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成为中国顶级富豪
2016-02-10苏龙飞
如何才能成为中国顶级富豪
中国富人阶层一直是起起落落:“常青树”逐年减少,消失的富人逐年增加,一夜暴富、大起大落的财富故事从未停止,创富行业轮番更迭,就连首富之位也反复易主。尽管如此,仍挡不住人们的富豪梦,那么如何才能加入富豪行列呢?
2016年新财富500富人榜:王健林、马化腾、马云位居前三
风口选择大于自身努力
2003-2016年的14年间,共有1696人登上过新财富500富人榜。他们之中,14年持续上榜的“恒星”只有55位,占比仅3%。商场云波诡谲,财富亦增减于无形,究竟有哪些因素,使这55位富人成为名副其实的“常青树”呢?
纵观这些“常青树”富豪,几乎无一不是各自领域的先驱,如此才有机会抓住行业的风口、获取爆发性红利。比如,宗庆后如果不是早在1989年就开始依托校办工厂生产娃哈哈饮料,只怕日后也难以成为饮料首富;1987年,17岁的黄光裕就离开汕头北上京城,在珠市口开出一家面积不足100平方米的电器店,十几年后才成就家电渠道霸业;而最为典型的“常青树”富人鲁冠球,更是早在1969年就带领6名农民集资4000元创办公社农机厂。
另外,55位“常青树”富人几乎全部出自传统产业,网易的丁磊成为了唯一例外,这主要因为2003年我们第一次编制富人榜时,互联网行业尚未整体性崛起,日后的风云大佬们皆未入榜。假如我们将起点推后一年,自2004年起,李彦宏、马云、马化腾即开始在榜单崭露头角,盛大陈天桥更是在2005年夺得首富宝座,再往后江南春、雷军、周鸿祎、刘强东等鱼贯上榜。房产富人式微,互联网富人强势崛起,这一变化折射出中国经济由传统行业向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经济领域转变。这类新兴产业迅速带动了一批新锐富豪杀入富人榜,展露锋芒,并大大拉低了富人榜上榜者的年龄。
此外,相较于抓住行业风口的“天时”,创业所在区域的“地利”,同样是造就“常青树”富人的客观因素。例如北京、上海、广东、浙江、江苏外加成渝地区,几乎囊括了所有“常青树”,形成了明显的富人集聚效应。
“常青树”富人之所以成为“常青树”,主动或被动地早于其他人享受政策红利也是重要因素。这个特征在汽车、金融领域表现尤为明显。曾几何时,汽车领域是民营企业的“禁区”。为了突破这个禁区,吉利李书福为此奔走了十年。基于中国加入WTO的契机,2001年吉利汽车出现在国家经贸委的第六批生产许可公告中,才算是真正拿到了“准生证”。产业政策放宽,民营资本犹如开闸的洪水大规模涌入,汽车产业由此开启了十余年的黄金时代。
“常青树”的分化:禀赋与能力的差异
富人榜2003年的入榜门槛为2亿元,2016年已提升至65亿元,据此计算,中国最富500富人的财富年均增速约为30%。相对这一数据,连续14年上榜的“常青树”富人,呈现出三种典型的变化:有人财富增速大幅超越大盘,排名迅速蹿升;有人排名始终保持稳定;有人财富虽然缓慢爬升,在富人榜中的地位却每况愈下。而这种变化轨迹的分化,某种程度上也体现出这个顶尖群体禀赋与能力的差异。
BAT(中国互联网公司百度公司、阿里巴巴集团、腾讯公司三大互联网公司首字母缩写)教主成为当仁不让的财富逆袭代表。以马化腾为例,2004年他首次入榜时排在第398位,财富仅3.5亿元;2016年,高达1366亿元,排序也逆袭至第2位。作为中国互联网界最佳产品经理的马化腾,对于用户体验的极致追求,以及在文化上对于外来团队的包容,因而微信的诞生与壮大并不是偶然。
排名保持稳定者的典型有鲁冠球。2003年,鲁冠球以52.4亿元的财富排在第2位,2016年,其财富已膨胀至450亿元,而排名仅稍跌至第21位。鲁冠球的排名虽说有所波动,但从未跌出前50位。类似的还有卢志强、刘永好、刘永行、郭广昌、许荣茂等人,几乎始终在前50位之内小幅变动。这背后有哪些共同的因素作用呢?
来看看被外界称为“民企不倒翁”的鲁冠球。1969年开始步入商界的鲁冠球,从上世纪80年代起就已是风云人物,至今创业40多年屹立不倒。在中国宏观政策一轮又一轮的洗礼中,鲁冠球练就了超强的政治敏感度。他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必须与政府走得近,但要避免与特定的官员走得近。
排名显著下降者中,最为标志性的人物当属荣智健了。2007年,中信泰富与渣打银行、花旗银行等在内的13家银行签下了24款外汇累计期权合约。
然而,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澳元大跌,2008年10月20日,中信泰富发布公告称,公司因此产生了147亿港元亏损。作为中国民族资本第一家族的荣氏家族,祖上留有遗训称:固守稳健、谨慎行事、绝不投机。荣智健执掌的中信泰富却重资本运作而轻实业经营,其中不乏投机行为,一着不慎即从首富滑落到了第200位。
榜单上的“常青树”中,那些排名显著下滑者多数都有一个基本特征,主业相对单一以及涉足的都是某一细分领域,市场空间相对有限,当市场空间趋于饱和时,其财富的增长也就逐渐止步。
探寻大败局中的规律
长期以来,富人榜也被人们戏称为“杀猪榜”,这是因为,“常青树”只是少数,大多数时候富人榜上充斥着大起大落、各领风骚三五年的风云故事。当然,还有更多昙花一现的故事。从光鲜到陨落,他们分别有着怎样的原因?其中又有着怎样的规律?
一、失陷政商关系。“政商关系”是问题富豪消失的“黑洞”。这个名单可以列出长长一串:周正毅、刘汉、徐明、丁书苗、吴兵……不论是民营企业家主动“腐蚀”官员,还是官员主动向民营企业伸手,这种利益捆绑终究不是终极出路,企业家能力和企业组织形式才是决定企业发展的核心要素。
二、超越常规VS违法违规。能将企业做大做强的企业家,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超常规”的胆识和魄力。现实的是,“超越常规”是一把双刃剑,运气好时便显示为一种超前谋略,运气不好,则很容易碰触规则的边界,尝到折戟沉沙的苦果。
顾雏军上世纪80年代末因发明非氟制冷剂,掘到第一桶金。2000年,顾雏军创办的格林柯尔在香港创业板上市,融资5.5亿港元。2002年开始,格林柯尔连续上演“蛇吞象”的并购大战,相继收购处于科龙电器、原吉诺尔电器全部资产、亚星客车等,缔造了一个横跨家电和汽车的产业资本帝国。然而同时,外界抨击他的收购是“侵吞国资,强取豪夺”。2005年顾雏军被立案调查,罪名包括金融诈骗、挪用公款等。同年,顾雏军从富人榜上消失。
三、行业下行,大船难掉头。消失的富人中,有一部分因为踩错了行业周期,或在行业进入下行通道时,因管理不善或其他原因,未能及时大船掉头,导致财富一夜倾塌。过去十多年,钢铁、煤炭和光伏行业,都曾上演过极其相似的盛极而衰的弧线。
四、资本运作败局,资金链断。德隆系唐万新可以称得上民营资本中实施产融整合模式的“带头大哥”。2003年高峰时期,德隆系手中握有170多家子、孙公司和包括证券、银行、保险等在内的近20家金融机构,资产规模达1600亿元。
随着产业战线的拉长,产业整合效益的速度无法跟上金融扩张的速度,德隆的资金链条的愈发紧张。2004年4月,资金饥渴到极致的唐万新抛售流通股套现,引发德隆系上市公司股价狂跌,德隆帝国在短时间内崩溃。
(《新财富》苏龙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