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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格赖斯意义理论看 《奥赛罗》中伊阿古的话语策略∗

2016-02-14吕筱琼洪文慧

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2016年4期
关键词:奥赛罗凯西赖斯

吕筱琼 洪文慧

从格赖斯意义理论看 《奥赛罗》中伊阿古的话语策略∗

吕筱琼 洪文慧

格赖斯的意义理论阐述了非自然意义的概念,并将说话人意图引入话语分析。运用该理论分析戏剧《奥赛罗》中伊阿古的话语,可以发现,其话语策略主要表现为对非自然意义的娴熟操纵。为达到报复目的,他刻意遮掩话语意图、传达虚假意图,并以旁证置换实证,最终使奥赛罗陷入圈套。意义理论对于戏剧话语分析具有积极的指导作用,有助于深入考察戏剧人物的话语策略。

格赖斯;意义理论;《奥赛罗》;伊阿古;话语策略

一、格赖斯理论在戏剧研究中的应用

语言哲学家格赖斯 (Herbert Paul Grice)的理论对戏剧研究产生过重要的影响。戏剧研究者对他的兴趣集中在他的会话理论,而对其早期的意义理论鲜有关注。会话理论出自 《逻辑与会话》一文[1],是格赖斯1967年的演讲稿。文中首次提出“会话含义”概念,并阐述了日常会话中的合作原则及相关的四项准则。意义理论则出自1948年写的一篇题为 《意义》的论文[2],比 《逻辑与会话》要早将近二十年。意义理论阐述了非自然意义的概念,并将说话人意图引入话语分析。戏剧是以话语交际为主要形式的艺术形式。格赖斯意义理论和会话理论都以话语交际作为研究对象,因此可为戏剧研究提供有用的手段。戏剧文体学的经典文献,如索特 (Mick Short)的论文 《话语分析与戏剧分析》[3]、库尔帕普等 (Johnathan Culpeper,et al.)编写的 《戏剧语言探讨——从文本到语境》[4]和赫尔曼 (Vimala Herman)的专著 《戏剧话语——作为戏剧互动的对白》[5]都重点介绍了会话理论,但忽视了意义理论。戏剧研究者如波洛巴斯 (Enikö Bollobas)和戈塔姆 (Kripa K.Gautam)分别运用会话理论分析了英美荒诞派戏剧,对意义理论都只字不提[6][7]。

国内学者王虹在专著 《戏剧文体分析——话语分析的方法》中系统阐述了格赖斯会话理论在戏剧话语分析中的运用,但也未谈及意义理论[8]。书中运用会话理论分析莎士比亚悲剧 《奥赛罗》[9]中的对话。剧中,奥赛罗是威尼斯的将军,伊何古是其手下的武官。伊阿古挑拨离间,使奥赛罗相信新婚妻子苔丝狄蒙娜与副将凯西奥有染,于是断然下手杀害妻子。王虹的分析聚焦于剧作的第三幕第三场即著名的 “诱惑场景”,考察伊阿古运用什么样的话语策略达到报复的目的。具体的做法是:摘取伊何古的关键台词,从奥赛罗的受话者立场出发,推断出后者所理解到的会话含义。最终将伊阿古的话语策略阐释为 “通过违背量的准则产生含义,让奥赛罗通过自己的推论,说出伊阿古想说的话”[8]。王虹意在解析会话理论在戏剧话语分析中的运用,其分析具体细致,但是对于伊阿古话语策略的解读尚不够透彻。毕竟,合作原则与相关准则衡量的是会话交际的表层问题,即说话者是否清晰地提供充足、真实、相关的信息,如果没有则有何言外之意?这样的分析只能推断说话者具体语句的会话含义,而不能揭示隐含在其话语背后的动机和策略。

要深入剖析伊阿古的话语策略,不仅要关注其话语的表现和效果,而且要考察其会话含义产生的内在机制。这就需要转换角度,考察的不是受话者推断出什么会话含义,而是说话人如何构造话语传达意义以达到交际目的。本论文从意义的概念入手,借助格赖斯意义理论重新分析伊阿古的话语策略。

二、格赖斯意义理论的分析框架

分析具体戏剧话语之前,有必要先阐明格赖斯意义理论的分析框架。意义理论基于说话者与受话者之间的话语交际行为,关心的不是静止、孤立的意义,而是说话者的意图如何通过话语传达给受话者,从而产生效果。

格赖斯首先区分了话语的自然意义与非自然意义。语句具有自然意义,表示为 “x means that p entail p”[2]127。也就是说,如果语句 x表示自然意义p,即x所表示的p这种状态必定真实存在。语句具有非自然意义,表示为 “x means that p do not entail p”[2]128。也就是说,如果 x表示非自然意义p,即p这种状态并不必定真实存在。话语自然意义的产生是直接的、确定的,它表示的是不因语境而转移的必然状态;而话语非自然意义的产生则是人为构造的,因而是间接的、不确定的,它表示的是因语境而转移的非必然状态。日常生活的话语往往依赖于具体的语境产生意义,可见,非自然意义是日常语言的普遍特征。

在格赖斯看来,传递非自然意义是交际行为的必要手段。他进一步论证:“‘A用话语x传递某个非自然意义’(大致)等同于 ‘A意定用话语x使听话人通过其识认这种意图而产生某种效果’”[2]133。话语非自然意义的阐发与发话人的主观意图相关,而非自然意义的成功传达则以听话人领会发话人的主观意图为条件。发话人通过话语传递非自然意义,是为了产生某种效果,这种效果可能是使受话人产生某种信念,也可能是使他去做某事,或者同时包括这两种效果。使人产生某种信念往往是使他做事的前提,所以话语的效果首先在于产生信念。发话人A用话语x来传递某个非自然意义,其必要条件是:“A必须意定用x使听话人产生某一信念,而且他还必须意定自己的话语被识认为具有如此的意图”[2]132。由此可见,发话人意图的传达与听话人对发话人意图的识认在交际话语的非自然意义传递中发挥关键作用。

可以看出,就交际话语分析而言,意义理论所探讨的非自然意义大体上对应于会话理论中的会话含义。不过,非自然意义的指涉范围比会话含义更广,即包括语句所产生的言外之意,也包括物品和事件所可能隐含的推论意义。而且,意义理论关于话语意图的阐述在会话理论中并未得到进一步展开和应用。话语策略是戏剧人物为实现其特定目的通过话语交际所实施的一整套方法和计划。就其手段而言,既涉及语言的使用,也涉及通过语言对物品和事件意义的调用。而就其效果而言,则涉及话语意图的传递和领会。而这些因素都可纳入意义理论的分析框架之内。因此,意义理论在戏剧人物话语策略的分析方面可能具有会话理论所不能企及的效用。

三、伊何古的话语策略分析

以下借助意义理论的框架分析剧作中伊阿古的话语策略。分析的重点仍然集中在第三幕第三场伊阿古与奥赛罗的对白。为了相对完整地考察会话交际过程,选取的例子是对白片段,而不是单句。先考察这一场中的头一组对白:

[Cassio goes.]

IAGO.Ha!I like not that.

OTHELLO. What dost thou say?

IAGO.Nothing,my lord;or if—I know not what.

OTHELLO.Was not that Cassio parted from my wife?

IAGO.Cassio,my lord!No,sure,I cannot think it,

That he would steal away so guilty⁃like,

Seeing you coming.

OTHELLO.I do believe’t was he.(3.3.35⁃40)依据合作原则,伊阿古 “在第一个话轮里非常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而在得到奥赛罗回应之后,“不提供对方所需的信息”, “违背了……量的准则”[8]123。不过,据此推断伊阿古的意图难免主观。依据意义理论来分析,情况就清楚、客观一点。伊阿古的第一句话 “I like not that”的字面意义比较明确,表达的是他对所见到的某个情形 (“that”)的反感。但由于未明确 “that”的指涉对象,伊阿古并没有传达明显的意图,奥赛罗自然也识认不了这句话的意图。奥赛罗因此询问:“What dost thou say?”这个问句的意图不是要求伊阿古复述原话,而是把原话的意图、特别是 “that”的指涉对象表述清楚。所以,这个问句相当于说:“What is‘that’?And what do you intend to say?”但伊阿古否认原话有任何特定意图:“Nothing,my lord”。但紧接着又故意欲言又止:“or if—”,继而又进一步否定:“I know not what”。“if”后面可能连接的条件从句被遮蔽掉,表示有某个情形不确定,或者他不愿意当着奥赛罗的面讨论。所以这个句子虽然字面意义不明确,有意隐藏了关键的信息,却有效地传达了他的话语意图,即提醒奥赛罗注意刚才发生的情形,该情形有可疑之处,不便明说。此时心地坦荡的奥赛罗体会到伊阿古的话语意图,觉得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于是把自己所见到的直说出来:“Was not that Cassio parted from my wife?”伊阿古一方面否定看到的是凯西奥,另一方面又对后者离开时的表现提出负面的判断:“That he would steal away so guilty⁃like”。这里伊阿古的字面意义是表示否定,但实际意图却是指责凯西奥形迹可疑。奥赛罗对这两层意义均有领会,于是接着字面意义回应道:“I do believe’t was he”。通过这样几个话轮转换,伊阿古使用含混的话语引导奥赛罗做出进一步推断,从而成功地挑起了他的疑心。

以下分析伊阿古与奥赛罗的第二组对话。在这组对话中,伊阿古传达话语意图的方式发生了变化。

IAGO.Did Michael Cassio,

When you wooed my lady,know of your love?

OTHELLO.He did,from first to last.Why dost thou ask?

IAGO.But for a satisfaction of my thought;

No further harm.

OTHELLO.Why of thy thought,Iago?

[…]

OTHELLO.Thou dost mean something:

[…]If thou dost love me,

Show me thy thought.(3.3.94⁃118)

伊阿古第一句话的字面意义十分明确,奥赛罗听完马上做出肯定答复。但伊阿古的问题紧接在刚过去的上一组对白之后,问得蹊跷,因为涉及到凯西奥与奥赛罗夫妇的私人关系。他的问题字面意义虽然明确,但他的话语意图并没有明确传达。因此,奥赛罗在答复之后就反问他,要求明示意图:“Why dost thou ask?”; “Thou dost mean something”;“Show me thy thought”。很明显,这里的 “mean”、“thought”询问的都是伊阿古话语蕴含的意图。伊阿古的回答显然没有让奥赛罗满意,所以他要反复地继续追问,而伊阿古则继续含糊其辞。这个过程持续了相当长的篇幅,经过十几个话轮转换。伊阿古通过这种 “不合作表演”,刻意遮掩自己的话语意图,引导奥赛罗追问和猜测,诱使他疑心不断加重。以上的两组对话中,虽然伊何古的话语方式有所不同,但都是以字面意义明确,而非自然意义含混的话语作引,继而欲言又止,刻意遮掩话语意图,以达到引发和加重了奥赛罗疑心的目的。

分析至此,需要区分伊阿古的基本意图与话语意图。基本意图其实就是话语交际行为的最终目的。戏剧在一开始就交代了伊阿古的基本意图。尽管他提供多项不相一致、并且往往站不住脚的理由,报复的目的是明确的。他的计划在第二幕第一场末尾的独白中有明确交代:“that I put the Moor/At least into a jealousy so strong/That judgement cannot cure”(2.1.294⁃296)。伊阿古的基本意图对于观众来说是明显的,只不过这是通过独白传达的,在剧中只有他本人清楚,为安全起见他也必须时刻加以隐瞒。而上文根据意义理论所解读出来的意图是具体对话中所蕴含 (或缺席)的话语意图,即发话人在具体语境中通过话语意定传达的心理动机。话语意图有时符合基本意图,如上面分析的第一组对话中伊阿古的话语意图;有时则与基本意图相背离,是为实现基本意图而经过伪装的虚假意图。

伊阿古要实施报复,不但需要挑拨离间奥赛罗与凯西奥的关系,另一方面又要伪装诚实厚道,骗取奥赛罗的信任,这样才能诱使他进入自己设置的圈套。所以,他在明确说出破坏奥赛罗与凯西奥关系的话语之前,需要通过带有伪装意图的话语来再三铺垫:

IAGO.My lord, you know I love you.(3.3.119)

IAGO.For Michael Cassio,

I dare be sworn I think that he is honest.(3.3.127⁃128)

IAGO.Good name in man and woman,dear my lord,

Is the immediate jewel of their souls.(3.3.156⁃158)

这三句话都符合格赖斯所设定的传递非自然意义的必要条件,即:“A必须意定用x使听话人产生某一信念,而且他还必须意定自己的话语被识认为具有如此的意图”[2]132。伊阿古的话语意图表示得十分明确,并得到奥赛罗的识认,因此话语的意义得以成功传递。第一句话标榜的是对奥赛罗的忠诚,表示一切言行都是为他着想;第二句话表明自己对凯西奥并无成见和恶意,不可能加害于他;第三句话则大谈名誉诚信,使奥赛罗更加相信他正直可信,对他的用心不加置疑。

经过这样再三铺垫之后,伊阿古才针对奥赛罗的追问说出整个阴谋中最关键的话语:

IAGO.Look to your wife;observe her well with Cassio.

Wear your eyes thus:not jealous,nor se⁃cure.

I would not have your free and noble na⁃ ture,

Out of self⁃bounty,be abused.(3.3.199⁃206)

这段话的意义十分明确。尽管经过修饰,伊阿古几乎是明白无误地传达了 “苔丝狄蒙娜可能与凯西奥有染”的信息。他不但意定清晰地向奥赛罗传递这一信息,而且还意定使自己的 “忠诚”为奥赛罗所识认,从而使他确信信息的真实性。奥赛罗最终的确认 “I am bound to thee for ever”(3.3.215)表明伊阿古的话语意图得到奥赛罗的全盘接受。

至此,奥赛罗终于陷入了伊何古用谎言编织的圈套。不过,身为声名显赫的军事统率,奥赛罗并非有勇无谋,一味意气用事。他在听信伊阿古的谎言之后还能够理性地试图寻求证据:“I’ll see before I doubt;when I doubt,prove”(3.3.192)。尽管经过伊阿古蛊惑挑拨,他在妒心中烧之下仍然一再要求他提供充分的证据:

OTHELLO.Villain,be sure thou prove my love a whore;

Be sure of it;give me the ocular proof;(3.3.361⁃362)

OTHELLO.Make me to see’t;or,at the least,so prove it,

That probation bears no hinge or loop

To hang a doubt on;or woe upon thy life!(3.3.367⁃368)

所谓 “眼见为实的证据” (“ocular proof”)就是能够产生自然意义的证据,足以直接、确定地落实苔丝狄蒙娜与凯西奥的奸情:如捉奸在床。伊阿古当然提供不了这样的证据。他的应对策略是否定取得这种证据的可能性,进而提出以旁证代替实证。所谓旁证其实就是用具有非自然意义的证据替换具有自然意义的直接证据,而伊阿古能够提供的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奥赛罗赠给妻子的手绢。捉奸在床是直接的证据,而苔丝狄蒙娜的手绢落入凯西奥手中的事实,其实不足以产生两人通奸的自然意义。伊阿古要使这种替换产生效果,就唯有降低奥赛罗的理性判断力。因此,伊阿古在随后的情节中,继续运用谎言和诡计刺激奥赛罗的嫉妒心理,使他最终情绪失控,以致于不等妻子辩白就对她下毒手。至此悲剧进入高潮,伊阿古报复的基本意图得以实现。

四、结 语

以上运用格赖斯意义理论分析了 《奥赛罗》中伊阿古的话语。其话语策略集中表现为对非自然意义的娴熟操纵。为达到报复目的,他刻意遮掩话语意图、传达虚假意图,并以旁证置换实证,最终使奥赛罗陷入圈套。以上分析也表明,意义理论对于戏剧话语分析具有积极的指导作用。借助意义理论对于非自然意义和话语意图概念的阐述和相关的分析框架,戏剧研究者可以透过戏剧对话的表面意义,洞察交际过程中人物的深层动机与意义生成模式。可见,在分析戏剧对话的时候,不应只关注格赖斯的会话理论。其意义理论阐述了非自然意义的概念,并将说话人意图引入话语分析,只要运用得当,该理论在分析话语策略的时候可以发挥会话理论所不具备的优势,能够对戏剧文本产生更深刻的阐释。

[1]Grice,Herbert Paul.Logic and Conversation[A].In Peter Cole and Jerry L.Morgan(eds.),Syntax&Semantics,vol.3:Speech Acts[C].New York:Academic Press,1975: 41⁃58.

[2]Grice,Herbert Paul.Meaning[A].In Maria Baghramian(ed.),Modern Philosophy of Language[C].Washington,D. C.:Counterpoint,1999:124⁃136.

[3]Short,Mick.Discourse Analysis and the Analysis of Drama[A]. In Ronald Carter&Paul Simpson(eds.),Language,Discourse and Literature:An Introductory Reader in Discourse Stylistics[C].London:Unwin.1998:139⁃169.

[4]Culpeper,Johnathan,Mick Short&Peter Verdonk,eds.Ex⁃ploring the Language of Drama:From Text to Context[M]. London:Routledge.1998.

[5]Herman,Vimala.Dramatic Discourse:Dialogue as Interaction in Plays[M].London:Routledge.1995.

[6]Bollobás,Enikö.Who’s Afraid of Irony:An Analysis of Unco⁃operative Behavior in Edward Albee’s 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J].Journal of Pragmatics,1981,5(1):323⁃334.

[7]Gautam,Kripa K.Pinter’s The Caretaker:A Study in Conver⁃sational Analysis[J].Journal of Pragmatics,1987,11(1):49⁃59.

[8]王虹.戏剧文体分析——话语分析的方法[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9]Shakespeare,William.Othello[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8.

(责任编辑:周立波)

Analysis of Iago’s Discourse Strategy Based on Grice’s Theory of Meaning

LV Xiaoqiong,HONG Wenhui

Grice’s theory of meaning offers a clear conceptualization of unnatural meaning and incorporates intention into discourse analysis.An analysis of Othello based on the theory discloses that Iago’s discourse strategy depends on his adept manipulation of unnatural meaning.To pursue his goal of vengeance,he entraps Othello by means of con⁃cealing his discourse intention,transmitting false intention and substituting circumstantial evidence for primary one. This analysis illustrates the significance of Grice’s theory of meaning in dramatic discourse study,particularly in the exploration of characters’motivation and discourse strategy.

Grice;theory of meaning;Othello;Iago;discourse strategy

J802

A

2016-09-18

吕筱琼 (1976— ),女,广西揭西人,广东科贸职业学院讲师,主要从事应用语言学研究;洪文慧 (1972— ),男,广东南澳人,广东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主要从事英美戏剧研究。(广州 510640)

*本文系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 “十二五”规划2015年度项目 “斯托帕德九十年代历史剧研究” (项目编号:GD15XWW01);广东省教育厅高校教育技术教学改革研究项目 “语科库数据驱动下的高职专门用途英语模式研究”阶段性成果 (项目编号:14ZXRW7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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