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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研究》30年发展及存在问题分析

2016-02-05刁统菊

民俗研究 2016年1期

刁统菊

《民俗研究》30年发展及存在问题分析

刁统菊

2015年,作为中国目前唯一国内外公开发行的民俗学理论刊物,《民俗研究》(1985年10月创刊)迎来创刊30周年华诞。《民俗研究》走过了30年的历程,已经出版了124期,是新时期中国民俗学发展的见证者。30年来,《民俗研究》坚持向国内外读者全面介绍中国民俗和民俗学研究的最新成果,得到了国内外学术界和广大读者的一致好评,在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和全世界将近50个国家和地区都有它的读者。从1991年开始被《新华文摘》转载13篇,2009-2014年6年间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51篇。2000年成为中国人文和社会科学论文数据库核心期刊,2005年成为CSSCI来源期刊,在各种评价体系的各项指标中均稳步上升。下面仅以部分数据为例,总结过去,发现问题,以图更好的发展。

在中国知网的统计数据中,2007-2013年本刊各学科的发文量、比重以及引用和下载频次,比例较高的,分别是旅游、文化、中国文学、民族学、宗教学、历史学、社会学、艺术学。而已经发表的文献按照学科归类后的整学科被读者下载和浏览的情况表明,本刊在传播方面的优势学科有哲学与人文科学、经济与管理科学、社会科学等。这些数据能反映本刊主要学科方向,同时这种结果也确实说明了民俗学的学科性质。比如在CSSCI期刊类别中,属于社会学;在社科院评价体系中属于民族学与文化学;在中国知网属于历史类;在万方数据库中属于文物考古。作为一门交叉学科,民俗学具有跨学科特征和边缘性特征,研究范围广泛,与历史学、文学、文化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等学科有着密切的关系,而民俗学本身又是一门独立学科,有自己的学科体系和丰富的研究议题,这使得《民俗研究》作为一个期刊来说也有非常广泛的主题和内容,这才会出现不同分类范畴的问题。

一个专业水准的杂志首先是对内容的规划,其次包括对突发议题的反应。《民俗研究》从创刊伊始便关注这两个方面。编辑部的创刊元老徐经泽、李万鹏、赵申、西敬亭、简涛、叶涛等诸位前辈为杂志的诞生和发展辛勤耕耘,正所谓“筚路蓝缕,以启山林”。1985年试刊号,无论是刊号还是封面题词,都有一个感人至深的精彩故事,每一篇稿件都与前辈们的辛勤与努力分不开。早期的《民俗研究》,从大的方面来说,既有关于民俗学基础理论的介绍,又有对民间文学的关注;从小的方面而言,既有对民俗学适应当代社会的发声,又有对民间信仰这些基本问题的探讨。可以说,《民俗研究》很快便塑造了自己鲜明的办刊风格:坚持学术性,将理论高度和学术品味放在第一位;坚持基础性,重视扎实厚重的田野研究;坚持参与性,始终与时代精神紧密相连。到了1998、1999年,更多高校设立了民俗学、民间文学的硕士点,反映在《民俗研究》发文方面,对学科基本分类和基本理论的关注越来越多,如“民俗志”“民俗史”“民俗学史”开始作为常设的重要栏目出现。2000年,《民俗研究》和当时多数期刊一样开始实行符合国际学术期刊惯例的匿名审稿制度,强调稿件的学术规范性,参与引领良好的学术风气。

最近几年,在选题设计上,编辑部也更加积极主动,不将过度追求引用率和创造热闹话题来引人注目作为目的,而是注意引领前沿话题、引导讨论学术问题,将促进学术发展和保护学术作为目标。但这样做的同时,并没有忽略民俗学、民间文学的传统议题,这些仍然占据较大篇幅。例如,2011-2015年刊发的542篇文章中,民俗史、田野报告、民间文学、民俗学史、学术前沿、民间信仰、民间艺术均占比靠前。

学术研究既要立足学科本位,又要充分把握学术前沿。由此,《民俗研究》一直紧紧围绕当代中国民俗学研究中的重大实践问题和理论问题组织稿件,引导学界对社会和文化建设进程中重要问题的研究。最近十几年来,民俗学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关系越来越紧密,民俗学者对非遗的关注也越来越多,“非遗论坛”也逐渐成为一个常设栏目,其中刊发的文章也多次被《新华文摘》杂志转载。另外,近年来受到学术界和社会较大关注的城镇化问题,也以“乡土传统与城镇化”为栏目组稿。对曾经在民俗学学术史上占重要地位的理论,也关注它们的本土化。例如,“作为世界民俗学领域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方法和视角,表演理论有着丰富的启示性,对其进行充分理解、本土化实践及反思,无疑对推动该理论的发展以及中国民俗学自身的建设都具有积极意义”(2011年第1期杨利慧主持人语),正是出于这一学术目的,编辑部委托杨利慧教授组织并主持了“表演理论专题”。还有其他学者也曾经帮编辑部主动设计栏目并约稿,为期刊接轨前沿话题作出了贡献。随着女性主义理论的发展以及时代的变化,女性问题越来越突出,关注女性民俗再度成为一个必要的议题,“女性民俗专题”栏目即据此而设,一方面对女性民俗的研究强调不能脱离其他人文社会科学,另一方面也推崇结合本学科田野作业的学科特点,从微观的角度研究女性,因为“女性”既是一种分析性概念,有关其民俗的研究也要着眼于具体而微处。“女性民俗专题”栏目恰恰反映了《民俗研究》的部分特色,一方面重视问题意识,强调以跨学科、多学科方法来解决问题,另一方面又重视田野作业式的微观研究。其他如武术民俗专题、亚洲孝道专题、农业民俗专题、礼俗互动专题、谣言专题等也有各自的学术考量。

2005年以来,是《民俗研究》在中国知网访问量和下载量总体处于逐年上升的阶段。从知网数据中可以看出,从2005年到2013年,本刊在知网上的下载量是逐渐攀升,其中最大的飞跃在2007-2008年,下载量几乎翻倍,2013年的下载量更是2005年的5倍。这一数据统计也显示出本刊的成长以及在学术界的影响力。

一个期刊最依赖的人群是作者和读者。以中国知网提供的部分数据为例,2007-2014年,本刊涉及各学科研究机构有223个,其中发文量排在前面的是山东大学、北京师范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华中师范大学、上海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开大学、浙江师范大学等。可以发现,这些都是有民俗学或民间文学博士点以及其他相关学科如人类学、社会学、历史学、文学等学科的机构,可以说都是民俗学的重镇。本刊各学科文献作者所属地区在本刊的发文量分布情况,以山东、北京、上海、湖北、浙江、广东为最多,其中北京学者发文量排第二,但被引频次和下载频次都居首,这也与民俗学在全国各地的研究力量分布有关。2007-2014年发文数量前100位的作者,其中90多位是活跃在民俗学和民间文学领域的专业学者,多数都有本学科博士学位,其中有几位是外籍学者。这表明《民俗研究》具有很强的专业性,团结学界同仁建立了相对稳定又开放的作者群,成为当代中国人文社科领域培养人才和引领学术的重要基地。团结国内外相关学科的学者,方使《民俗研究》成为深刻反映民俗学科兼及相关学科学术前沿、展示本土经验的重要学术阵地。编辑部特别感谢广大作者、读者对《民俗研究》的关注与支持,在编辑部因办刊经费捉襟见肘而多年不能发放稿费的时候,没有一位作者有微词,感谢你们的长期陪伴与热心参与!

但是,从海外访问量以及海外作者数量看,海外读者分布约占本刊全部读者的17.1%。相比而言,海外读者所占比例远超海外作者。海外作者一般集中在日本、韩国、新加坡、芬兰、德国、美国,而以日本与德国最多,而这两个国家也是民俗学研究较为发达的地区。据中国知网对2005-2013年《民俗研究》海外访问量的分区段数据分析,被下载和浏览50次以上的文章,仅占文献总量的1.4%,且主要集中在史料与田野资料方面,而有36%的文章甚至没有被海外访问过。因此,有必要加强本刊的海外宣传,促使国内作者成果得以译介到国外,而国内读者也能阅读到更多国外同行的研究成果,促进本土民俗学研究的发展,增进中国民俗学与海外相关学科的交流。有鉴于此,我们从2015年起设置海外编委,从2016年起在每期刊登英文题目的同时也刊登英文摘要和关键词,并将精选文章译成英语,不定期地出版发行。

读者和作者一样,关乎杂志的生命线。最近几年,《民俗研究》的订阅数量一直在2200份左右(含海外订购)。从知网提供的数据来看,本刊文献传播较为充分的地区,前五名是北京、广东、山东、湖北、江苏,这和本刊作者群的地区分布大体一致。读者所属单位,也就是大的订阅单位,亦主要集中在有民俗学、民间文学博硕士点的单位。实际上,无论是作者分布还是读者分布,内蒙古、西藏、宁夏、海南和青海等边疆地区省份都呈现出比较一致的低比例,显示杂志在边疆地区的影响力比较有限。另一方面,这也导致了《民俗研究》投稿邮箱中较少有边疆地区作者的来稿,探讨边疆地区民俗文化的稿件也相对偏少。

从目前投稿量来看,自然来稿很多,但采用比例却不高,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许多作者在投稿之前并不了解民俗学科及《民俗研究》,投稿缺乏针对性。因此,鉴于微信这一手机应用工具的巨大传播力量,我们决定从2016年第一期开始推出微信版,创办《民俗研究》微信公众号,这样既能及时推出当期目录和摘要、关键词,推介往期重点文章,同时也可以更多地宣传刊物,增进读者和作者对刊物和栏目的了解,以期发现更多的优质稿源。推出微信公众号还有另外一个考虑,就是《民俗研究》想加大培养青年学人的力度。我们既获得刘魁立、乌丙安、冯骥才等大腕们的支持,也曾发表多位硕士生的稿件,这些硕士生如徐天基、邓苗、李向振等现在已经成为优秀的博士生甚至本学科的业务骨干。学术期刊应当承担培养青年学人的任务,这一点毋庸置疑。目前《民俗研究》编辑部仅有一位专职编辑,其余都是兼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教学和科研任务,在帮助青年学人修改稿件、培养青年学人方面做得还不够。而青年人能够熟练使用手机,微信公众号应该能发挥一些积极影响,可以更好地宣传栏目、吸引稿源,增进青年学人之间以及杂志与他们之间的学术交流。编辑部现在也在逐渐完善编辑团队,每一位编辑除了以科研和教学促动编辑工作以外,相互之间也既有分工又有合作,将团队精神更好地贯穿到工作当中去。我们需要做的,是尽快设计一套制度、一个体系,促进杂志对青年学人的培养,为学科的长足发展培养学术新人。《民俗研究》创刊已满30周年,三十而立,立的是文章质量,因此我们在办刊过程中要与作者、读者达到更多、更好、更顺畅的沟通,要与民俗学、民间文学及相关学科的博硕士单位,与中国民俗学会、中国社会学会、中国民族学会、中国人类学会、中国艺术人类学会等各种学术组织加强联系。

中国民俗学从不同学科学者的“业余”爱好,到成为进入国家学科建制的一个学科,期间经历了一个专业化的历程,其学术价值和实践价值都已经得到了广泛印证。《民俗研究》有30年的历程,几代人的奉献,当以创刊30周年为契机,作为“能够代表中国民俗学最高学术水平的杂志”,为当代中国人文和社会科学的繁荣发展、为社会的和谐、为提升我国文化软实力作出更大的贡献。在2015年11月7日举办的《民俗研究》创刊30周年纪念会上,乌丙安先生鼓励编辑部同仁:“《民俗研究》靠奉献,靠自强不息,才走到今天,你们要‘举步维坚’,要继续坚持!”早期前辈们办刊可谓是不畏困难险阻,从某些方面来说,现在的条件比起1985年已不知要好多少倍,因此我们更应乘风破浪继续前进,将试刊号上“提倡学术民主,鼓励探索和创新”这一方针继续贯彻下去!

[责任编辑王加华]

作者简介:刁统菊,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副教授,《民俗研究》副主编(山东济南250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