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普通高等医学院校本科生血管外科教学的实践与反思

殷敏毅 刘晓兵 张 省 叶开创 秦金保 陆信武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上海 20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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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普通高等医学院校本科生血管外科教学的实践与反思

殷敏毅 刘晓兵 张 省 叶开创 秦金保 陆信武*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上海 200001

血管外科是一门系统化、跨学科的新兴学科，具有旺盛的生命力。如何使本科生更好地了解这门新兴却重要的学科，培养本科生对于血管外科的兴趣，是亟待解决的问题。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在长期对本科生的血管外科教学实践中，总结出“以授课为基础的教学（lecture based learning，LBL）为主，以问题为导向的学习（problem-based learning，PBL）、以案例为基础的学习（case-based learning，CBL）为辅，双语结合，充实见习内容”的教学模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同时也产生了一些关于当前教学模式的反思。

血管外科；教学模式；实践；反思

血管外科过去是外科学中一门较小的学科，在外科教学中也只占有较小比例，考试所占比例也很小，教师和学生都未给予足够重视。但是，近年来随着人们饮食结构、生活习惯的改变，血管外科疾病的发病率呈现逐年上升的趋势，同时，随着血管外科医生施行动脉手术的疗效比普外科医生更好的证据不断涌现，使得血管外科专业正日益从普外科中分离出来。

近20年来，血管外科在国内发展迅速，成为外科领域中一门新兴的独立学科，很多医院增设了血管外科，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中青年专家，在血管疾病发病机制和基础研究方面提出了许多新观点、新理论和新发现，临床也开展了一系列新的诊治技术（如近年来开展的血管腔内介入治疗技术等），大大提高了血管外科的整体学术水平和治疗效果。

鉴于血管外科专业发展迅速，在临床医学领域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故在临床教学时应加以重视。但目前临床课程中血管外科所占比例仍特别小，课时安排也非常少。因此，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使本科生更好地了解血管外科，对这门新兴学科产生兴趣，培养本科生的血管外科思维，是亟需解决的问题。这不仅是临床教学的任务所在，也是血管外科蓬勃发展，吸引更多人才的必备条件。在长期的临床教学中，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总结出“LBL为主，PBL、CBL为辅，双语结合，充实见习内容”的教学模式，并在实践中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同时也引起了对目前教学模式的反思[1]。

1 LBL为主

LBL是医学院对本科生教学最传统的模式，这种模式的利弊一直存在争议。其优点是能够系统地介绍血管外科的病理生理基础及临床常见疾病的症状、诊断、治疗。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为全面提升医学生的综合能力，于2008年开始逐步构建了具有医学院特色的“PRICE”模式，而其中“I”（ICL，系统整合式学习）使得学生能够系统化地从基础知识到临床应用，了解与人体几大系统相关的疾病。以往的教学中，生理学、病理学、组织胚胎学、病理生理各自为政，学生需记忆大量不连贯的信息，疲于应付考试，真正进入临床又要将这些知识系统化归纳，耗费了大量精力和时间。而系统化教学的创造性在于它使得医学生在本科阶段就能对医学及疾病有连贯且完整的理解，在学习完一个系统的课程后学生即可获得初步的临床思维，对于学习血管外科的临床课程有很大帮助。因此在教授血管外科临床知识时，学生往往具有较好的理论基础，对于血管外科知识的接受程度普遍较高，学习效果较好，思路较清晰，考核成绩也比较令人满意。因此，作为LBL的一种教学方法，ICL卓有成效且需要继续坚持。血管外科作为一门单独以血管循环系统为治疗对象的临床学科，正符合系统整合式学习的方式，而目前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并没有单独的血管系统教材，已有的《血液系统》教材也主要集中在血液内科的相关知识上。所以在此建议，集中师资力量编写《血管循环系统》，合理安排课时，为本科生对于基础课程中循环系统以及临床课程中血管外科的理解和学习提供了良好基础。

但是LBL作为传统教学模式也存在弊端：一方面，教师和学生之间交流较少，学生不习惯提出问题，因此很多时候教师很难了解学生的掌握程度以及学生的疑点，难以对症下药；另一方面，血管外科疾病存在“多”而“杂”的特点，常见的动脉疾病包括动脉夹层、动脉瘤、动脉硬化闭塞症、大动脉炎等，静脉疾病包括深静脉血栓形成、血栓形成后综合征以及下肢静脉曲张等反流性疾病，其他疾病包括血管瘤、血管畸形、动静脉瘘等相关疾病。这些疾病需要学生掌握，但诊断治疗方法又各不相同。而目前外科学中血管外科安排的课时数非常少，因此教师无法在有限的时间内以LBL的形式将血管外科知识悉数传授。尽管可采用多媒体教学的方式，以图片、视频等形式展示血管外科手术，但视频往往会占用很多时间，使本就不多的课时数变得更紧张；而内容丰富的PPT，又难以激发学生的兴趣，很多学生只掌握了课上讲授的知识，却失去了对血管外科的兴趣，课下不再查阅相关资料，得不偿失。

2 PBL与CBL为辅

2008年起，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逐步构建的PRICE教学模式中，“P”与“C”分别代表PBL与CBL，通过长期的PBL与CBL教学发现，对于目前的本科生，这2种教学方法比LBL更能激发学生的好奇心与探索的欲望，学生们的积极性普遍较高，学生所学到的知识也远远超过相同课时数的LBL教学。综合分析其原因如下：

⑴ 医学生普遍对于临床医学具有浓厚的兴趣，相比于生理病理等基础知识，学生对临床具体病例的诊断与治疗更加感兴趣。这既是需要利用的地方，也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因此，可利用其对于病例的兴趣，分次、分批发放案例纸片，鼓励学生利用已掌握的知识去分析已有信息，推断可能疾病。在这个分析推理的过程中，学生不自觉地将已学知识串联，对于疑点，先自行查阅文献典籍，再在小组讨论中提出，结果是大家均可掌握相关知识。但需要注意的是，为防止学生过度关注案例本身，需要在讨论时不断地为其修正方向，提出基础医学相关知识，夯实学生的基础知识，以防临床知识变成“空中楼阁”。

⑵ PBL的巧妙之处在于将学生课余时间利用起来，真正做到“课上一分钟，课下十分钟”，在翻阅教科书与查阅相关文献的同时，学生已经自学与复习了相关知识，甚至了解了学科前沿研究。学生主动学习，不但记忆深刻，而且在课下整理好问题，课上讨论，使得教师能够有的放矢地答疑解惑，极大地提高了学生的学习效率。需要警惕的是，作为本科生，最重要的还是基础知识的记忆，以为研究生阶段进入具体学科打下基础，而对于科学前沿、最新手术方式等可仅作了解。实践中出现过某些学生将大部分时间花费在查阅最新文献，既没有完全弄清文献内容，又忽略了基础知识，导致诊断思路紊乱，失去了建立血管外科思维的好机会，舍本逐末，一场PBL下来收获甚微。

⑶ PBL与CBL锻炼了学生的综合能力。在PBL中，学生轮流作汇报，查阅资料时又各有分工，组织讨论时唇枪舌剑，锻炼了演讲能力、PPT制作能力、分工合作能力与口语表达能力；而CBL中，学生在表演实际案例时，会将症状与表演结合，例如间歇性跛行，通晓其病理生理基础可以帮助学生生动地将其表演出来，此种方式可刺激学生对疾病的表现有所思考与直观体验。这些能力的养成又能促进学生对专业的学习。

但是PBL与CBL也存在一定的不足。其一，学生学习到的内容基本依靠其自主性、积极性以及自主学习的能力，对于以上方面有欠缺的学生，PBL与CBL会让其感到吃力，学习效果甚至不如LBL；其二，PBL与CBL对师资力量提出了全新的挑战，小组化讨论学习需要更多优秀的基础和临床导师进行指导。

结合当前形势，最终的建议是“LBL为主，PBL、CBL为辅，二者结合”。LBL教学能够强化血管外科学生的专业理论知识，有助于学生夯实专业知识。PBL与CBL教学能够提高学生的临床思维能力，引导学生将理论知识应用于实际，真正掌握血管外科的各种临床症状。

3 双语结合

教育部明确要求医学院校在本科专业教学中采用英语授课，从2003年开始在全国各高校中试行双语教学。由于血管外科是一个新兴学科，很多最新的医学讯息、医学技术、手术方式等都需要第一时间了解，因此血管外科对学生的英语能力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提高本科生的英语能力，对其将来查阅医学文献、撰写科研论文、翻译专业资料、参加学术会议、出国进修学习等，都有很大的益处。同时，双语教学能使学生以另一种思维方式思考。因此，开展血管外科双语教学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在长期的教学中，考虑到学生对于英语的接受程度不同，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在授课时采取全英文PPT，授课时多半用英语讲解，遇到重点难点用中文讲解，同时接受学生课后反馈，布置专业英文记诵的课后作业，起到了较好的效果。在临床见习时，带教老师采用中英文混合的方式与学生交流，使学生在直观体验的情景下潜移默化地记住英文。但双语教学也存在一定的问题：

⑴ 相当一部分学生英语基础较差，本身学习英语存在困难，涉及到专业英语时更力不从心。这些学生在双语教学中很吃力，又会进一步打消其积极性，最终没能学好医学知识，得不偿失。

⑵ 双语教学对师资力量是一种挑战，很多医生的英语综合能力不够强，运用复杂的专业术语讲解血管外科的知识还存在一定困难，导致无法流畅完整地传递知识。另外，临床医生工作繁重，还要承担科研任务，双语教学备课难度又很大，导致提高英语水平、加强英语能力训练的时间有限，这些都是要考虑的问题。

⑶ 双语教材没有统一标准。目前并没有统一的血管外科乃至外科学双语教材，导致授课内容及方式参差不齐，因此亟需一本符合学生接受程度的双语教材，这也是教研的努力方向。

双语教学的推行势在必行，但需要师生的共同努力，相信随着探索与进步，双语教学会逐渐进入良性循环，为学生带来裨益[2]。

4 充实见习内容

临床见习是学生普遍最感兴趣的教学内容，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第九人民医院血管外科在临床见习中先对学生进行知识的回顾与梳理，明确本课时应完成的任务目标，接下来带领学生接触患者，询问病史，体格检查，最后将学生带回示教室，讲解病例，答疑解惑，同时观看手术视频，实物演示血管外科所用材料，这种“临床CBL”模式力求给学生完整真实的直观体验，在学生复习相关临床知识的同时培养其对血管外科的兴趣及血管外科思维，在长期的见习带教中发现学生兴趣所在，并提出以下建议：

⑴ 为学生实物演示。如今腔内血管外科发展迅速，手术所需的材料各种各样，类型、性质、型号各有不同，例如导丝包括超滑、超硬、超长、超硬超长以及粗细不同等十几种。但材料普遍价格不菲，随便给学生观摩也不现实。但是，可以将其中的一次性材料加以利用，将用过的材料洗净消毒，分类收集。见习时用这些材料做演示，甚至可以手把手教学生操作，例如可以用塑料管代替血管，供学生模拟血管穿刺、导丝导管置入及相互交换等操作。

⑵ 带领学生参观手术室，将术中所见直观地呈现给学生。例如，解剖课上学生很少能见到很细微的静脉瓣膜，而在大隐静脉剥脱术中，可切开取下的大隐静脉壁，将静脉瓣膜呈现给学生。又如血管吻合术中，可以使学生观察经验丰富的医生的操作手法，“百闻不如一见”，很多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东西，在术中实在地看到一次，就终生难忘了。

⑶ 以动物试验锻炼学生的临床技能和动手能力。从动物试验开始训练，循序渐进是培养学生动手能力的最好方法，若条件有限，也可使用离体的动物血管或硅胶人造血管进行练习，学生对此普遍反映较好。综上，见习是学生最感兴趣，也是最直观体验血管外科魅力所在的教学内容，因此要利用这个机会，不断推陈出新，充实见习内容，获得学生的认可，为血管外科队伍发展壮大奠定良好基础[3]。

5 小结

血管外科作为一门极具生命力的新兴学科，以其独特的魅力和地位成为了本科生临床医学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何在目前有限的课时内，使学生更高效地了解血管外科，产生浓厚兴趣，培养其血管外科思维，吸纳更多优秀的人才投入血管外科的建设中，是血管外科教学的重任。目前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采用的“LBL为主，PBL、CBL为辅，双语结合，充实见习内容”教学模式取得了较好的成果，同时也面临着新的挑战。但挑战与机遇共存，如何更好地教育学生，从而培养更好的医生，给患者提供更好的治疗，是医学教育永恒的追求[4]。

[1] 张矛，赵渝. 重视血管外科教学[J]. 医学教育探索，2007，6（5）：464-465.

[2] 孙晓磊，刘勇，施森，等. 血管外科双语教学的初步探讨[J]. 中国医学教育技术，2011，25（2）：221-224.

[3] 原标. 在本科生和研究生血管外科教学中的体会[J]. 中国病案，2009，10（1）：47-48.

[4] 王素瑛. 中国高等医学教育在21世纪面临的机遇与挑战[J]. 中国高等医学教育，2004，（5）：1-2，9.

Practice and reflection of vascular surgery in undergraduate teaching

YIN Min-yi LIU Xiao-bing ZHANG Xing YE Kai-chuang QIN Jin-bao LU Xin-wu*

Department of Vascular Surgery, Shanghai Ninth People’s Hospital Affiliated to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hanghai 200001, China

As a newly developed subject, vascular surgery is systematic and interdisciplinary and has a vigorous vitality. Therefore it has become a pressing problem how to better introduce this new but important subject to undergraduates and cultivate their interest in vascular surgery. In long-term practice of teaching vascular surgery to undergraduates, Shanghai Ninth People’s Hospital Affiliated to Shanghai Jiaotong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 summarized a teaching model of "LBL combined with PBL and CBL, focusing on bilingual education, enriching the clinical novitiate", which has gained satisfying effect. At the same time, some reflection of the current teaching model are obtained.

vascular surgery; teaching mode; practice; reflection

R543

A

10.19418/j.cnki.issn2096-0646.2016.06.01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81570432，81470423）

*通信作者：陆信武，E-mail：luxinwu@shsm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