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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多元文化视阈下的大学信仰教育*

2016-02-06

教学与研究 2016年9期
关键词:信仰马克思主义大学生

王 康

论多元文化视阈下的大学信仰教育*

王 康

多元文化;信仰教育;大学生

当代大学生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着信仰缺失的问题,其原因错综复杂——功利化的唯认知教育、转型社会的多元文化冲突等。要解决好这一问题,必须建构起一种主体式、参与式、创造式的学会选择、包容差异的信仰教育目标体系,着力于让大学生在生活中切身感受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力量。

《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强调:教育必须“坚持德育为先。立德树人,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全过程”。高等教育要“牢固确立人才培养在高校工作中的中心地位,着力培养信念执著、品德优良、知识丰富、本领过硬的高素质专门人才和拔尖创新人才。”可见,在当代大学教育中如何加强大学生的理想信念教育是一个值得不断深入探讨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

一、高度关怀大学生的精神家园

信仰是人精神世界的核心,是人精神世界的重要表征。因此,人精神信仰的培养是教育不可推卸的责任。一个受过教育的人,如果只是掌握了一些科学知识,却在精神世界层面未能获得应有的发展,这既是他的不幸,也是教育的失败,它必定带来社会发展的阻滞。因此,我们的教育应该高度重视学生精神信仰建构的问题。

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几乎都是在求学期间完成的。一个人完成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的国民教育全过程至少需要16年时间(读硕士、博士除外)。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完成一个人世界观的缔造。但是,我国大学教育之前的基础教育基本上是应试教育,学校普遍只重视知识教育,对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和健全人格的养成重视不够。许多学生虽然从小就接触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但却对它们不感兴趣。所以,学生是在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上的懵懂状态下步入大学的。因此,在个人信仰的培育中,大学教育就显然十分重要。大学时期,大部分学生是处于已经逐渐从权威性的唯一观念中解放出来,但尚未最终形成自己观点的时期。他们摆脱了全面呵护式的高中生活后,逐渐从依赖状态走向独立。这种独立不仅仅是学习方式、生活方式的独立,更是思维判断的独立。当他们发现先前所获得的思想、判断均来自于父母老师等他人时,就会极力探索和确立独立的真正的自我。他们对现存的一切极易采取批判、否定的态度,往往对社会主流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产生叛逆心理。这时,他们虽然努力通过各种途径认识和了解了多种思想和价值观,力图构建自我的精神世界,却往往又被淹没于海量信息中,难以辨别真伪,难以构建起自成体系的成熟的思想。因此,大学时期既是学生思维非常丰富活跃的时期,又是其思想比较混乱、彷徨和迷茫的时期,更是我们引导学生确立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关键时期。

但遗憾的是,当代大学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状况不容乐观。在科学技术愈益渗入社会经济生活的今天,“知识经济”、“知本论”等观念越来越为人们所接受。在大学中,能够带来实际功利的知识教育被推到了首位,而不能带来物质实惠的纯精神的信仰道德教育则日益被边缘化。在我国,虽然教育主管部门一再用“生命线”、“战略地位”等词汇来强调信仰教育的重要性,但信仰教育实质上仍处于那种“说起来重要,做起来次要”的地位。在实用理性的思维下,学校的就业率、科研创收能力成为衡量一所大学水平的主要标准。高校功利化的唯认知教育,导致只见知识灌输不见精神熏陶,忽视了提高学生的人格修养和培育学生的精神家园。大学教师把主要精力都放在科研上,忙于生产各种学术论文,完成每年科研的考核指标,而育人则似乎可做可不做,因为学校对育人没有具体的考核指标。发挥育人作用的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学效果不够理想,常常成为大学生逃课的首选对象;学科专业教育由于采用的是班级课堂教学的模式,特别是教师忙于科研,很难帮助解决个体在成长道路上遇到的具体问题;班主任被教学和科研工作量压得喘不过气来,少有闲暇顾及学生;辅导员工作则要么专职辅导员数量偏少,要么辅导员总体上过于年轻,自身的人生经验不足,很难对学生进行有效细致的政治信仰教育,其基本的任务是保证学生不出什么大的事情。所以,在大学生产生迷茫、最需要指导的时候,学校很少有人能够实际地帮助他们。大学生的心理问题、思想问题、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塑造问题仍然是目前大学教育关注不够的领域。因此,大学生很容易形成信仰的空白和迷茫。学者林治平认为,“如果教育只是客观传授知识学问,训练培养专精技术人员,而失去了生命的关怀,意义的寻求以及人生视野的开拓,全人丰盛的享有,那么教育能提供的也许只能训练出一些‘没有受到教育的专家’(un-educated expert),他们充其量只是一堆‘快乐的、技术纯良的机器人’(cheerful,skillful Robert)。”[1](P71)这样培养出来的学生即使获得了“何以为生”的技能,但却不知道“为何而生”,一旦遭到挫折和打击,轻则产生心理问题,重则走向自我毁灭。现在学生中存在着大量的心理问题和一些自杀行为,就是明证。按照宗教社会学家约翰·罗弗兰德(Lofland.John)的观点,生命中的紧张与危机事件是个人成为“宗教追寻者”(religious seeker)的先决条件,特别是当这些紧张与危机在既有的架构与方案中不能有效解决时,当事人便可能寻求宗教上的替代方案,从而成为一个潜在的信仰皈依者。[2](P198)对大学生来说,这种解决问题的“既有框架与方案”应该首先由大学教育来承担。大学必须改变这种功利化的唯认知教育,针对大学生的思维特点,大力加强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和引导。在教授知识的同时,加强对学生的信仰塑造和精神陶冶,从根本上提升学生对人的生命存在及其发展的整体关怀,培育学生的精神家园。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和现实都告诉我们,青年一代有理想、有担当,国家就有前途,民族就有希望,实现我们的发展目标就有源源不断的强大力量。”[3]

二、多元文化冲突中的信仰迷失

当下的中国正处在“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波澜壮阔的改革使中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的推进,中国社会的结构逐渐地从“领域合一”态向“领域分离”态过渡,从而导致当代中国信仰结构也逐渐地从计划经济下共产主义信仰的“一元封闭”转变为各种信仰形态异质共存的“多元开放”结构。以研究世界各国转型期社会而知名的学者雷格斯曾指出,转型社会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异质性,即不同性质的东西可以同时并存。[4](P73)中国用30多年的时间走完了西方发达国家近300年的历程,这种跨越式的发展给中国带来巨大进步的同时,也让当代中国汇集了世界现代化进程中的各种形态的矛盾。正如胡鞍钢所说,中国转型时期的社会是一个越来越分散化、多元化的社会。因为中国社会转型的目标是要实现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与西方发达国家的现代化之间有一个很大的时间差,不具有共时性。中国是在西方发达国家现代化已经完成甚至已经暴露出某种弊端并开始向后工业文明过渡时才开始实现现代化的。在这种特殊的历史时空中,“那种以人与自然的和原始的合二为一为内涵的传统农业文明的文化精神,那种以人本精神和科学技术为内涵的现代工业文明的文化精神,以及以消解自我和压平价值、重建人与自然的人为合一为内涵的后工业文明的文化精神,同时冲撞和挤压着中国民众的精神信仰世界。”[5]台湾学者金耀基则把处于这个时期的中国人称为“过渡人”, 并作了这样的画像:过渡人站在传统到现代的连续体上,他既不生活在现代世界里,也不生活在传统世界里。[4](P78-82)他们所面临的价值困窘,主要来自于空间维度上普世精神与民族情感的碰撞、时间维度上传统与现代的矛盾、人生追求维度上物欲至上与精神追求的纠结、价值判断维度上工具理性与人文精神的冲突等,从而处于一种交集的压力之下。中国社会经济结构、政治结构、文化结构、生活结构的深刻变化,带来了人们各种利益的重新分配和调整,同时也带来了人们新旧价值观念、价值目标、信仰的冲突与激荡,使得人们旧的信仰、精神支柱发生了动摇,而新的信仰、精神支柱又尚未确立。多种意义系统的杂芜并存造成了人们价值选择上的无所适从,使当代中国信仰结构虽乘多元之利亦受多元之累,导致社会价值观的混乱与迷失。所以,信仰危机是我国社会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转型过程中由社会变迁带给文化领域深刻变革的结果。

青年是时代标志的最灵敏的晴雨表。大学生作为青年群体中的精英,由于其自身的特点,总是处在社会变革的最前沿。改革开放和现代化所带来的社会文化变迁,首先体现在青年的价值心理、人格结构和社会心态的变化上。其表现主要有:一是信仰缺失。据一份对大连、沈阳地区四类八所院校在校大学生的调查显示,近半数以上大学生认为当今大学生群体处于信仰缺失(迷失)状态。53.45%的人认为自己需要信仰,但只有39.86%的人确认自己已拥有信仰;在有信仰(39.86%)的人群中,有 10.28%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要坚持已有的信仰,因为他们“没有感受到信仰带来的力量”;而迄今仍没有明确信仰(30.34%)的人中,却有51.85%的人渴望拥有信仰;认为自己需要信仰同时也拥有信仰的人占大学生总数的 32.36%;自己没有信仰也不需要信仰的人仅占大学生人数的 3.60%。很多人陷于信仰需求与信仰拥有的矛盾中,迷失徘徊在信仰大门之外。[6]二是信仰呈现出多元化态势。作为主流文化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并没有在青年大学生中占据应有的位置。据某课题组对山西省新建本科院校2 100名在校大学生的调查结果显示,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占34.18%,信仰西方民主政治的占4.66%,信仰宗教的占0.1%,信仰金钱和权力的占19.21%,不清楚的占15.54%,其他占23.3%。[7]匡宁在对安徽省六安市区高职院校学生的调查中发现,在对待马克思主义的态度上,仅有48.2%的被调查同学认为马克思主义“有说服力,没有过时”,有12%的同学认为马克思主义“没有说服力,已经过时”,还有39.8%的同学感到“说不清楚”。[8]马克思主义的信仰缺失还突出地表现在大学生入党动机的问题上,调查显示,在回答“您认为目前大学生最主要的入党动机是什么”时,11.99%的大学生选择“信仰共产主义 ”,21.41% 的大学生选择“更好地为国家、人民、社会服务”,同时有36.08%的大学生选择“入党对就业、从政、升迁等有好处”。[9]可见,大学生入党主要不是因为信仰马克思主义,表现出很强的功利性。显然,新形势下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所以,高等教育要立德树人,就必须把信仰教育放在十分重要的位置。

三、重塑大学信仰教育的目标

由于多数大学生刚刚从中学时代的“绝对的权威”中解放出来,所以,他们普遍具有叛逆心理,对各种原来没有接触过的思想和观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急于追求独立意识和个人价值,任何事物是香花还是毒草,他们都要自己去识别。常常有一些青年学生宁愿自己撞南墙、弄个头破血流再回头,也不愿完全听任别人的好心安排和左右。当下的大学生几乎全部都是 90 后了,他们具有非常鲜明的特点,成长于改革开放、市场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的浪潮中,互联网的发展把他们带入一个广阔的天地,他们可以突破时空的局限, 涉猎社会乃至世界上的各种思潮和观点。互联网打乱了传统的代际文化传承的方式——信息不再按照由老年人向青年人的顺序传递,而是相反,很多时候青年人就是信息的发起者。在这个庞大的信息网络中, 90 后大学生的独立性、批判性和创造性明显提高。他们喜欢用批判的眼光看待周围世界,在文化取向和价值取向上呈现出明显的多元性。[10]针对当代大学生的这种特点,大学如果继续进行封闭的一元化的信仰灌输教育是不合时宜的,最终会导致信仰教育的低效和失效。

诚然,我们的教育目标是培养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当代大学生作为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希望,理应树立起马克思主义的科学信仰和共产主义远大理想。但现阶段要求所有的大学生都整齐划一地树立起共产主义理想,也是不切实际的,不符合学生成才发展规律。世界是复杂的、多彩的,人们认识世界和人类自身的意义系统也是多种多样的。社会发展所带来的压力,个人在现实生活中所受到的限制,促使人们必然在精神上寻找某种寄托和安慰。信仰本身是超越现实可能性的领域。信仰从来没有唯一的尺度,它是因人而异的。每个人总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理想信念之光,不同的生活经历和成长背景,使大学生的思想也千差万别。但我们的信仰教育却长期存在着一种“错位”现象,强调教育的社会工具价值而忽视教育在培养个性、促进人的发展方面的价值。在信仰教育过程中过分偏重政治、意识形态,讲社会理想和政治理想多,讲个人理想少,忽视学生的个性和选择的权利,以“人民伦理”来塑造个体“无我”的信仰品质,抑制了个体信仰的自主和自由,导致对个体生命价值自我实现权利的剥夺。这种信仰教育以灌输和强制为主要方法,满足于单纯的特定价值和道德准则的传递,忽视学生情感体验和判断选择能力的培养。其突出特点:一是模式化,信仰教育的目标过于单一,不考虑学生的个体差异,缺乏针对性; 二是理想化,脱离学生的生活实际和认知水平,无视价值的多元性和多元价值的合理性,不承认“于己有利,与人无害”的“中性”价值的存在,对所有学生都提出一样的高要求。显然,这样的信仰教育目标是不合理的。由于否定了“我”而缺乏自主与自律,必然不可能培养出个体真正的信仰品行,只会让学生感到“虚空”。

一切教育必须以人为本, 这是现代教育的基本价值。真正的教育, 是对人的主体性的弘扬,要求人能够独立思考。信仰的确立显然具有个体性和精神性,它是个体对其所遇到的各种理论和价值观念进行比较、认识和选择的结果。离开个体的自由选择谈信仰教育只能是空中楼阁。信仰教育必须面向每一位同学,尊重、关心、教育、引导好每个学生,最大限度地满足每一个学生成长成才的需要。所以,我们信仰教育的目标应该由同步化、标准化发展为个性化、多元化,从培养“圣人”走向培养现实人,从单一目标转向多层次目标。当前我国的社会发展、人们的思想行为都正在趋向多元化,这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面对各种思想文化相互交流和多元多彩多变的现代世界,信仰教育必然是一个开放的系统,那种以“ 禁” 和“ 堵”为主的封闭性的信仰教育只会加剧学生的逆反。信仰的建构是学生主体“自己塑造自己”“自己构建自己”的活动,而不是被动地“被塑造”或“被模造”的过程。没有学生自觉自愿的参与, 就不可能有真正信仰的发展。我们应该确立学生个体在信仰教育中的主体地位,从“服从、适应”的接受层次提升到“自主、超越”的发展层次,放弃“管”和“灌”的教育方式,对学生进行“放”和“导”。我们的信仰教育应积极引导学生与社会主流信仰进行正向的整合,努力培养大学生的民族意识,强化爱国兴国的情感和信心,激发大学生认识世界、关注人类命运的愿望,引导他们树立崇高的道德理想和价值目标,成为对社会有所担当的人。同时也应积极鼓励学生接受理性的自我指导与自我决定, 帮助学生通过自己的实践和理性思考做出自己的判断和决策, 使他们在真正了解自己的基础上获得个体信仰的充分发展。从而建构起一种主体式、参与式、创造式的学会选择、包容差异的信仰教育目标体系,为具体、真实、自由个体的存在和发展创造条件。

四、让大学生在生活中切身感受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力量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广大青年一定要坚定理想信念。‘功崇惟志,业广惟勤’。理想指引人生方向,信念决定事业成败。没有理想信念,就会导致精神上‘缺钙’。中国梦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共同理想,也是青年一代应该牢固树立的远大理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带领人民历经千辛万苦找到的实现中国梦的正确道路,也是广大青年应该牢固确立的人生信念。”[3]在当下开放多元的互联网时代,面对多种多样的信仰体系,如何让大学生选择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自己的信仰呢?这就需要让大学生切实地感受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力量,亦即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教育必须回归大学生的生活世界。在我国目前的应试教育机制下,信仰教育缺乏应有的潜移默化、个体觉悟和生活践履,其教学活动往往服务于考试,成了知识教育和技能训练的一部分。这种过多强调识记的说教式、灌输式教育,忽视了人们信仰的确立主要来源于对生活实践的感悟这一主要心理过程,淡化了社会实践活动这一信仰形成的基础地位,从而在学生中出现了“学习成绩高,信仰道德素质低”的知行“两张皮”现象,致使高校信仰教育面临失灵的危险。显然,信仰教育不能光靠上几次课、考几次试解决问题。要真正实现信仰教育的目标,必须回归生活,让大学生在面临各种年轻人所特有的困惑时切身感受到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力量,从而实现信仰的积极内化。

人具有抽象思维能力,人们时时刻刻都在对自己及周围发生的事件做出解释,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生活的世界理解成为有意义的世界,自觉不自觉地确立值得追求的生活目标和终极价值,这是人类的一种心理需求和本能冲动。黑格尔说:“人乃能思维的动物,天生的形而上学家”。[11](P206)人与动物不同,“人是不会满足于生命支配的本能的生活的,总要利用这种自然的生命去创造生活的价值和意义。人之为‘人’的本质,应该说就是一种意义性存在、价值性实体。人的生存和生活如果失去意义的引导,成为‘无意义的存在’,那就与动物的生存没有两样,这是人们不堪忍受的。”[12](P213)所以,意义的向度是做人所固有的,“人为什么活着,活着有什么意义”始终是青年大学生不断思考的问题。应该说,所有的信仰都能够为大学生提供意义系统,这个意义系统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世界观(如何看待物理世界和生老病死等自然现象)、伦理观(如何看待他人和社会)、价值观(如何看待自身的价值、生命的意义等)。一个人总是会训练自己去追求更大的价值而不是更小的价值。要使大学生选择马克思主义信仰,马克思主义信仰必须能够比别的信仰更能契合大学生对意义的需求。为此,马克思主义理论必须要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而不断地创新发展,以自身的魅力征服人心。

学生在大学期间正处于情绪最丰富最强烈最复杂最动荡的时期。当今的大学校园已不再是纯粹的象牙塔,大学校园里存在着学业、评优、考研、就业等激烈的竞争,大学生面对来自学业、就业、人际、情感、家庭经济困难等种种压力,难免会在心理上产生挫败感、失落感、孤独感、焦虑感和无力感。心理学研究表明,当每个人受到外部的强烈刺激、心理产生不平衡时,总需要通过种种手段和途径,将内心世界所产生的不良情绪发泄出来,否则,就会导致内心世界的创伤和心理疾病的产生。马克思主义信仰要具有缓解人的紧张状态的心理调适和精神抚慰的功能,应该能够把种种事件纳入它特有的解释模式之中,给予合理化的解释,从而使人们的精神痛苦和情绪扰乱被内在地消除,使得人们在精神和行为上达到一种适宜状态,从而契合大学生排除心理困扰的需求。

人是生活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的社会人,社会性是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显著特征。所以,群体生活是人类的本能。在有关人类需要结构的研究中,很多心理学家都强调了人的合群的需要,如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提出了人的需要可以分为生理、安全、社交、尊重和自我实现五大类,认为人在生理与安全的需要得到满足之后,社交的需要便成为人的核心需要。而美国心理学家大卫·麦克利兰则更明确地指出,在人的生存需要得到基本满足的前提下,人最主要的需要就是成就需要、权利需要和合群需要。这种社交需要或合群需要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社会归属需要,即人有一种渴望归属于一个集团或者群体的感情,希望成为其中的一员并得到相互的关怀和照顾。这种归属需要对个体身心健康的发展是十分重要的。美国社会心理学家的一项调查认为,使人们感到幸福的既不是金钱,也不是名利、地位、成功,而是良好的人际关系。青年大学生的归属需要尤为强烈,因此,马克思主义信仰要能够通过它的组织满足大学生的归属需求,使大学生能够在此找到伙伴,找到共同语言,得到足够的人际友爱和温暖。

总之,“一种意识形态在社会中处于何等地位,固然有许多外在的原因,但归根到底取决于这种意识形态本身的科学性,以及它满足社会发展实际需要的程度。”[13]产生于革命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信仰能否在改革大潮中,为中国人民特别是作为未来社会主义现代化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大学生所信奉和坚守,从根本上说,不仅有赖于马克思主义理论与时俱进不断发展,有赖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重新辉煌,有赖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长期繁荣,更有赖于党风廉政建设的根本好转。从当前马克思主义宣传教育的实际情况来看,高等院校应积极探索大学生摆脱信仰迷失的对策,大力加强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

[1] 林治平.中南大学宗教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一)[C].台北:宇宙光出版社,2000.

[2] 梁丽萍.中国人的宗教心理——宗教认同的理论分析与实证研究[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

[3] 习近平.在同各界优秀青年代表座谈时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3-05-05.

[4] 金耀基.从传统到现代[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9.

[5] 陈晏清,荆学明.中国社会信仰的危机和重建[EB/OL].http://www.newmind40.com/O1_3/chj. htm.

[6] 张蔚,张岩.辽宁地区大学生信仰现状及信仰教育对策[J].湘潮(下半月),2012,(3).

[7] 侯平安,侯磊.新建本科院校大学生人生追求及信仰调查研究——以山西省新建本科院校为例[J].运城学院学报,2015,(4).

[8] 匡宁.高职院校学生信仰状况调查分析——以安徽省六安市区高职院校为例[J].新余学院学报,2013,(6).

[9] 刘国栋.当代大学生马克思主义信仰状况调查研究[J].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2015,(4).

[10] 陈伟.从后现代主义视角看当代大学生马克思信仰危机及其疗救[J].探索,2012,(5).

[11] 黑格尔.小逻辑[M]. 贺麟译.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

[12] 高清海.人就是“人”[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2001.

[13] 夏禹龙,黄凯锋.论坚持和巩固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J].毛泽东邓小平理论研究,2001,(2).

[责任编辑 李文苓]

On College Belief Educ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ulticulturalism

Wang Kang

(School of Marxism,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2)

multi culture; belief education; college students

There are complex reasons for the phenomenon of lack of faith in the contemporary college students in a certain extent, including utilitarian cognitive education, multicultural conflict, and so on. In order to solve this problem, we must construct a education target system with the characteristics of main body type, participation, creation, and tolerance of differences in order to make the students feel the power of belief in Marxism in life personally

*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视域下的大学生宗教认同问题研究”(项目号:12BKS048)、浙江省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基于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视域下的《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概论》实践教学模式研究”(项目号:2016SCG011)的阶段性成果。

王康,杭州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法学博士(浙江 杭州31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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