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既要当杂家又要当专家
2016-02-14任志鸿
□任志鸿
(通辽日报社,内蒙古 通辽 028000)
编辑既要当杂家又要当专家
□任志鸿
(通辽日报社,内蒙古通辽028000)
清华大学教授刘建明为《新闻边缘学科概论》作的序言谈到:“有人说记者是杂家,我认为只说对了一半,应该说记者既是杂家又是专家,一杂一专,意味着全才。新闻工作者要成为专家,必须是个合格的杂家。”其实,报纸的编辑更是这样,不但要具备与记者一样的新闻敏感,更要具备高度的政治责任感和丰富的专业素养,为记者采写的稿件把关、润色、编辑,从标题制作、稿件内容的筛选、字词句段的梳理以及主题的提炼等多方面提升稿件的质量。编辑虽然没有亲临新闻现场,但能够在版面上运筹帷幄统揽全局,“决胜于千里之外”,需要的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宽阔视野和准确专业的判断鉴别能力。“杂”与“专”合二而一才能造就一个优秀编辑的基本素质。
新闻编辑是一项很特殊的工作,它既是一门学问,又是一门艺术。要求编辑必须有较强的文字语言表达能力,必须大量地阅读和修改稿件,积累经验,以此在浩如烟海的来稿中对稿件做出准确的判断。要努力使自己成为杂家,熟知各种文体,掌握多方面知识,因为编辑工作是报纸出版流程里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它涉及是否能为读者奉送一道精美的新闻盛宴。笔者在地市级党报汉文编辑部工作多年,既主编文学副刊版面,又是一个新闻版面“新农村”的责任编辑,在全市召开两会的时候,还要参与“两会特刊”的报道战役,时常在文学和新闻两个截然不同的编辑工作中转换思维。在编辑文学副刊时,要注重文艺作品的文学性、艺术和思想性,去挖掘和发现作品的审美价值;在编辑“新农村”版时,就要注意新闻的时效性、真实性和可读性,把消息、通讯、现场短新闻与文学作品里的诗歌、小说、散文区别开来。而在编辑政治性很强的“两会特刊”时,就要熟悉人大常委会和政治协商会议的流程,对“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议案”“提案”了然于心,对“人大代表审议议案”“政协委员讨论提案”切不可混淆。
美国多位资深编辑编写的《编辑人的世界》中说到:“今年的编辑和老一辈编辑不同的是,他们必须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既要精通书籍制作、行销、谈判、促销……还必须有绝佳的编辑技巧。”而在编辑技巧中,编辑加工就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笔者曾经收到过一篇投给文艺副刊的稿件,是来自基层的农民朋友写的一篇回忆性散文《那顶军帽》,作者是一名退伍军人,想在建军节之际发在副刊上。文章写得很质朴,基调也是正能量的。但是全篇多数都是大白话,还达不到发表的水平,跟作者沟通提出修改建议后,作者的语言表达能力、组织文字能力有限,实在也难以达到编辑期待的水准。这时,已经退休的前任副刊编辑鼓励笔者要“删删减减、添添加加”,要有“救稿”的能力,只有经编辑认真修改、精心润色后才能提升稿件质量,这样既保持原稿的鲜明主题,又增添了文采,对基层作者有鼓舞和示范的作用。笔者经过删改、编辑、加工后,一篇感情真挚、表达清晰、文字流畅的散文在建军节的副刊上如期与读者见面,勾起许多退伍老兵的军队情结,反响良好。
在编辑技巧中,编辑还要有画龙点睛的神来之笔,它能让原稿变得闪闪发光。笔者所在地区有一位全国著名的老作家王磊先生,是我国为数不多的抗战时期中国作协会员,今年已89岁高龄,瘫痪在床十余年,但老人依然读书看报写文章,灵感来源于所读所听的国家大政方针。老人创作激情饱满,紧跟着时代步伐,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歌作品。2015年,《通辽日报》首发了老人的作品《我与老贺》《想延安》,不久,这两篇作品又在《中国艺术报》发表。老人2016年新创作的信天游《唱一唱十个全覆盖》长达近百行,本来这样一位德高望重、响誉全国的名家给市报赐稿,编辑无需改动,只要保持原貌即可。但是笔者读到其中“电视电话不稀奇,小伙通话打手机”,觉得“兴”这句“小伙通话打手机”过于陈旧,手机早已普及,不能算做新鲜事。就改成“农品外卖网上提”,把“互联网+”给农村带来的改变和便捷展示出来。文章一见报,王磊先生大为高兴,几次往编辑部打电话说“这一句改得好”,赞赏编辑不迷信、敢“动刀”,改过的诗句没有腐朽之气,与时代接轨,反映了时代的进步和农村新貌。
在编辑工作中,丰富的知识面显得尤为重要。编辑负有把关的重任,漏过的任何差错都可能会与读者见面,轻则闹出笑话,重则酿成重大责任事故。不能“想当然”地扼杀全文最出彩的原创,也不能“不懂装懂”地让原本错误的观点流出,贻笑大方。有的编辑不懂诗词格律,把几句顺口溜诗标上了七绝、七律等等。做新闻工作时间长了,容易使人浮躁,要想克服这种“职业病”,就得根据自己的工作多储备一些相应的知识。当储备不足时,要不耻下问,多问几个“为什么”。笔者遇到这样一首诗:“烟花时振聩,星稀夜犹明。坟典多述旧,感慨意由衷。仰高慕东晋,俯首窥市尘。短髭清癯客,远闻天籁声。”对其中“坟典”一词不知甚解,经与作者沟通请教,才知道是“ 三坟、五典的并称,后转为古代典籍的通称《三坟》(即伏羲、神农、黄帝之书)、《五典》(即少昊、颛顼、高辛、尧、舜之书)”“坟典”用在诗里是表明“主人公知识渊博,通晓乡里典故”。
编辑就应当是一个“多面手”,既杂且专。这与专家固守着某个很专一的专业领域,毕其一生进行探讨和研究,以求知识系统的博大精深是不同的。专家的“专”是内敛型的,报纸编辑工作的“专”是外延型的。叶圣陶先生在《要做杂家》里提到“咱们要争取做个杂家,唯其杂,才能在各方面运用咱们的知识,做好报道,写好文章。”如果针对编辑记者而言,要“做好报道,写好文章”,的确应是个知识比较广博的杂家。
报纸编辑不仅需要丰富的新闻专业知识,还应有比较高的写作水平。如果自己不去实践写作,就很难体会作者写作时的艰辛,对遇到的瓶颈就不知道如何突破。笔者在编辑新闻版面时,时常要写一些点评性质的“编辑部吹风”,有时还要写会议消息、典型人物通讯,编辑副刊时要写散文、杂文、随笔,还要对重要作品进行推介、评论和赏鉴。笔者在编辑工作之余,潜心散文创作,出版了两本散文集,所编辑的散文作品也多次荣获“中国地市报文艺副刊”的创作奖和编辑奖,所主编的版面很少出现差错和事故,编辑的小说被中国作协刊物《小小说选刊》转载,开创了本地区党报的文学作品被全国知名文学期刊选载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