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征时期红军的宣传工作

□王欣媛

(北京信息科技大学 政治理论教育学院，北京　100192)



长征时期红军的宣传工作

□王欣媛

(北京信息科技大学 政治理论教育学院，北京100192)

[摘要]党的宣传工作向来是党的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共产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把宣传工作放在十分突出的地位。在长征中，中国共产党向红军将士、各族群众和白军官兵积极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极大地激励了红军的作战士气，唤起群众的广泛支持，降低白军官兵的作战斗志，为实现长征的胜利提供了保证，也积累了宝贵的宣传经验，形成了很多优良传统。

[关键词]长征；宣传；红军；中国共产党

1934年10月，中央主力红军(红一方面军)开始长征。之后，红二、六军团(后改为红二方面军)和红四方面军也先后进行了长征。经过一年的时间，中央主力红军到达陕北。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在条件极其艰苦的长征中，中国共产党仍把宣传工作作为增强红军战斗力的重要武器，通过出版报刊、开会演讲、座谈走访、张贴布告、印发传单、书写标语、宣传队演出等灵活多样的宣传方式，大力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宣传红军的性质和任务，使沿途的群众深入了解、支持和拥护共产党和红军，为胜利完成伟大的长征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

一、军事方面的宣传：坚定理想信念，勇于克服困难，敢于牺牲自己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因为有了坚定的理想信念，红军才能克服一切困难，甚至在危机关头牺牲自己的生命，保证整个队伍的顺利前进。

(一)粉碎国民党的欺骗宣传，使红军指战员尽快走出低落情绪

长征开始后，如何扫除自第五次反“围剿”以来红军接连失败的低落情绪，如何使红军战士从固定区域的作战转变为适应长途跋涉的流动战争，成为党对红军宣传工作的重要任务。中国共产党对红军官兵的宣传工作主要由红军的各级政治部负责实施。政治部深入到部队，为战士们宣传党的路线和方针政策、红军的性质与任务，使每个战士明白自己是在为解放劳动群众、拯救中国而战。

1934年10月，红军退出中央革命根据地。之后，国民党政府大力宣传其“剿匪”的胜利，宣传内容包括“剿匪胜利是人心的归向”，“红军已经消灭”，“赤匪已经荡平”，还诅咒“红军也会重蹈历史的覆辙，像太平天国名将石达开那样葬身于大渡河”。这种欺骗性宣传对动摇军心、削弱红军的作战意志有着非常消极的影响。对此，中国共产党的报刊针对敌人的欺骗宣传，接连发表文章，如《红星》报发表了《突破敌人封锁线，争取反攻敌人的初步胜利》、《我们在反攻中的胜利》、《以坚决勇敢的战斗消灭当前的敌人》(社论)等，这些文章号召每个红军战士在革命战争的紧急关头，都要坚定地依靠党的力量，发扬最高度的攻击精神，坚定必胜的信念，来同国民党军队作战。

(二)鼓励红军在长征过程中遇到挫折仍要保持积极的心态，坚持乐观行军

1935年6月，中央红军开始翻越长征中的第一座大雪山——夹金山。夹金山空气稀薄、极度缺氧。当时，当地群众对夹金山的恶劣环境进行了如下描述：“夹金山、夹金山，鸟儿飞不过，人更不可攀，要想翻过夹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间。”[1]P30美国作家索尔兹伯尼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中提到，翻越夹金山的艰苦程度超过了湘江战役和四渡赤水。夹金山海拔4112米，6月的时候还飘着飞雪。除了面对陡峭的山势，红军战士还要经历严寒和缺衣少食的痛苦。然而，即使在这种困难面前，红军战士依然没有被吓倒。他们以一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踏上了这座“死亡之山”。在过夹金山时，战士们迎着风雪，高唱着“我们的队伍滚滚向前永不停”。翻过夹金山后，红一、四方面军举行了会师联欢大会，两支部队的剧团在会上演出了精彩的节目，一首庆祝两军会师的歌曲以高昂的曲调唱到“万岁，我们的会合，轰动了全国全中国。日本狗强盗，送葬的送葬。粉碎强盗侵略，抗日的战歌是我伟大雄壮的会合。”[2]P376这歌曲充分传达了两军全体指战员的心声，战士们听着都流下了热泪。大家精神为之振奋，都跟着唱起来。

懋功胜利会师后，红一、四方面军兵分两路准备穿越草地北上。“草地广阔无边、无路可寻，气候恶劣、海拔高缺氧，沼泽、泥潭密布。”[3]P36很多老红军回忆说，过草地难于过雪山，很多红军士兵陷入沼泽就无法脱身。老红军姬鹏飞曾回忆说：“过草地比爬雪山损失的人还多。”[3]P36很多红军士兵在征服草地的过程中，因饥饿、寒冷、伤病而牺牲在草地中。在过草地时，掉队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伤员提出了疑问：“走了十多天还不见人烟，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4]P376为了提高部队的战斗情绪，红军宣传队立即创作了《慰问伤病员歌》，极大地鼓舞了伤员，也使泄气的战士转变了思想，迎着歌声走下去。红军成功走过了纵横600多里、面积15200平方公里、海拔平均在3500米以上的川西北草地。

在长征途中，除了有男儿的英勇无畏，还有女红军的坚强勇敢。尽管敌军在前方对红军进行火力封锁；在红军后面围追堵截，紧紧追逼；在天上，对红军狂轰滥炸，红军战士尤其是女宣传员丝毫没有害怕。拥有大无畏气概的女宣传员廖赤健经常唱着：“鼓声咚咚，红旗飘呀，战士们好英勇，我们这里立正敬礼唱歌来欢送，祝你们到前方去，勇敢杀敌人。炮火连天响，战号频吹，决战在今朝。我们英勇武装上前线，用我们的刺刀、枪炮、头颅和热血，坚决与敌决死战。”[2]P425每到驻地，宣传队根据行军和战斗的情况，编演小型文娱节目，慰问战士们，给了他们极大的鼓励与支持。

(三)报道长征期间胜利的喜讯，鼓舞红军的作战士气

在国民党军队围追堵截的长征路上，如果能听到胜利的喜讯，那将是对红军莫大的鼓舞。为了极大地鼓舞红军的作战士气，提高红军指战员的信心，红军的各个报刊都积极刊发红军取胜的文章，及时报道红军的战况。例如《红星》报仅1934年11月25日这一天就刊登了《打下飞机一架》、《中央苏区红军大胜利将敌一旅全部击溃消灭大部两个团长一个打死一个活捉》、《湘赣红军摧毁敌军堡垒百余座》等多篇系列捷报，还有《红军占领桐梓城》、《军委奖励乌江战斗中的英雄》之类的鼓舞人心的宣传文章在长征途中接连不断地在《红星报》上刊载。其他报纸如《战士》报导了17名英雄强渡大渡河成功的事迹。三个醒目的小标题分别为：“120里的夜袭”、“17个强渡的英雄”、“模范的特等射手”，称赞17个勇士把生死置于渡外，不怕敌人火力猛烈，不顾水急的危险，高度表现了他们不怕牺牲的崇高精神，进一步鼓舞了红军战士争取全部胜利渡过大渡河的斗志。9月19日腊子口战斗胜利结束，《战士》快报发表了舒同的简短通讯，指出腊子口战斗的重大意义在于“是战略上的伟大胜利”，鼓舞红军乘胜前进，大量歼敌，为创造新的根据地而继续奋战。

二、群众方面的宣传：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更是革命的重要支持者和参与者。五四爱国运动、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苏区的各项建设都充分证明，有了人民群众的积极参与，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才有希望。长征中，各族群众依然是红军紧密依靠和大力团结的重要力量。

(一)大力宣传动员人民群众，为人民群众谋福利

人民群众是党和红军的重要支持者。只有获得了人民群众的支持与拥护，党和红军才能取得长征的胜利。为了宣传动员群众，1934年11月4日，《红星》报发表《关于目前地方居民中的工作》一文指出，党对长征途中所经区域的群众的宣传，“必须首先从群众切身的利益开始，然后逐步进入到苏维埃基本主张的宣传，必须以最通俗的语言，极大的耐心，同群众接近，来启发他们的斗争。”[5]对那些畏惧逃跑的群众，中国共产党极力要求红军战士及政治工作人员必须到附近山上去进行耐心的宣传工作，使他们能够回来，从而消除他们对红军的顾虑，密切他们同红军之间的联系。

1935年1月7日，红军占领遵义后立即召开群众代表会议，有100多人参加。会上，党和红军的领导干部向代表们宣传了共产党的政策和建立苏维埃政府的意见，号召各行各业劳动群众组织起来，向地主豪绅开展斗争。大会同时散发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大纲》、《中共中央告民众书》、《出路在哪里》等文件。经过深入的政治宣传与鼓动，在座的群众纷纷响应支持红军。在短短的几天工作中，他们认识到红军是工农和一切革命分子自己的军队，很快地掀起了全程群众的斗争热情，要求打土豪分田地等。在宣传发动群众的基础上，毛泽东等人作了鼓舞人心的演讲，他们以最清楚而通俗的言词阐明了苏维埃红军的主张，揭露了反革命的罪恶与欺骗，他们的话使人民群众认识到只有苏维埃才能救中国，只有苏维埃才能解放自己。通过宣传工作，党和红军把人民都充分动员起来，为长征胜利提供了群众基础。

(二)严格遵守革命纪律，主动改善同少数民族的关系

红军长征所经之地大多都是少数民族聚居地或杂居地区，由于国民党反动派长期的欺骗宣传和造谣污蔑，这些少数民族同胞对红军普遍存在着怀疑、恐惧，有些听闻红军来了迅速逃避到深山里，有的甚至对红军存在着敌对情绪。为了扩大宣传影响，消除少数民族对红军的误会，红军“广泛地采用了通过少数番回民众宣传发动多数群众的方法，”[6]P208有效地争取少数民族群众。当红军长征经过藏族、彝族、苗族等少数民族聚居地区的时候，正确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动员少数民族的人民群众支持和参加红军就成为党和红军宣传工作的一项重要而艰巨的任务。

长征开始时，红军总政治部就主张汉民同少数民族平等，给少数民族彻底的自决权。在即将进入少数民族聚居区之前，红军广泛张贴朱德总司令署名的《中国工农红军布告》，将党的民族政策向少数民族群众进行宣传，并通过实际行动证明红军是老百姓的队伍，与国民党的军队有本质的区别。在此基础上，党和红军还在精神上与物质上给少数民族以实际的帮助，争取少数民族同情并拥护红军，做到汉族同胞和少数民族同胞对国民党的协同作战。长征途中，红军总政治部倡导各民族的团结和联合，坚决反对在中国劳苦群众中间的大汉族主义的倾向，批评在少数民众中存在的狭隘的民族主义。例如红军在贵州黎平时，政治部通告各部队，要求各红军指战员在少数民族区域中必须绝对遵守纪律，不许乱拿少数民族群众的东西。由于党和红军的宣传工作做得好，当地的少数民族群众对红军非常欢迎，为红军顺利通过少数民族地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经过红军的大力宣传，少数民族群众与红军之间的关系愈加融洽，他们不仅主动邀请红军到自己家中做客，而且教给红军本民族的舞蹈，更重要的是，他们给红军和中国革命给予了极大的支持。例如，红军将领刘伯承与彝族的头人小叶丹歃血结盟。此外，红军长征途经的阿坝自治州，农牧业生产水平低下，物产并不富裕，各族人民生活相当困苦。在红军经过阿坝的16个月里，在“总辖面积不足6万平方公里，人口仅有20多万，人均占有粮500斤左右、人均牲畜不到两头”[3]P2的艰难生存环境下，阿坝当地群众却承担着支援10万主力红军给养补充的重任。据历史统计，“红军在阿坝期间，根据地每天出动强劳力5万人次以上；支援红军粮食总量在2500万斤以上，各类牲畜(以牦牛为主)20多万头，先后有5000余藏、羌青年参加了主力红军，另有10000多人参加了游击队”。[3]P3在中国革命的危难时刻，阿坝各族人民付出了忘我的牺牲和无私的奉献。对此，毛泽东在延安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曾多次高度评价红军长征在阿坝时藏、羌民众的革命业绩，并深情地将其赞誉为中国革命史上特有的“耗牛革命”。

三、战略战术方面的宣传：不唯书，不唯上，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求实精神

红军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表明，唯上唯书的教条主义思想会给党和红军带来深重的灾难。在吸取了第五次反“围剿”失败教训的基础上，中共中央和红军没有一味地照搬照抄苏联革命的经验，而是坚持一切从中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在中国革命生死攸关的时刻一次又一次挽救了红军、挽救了党、挽救了中国革命。在同张国焘的“分裂主义”进行斗争的时候，红军依然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原则，保证了部队北上抗日的正确性，也得到了广大红军将士的支持与认可。

(一)积极宣传遵义会议精神，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

遵义会议是中国共产党在长征途中第一次独立自主召开的重要会议。它总结了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的教训，纠正了王明的“左”倾教条主义错误，成功地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的实际情况结合起来，从而挽救了红军，挽救了中国共产党，挽救了中国革命。

遵义会议召开后，中国共产党除了加紧宣传红军的性质和任务以及党的方针政策，还积极宣传遵义会议精神。为配合遵义会议精神的宣传贯彻，党和红军的一些高级领导干部还纷纷撰写文章，分析作战的情况，如《红色战场》刊载了朱德的《绥崇丹懋战役中我左支队二十七师两河口、抚边、达维、夹金山、日隆关、巴郎山一带战斗经过及模范教训》，这些文章及时分析了红军正确的战略战术，批判了王明的军事教条主义错误。

(二)以理服人，用事实证明红军北上的正确决策，统一全党全军思想

红一、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后，红军面临着严重的内部意见分歧。为了中国革命的前途和红军的生存与发展，中共中央政治局从6月到9月召开了多次重要会议，包括两河口会议、芦花会议、沙窝会议、毛儿盖会议和巴西会议。这些重要会议坚持从中国革命的发展状况和阿坝地区的实际情况着手，提出了红军长征在阿坝地区遇到的各种问题的解决方法，统一了全党和全军的认识。

然而，红军长征在阿坝时还是经历了一次令人心痛的分裂。红一、四方面军在懋功会师后，时任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张国焘借助自己8万的军队力量(当时中央红军只有2万)，反对中央提出的“北上建立川陕甘革命根据地”的政治主张，公开分裂党和红军，坚决要求南下。同时。张国焘还排斥和陷害红四方面军中那些“支持北上”的红军战士，造成了很多流血事件。在红军面临分裂的危难之际，朱德等红军指战员以大局为重，一方面稳定军心，保证军队团结；另一方面同张国焘的错误行为做有理、有节的斗争，通过协商的方式，阻止张国焘的分裂活动。1936年，张国焘率领的红四方面军南下失利，在客观情况的“压迫”下和朱德、徐向前等红军指战员的督促下，不得不宣布取消“临时中央”，改变南下的计划。

红军北上进驻哈达铺后，由于从敌人报纸上获得了关于陕北红军和陕北根据地的具体情况，中共中央政治局决定以陕北作为抗日的根据地和领导中国革命的大本营。政治局会议结束后，红军又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毛泽东、彭德怀、洛甫等在会上讲了话。毛泽东在报告中讲道：“我们要到陕甘革命根据地去，我们要到抗日前线上去！现在还有一个关口，就是在平原、平凉的一条封锁线。这将是我们长征的最后一个关口，为着民族，为着使中国人不作亡国奴，奋勇向前！红军无坚不摧的力量，已经表示给全中国，全世界的人们看了！让我们再来表示一次吧！”[7]P648-649毛泽东的演讲，宣传了到陕北抗日前线的伟大意义，鼓舞和激励红军指战员去为之奋斗。大会传达贯彻中央指示精神，使党把长征的落脚点放在陕北的正确决策为全体指战员所理解和接受。

四、统战方面的宣传：联合国民党士兵共同抗日，弘扬伟大的爱国主义民族精神

《孙子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次之。”简言之，与攻打一座城市相比，削弱敌军的斗志、瓦解敌军的力量更有价值。因此，在党和红军的宣传工作中，对国民党士兵的宣传显得尤为重要。国民党中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来自穷苦的百姓，很多人是为了生存被迫加入了国民党军队。宣传工作能够打击国民党士兵的士气，甚至争取国民党士兵倒戈反正，这不仅可以壮大红军的力量，而且推动战局向着有利于红军的方面进行。尤其是在日本帝国主义妄图灭亡中国的危难之际，对国民党士兵进行宣传、争取他们加入红军北上抗日更显得尤为重要。在长征中，中国共产党坚持以大局为重，把团结国民党士兵抗战、赶走日本侵略者放在一切工作的首位。

(一)积极宣传“抗日反蒋”，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而努力

长征期间正是日本帝国主义发动华北事变加紧侵略中国的时候。在中华民族面临危亡的关头，中国国民党政府不顾民族危亡，不仅坚持实行对日本侵略的“不抵抗政策”，相反对红军加紧围攻。因此，“抗日反蒋”这一宣传内容在党和红军的宣传工作中越来越占有重要地位。为了揭露国民党政府向日本侵略者出卖国家利益的嘴脸，红军长征进入贵州黎平后，在国民党县政府门口的墙壁上曾描绘了两幅宣传壁画：“一幅是蒋介石奴颜婢膝地拉着日本侵略者朝山海关走去；另一幅是蒋介石将地球仪上的中国地图切成多块，将其中一块拱手送给日本侵略者。”[8]P53图上的四个大字“出卖祖国”让当地群众和国民党士兵认识到了国民党政府“不抗日，要内战”的本质，也激发了他们抗日反蒋的热情。

为了响应中国共产党北上抗日的号召，1935年6月12日，中华苏维埃人民共和国中央政府中国人民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指出：“一切不愿做亡国奴的中国人民应该要求蒋介石立即实现全国人民‘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口号，北上抗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9]P24-26同年6月15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和中国工农红军革命军事委员会发布了《为反对日本并吞华北和蒋介石卖国宣言》，再次号召国民党士兵“与红军携手共同北上抗日”，宣布“凡过去被蒙蔽的白军弟兄，只要现在觉悟过来实行反蒋，都是我们的朋友。”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宣传下，北平爆发了“一二九”运动。之后，中国共产党在陕北召开了瓦窑堡会议，提出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确立了“抗日反蒋”的新策略。在此背景下，红军的各个部队也把宣传工作的重点转移到了“抗日反蒋”及建立民族统一战线方面。

(二)团结一切爱国的国民党官兵抗日，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

为了推动形成全国抗日的局面，“国民党士兵和红军士兵一起抗日救国”成为了红军对国民党士兵宣传的主要内容。宣传口号包括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白军士兵联合红军一起将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等内容。具体包括“东北四省华北五省沦陷了！弟兄们！北上抗日收复失地，救中国去！不愿当亡国奴的任何武装联合起来，组织抗日联军！白军弟兄：让日本占领了中国，你我都是亡国奴，联合红军打日本，莫替日本打红军！日本帝国主义正在加紧侵略中国，白军弟兄不要干卖国的事情，领土完整，才是弟兄们救国救自己的出路。”[10]P399

在对国民党士兵的宣传中，“日本帝国主义正在加紧侵略中国，白军弟兄不要干卖国的事情，领土完整，才是弟兄们救国救自己的出路”[15]的话语经常回荡在国军士兵的耳边。根据红四方面军剧团吹笛子的罗忠回忆，1935年4月，红四方面军长征经过中坝三合场时，与敌人相持十多天，久攻不克。剧团的部分工作人员奉命到前沿阵地向白军喊话，唱《劝郎回头》等歌曲。其中有一段歌词是这样唱的：“拉吧小胡琴，唱给白兵听，日本侵占东三省。兄弟们，我们都是穷苦人，你们不要打我们，掉转枪口打日本。白兵兄弟们，你们要知情，你是为谁卖命啊？弟兄们，拖过枪来投红军，一起北上抗日，才是好男儿啊！”[10]P400当宣传队员唱完《劝郎回头》的歌曲后，国民党士兵不仅没有放枪，相反却隔着河喊道：“红军弟兄，你们唱的是啥？我们还想听，你们再唱一遍要不要得？”[40]P406可以看出，红军的歌曲成功瓦解了国民党士兵的斗志，震撼了他们的心灵，激发了他们的爱国情怀，起到

了“攻心”的重要作用。

五、结语

正如毛泽东所言，“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广大红军指战员冒着国民党的围追堵截，四渡赤水，巧夺金沙江，飞夺泸定桥，翻越大雪山，走过无人的沼泽草地，最终到达陕北，向全世界宣告了长征的胜利，宣传工作在其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借古鉴今，长征中的宣传工作也为新时期党成功开展宣传工作提供了宝贵的经验和借鉴。

[参考文献]

[1]中共阿坝州委党史研究室编著.阿坝红色旅游指南[M].成都：四川出版集团,四川人民出版社,2007.

[2]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史料编辑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史料选编(红军时期)：下册[Z].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6.

[3]红原县党史地方志办公室编.红军长征走过的大草原——红原[M].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14.

[4]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史料编辑部.中国人民解放军文艺史料选编(红军时期)：上册[Z].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6.

[5]关于目前地方居民中的工作[N].红星，1934-11-11.

[6]朱成源主编.长征在雪山草地[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6.

[7]郑广谨，方十可编.中国红军长征记[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7.

[8]李安葆.长征与文化[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2002.

[9]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11册[Z].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1.

[10]中共四川省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红军长征在四川[M].成都：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

(责任编辑：胡硕兵)

The Publicity Work of the Red Army in the Long March Period

WANG Xin-yuan

(SchoolofEducationonPoliticalTheories,BeijingInformationScience&TechnologyUniversity,Beijing100192,China)

Abstract:During the Long March,the Red Army advocated the spirit of fearlessness of keeping firmly the ideal and faith,taking the courage to overcome difficulties and daring to sacrifice oneself in the aspect of military spirit;in the aspect of mass work,the publicity work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relying on the mass people and uniting with all forces that can be united;in the aspect of strategy and tactics,the publicity is focused on the spirit of being down-to-earth,not having blind belief in doctrines and upper-level authorities,and being realistic in everything;and in the aspect of the united front,the publicity played a part in mobilizing the Kuomintang soldiers’ fighting against Japanese and carrying forward the national spirit of patriotism.The publicity work provided spiritual dynamics for the victory of the Long March,being worthy of in-depth discussion and analysis.

Key words:long march;publicity work;Red Army;CPC

[收稿日期]2016-02-26

[作者简介]王欣媛(1986—)，女，北京人，北京信息科技大学政治理论教育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共党史。

[基金项目]本文系北京市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中国梦的实现路径和动力源泉研究”(项目批准号：15KDC044)的阶段性成果。

[中图分类号]D2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0599(2016)03-0069-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