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人物色彩分析
2016-02-19王诗雨
王诗雨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人物色彩分析
王诗雨
(华侨大学 文学院,福建 泉州 362021)
色彩是文学的要素之一,文学通过色彩所彰显出的审美效果别具一格。小说《挪威的森林》的色彩运用,主要体现在对小说人物的形象塑造上。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渡边、木月、直子、绿子、永泽、玲子等都带有各自鲜明的个性特征,而不同的个性特征又绽放出不同的色彩与光芒,鲜明地反映了日本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不同阶层的青年在面对社会时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
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人物色彩;精神乱象
0 引 言
村上春树的小说《挪威的森林》,故事发生在20世纪六七十年代。当时的日本正处于由战后复兴到高速发展的经济转型期,快速的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精神空虚等负面影响给日本国民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小说中几位主人公鲜明的个性特征以及其在面向社会时所表现出来的思维方式与精神状态,是日本战后那一代人在不健全的生存状态下的缩影。《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春树里程碑式的作品,故事中包含着对生与死的探索与领悟,一经推出便引起了众多读者的关注与青睐。有研究者称这是一部关于爱与性的小说,也有人认为这是一部关于忧郁和死亡的小说,但是在笔者看来,这是一部色彩斑斓的小说,里面不乏阴郁和死亡,但也象征着生命和希望。“色彩不仅是造型艺术的重要要素,而且也是现代文学的重要造型手段。色彩在文学中不仅是一种‘有意味’的形式,更为重要的,它是作家艺术精神的指向,是镶嵌在文本结构中的结构性因素。色彩的表现形式和功能范围,丰富着作家文本世界的审美内涵,昭示着不同境界、不同层次的精神力量。”[1]1
1 阴郁系人设——日本战后一代精神乱象的缩影
1.1灰色的木月与直子
灰色,不及白色的纯粹与爽朗,亦没有黑色的坚毅与刚强。初看去有一种捉摸不定的空灵,细凝神,又使人有暗抑的压迫感。木月与直子就是这样如同灰色一般的同类人,幽幽的、淡淡的,脆弱的灵魂,身上带着无法排解的压抑。木月和直子从小一起长大,拥有共同的人生经历与回忆。这样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原本该是无数恋人求之不得的至臻境界。然而,凡事趋向于完美就必定会走向缺憾。青梅竹马的成长确实让他们的感情纯净且美好,两个人成为了彼此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是过于封闭的二人世界使得木月和直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失去了与外界沟通的兴趣与能力。他们几乎没有朋友,渡边成了他们与外界沟通的唯一渠道。木月与直子对渡边的依赖是显而易见的,这种依赖甚至侵袭到了他们二人的恋情。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开始囿于渡边的出现与否,有渡边在时三个人有说有笑,没有渡边的时候两个人的互动沉闷且无趣。木月应该也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所以他看不清楚未来,甚至连生存现状都无法正视和维持。在他看似波澜不惊的表情下,隐藏着氤氲不定的焦灼与无望。这种无望带来的无力感,一点一点耗尽木月对生命的追求,超越了他生存的本能以及与直子多年来的感情,并最终使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木月的死亡给直子带来了致命的一击,几乎击碎了直子所有生的希望与勇气。“爱本来是人生的高峰体验,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一种在展现,是人的自我实现和自我确证……然而恋爱对象的丧失却往往使人生走向自我否弃,因失恋而自杀或沉沦的人不在少数;这样,爱作为生命的肯定,反过来却导致对生命的放弃。”[2]126失去木月,就像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从此直子带着这副残缺不全的身体行走人生。原本封闭自我的状态中,又混进了幻听与错乱。她曾经试图通过渡边重获新生,却始终无法绕过与木月的情感。直子不是不爱渡边,只是她的心已经被逝去的木月填满,没有多余的空间让渡边停留。“死亡本能不仅可以向外转化为攻击性、施虐倾向,也可以向内表现为自我惩罚、受虐倾向。前者的极端是杀人,后者的极端表现是自杀。……生命本能一旦遭到削弱,死亡本能又会卷土重来。”[2]188每次她想靠近渡边,木月的声音就会在耳畔响起,这让直子原本羸弱的神经过度紧绷,最终重蹈木月的覆辙。
1.2黑色的永泽
“黑色是审慎、智慧和持久的代名词。”[3]111永泽是黑色的,第一次出现,就让人清晰地感受到他那如黑色般冷酷而又刚毅的气息。永泽是日本战后那一代人的精英人物,他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天生具有引路人的风范。在永泽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够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渡边成为他的朋友,也是因为两个人对《了不起的盖茨比》同样地推崇和爱好。同时,永泽也是一位天才式的人物,他敏锐上进,总能达到旁人所无法企及的高度。富足的生活给了他对任何事都不屑一顾的底气和资本,他之所以在任何事情上都敢于一往无前,并不是因为他不怕输,或者各方面都有异于常人的才华与魄力,而是因为他拥有让他遭遇到任何挫败都能卷土重来的资本。在别人面对机遇瞻前顾后计算得失的时候,他却能够摆脱这世俗的牵绊勇往直前。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因此也没有什么是弥足珍贵的。爱情对他这个从来没想过同任何人结婚的情场浪子而言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实现自我价值,是他唯一不曾厌倦的事情。永泽为了实现百分之百地发挥自我能力,付出着比常人大十倍的努力,“所谓努力,指的是主动而有目的的活动。”[4]274永泽行动力十足地诠释着他眼里的努力,对周边不知努力而满腹牢骚的世人不屑一顾,应该说他的成功是必然的。从永泽身上可以感受到他如盖茨比一样对梦想的狂热追求,但是这种追求过于机械化,失去了人之为人的根本所在。过度追究自我价值的永泽,实际上已经在追求自我价值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自我,变成了一个高智商无情感的机器人。他拥有永不停歇的前进动力,却无法让人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他在人际关系上表现出来的自私冷漠与明哲保身,已经让他无法融入到真实鲜活的人群之中。他的生活除了无休止的攀登与征服,便只有生理上的满足,严重缺失精神追求与情感交流。因此,永泽的人生是黑色的,就连悲哀也不例外。
1.3白色的初美
在渡边的眼里,初美是如同白色一样圣洁完美的女子。并不是绝顶漂亮,但“身上却有一种强烈打动人心的力量”[4]285,这种看似微不足道的力,却时常能引起对方的共鸣,“它类似一种少年时代的憧憬,一种从来不曾实现而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憧憬。这种直欲燃烧般的天真烂漫的憧憬……而初美摇撼的恰恰就是我身上长眠未醒的‘我自身的一部分’”[4]286。由此可以看出,渡边心目当中完美的爱人形象不是直子也不是绿子,而应该是引起他心灵震颤的初美;但是这样美好的女子,却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她爱上了一个优秀却薄情的人,永泽对初美的伤害之深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料想的,他间接导致了初美的死亡。初美的人生如同她的名字一般,她代表着人类最初的美好,但是这种美好大多都会随着人的成长而渐渐夭折。心性太过单纯的人,在面对现实的残酷时,往往会无所适从,当这种冲突达到极点,一部分人选择逃避——死亡,而一部分人则在面对的过程中失了心智——非疯即傻。爱情是一种不可理喻的情感,“爱作为自我的确证,反过来却成了对自我的否定。”[2]126初美最终也无法摆脱命运的桎梏,走向了死亡。
陈英雄导演的电影版《挪威的森林》虽然颇受诟病,但是在初美的人选上却是极符合小说中初美的气质的。初看并不惊艳,但是却细腻从容,在她的举手投足间感受到的淡然与隐忍,不动声色地打动人心。她是一位自带光环的姑娘,也正是她的独特气质让生性风流薄情的永泽始终把她作为正牌女友对待。遗憾的是,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黑色与白色的效果在所有方面都是对立的”。[5]39她给的爱他不需要,而她想要的他不愿意给,这正是看似登对的两个人之间致命的弱点。初美不是没有努力过,她知道永泽所有荒唐的所为却隐忍不语,认为终有一天他玩累了是会回到她的怀抱的。可是她毕竟也是一个需要人爱的女孩子,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强。当付出的爱始终无法得到回应,不对等的爱终于压垮了这个美好柔弱的女子。“人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死亡本来能就随时随地窥视着人的生命,随时随地准备利用和借助任何对它有利的外部事件,跳出来毁灭人的生命。”[2]185选择与他人结婚,应该是摆脱过去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方式,但是她终究没有逃过宿命般的结局。
2 治愈系人设——直面现实的精神勇士
2.1绿色的小林绿子
“绿色是青春的色彩。”[6]95小林绿子一如她的名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绿子的人生充满了坎坷,母亲因脑瘤去世,父亲也罹患脑肿瘤不久于人世,绿子在完成学业的同时还要每天去医院照顾卧病在床的父亲。但是即便如此,种种苦难也没有让绿子丧失对生活的勇气,反而造就了她直面现实的魄力。她活泼好动,真实而不做作。她的出现绚烂了渡边封闭自我的世界,让渡边不得不对她注目。这样的女孩子往往都会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对感情不吝付出。她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面,藏着一颗渴望被她所爱的心,就算是被她所爱的人抛弃,依然无法浇灭她的热情与信念。她用笑容治愈自我的同时,也照亮了渡边的心。长久以来,渡边的内心太过封闭沉闷,他抵挡得住外界的纷扰,却无法抵御绿子鲜活的生命力。渡边需要绿子,如同干涸的大地急需甘霖的浇灌。
“毫无疑问,绿子的出脱与直子的阴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充满青春的野性,一个落满世间的灰尘。一个让渡边的内心生了痛,一个让渡边的内心开了花。”[7]110和绿子在一起仿佛置身于自然之中,自由、舒适,满心欢喜。绿子于渡边而言,就像是命中注定的救赎。她的简单和快乐,抚平渡边内心的躁动与不安,让渡边处于片刻的安稳。绿子是小说中少有的一位健康明朗的人物,积极乐观充满活力。绿子的存在,不论是对渡边还是整部小说,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当所有人都或颓废或阴郁或机械地在这世间挣扎前行时,绿子的活力四射羡煞旁人,成为世人最理想的生存状态。她就像一轮初升的太阳,在人们感受着无处不在的压力与阴郁时,投射光明,播撒希望。
2.2红色的“敢死队”
“敢死队”是一个让人颇感无奈而又十分可爱的人物,对生活充满着一腔热情。光头高个子的“敢死队”生活单纯充实又极其规律,生活的窘困让他长年只穿校服。虽然外表看上去一副右翼学生的样子,但他其实对政治丝毫不感兴趣。他从来不曾感受到外界的恶意,渡边对其新买的那件带有小鹿图案红黑相间的毛衣一本正经地调笑,在“敢死队”看来却是真诚的赞美。在他看来,人是为兴趣而生的,学什么从事什么就代表一个人的兴趣点所在。所以当他听闻渡边对他所学的戏剧并没有十分的兴趣时,感到不可理解般地茫然。“敢死队”离开之前曾送给渡边一只萤火虫,“这个,送给女孩子,她肯定高兴得不行。”[4]61一句话就能看出“敢死队”的简单与纯粹。对于爱情,他也是向往的,只是出于贫困的处境抑或其他因素,我们能够明显感受到他对爱情的克制。
“敢死队”的出现,给整部小说沉闷阴郁的氛围带来了一丝欢悦。如果说永泽身上是勇往直前不断超越与征服的冷酷刚毅气息,那么“敢死队”身上则充满了对生活的热情与探索。他就像是一团红色火焰,尽情释放着对生活以及地理的爱好,并且时刻通过自己的言行,对身边的人产生着积极正面的影响。渡边虽然对“敢死队”做早操的行为表现得极为厌烦,认为其打扰了他的晨睡时间,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渡边还是被“敢死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敢死队”离开之后,渡边的生活缺少了调味剂,他主动承担起打扫房间的任务,不仅是对“敢死队”无声的怀念,也是被“敢死队”积极影响的有力证明。
2.3黄色的石田玲子
黄色代表着高贵,是希望的象征。石田玲子这一人物形象对于作者来说,是一个颇具意味的人设。玲子自小就在钢琴方面很有天赋,少年时代一帆风顺,理想是成为一名职业钢琴家。但是一次偶然发生的事件改变了玲子的人生轨迹。在德国留学的第四年,玲子的左手小拇指忽然不能动弹,无论是按摩还是热水泡,都丝毫没有效果。去医院检查也没有任何结果,医生表示手指完全正常,神经也没有问题。于是,玲子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失去了成为职业钢琴家的梦想,人生第一次遭遇到了精神方面的沉重打击。而接受治疗出院回家之后,父母的小心翼翼与邻居的议论让二十四岁尚处于青春敏感期的玲子再次遭遇精神的失控,在疗养院一住就是七个月。后来,玲子终于开始了正常人的普通生活,结婚生子,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可是却又被一个十三岁的同性恋少女无情地摧毁了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虽然这三次重创,暂时摧毁了玲子的精神与生活,却没有从本质上将她真正打倒。也许是自小练习钢琴的缘故,玲子身上总透着一股高贵与大气,哪怕是生病在阿美寮治疗,都让人觉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小说中,玲子的年龄是三十七岁,恰好是十六年后直子的年龄,并且她有着和直子大致相同的身段与个头。小说的结尾部分,玲子穿着直子生前的衣服出现在东京站和渡边闲逛的时候,让渡边一度恍惚是和直子在逛街。无论从哪方面看,玲子都像是直面现实勇敢存活下来的直子,如果直子当初能够抵挡住精神疾病的侵袭,现在应该也会和玲子一样浴火重生。玲子的存在代表着直子生的延续,是一种希望与生命的象征。直子的死让玲子重新审视了生命的意义,她选择走出待了七年的阿美寮,勇敢地面对生活的洗礼。未来的路怎样未可知,痛是必然的。但是一旦扛过去,就是涅槃重生的惊喜。
3 过渡系人设:日本迷茫大众的典型代表
渡边彻是《挪威的森林》的一个核心人物,小说以渡边的视角与其他人物进行互动。在渡边的身上,能够看到木月与直子的影子,也能看到永泽与“敢死队”的影子,他们都以不同的形态投射出渡边性格与内心的另一面。木月与渡边的内心世界是极为相似的,两个人都不愿敞开心扉融入这个世界。木月十七岁时以自我毁灭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但是木月的死并没有给渡边以生的启示,反而加剧了她与世人的疏离。“敢死队”走后,渡边接替“敢死队”收拾屋子打扫卫生,一扫邋遢的形象。其实他内心是认同“敢死队”的,否则渡边的生活习惯不会有如此大的改观。渡边杜绝与他人过分亲密,却和不可一世的永泽成为了朋友。除了二人都喜欢《了不起的盖茨比》外,他们其实在本质上是有相通之处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们是一类人。只是永泽把自私冷漠与自我为中心的特质表现了出来,而渡边却隐藏在心。
“有时,为了避免受伤和更深的失望,个体主动选择了一种反人性的做法来消极对抗。”[8]27在与周围世界的互动过程中,渡边一直处于一种被动的生存状态,从不愿主动与这个世界发生联系。他的人生似乎没有明确的目的,对于闯进他世界的人和事,好的坏的他都照单全收,却又保持着一种似有若无的距离。看似最坚强,实则活得尤为困顿。他无法确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想要和直子生活在一起却又不舍绿子的率真可爱;向往永泽无往而不胜的魄力与洒脱,却不敢迈出坚实的脚步付出实践。渡边在矛盾中停滞不前,自我迷失在这纷繁复杂、光怪陆离的世界。身边的人来了走,走了来,每个人都在渡边的人生中留下了轨迹,却无法心灵沟通、比肩同行。他的内心有一个深渊,别人踏不进,自己走不出。渡边困在这个深渊之中仰望着头顶的光明,渴望生活有所改变,内心却始终茫然无措,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渡边身上始终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浓郁色彩,时而又给人莫名的清澈透明。在渡边生命中出现的众多女性中,灰色的直子、绿色的绿子、白色的初美、黄色的玲子应该是在他生命中留下深刻印记的四位,而渡边的人物形象也通过这几位个性鲜明的女子而更加地立体与多彩。直子是最先出现在渡边生命中的女子,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一段单纯美好的过往。但是随着木月的突然离世,这种美好的日子戛然而止。为了避免失望和伤害,渡边离群索居,身边的朋友少之又少。作为木月与直子唯一的朋友,渡边见证着他们的喜怒哀乐,同时也习惯了他们的陪伴。木月的突然离世,留下了茫然无措的渡边与直子,无形中拉近了二人的距离。渡边对直子的爱,更多的是责任与习惯。绿子的出现,使渡边沉闷封闭的世界出现了一线生机。他对绿子的无法割舍,表现出对健康生活的渴望与向往,而初美则是渡边内心最为理想的女性形象,小说对初美的描写集中在第八章,虽然只是短暂的出场,作者却用上了几乎所有能够用来赞美女性的溢美之词。至于年长的玲子,于渡边而言,她就像是直子生命的延续,是渡边关于直子记忆残片的投射,她在小说结尾部分以悼念直子的缘由和渡边做爱,填补了渡边在直子身上留下的缺憾。
4 结 语
“色彩就是生命,因为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在我们看来就像死的一般……文字及其声音,形状及其色彩,使我们依稀臆测到的幻想的实体。犹如声音赋予语言以情感色彩那样,色彩也就从精神上赋予形状以决定性的调子。”[5]3《挪威的森林》不论是恋爱小说,还是成长小说;不论是私人性质,还是现实主义,无可否认的是它通过主人公的青春故事,色彩鲜明地反映了不同阶层的青年在面对社会时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挪威的森林》在作品人物的个性处理时,是从生活所提供的现实依据出发的。虽然大学生活把来自不同阶层的年轻人聚到了一起,这些活生生的个体中却分明蕴含了个人的、家庭的和社会文化的复杂因素。”[9]97小说中所描绘的现象并非孤立的存在,无论是黑色的永泽、白色的初美所代表的上层社会,还是灰色的木月与直子、绿色的绿子、多彩的渡边所代表的中产阶级,抑或是红色的“敢死队”那样社会地位低下经济条件贫困的社会底层,每一种色彩的背后都容纳着一个庞大的群体,是日本战后各个阶层不同民众的缩影,彰显着一个时代的精神风向。
[1]尹成君.色彩与中国现代文学[D].长春:东北师范大学,2003.
[2]冯川.文学与心理学[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
[3][墨]费雷尔.色彩的语言[M].归溢,译.上海:译林出版社.2004.
[4][日]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M].林少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4.
[5][德]约翰内斯·伊顿.色彩艺术[M].杜定宇,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
[6][德]爱娃·海勒.色彩的性格[M].吴彤,译.北京:中央翻译出版社,2008.
[7]王光波.不时髦的村上春树[M].北京:西苑出版社,2012.
[8]李果.村上春树青春小说中的心灵困境问题及疗愈色彩[D].广州:暨南大学,2012.
[9]尚一鸥.村上春树小说艺术研究 [M].上海:商务印书馆,2013.
(责任编辑王小娟)
Analyses on the Character Colors of Haruki Murakami'sNorwegianWood
WANGShiyu
(SchoolofLiterature,HuaqiaoUniversity,Quanzhou,Fujian, 361021,China)
Color is one of important elements in literature, and literature usually shows the special aesthetic effect through the color description. The use of color in the novelNorwegianWoodis mainly embodied in the image creation of its characters. As the main characters of the novel, Dubian, Muyue, Zhizi, Luzi, Yongze, Lizi and so on have their own obvious personal characteristics, which demonstrate various colors and brilliant rays,and clearly reflect the mental states of young people at different classes in 1960-1970 in Japan when they were facing the society.
Haruki Murakami;"NorweigianWood";character color;the spiritual chaos
2016-03-14
王诗雨,女,河南长葛人,华侨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文艺理论。
I042
A
1008-5645(2016)03-010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