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构成研究

张春艳，李英睿（通化师范学院　美术学院，吉林　通化　134002）

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构成研究

张春艳，李英睿
（通化师范学院美术学院，吉林通化134002）

瓦当是我国古代建筑屋檐上的装饰构件，起着保护屋檐的作用。不同历史时期的瓦当纹饰多变，风格鲜明，占据着建筑装饰的主导地位，是珍贵的艺术品。高句丽莲花纹瓦当不仅向我们展示了我国北方少数民族1500多年前建筑装饰水平和人类精神的寄托，还在它的生命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形式与内容，并以其特有的构成向世人展现了它独特的魅力。

瓦当；莲花纹饰；特征；形式

瓦当，也称瓦挡、瓦头，指的是陶制筒瓦顶端下垂的特定部分，是我国古代建筑屋檐前端的遮挡物。瓦，是圆弧形状的陶片，用于覆盖在屋顶，遮风挡雨；而当，古人认为瓦当的位置正当头顶之上而得此名，也有人认为，当是底部构件，依附于屋檐，但又比屋檐高，并在屋檐前头，又在每片相互挨接的瓦下，起遮挡、阻挡的作用，所以叫当。而瓦当的装饰图案也使它由实用功能发展为审美对象，具有了艺术特色，成为传统建筑设计中最重要的装饰符号，方寸之间融入了更多的社会观念和思想意识。高句丽民族从公元3世纪末开始用瓦并在瓦当上创造了美的形式，数量最多、样式最为繁复的是莲花纹饰瓦当，成为我们研究高句丽瓦当纹饰的一份极为珍贵的资料。

一、高句丽瓦当纹饰中莲花纹出现的原因

莲花素来被古人喜爱，中原地区文人雅士对于莲也有很多讴歌，有将其比作爱情的象征；亦有将之视作美好女子的形象；更多是将它比作“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莲花古名芙蕖或芙蓉，早在周代莲荷图案已经流行，并且在纹样的配置和造型方面达到一定水平，莲花纹饰的极盛时代，是自魏晋以后开始的，历经了整个南北朝，高句丽正处在这个莲花纹饰发达的时代，瓦当上运用大量的莲花纹饰就不足为怪了。当时的高句丽王朝属于我国北方少数民族政权，同在“汉文化圈”内，深受中原汉文化的影响，所以能够代表人不屈不挠、积极向上精神的莲花纹饰被具有同样品性的高句丽人所喜爱。古人也有将莲花比作吉祥之花的，有祥瑞之兆，预示着丰盈富足的生活与美好的未来。高句丽人对于美好生活的追求方式之一就是将莲花纹饰广泛地应用于他们的生活之中。

莲花纹饰的盛行一直同宗教有着密切的联系，特别是佛教传入高句丽后，莲花纹饰在高句丽的建筑、壁画及其他艺术品中随处可见，已经成为建筑艺术与日用器物上普遍采用的装饰题材。样式多变的莲花纹饰瓦当的大量出土从侧面说明佛教在高句丽曾风行一时以及民族宗教活动的盛行，也体现了高句丽民族喜爱莲花，将其视为纯洁与超脱的象征。

二、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内容

高句丽莲花瓦当大多采用高浮雕造型手法，形象独特，十分具有民族特征。莲花纹饰瓦当几乎贯穿整个高句丽瓦当使用期，我国集安市为高句丽王朝早、中两个时期的都城所在，这里出土了上百件极具代表性的莲花纹饰瓦当。而朝鲜平壤为高句丽王朝晚期都城所在地，那里的安鹤宫、定陵寺遗址也同样出土了大量的莲花纹饰瓦当。根据这两处古城遗址所出土的莲花纹饰瓦当，按照当面上的纹饰内容可将其分为以下种类。

1.单独莲花纹饰瓦当

主体多以高浮雕莲花瓣图案为主，有四瓣、六瓣、八瓣、九瓣、十瓣、十一瓣、十二瓣以及十五瓣之分，中心为圆形乳突，外周与中间部分由凸弦纹装饰，有时还有联珠纹以及小乳突点缀。高句丽民族将莲花进行了多种多样的变化，每个时期都有其独特的样貌。

（1）单尖瓣莲花纹。此类莲花纹饰几乎为多瓣莲花，单边，两端尖，花瓣狭长，如纤纤女子亭亭玉立。在东台子遗址及梨树园子南遗址出土的瓦当中数量居多，均为红色，高浮雕样式，八瓣为主，有的瓣间饰有圆形乳突或三角形凸纹。

（2）单圆瓣莲花纹。多为六瓣、八瓣莲花，也有少数四瓣莲花。花瓣为单边，顶端尖底端圆，花瓣肥厚，尽显雍容华贵之气。以梨树园子南遗址出土居多，红色，高浮雕。

（3）覆瓣莲花纹。覆瓣是指莲花的花瓣均由上下两层组成，体现在纹饰中的双边。双边莲花瓣纹饰的瓦当在遗址中出土很多，花瓣数以四瓣、六瓣、八瓣、九瓣为主，形状有纤细、肥胖之分。1963年5月东台子出土一件火候很高的红色瓦当，为高浮雕柿蒂状四瓣莲花纹，花瓣双边，瓣蒂间有乳钉装饰。东台子遗址与梨树园子南遗址中还出土了大量的高浮雕六瓣、八瓣、九瓣莲花纹瓦当，均为红色，花瓣为双边，瓣间间或有三角形弦纹装饰。

（4）合瓣莲花纹。合瓣是指莲花纹中每个花瓣由多个子瓣组合而成，体现在花瓣上的凸弦纹、凹弦纹或人字纹。将军坟与长川二号墓出土的瓦当很相似，均为黑灰色、高浮雕大八瓣莲花纹，花瓣由三条凸弦纹将一个花瓣分割成为左右两个子花瓣。千秋墓出土的莲花纹瓦当为高浮雕六瓣莲花纹，花瓣上有两道凹弦纹装饰。1962年12月太王陵出土的黑灰色、高浮雕大六瓣莲花纹瓦当十分罕见，至今也只发现一件，花瓣上装饰有人字形凸纹与两颗小乳钉，这样的装饰令每个花瓣化成独立的小花苞，灵活生动，十分巧妙。

2.复合莲花纹饰瓦当

当面纹饰由六瓣、八瓣单独莲花纹配以其他纹饰组合而成，多见辐线纹与荷叶纹。在高句丽王朝晚期也出现了莲花纹与云纹、草纹相结合的纹饰。复合莲花纹纹饰更具有层次，格式也更为统一。

（1）单界格莲花纹。单独莲花纹与单辐线纹相结合形成的纹饰，花瓣间用单辐线分割开，形成六或八个界格。辐线由中间圆形乳突或乳突外的凸弦纹起至当面外围的凸弦纹止。

（2）双界格莲花纹。单独莲花纹与双辐线纹结合而成的纹饰，花瓣间以双辐线装饰，分成独立的界格。双辐线的起止与单辐线相同。

（1）（2）两种莲花纹瓦当多出土于我国集安将军坟、太王陵、千秋墓以及长川二号墓，还有梨树园子南遗址等地。

（3）其他。在朝鲜平壤安鹤宫出土的莲花纹瓦当中，带有辐线纹的瓦当与国内出土的相似，为高句丽王朝早、中期样式的延续；没有辐线的莲花纹瓦当，当面上出现了云纹与草纹，成为高句丽王朝后期莲花纹瓦当的主要内容。这个时期的瓦当莲花纹饰更加成熟，当面内容更为丰富饱满，可见莲花的美已经深入人们的心里成为人们美好的精神寄托。

不管是单独莲花纹还是复合莲花纹都在其沧桑的背后流淌着高句丽民族纯洁的热血，散发着他们的智慧与勤劳，更突显了他们对于莲花的喜爱与推崇。莲花作为装饰形象不仅体现在瓦当中，还存在于墓室壁画、建筑装饰等方面。

三、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构成形式

黑格尔认为：“美的因素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在的，即内容；另一种是外在的，即内容借以体现出意蕴和特征的东西。”所以，高句丽莲花纹饰瓦当既有内容的美也具有体现内容的形式上的美。高句丽民族对形式美的应用与表现反映了他们对莲花美的内在规律性的把握，他们运用对称形式构成所达到的艺术效果，是其他形式所无法比拟的，它能给人以条理性好、统一感强，安定稳重的美感，使画面产生较强的节奏感和装饰性艺术效果。以下将从莲花纹分解后局部与莲花纹整体两种状态进行它的构成形式分析：

1.分解状态下的莲花纹构成形式

将高句丽莲花纹饰瓦当中莲花纹分解来看，其主体是由N个莲花瓣与中心圆形乳突组成。

（1）重复式。若以花瓣作为基本形，莲花纹就可视为花瓣的连续且有秩序的重复出现，从视觉上进一步加强了莲花纹的印象性。在重复的构成里骨骼是其精髓，莲花纹瓦当纹饰分为有形骨骼与无形骨骼两种。单界格莲花纹与双界格莲花纹中，辐线将花瓣所在区域分割成大小一致的空间，使花瓣有规律地分布在中心圆形乳突周围。我们将有辐线的莲花纹归类于有形骨骼重复构成，而没有辐线的莲花纹则为无形骨骼重复构成。

（2）对称式。对称图形分为上下对称、左右对称和旋转对称三种形式，高句丽莲花纹瓦当的装饰图案为旋转对称图形，以其中一个莲花花瓣为起始图形，以莲花纹中间圆形乳突为定点旋转一定的角度后，依然能与原始图形重合。依据莲花纹中花瓣的数量不同，旋转的角度也不尽相同。对称式的莲花纹饰具有高度的视觉统一与平衡。

2.统合状态下的莲花纹构成形式

根据考古发现的已知高句丽莲花纹瓦当的所有样式，我们可以大致确定高句丽瓦当基本都呈圆形。现将高句丽莲花纹瓦当中莲花图案从圆形的适合纹样角度进行分析，在整体中寻找其构成的形式。

（1）辐射式。高句丽莲花纹瓦当当面整体角度观察具有着比较严谨的结构与内容中心，花瓣围绕中心乳突向四面八方呈直线状离心式发射出去，象征着人们的希望与祝福辐射整个高句丽王朝。辐射形式构图在中国古代文化艺术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并一直在不断地演变进化着。如同现代著名建筑大师诺伯格舒尔茨所认为的人对世界的认知图式一般，莲花纹瓦当其实代表的就是高句丽民族以自己顽强、进取、不屈不挠的韧性为基从各个方面认知自然从而征服自然的过程。

（2）多层式。高句丽莲花纹瓦当除其辐射构图形式外还具有多层式构图形式。当面莲花纹图案主要由莲心（中心圆形乳突）、花瓣、瓣间装饰乳钉、凸弦纹以及联珠纹组成。莲心与花瓣的构成形式呈辐射式，而凸弦纹、联珠纹与中心圆形乳突则形成了同心式构成形式。当然还有其他构成形式存在，例如柿蒂莲花纹亦可视作旋转式构图。所以，我们将高句丽莲花纹瓦当的图案多种构成形式并存的现象归类为多层式构图。

高句丽瓦当莲花纹构成形式的多样性不仅是形式美的提高、内容美的升华，更是人们对莲花形态美的高度认知。用现代设计形式美的构成语言表述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构成形式即为点、线、面、排列、组合、分解等因素的综合运用。

四、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构成特征

莲花纹是高句丽建筑遗迹中最常见的一种纹饰。高句丽崇尚莲花，在现今，集安也有莲花溏多处，说明此地适合莲花生长。可以推定古代高句丽人也可能种植莲花，高句丽民族在日常生活中对于莲花随处可见，其形象特点了然于胸，人们通过对莲花的描摹，加入个人对花瓣、荷叶、莲蓬等变形处理，形成了生动的高句丽莲花纹饰。高句丽的莲花纹形态划分为写实与抽象两个类型，而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多为抽象的莲花变形，这样更加体现了它纹样的装饰性，更具有纹饰的特征：功能性、符号意义、审美价值。

1.功能性

人类进行设计的本质是 “按照美的规律为人造物”。它强调了人的主导作用，更说明了创造物必须能够为人服务具有实用功能。就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而言，它的实用功能即是用来装饰建筑瓦当的，并延伸美化整个建筑物。高句丽人用他们的智慧与审美对莲花复杂的结构进行取舍变化，对花瓣的形状进行适合的变化，以求能够适应瓦当的当面进行装饰。

莲花纹饰除具有装饰功能外，还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记录的功能。从高句丽早、中、晚期出土的莲花纹饰瓦当中我们不难发现，莲花纹饰由一开始的简单、古朴、形式单一，发展至晚期的复杂、多变、形式丰富。它不单单展现出了莲花纹饰的成熟过程，也同样反映出了高句丽民族的成长与社会的日渐繁荣。

2.符号意义

纹饰的符号意义是表现出群体的共同认识，具体地则反映出约定成俗的观念，由具象到抽象的演化过程。用一种客观物象征或假借另一种客观事物。这种几何化也好符号化也好，其纹饰都有其衍生过程。高句丽莲花纹饰瓦当图案以秩序井然、简洁适形、高度概括的符号语言为主。内容以球状乳突为中心，花瓣向四周均匀地呈放射状排列在圆形的当面内，形式多呈现“十”字形、“*”形、“米”字形，高句丽民族的独特审美认知尽在这方寸之间。高句丽民族并不是孤立地使用莲花纹饰，而是把它看作是一个能够储存大量信息的符号，将他们的信仰与民族文化浓缩于此。莲花纹成为象征美好天堂的圣花，这种美好愿望加强了莲花纹的审美意义和装饰意义，最后形成了纯粹的装饰美，同现实景物脱离，成为非现实性的主观创造。

3.审美价值

从人类第一次拿树叶遮挡身体开始，对于美的追求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时代的变迁，人的审美意识的成熟，对于美的认知也逐渐形成了一套比较规范的标准，形式美就应运而生了，纹饰的审美价值衡量也包含在其中。对称，是人类最早认知的美的形式，自然界中万物的生长规律也多以对称式为主。

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图形是审美的重要因素。莲花纹瓦当多以盛开的莲花为原型，花瓣的数量从四瓣到十五瓣都有。无论是“十”字形、“*”形、“米”字形纹饰均采取对称式，对称式是形式美中最重要的形式之一，我国传统纹饰中最常见的表现形式，寓意美好、圆满，与人们的美好追求有直接关系。当然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审美价值不单单只有形式的美，还有更多的文化寓意上的美。儒学里真、善、美的化身；佛教中净土与再生的象征；日常生活的多子多福的美好意愿等等，无不体现了高句丽民族对于美的追求以及对民族繁荣的渴望。

五、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对现代设计的影响

随着高句丽民族的消融，历史的车轮无情地走过了十几个世纪，但高句丽古墓壁画与建筑瓦当的出土，使得高句丽民族文化与精神仍然越过时空的阻隔向我们散发着光彩，吸引着今世的专家学者为他付出全部的爱。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是高句丽民族文化的高度浓缩，它代表着高句丽民族每个时期里社会文化的发展以及对美的认知。我们能够在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中看到这个民族的文化内涵，推演着民族发展的起伏。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在其特有的地域性与民族性之上又融合了中原文化，诸如佛教文化、儒学精髓以及中原民间风俗。因此，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具有多民族融合性、文化的多维视域性等。这样的特性对于我们今天的设计创作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非常值得我们借鉴与传承。

1.“形”的传承

这里的“形”包含两层含义，一指图形（内容）的塑造；一指形式的构成。不管时代如何变迁，人类对美好事物的喜爱与追求是不会改变的。莲花以它高贵的品格、纯洁的形象、美好的寓意同样征服了现今的人们，莲花图案在设计中同样被广泛地运用。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特有的民族性与地域性以及它的形式美感对于现代设计具有着重要的影响。

高句丽莲花瓦当纹饰的内容都是以正视莲花为主，花瓣个数多为偶数，但也有九瓣与十五瓣的个别奇数情况。莲花纹饰中还常伴有辐线纹、荷叶纹、草纹等其他纹饰，整体观之层次分明，繁而有律。我们能够从高句丽莲花瓦当中学习到高句丽民族对莲花的形态的把握与表现，通过简化、添加、分解与重构等手法对莲花形态进行变化处理，以此得到更具有装饰美感，更适合于瓦当当面的莲花图形。符号化的莲花纹饰更加符合现代设计的要求，具有时代感。

高句丽莲花纹瓦当也同样反映了该民族对莲花的美的规律性的把握，运用对称与平衡、对比与协调、变化与统一的形式美法则上升到了至高的艺术殿堂。当我们每每欣赏莲花纹瓦当时，无不被它强烈的统一性、花瓣的多变性、视觉的平衡、安定的美感以及凹凸对比产生的节奏感所折服。这就是形式美带给人的震感，同样也是现代设计普遍缺失的关键所在。现代设计已经进入到了一个崭新的时期，追溯古典、发现古典、移植古典从而以古典引领现代，从传统中汲取精华为我所用，这是我们学习研究传统文化的主旨，高句丽莲花纹瓦当亦然。

2.“意”的借鉴

这里的“意”也有两层含义，一为民族意志；一为象征寓意。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对现代设计的影响不仅仅表现在其内容与形式上，还有其精神层面的含义。“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北宋理学家周敦颐的《爱莲说》通过对莲花的形象和品质的描写，歌颂了莲花的坚贞品格，更充分地表现了作者本人的洁身自爱的高洁人格与胸襟。高句丽民族对莲花的热爱带有着对简单、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纯洁、崇高人格的追求。

高句丽瓦当中莲花纹饰的大量应用跟高句丽民族精神是分不开的。据《后汉书》记载：“高句骊，在辽东之东千里，南与朝鲜、濊貊，东与沃沮，北与夫余接。地方二千里，多大山深谷，人随而为居。少田业，力作不足以自资，故其俗节于饮食，而好修宫室……”。从描述可知，高句丽民族生活在现今长白山地区，民族最早的文化形态为山林文化、狩猎文化，所以高句丽民族具有勤劳质朴、坚韧不屈的民族意志，这与莲花的品性达到了高度统一。人们以莲花来诉说自己的品格，展现民族气节，从而促进民族的发展。在现代设计中民族精神的体现越来越被注重，“中国梦”的系列设计中，我们可以看到中华民族的伟大的精神意识。现代设计的民族意识在觉醒，我们要汲取高句丽民族对莲花纹饰艺术创造的精髓，运用到我们的现代设计创作当中。

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的象征寓意有很多，大致可以从神说、生殖说、天水说、佛教说与儒学说五个方面来分析。其实无论哪种说法它都代表着高句丽民族对自然的畏惧与崇拜，反映了高句丽民族对种族繁衍不息、自我修行、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概括地讲，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是人们通过抽象思维创造的具有形式美感的莲花符号，它承载着人们对于吉祥、幸福、安康等美好的愿望。现代设计中对于莲花图案的象征寓意的应用更为广泛，不管经历多少个世纪，中华民族对于和平、幸福、美满的追求是共同的，将莲花的如此美好的象征寓意延伸发扬是我们应该完成的。

总之，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从内容到形式全部都散发着高句丽民族的传统文化灿烂的光辉。它外表虽华丽却拥有质朴的内在，浑厚而庄严中透着细腻的情感。它如诗歌般吟唱着千百年来的沧桑，慢慢诉说着王朝的兴衰。它以支离的神秘征服了喜爱它的每一个人，令人神往，憧憬着当时在它的遮挡下生活着的高句丽民族的繁荣景象。高句丽民族文化在与中原汉民族文化的交融中不断成长，并呈现出多元化的特征。在今天，它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一部分，被人们熟知并运用。高句丽瓦当莲花纹饰跟随现代设计的脚步已经走过了很多地方，现代设计的语境需要传统的充斥，这会让它更加具有神韵，散发着东方色彩，实现设计的中国梦。

［1］耿铁华.高句丽考古研究［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

［2］耿铁华.高句丽瓦当［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2014.

［3］傅佳欣.集安高句丽王陵［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

［4］宋玉彬.国内城［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

［5］金旭东.丸都山城［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4.

［6］许丽娟.中国传统莲花图案演变及在现代设计中应用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2.

［7］张文明.壮锦纹饰的教育功能研究［D］.重庆:西南大学，2013.

［8］姜赢鑫.高句丽壁画的形态流变［D］.长春:吉林艺术学院，2008.

（责任编辑：徐星华）

Composition of Lotus Ornamentation of Gaogouli Eaves Tile

ZHANG Chun-yan，LI Ying-rui
（School of Fine Arts，Tonghua Normal University，Tonghua，Jilin 134002，China）

The eaves tile is the decorative components on the eaves of the Chinese ancient architecture，it plays the role of protecting eaves.The ornamentation of eaves tile is changeable in different historical periods，the style is distinctive，it occupies a leading role in architectural decoration，and is also precious works of art.Gaogouli’s eaves tile of lotus ornamentation shows us not only more than 1500 years ago China northern ethnic minorities’architectural decoration level and people’s spiritual sustenance，but also forms its own unique artistic form and content in its life.And shows it’s unique charm to the world with it’s unique composition.

eaves tile；lotus ornamentation；characteristic；form

K289

A

1008—7974（2016）04—0013—05

10.13877/j.cnki.cn22-1284.2016.07.003

2016-03-09

吉林省教育厅“十二五”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松花砚雕刻非物质文化遗产生产性保护现状及策略研究”（吉教科文合字［2015］第414号）

张春艳，女，吉林松原人，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