一幕,太感人了。就是这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画面,晃过来晃过去,晃着晃着,我的眼前浮现出另外一个周恩来,年轻的周恩来,正在放电影的周恩来。”

大家的目光全都集在崔嵬的身上。他故意压低嗓门:“怎么,你们都忘了?”随后,对着这几位一脸迷茫的同事大声问道,“在延安,最初是谁给大家放电影?”他的声音响得出奇,但字字清晰。

“周恩来!”这三个字是齐口同声叫出来的,而不是说出来的。

钱江说:“对啊,是周恩来给大家放了苏联的三部电影。”

我一直被他们的谈话深深吸引,听到这儿,我被搞糊涂了,也不再拘束,好奇地问:“周总理放电影,这是怎么一回事?”

史平开始追忆往事:“1937年,周恩来意外摔伤右臂,因伤重飞赴苏联治病。在苏联他学会了电影放映技术。治好了臂伤以后,从莫斯科回到延安,带回来共产国际赠送的一架电影放映机和《列宁在十月》《列宁在一九一八》《夏伯阳》三部电影。”

陈强补充说明:“那时延安还没有人会放电影,所以每天晚上都是周恩来亲自放给大家看。”

“原来如此!”我脱口而出。

崔嵬深有感触地说:“这是历史的事实。1938年我到了延安,我是鲁艺的教员,也参加鲁艺的筹建工作,曾经多次看了那三部苏联电影。一开始放电影的就是周副主席。他是党内的第一位放映员!”

成荫说:“我一到鲁艺,最强烈的印象就是有关那台放映机的传说——是周恩来不远万里把它背了回来。”

水华说:“我当时是鲁艺实验剧团团长。那台放映机使我产生了联想,如果自己有一台拍电影的机器,我自己能拍,那该多好啊。真是天赐我爱,摄影机真的从天而降。”水华早期从事左翼戏剧运动,曾留学日本,又曾在鲁艺任教,亲耳听到过毛泽东主席在延文

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是位很有修养的导演。他和王滨联合导演的《白毛女》,是中国电影史上重要的一页。后来,他执导的《林家铺子》,是1958年十大献礼片之一,成为屹立在峰顶的艺术精品。

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在厂长汪洋同志陪同下参观北影厂

水华所提的摄影机,一下子唤起了凌子风对那段历史的回忆,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比划着说:“周恩来为了建立人民的电影队伍,在1938年春派袁牧之到香港去购买电影器材,买下了一台16毫米摄影机和胶片。在周恩来的精心部署下,这些电影器材由袁牧之和摄影师吴印咸带往延安,于1938年秋成立了延安电影团,拍摄了纪录片《延安和八路军》。”他顿了顿,在室内踱了几步,继续细数当年的情况,“后来在延安保卫战中,我们支队的一匹马背上,就是驮着这台摄影机。”他滔滔不绝地把一路上保护摄影机的情况活灵活现地描述了一遍。

我入神了,睁大眼睛,探着身子,竖起耳朵,一心希望他们能讲这方面更多的故事。

陈强说:“你们的记性真好,快四十年了,还记得清清楚楚。那我问你们,还记不记得延安在哪一年有了成套的摄影设备?”

崔嵬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这那能忘记啊!1946年,解放区电影人陈波儿去上海,在蔡楚生等人的帮助下,秘密购买了一批电影器材,包括一台35毫米摄影机,2万米电影胶片和灯光器材。怎么运回延安呢?周恩来在南京决定,让电影工作者程默跟随他,乘坐美国特使马歇尔的专机,押运这批来之不易的的器材飞回延安。有了这些设备,解放区成立了‘延安电影制片厂’,开始尝试拍摄第一部故事片《边区劳动英雄》。平津战役胜利后,按周恩来指示成立了‘北平电影制片厂’,这是北影的前身。”

成荫说:“1949年4月21日,北影正式成立,大部分创作和技术成员来自解放区。周总理还从国务院抽调了4名秘书来北影工作。”

水华说:“从1951年到1952年,北影一口气拍了八部电影,其中有《吕梁英雄》《新儿女英雄传》。”

我说:“《吕梁英雄》不就是马烽写的吗?”

钱江连连点头:“是的,北影第一部电影,就是根据他的长篇小说改编的。”

崔嵬扯着大嗓门说:“那几年,长影,上影也摄制出《中华儿女》《赵一曼》《钢铁战士》《翠岗红旗》《白毛女》等众多优秀影片。1951年3月,新中国电影以新片展览月的方式呈现给全国人民,周恩来特地为此题词‘新中国人民艺术的光彩’。”

我的目光一直随着讲话人而转来转去,他们是我久仰大名的大导演,名演员。他们居然如此率真,如此童心不泯地追忆往事。那么在他们身上究竟有多少惊奇的故事,而且与周总理有关?我充满了期待,盼望他们继续讲下去。

钱江说:“在周恩来的倡导下,文化部举办了建国10周年献礼影片活动,全国观众喜爱的《林则徐》《聂耳》《万水千山》《永不

消失的电波》等优秀影片,都诞生在这个时期。”

史平说:“提到十年献礼片,我想起了电影《林则徐》。当时,周恩来找到电影协会的负责人袁文殊说,在广州看到了刚发现的鸦片战争时期三元里群众抗英的诗歌,很有气魄,充分反映了当时中国人民反抗英帝国主义侵略的英雄气慨,对拍摄《林则徐》这部影片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周恩来把抄来的三元里史诗托人带到上海,交给郑君里,叮嘱要好好研究。后来,电影《林则徐》里面群众抗英的场面和一些细节,就是从三元里这首史诗所提供的诗的形象,演化为电影艺术的形象。局外人当然不知道,这部优秀影片,同样凝聚了周恩来的心血。”

1949年,周恩来、邓颖超与上海电影演员在中南海紫光阁留影

我不但被电影《林则徐》的题外话所吸引,而且有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因为我认识影片的编剧。便说:“《林则徐》的作者吕宕在马鞍山。”

史平若有所思地说,“小曹,你可能记错了,是叶元。”

我不想当众辩驳,欲言而止。

史平正要启齿,陈强插话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刚才大家谈到周总理对演员的关爱,这使我想起了周总理对导演的大力支持。大家还记不记得水磨工水华这一头衔是谁起的?”

水华抢着接口:“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是周总理在我陷入困境时,帮我解围的说词。”

于是,他们你一言他一句地讲开了,我经归纳,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水华拍电影,以慢著称。他主张“戏”一定要细,他从不惧修改。拍摄《林家铺子》正值“大跃进”时期,北影各个摄制组纷纷打擂台创高产,争拍镜头数量成风,惟有《林家铺子》摄制组不赶时放卫星。水华在艺术处理上的仔细斟酌和反复修改,被贬斥为与“多、快、好、省”背道而驰的“少、慢、差、费”。当时担任制片主任的史平说,为此,水华痛苦得夜不能寐,精神濒于崩溃。幸亏一向关心电影工作的周恩来获悉后,亲自为他当众解围减压。在“新侨会议”上,周总理说:“提高质量是一件细致的工作,不能要求太急。人说水华创作进度慢,慢工出细活嘛!”并朗声说,“水磨工,我赞成!”会议一结束,周总理还特意去探望了水华,语重心长地说:“可以慢,慢工出细活。”

周总理的所言所行,看似平平常常,在当时严峻的政治背景下,其意义却非比寻常。《林家铺子》放映不久,就受到康生、江青的批判,指出它是资产阶级的“毒草”。周总理对水华慢工出细活的赞美,何尝不是对“毒草”影片《林家铺子》的赞美。这不但让水华感激涕零,也是对当时的电影界最强有力的支持。

1961年6、7月间,中宣部和文

化部分别召开了全国文艺座谈会和全国电影故事片创作会议(会议在新侨饭店召开,故称“新侨会议”)。这两个会议都高举反“左”的旗帜,认真总结了“大跃进”以来文艺和电影工作的经验教训,讨论研究了贯彻“双百方针”、改进工作、繁荣创作的具体措施。1961年6月19日,周恩来总理亲临会场,向两个会议的代表发表了重要讲话。在讲话中,他指出:“我国的电影内容是正确的、好的,但影片的艺术形式还不够丰富多彩。”他严厉地批评了文艺工作管理中民主作风不够,所谓流行的“五子登科”(套框子、抓辫子、挖根子、戴帽子、打棍子)的不良风气,并针对文艺创作中政治功能的教条主义要求,指出“文艺为政治服务,要通过形象,通过形象思维才能把思想表现出来……标语口号不是文艺”,同时他又指出“群众看戏,看电影要从中得到娱乐和休息……教育寓于其中,寓于乐之中”。

这几位老艺术家,一谈到“新侨会议”,感叹不已,欲罢不能。同时在我心中激起一波接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的巨澜。如果说,我以前对周总理的热爱,是因为从照片、银幕上看到了他的音容笑貌、他的风度翩翩而产生的好感和敬意,那么,他们所打开的一段段封尘的历史,以及李准、马烽、啸邦所谈过的切身感受,使我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周恩来:他文质彬彬,也至情至性;他和蔼慈祥,也智勇双全;他协助毛泽东指挥千军万马,却还要从细微之处关心电影事业的发展。

这些中国第一代的电影工作者,他们绝非等闲之辈。崔嵬,他不仅塑造了《红旗谱》中的朱老巩、《老兵新传》中老战的银幕形象,还和陈怀皑合作导演了《青春之歌》《杨门女将》《小兵张嘎》。成荫的《万水千山》《停战以后》为他赢得大导演的声誉。水华执导的《林家铺子》《烈火中永生》《革命家庭》成了不朽的篇章,凌子风的《红旗谱》《草原雄鹰》也在中国电影史上留下了光彩的一页。陈强,被誉为中国第一位最佳反派演员,于蓝曾深情地说,他永远是个能给人带来快乐的人。生活中的陈强,风趣、幽默,连给三个孩子取名,在北影也成了轶闻趣事,被人们津津乐道——1952年,陈强随中国青年艺术代表团到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访问演出,在匈牙利国家歌剧院演《白毛女》时,他妻来电告知生了个儿子,回国后他给儿子取名“布达”。妻子困惑了,你这个乡巴佬,怎么给儿子起了个洋名?陈强笑道,这小子落地那天,我正好在布达佩斯。取这个名字是纪念那段充满友情的日子。如果再生个小子就叫“佩斯”。要是生闺女呢?也叫佩斯,不是挺文雅的嘛!结果又生了个小子。没过几年,女儿出世了,妻子说,布达佩斯都用完了,这下子你取啥名?他笑着打趣,你不用愁,在匈牙利我们还访问了非常美利的小岛,叫什么丽达,对就叫丽达。

就是他们这些既热爱生活又热衷于事业,怀着要拍世界上最美电影抱负的一代精英,用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回忆,给了我一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感觉:从苏联带回的放映机,到有了自己的22位大明星,这不是一首委婉动人的不朽诗篇吗?宝塔山下的第一位放映员,利用马歇尔提供的专机带回的第一台自已的摄影机,北京电影制片厂从无到有的崛起,这不是一幅又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吗?我正是从这有诗有画的描述中,看到了周总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博大胸怀和战斗风貌。

高山仰止,景行行之,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我情不自禁地说:“听了你们的讲述,我深刻地认识到,周总理为了电影事业真可谓呕心沥血。”

崔嵬连连击掌,还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讲得对,周总理是我们新中国电影事业的奠基人!”

陈强说:“讲得好,讲得好,总理是中国电影事业的奠基人,不过,他更是新中国的奠基人之一!这次四届人大的群情激奋,说明了什么?树大招风,风必摧之。一摧再摧,能摧而毁之吗?权力可使人敬畏,却未必能让人拥戴啊!总理这颗大树的根根须须是扎根在中国老百姓的心中,盘根错节的根与千千万万的心紧密相拥相缠,坚如盘石!”

凌子风双手一拍,说:“只有有切身感受的人,才会讲出切肤之爱的话。周恩来与电影有着不解之缘,他栩栩如生的光辉形象,永存在中国银幕上。他一直关注的中国电影,一定会走向世界。1961年6月,周恩来亲临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和全国故事片创作会议,发表了重要讲话,指导中国电影事业继续发展。这以后产生了《早春二月》《农奴》《舞台姐妹》等优秀影片……”

……

从这几位老党员、老革命、老文艺战士莹然欲泪的眼里,我看出了他们对周总理比海还深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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