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经济思想与我国经济新常态的双重合理性
2016-02-10赵丽娜
赵丽娜
(江苏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马克思经济思想与我国经济新常态的双重合理性
赵丽娜
(江苏科技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江苏 镇江 212003)
马克思的经济思想是人本逻辑的思想,他在对经济发展的目标进行定位时,始终坚持“以人为本”的观念,这从他对人的需要何以成为生产劳动的原动力、作为财富价值判断的最高标准、促使经济交换的产生与持续的论述中,可以得到充分证明。基于马克思的经济思想,整理分析我国经济发展的阶段性调整历史,不仅能够为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各阶段的经济目标调整找到依据,更能够解释现实背景下,我国经济发展提出新常态逻辑的必然性。进而,基于马克思“以人为本”的经济发展观,能够解析我国经济建设修正到“新常态”上来的理论与实践双重合理性。在理论合理性方面,经济新常态一方面恰当地回应了人们具有动态性的生活需要在当前的诉求,另一方面对人的异化进行了深刻反思;在实践合理性方面,人的生活条件的变化、人的自我反省、人的需求结构调整、“人的生产”的新要求这四个变化,为经济新常态的落实提供了必要的实践条件。
经济;马克思;以人为本;经济新常态
在我国经济建设之路上,每一阶段实践方向的调整,尤其是“经济新常态”的提出,促使学术界思考这样两个问题:首先我国经济建设调整所依赖的理论根基是什么?其次在经济建设不断调整中,我们是否始终在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方向?而这两个问题又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我国的经济建设之路是否能够从马克思思想中获得最基点的理论合理性和实践合理性的支持?在探寻这些问题的答案时,可以从马克思的文本分析中去寻找。本文研究以生产为起点,从马克思的文本著作中厘出其经济活动人本性的恒定逻辑,分析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的经济建设实践,并进一步审视社会经济发展新定位“新常态”的合理性。
一、马克思“以人为本”的经济思想
马克思并没有以直接的方式描述经济生产的终极目标属人性,但是他以经济生产活动“劳动”、经济生产成果的使用形式“消费”和经济生产成果的流通方式“交换”几个方面为目的的阐释,对经济活动的“人本”属性进行了充分论述。
(一)马克思关于劳动原动力的“人本”观
劳动是经济生产的手段。人类为什么从事劳动?经济利益(或物质利益)的攫取是其最终目的吗?马克思在其文本著述中对此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在他看来,满足人的需求,实现人的生产和再生产才是劳动的终极目的。虽然在马克思的思想体系中,生产可以分为物质生产、人的生产和精神生产,但无论物质的生产还是精神的生产归根结底都是以人的生产为终点。因为:
1.劳动以人的生产为目的。马克思说:“劳动……本身对人说来不过是满足他的需要即维持肉体生存的需要的手段”[1]96,人通过这一手段,实现的是生命的生产,更准确地说是达到自己生命的生产[2]80。这里指出了马克思将人作为生产的目的性要素而非价值性手段的事实[3]。同时,也说明了劳动从本质上看是人进行自我再生产的有效方式。如果说这样的描述是他从独立个体角度的解释,那么通过将劳动置于社会关系的视角,马克思又从“类”的层面说明了在生产中人的目标性价值。他撰文说:“生产生活本来就是类生活。这是产生生命的生活”[1]96。对此进一步理解是:“劳动(生产中的劳动)的对象是人类生活的对象化:人不仅像在意识中那样理智地复现自己,而且能动地、现实地复现自己……。”[1]97
2.劳动以生活为中介服务于人。马克思认为生产是“生活的生产”[4],在生活与生产关系的讨论中,马克思既从生产的源头进行了思考,也从生产的目的进行了阐述。“马克思、恩格斯多次把自己的历史观、社会观表述为‘人的生活的直接生产过程’‘直接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满足人的生活需要的生产’等等。”[5]我们也可以通过对马克思在具体阐述中的话语发现生活对于生产而言的本源性,《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有这样一段话:“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6]8也即社会生产是以生活为原动力。而生产到底如何为生活服务,马克思曾以劳动为中间变量来进行说明。“任何一种不是天然存在的物质财富要素,总是必须通过某种专门的、使特殊的自然物质适合于特殊的人类需要的、有目的的生产活动创造出来。因此,劳动作为使用价值的创造者,作为有用劳动,是不以一切社会形式为转移的人类生存条件,是人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即人类生活得以实现的永恒的自然必然性。”[7]56这段话一方面说明了人们的生产活动“劳动”是人的生活永恒的必然条件,同时也是满足人的生活需要的存在。
3.生产正是通过服务于生活而最终服务于人。这从马克思对人与生活关系的论述得到证实。他首先承认人具有生活,生活是人的生活。正如他在讲述法律与人的关系时,讲道:“法律……是人的生活的自觉反映”[2]176。生活是人的生活,在人的行动中,生存仅是维持生命存在,而生活却是人生命高级形式的表征。因此,为了生活是人展开各种行为的原因。恰如在论述新闻出版自由时他说的那样:“作者当然必须挣钱才能生活、写作,但是他决不应该为了挣钱而生活、写作”[2]192。鉴于人与生活的主体与形式的关系,生产的生活目标事实上恰从另一个方面再次佐证了马克思经济生产终极目标人本性的思想。
通过对相关思想的上述论述,可以系统地整理出马克思并未直接言明,但是却彰显在著作之中的人与生产的关系。对于这一关系可以描述为:人——经济生产——生活——人。
(二)马克思关于财富价值的“人本”观
生产的结果是带来财富。财富的价值到底何在?对此,马克思做了如下几方面的分析:
1.他说“在现代世界,生产表现为人的目的,而财富则表现为生产的目的”[8]486。在对财富进行具体分析时,他又指出“财富是物,它体现在人作为主体与之相对立的那种物即物质产品中……以私人享受等等为目的”[8]104。由此可见,人从事劳动,创造财富,进而服务于人的享受等各种需求。
2.财富同样也作为中间变量将生产与生活联系起来。财富使人的生活得以可能,也使人的生产可以持续。“商品首先是一个外界的对象,一个靠自己的属性来满足人的某种需要的物。……这里的问题也不在于物怎样来满足人的需要,是作为生活资料即消费品来直接满足,还是作为生产资料来间接满足。”[7]47-48显然上述一段话指出了生产作为人进行自我生产的中间价值和生活对个人自我呈现的直接意义。人与需求一体,满足生产是在间接满足人,满足生活却是在直接满足人。
3.财富的使用方式是消费。消费作为经济领域一项重要的活动和经济可持续的动力,其最终的目标指向也是人本性的。马克思将消费也视为一种生产,并且认为这是人的生产。他这样描述:“消费直接也是生产,正如自然界中的元素和化学物质的消费是植物的生产一样。例如,吃喝是消费形式之一,人吃喝就生产自己的身体,这是明显的事”[9]740。消费是生产能够持续展开的刺激要素,换句话说生产是为了满足消费的欲求,而消费的欲求又是为了什么?从马克思的上面阐述中可以看出,在他看来消费是为了人的生产。也就是说,人的生产和再生产才是一切财富的目的,才是人有意识地进行其他物质或非物质生产的动力和促进因素。
这里实际上马克思指出了一个以人为起点和终点、以消费和财富作为中介的循环关系。这一关系体现为:人——生产——财富——消费——人。也就是说,获得财富只是生产的表面目的,进行消费仅是一个传导行为和中介手段,它们归根结底只是中间环节,财富本身并不是生产的真正价值所在,消费本身也并不是生产的根本目的。在财富中介性的分析中,马克思指出了人的生产主体性和生产服务对象的双重意义。但是在这双重角色中归根结底人是为了服务于自我和生产自身而进行的生产和财富创造,以及财富的消费。
(三)马克思关于交换目标的“人本”观
在论述与生产直接相关的交换时,马克思再一次强调了他的“生活的生产”这一思想。他指出:“交换是以自己生产的产品的剩余和对他人生产的产品的需求为基础的。”[1]12可见,交换的动力是人为了满足自我需求。真正促使交换能够产生并持续的动力是人的需求,而承运者和商人只是需求者的代理人,他们无法从本源上促成交换的诞生。恰如他继续阐述的那样:“因为每个人为自己劳动,而他的产品并不是为他自己使用,所以他自然要进行交换,这不仅是为了参加总的生产能力,而且是为了把自己的产品变成自己的生活资料”[8]104。可以看出生产结果的交换同样是以生活为源,人们归根结底为了生活为了获取必要生活资料而进行生产并交换。在探讨交换的类本质时,马克思从人的社会联系层面说明了交换人本性的特征。“不论是生产本身中人的活动的交换,还是人的产品的交换,其意义都相当于类活动和类精神——它们的真实的、有意识的、真正的存在是社会的活动和社会的享受。因为人的本质是人的真正的社会联系,所以人在积极实现自己本质的过程中创造、生产人的社会联系、社会本质,而社会本质不是一种同单个人相对立的抽象的一般的力量,而是每一个单个人的本质,是他自己的活动,他自己。”[1]24从这样一段话中,我们也能够看出,在马克思看来,交换是起于人、止于人的活动,人们进行生产活动的交换、劳动产品的交换,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使得人能够为人,使得人能够获得社会联系,使得人能够形成自我。这也说明,在马克思看来:“上面提到的真正的社会联系并不是由反思产生的,它是由于有了个人的需要和利己主义才出现的,也就是个人在积极实现其存在时的直接产物”[1]24。可见,在马克思的讨论中,交换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能够使得物品或财富增值,这只是看起来的表面目标,经济交换的最终目标还是在于人,在于为人的需求,为人的自我呈现而服务。
二、基于马克思“以人为本”的经济思想来分析我国经济建设转向新常态的必然性
从上文的分析中看出,在马克思看来,经济发展的各个环节(无论是从事经济生产的劳动,还是经济生产带来的财富,还是经济成果的消费)都是为人服务的,是以人为目标指向的。下面将基于他的“以人为本”的经济观回头看我国经济建设的历史,发现经济新常态转向的必然性。
(一)我国经济建设的“以人为本”的调整历程
“物质生活的生产”这一界定集中反映了马克思理解“生产”的独特视角,即立足于人们的现实生活、强调生产与生活的内在联系。对于生活的角色,可以认为生活具有社会建设的引领者与价值旨向的特征。因此,在经济建设方面要坚持人的价值本位,以人的生产和再生产的现实需求为经济判断的标准。而在具体的政策与实践当中,经济建设要始终遵循生活的动态性。生活具有动态性特征这一事实,马克思是这样阐述的:“它(生活)总是常变常新,永远也不会老成持重”[2]352。恰恰是由于它的常变常新,才使得在以改善生活为目标的社会发展之路上,经济发展的实践策略也经历了这样几次修正:
1.从无序经济发展中解脱,为解决人民面临的生存问题而确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发展策略。这一阶段也可以看作是为了发展经济而发展经济。新中国成立之初,人民生活的基本条件是“生存”还无法得到很好的保障。于是,1954年为了能够从长远上解决人民基本的生活保障问题,我国提出发展工业,自此到2000年先后经历了:“重点发展重工业——重工业与基本建设兼顾并努力增加生活资料生产——高速发展经济,农业、基础工业、商业并重,这样几步走的战略调整,实际上是在依次完成“建立生产生存资料的基础条件——生产条件改善与生产并重——高速生产并进行生存资料的分配以满足人们的生存需求”。自1978年提出高速发展经济开始,高速增长的经济建设目标持续多年,相当长的时期内国民经济在实践中贯彻执行调整、改革、整顿、提高的方针。可以看到这一阶段人民生活改善的标准均与物质、经济相关,包括收入的增加,住房条件的改善,等等。这一阶段经济建设的地位恰如1954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指出:“经济建设工作在整个国家生活中已经居于首要的地位。”人的生活让位于经济发展带来了在当时背景下的预期目标,满足了人的最基本的生活需求(也是生活能够在纵深基础上展开的基本条件),符合具体时代和社会的要求。
2.生存之基的建立,温饱基本满足后,经济发展的目标与实践调整到在坚实经济基础的同时,满足人在生活中的多元需求。这一阶段是为了多样的生活需求来满足而保持经济高速发展阶段。《二〇〇〇中国人权事业的进展》提及,中国温饱问题基本解决。在温饱满足后,国民的生活中,一方面对物质和经济的欲望并没有减弱而是始终在持续增加,这与前期的物质匮乏带来的不安全感和对物质的极度渴望有直接关系;另一方面人们又希望能够有一些物质之外的享受,如休闲。面临人们现实生活需求的变更,我国的经济目标进行了及时调整。2001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大力发展服务业……发展面向居民消费的房地产业、社区服务、旅游、餐饮、娱乐、健身等产业,增加服务内容”。紧接着文化产业、法律服务等各种服务行业陆续进入政府工作报告中。服务业的明确提出,反映了经济契合人民生活,超越生存层面,从物质束缚中解脱出来的现实。自此,人生活中的多种需求成为经济实践的服务对象。同时,我国的经济建设速度并没有减缓,中央政府依旧将加快经济发展作为经济实践的重要目标,这也是为了能够满足人们温饱之后并未减弱的物质欲求和夯实生活得以展开的基石。可见客观上马克思的经济发展人本逻辑及时修正了经济的发展方针与政策。这一阶段也可以看作是过渡阶段,在满足人的生活多元需求时,经济实践围绕着人本逻辑不断地在反思和修正中探寻前进方向。这一探寻的路径上出现了科学发展观下的经济实践,幸福、美好生活的目标确立等等。
(二)“以人为本”的经济发展转向新常态的必然性
随着物质进一步的富足和人的生活新状态的出现,我国经济建设实践又进一步得到修正并进入一个新的目标导向时期。在靠近小康的道路上,明确人及其生活的终极价值,经济建设实践真正调整到为人服务的方向上。这一阶段将人的生活作为经济发展的衡量标准,经济发展速度被重新进行理性思考与调整,怎样是有利于人和他们的生活而不是怎样有利于经济提高俨然成为核心问题。于是建设“经济新常态”被明确提出。目前学界探讨“经济新常态”的研究成果中,对其含义的外延范围理解多元化的,但综合而言包括了这样几方面的内容:经济的适度而非快速增长;宏观调控政策中不采取非常规的刺激措施;经济驱动力的创新转向;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避重就轻。这是新形势下对经济发展的再一次修正。而这一新的实践指向直接从马克思的经济导向人本逻辑中得到理论与实践合理性的支持。
三、马克思“以人为本”经济思想对“经济新常态”理论的合理性支持
上述内容是从马克思的“以人为本”经济观来阐释了当前我国提出“经济新常态”的必然性。下面则从理论合理性方面来分析马克思的经济观对经济新常态的支持。
(一)“经济新常态”与生活动态性的理论契合
正是在马克思的“生活的生产”“人的生产”的视角下,我们才真正发现了“经济新常态”的理论根基。正是在生活的动态变迁中,才能够合理解释我国经济发展策略的逐步调整。建设经济新常态,意味着在经济生产的财富能够满足社会成员的生活需求,实现社会成员生产的前提下,增长速度不能够以牺牲人的生活质量为代价,经济结构建设要以人的现实生活需求为导向,经济动力要符合人的自我生产动力。建设社会新常态,则意味着要从社会结构方面进行合理调整,弥合那些有损社会发展,阻碍建设人民幸福美好生活社会的各种要素,实现高质量的人自身的生产与再生产。而这一切实际上就是在遵循马克思以人为起点,以人为终点建立起来的生活、生产意义的解释和关系的解释。也就是说我们衡量什么是“常态”是要在不断用人,用人的生活来审视经济,从而对“常态”的理解进行调整。
(二)“经济新常态”从理论上反思了经济对人的异化
现实中经济对人的异化却是毫无遮掩地呈现出来。劳动对人的异化以人们为了劳动而劳动,为了创造经济产出而劳动,在劳动的过程中人成为经济生产的机器形式而呈现。于是过劳死出现并成为新的社会问题而存在。财富对人的异化表现为人们盲目地去获取财富和占有那些即使生活中完全用不到的财富。人们在财富中失去理智、失去良知。在财富的支配下社会信仰与结构都在发生着变化。消费对人的异化则以“我消费故我在”“消费什么我就是什么”的一系列消费主义价值观展现出来。这些经济维度对人的异化,使得人失去自我,失去真实自由,失去对社会和经济的支配能力。
所有以上这些异化,使得人不再是经济的目标,而成为经济的工具。这完全违背了马克思思想体系中重要的线索:“人本”思想。而这提出了“经济新常态”建设的需求。社会的持续发展,人的自我生产与实现都需要将人再次摆放在价值终端的位置,并放在行动起始的位置。经济建设需要从只注重速度的方向转舵,扭转到新的常态上来,能够通过提升人的生活进而提升人自身的自我生产能力与质量,也就意味着实际上我们是要以扭转生产对人的异化为起点来使整个经济走上一条常态之路。
人们被异化为纯粹的生产工具的现象频繁发生,甚至不断恶化的现实背景中,从马克思的观点出发,正确认识了人在生产链上的终极价值性,有助于扭转劳动对人的异化。于是,我们再来理解马克思对生产的一个概括性语句:“说到生产,总是指在一定社会发展阶段上的生产——社会个人的生产”[9]735,会发现这句话事实上包含了双重的含义。一方面,人是从事生产活动的能动行为者;而另一方面,生产归根结底是为了能够实现人的生产,一切经济活动都要以人为价值判断的标准。
四、马克思“以人为本”经济思想对“经济新常态”的实践合理性支持
基于马克思的经济活动人本性思想,从现实的社会条件出发,反思“经济新常态”建设的实践条件是否已经具备,可以发现:
(一)人的基本生活条件的实现为推行“经济新常态”提供实践条件
如果说经济生产对人的异化是非常态,而人对经济的掌控和主导为常态,那么由异化向常态的转变前提是人的基本生活条件的实现。所谓基本生活条件即人的生存条件得到满足。当物质匮乏之时,生存(是生活的前提和基础条件,只有作为一个有机的生命存在,才能够展开生活)无法得到普遍满足,那么必然决定对物质的残酷竞争和强烈欲望,因此人们会在对物质的欲望驱动下失去自我。而基本生存条件的满足使人能摆脱完全的物的依赖状态,从物质中抽离出来思考自我,寻找自身的独立性和主体性,这为扭转人被经济生产异化的状态提供了一个最客观的保障,也提出了扭转这一形式的需求。唯有在基于基本物质需求得到满足的前提下,在人的自我认知提升的基础上,才能够探讨和推行新常态。
(二)人的自我反省为调整经济发展速度提供了实践中“人”的保障
随着人被异化的事实不断以各种形式呈现在个体面前。作为具有类生活特征的人,逐渐形成了群体共识——人已经被经济裹挟、利用,沦为了工具,失去了自主性;人需要再次建立起自己的主体地位,找到自己是谁,为什么存在,存在的目标是什么。在这些问题的反思中,人们总结出了经济快速发展之下造成的失去生活,只在活着的状况。于是,“人”这个类群体提出了减缓经济发展速度,还人主体地位的要求。在此时机,践行“经济新常态”,使经济发展的速度调整到合理常态,能够得到人的支持,能够顺利推行,并能够兼而获得社会稳定的溢出效果。
(三)人的需求结构变化为调整经济动力提供了方向与引领
人的需求是经济生产的动力与结构的导向。随着生存性需求向生活性需求的转变,基本物质需求向享受型、心理型需求的转变,要求社会的经济发展动力进行相应调整。由以往发展满足生存需求的第一、二产业向建设满足享受、心理需求为目的的第三、四产业转变。因此,当我国提出要建设经济新常态时,必须考虑到以人,更确切地说是人的需求为导向的经济动力的调整。基于此,在建设经济新常态时,需要将经济的驱动力从要素驱动、投资驱动转向服务业发展及创新驱动。
(四)“人的生产”重点的转变提出了经济结构调整的现实需求
人的生产包含双重含义:自我的再生产和他人的生产。而人自由在能够保证自我可以不断恢复(即不断再生产自身)的基础上,才能够顾及他人再生产的问题。在物质短缺的社会环境中,人们为了能够维持自身的存在,获取可能多的物质,在经济生产时无暇顾及自然生态和他人可持续性的问题,因此经济结构呈现出了“不顾资源短缺、竭泽而渔、破坏性开采的粗放型发展”的态势。而当经济条件可以满足人不断再生产的自我之时,他人的生产问题和人的可持续性被提上议程。因此,在中国经济新常态下,经济发展方式要逐步转入经济结构不断优化升级,以保障人口可持续性方面。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俊峰.全面理解马克思的人的生产理论[J].教学与研究,2005,(2):24-28.
[4]王雅林.生活方式研究的社会理论基础——对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社会理论体系的再诠释[J].南京社会科学,2006,(9):8-14.
[5]王雅林.社会发展理论的重要研究范式——基于马克思社会理论的“生活/生产”互构论[J].社会科学研究,2007,(1):104-112.
[6]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
[9]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2.
〔责任编辑:崔家善〕
2016-07-10
黑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年度规划项目青年项目“黑龙江城市居民文化生活现状及其公共服务体系完善对策”(12C052)
赵丽娜(1982-),女,黑龙江七台河人,博士,讲师,从事城市发展、文化资本、消费行为研究。
A81
A
1000-8284(2016)08-00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