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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博物馆的发展路径探析

2016-02-03骆晓红

东南文化 2016年6期
关键词:藏品文物博物馆

骆晓红

(良渚博物院 浙江杭州 311113)

智慧博物馆的发展路径探析

骆晓红

(良渚博物院 浙江杭州 311113)

智慧博物馆是传统实体博物馆发展到一定阶段所产生的一种新的博物馆高级形态,具有主体的人本性、资源的整合性和数据的再生产性等基本特征。与数字博物馆相比,智慧博物馆的“智慧化”主要体现在数据来源的多样性、数据传输的多向性和数据交换的普遍性上。建设智慧博物馆需要警惕走入载体离心化、技术泛滥化、内容娱乐化、数据固态化和建设盲目化的误区,抓住“数据”这一核心要素,围绕数据生成、数据加工、数据运用和数据共享诸环节,科学系统地推进展开。

智慧博物馆数字博物馆新技术误区数据

当前,互联网、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技术的不断涌现,不仅为经济形态和社会生产方式带来变革,也对社会公众的物质与精神需求和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产生深远影响。博物馆作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信息经济、智能经济以及新技术应用发展的多重驱动下,正面临着一次深刻的调整与转型。近年来,智慧博物馆日渐成为博物馆学界研究的热点,由于是新生事物,多数研究仍局限于智慧博物馆的基本概念与技术手段的运用上,缺乏对智慧博物馆建设发展的总体把握和系统实践。本文拟就智慧博物馆的内涵特征、发展路径等问题进行分析探讨,以期促进相关的研究与实践。

一、智慧博物馆的内涵与特征

每一次技术的进步与革新,都会为博物馆事业的发展创造条件、带来机遇。从技术运用的角度审视我国博物馆的发展历程,大致经历了从传统博物馆到数字博物馆再到智慧博物馆的转变。20世纪90年代以前,传统博物馆仅仅注重文物本身的展示,展陈手段以实物陈列和图文展板为主;进入20世纪90年代,传统博物馆较多地采用声光电技术和模拟场景等形式来丰富展览内容,有效提升了博物馆的时代化、大众化水平;20世纪90年代以后特别是进入21世纪,伴随着以互联网为代表的新媒体技术的出现、发展以及数字时代的到来,我国开始探索建设数字博物馆,并逐步进入快速发展阶段,从起初的“博物馆上网”到后来的“虚拟博物馆”、“数字博物馆”,其内涵与形式不断得到丰富和拓展,数字化已经成为现代博物馆的主要特征。近两年,顺应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等未来社会发展的大趋势,在数字博物馆的基础上,我国又提出建设智慧博物馆,通过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等新技术的引入带动,促成“物、人、数据”三者之间的信息交互,从而构建新型博物馆形态,促进博物馆服务社会公众途径的优化拓展。

“智慧博物馆”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业界现在对智慧博物馆有着较为一致的定义:智慧博物馆是通过充分运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移动通讯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成果,感知、分析、处理博物馆(群)运行的各项关键信息,实现博物馆征集、保护、研究和展示传播,以及管理能力全面提升的博物馆发展模式[1]。也有学者以数学方式对智慧博物馆进行表达,即“智慧博物馆=数字博物馆+物联网+云计算”[2]或“智慧博物馆=实体博物馆+数字博物馆+智能博物馆+互联网思维”[3]。综合现有研究成果,智慧博物馆应当包括四个构成要件:一是实体博物馆,这是智慧博物馆的基础;二是新技术运用,这是智慧博物馆的支撑;三是“物、人、数据”之间的信息传递,这是智慧博物馆的核心;四是服务社会公众,这是智慧博物馆的终极目标。结合博物馆的功能定位和智慧博物馆的组成要素,智慧博物馆是以社会公众的服务需求为引领,以实体博物馆的核心业务为主导,通过新技术的介入运用,强化公共文化资源的集成化、智能化,向社会公众提供菜单式、定制式、便捷式服务的博物馆发展新模式。其主要特征有以下几方面。

1、主体的人本性。社会公众是博物馆的受众主体。智慧博物馆改变了传统博物馆由“物→人”单向灌输的教育服务手段,更强调社会公众的广泛参与,更尊重社会公众的实际需求。一方面,社会公众可以通过新技术特别是互联网直接参与博物馆的管理服务,或者通过新技术采集分析社会公众参观行为和现实需求并将其融入到管理服务中去,无论何种方式都将推动社会公众由单纯受众向参与主体的转变,体现“用户至上”的人文理念。另一方面,智慧博物馆极大地扩展了传统服务的方式,通过信息推送、虚拟参观、条码凭证、互动展览、数字导览等技术手段,向社会公众提供丰富、快捷、个性化的博物馆文化产品,更好地满足观众尤其是年轻群体的需求和诉求。

2、资源的整合性。博物馆是物与物、物与人、人与人等各类资源要素集聚融汇的场所。以上这些元素之间联系的割裂,是博物馆粗放经营、难以取得突破性发展从而更好地服务于社会进步的主要因素的一部分[4]。智慧博物馆有效打破了传统博物馆资源要素由于相互割裂而形成的信息孤岛的局面,通过全面、深入地互联互通,将原本孤立、分散、碎片的资源要素进行结构优化和重组整合,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源信息的价值效应。实际上,即使是单件的文物藏品也包含有实物资源和实物背后的历史信息以及相关的知识链接,在智慧博物馆的框架下,这些资源将会突破时空和逻辑的线性轨道,被集中、系统地展示呈现,极大地提高知识传播的效率。

3、数据的再生产性。数据是智慧博物馆系统中最为核心的数字资源,是博物馆管理服务活动的数字记录,一般包括文物藏品和社会公众行为两方面的数字信息。数据具体呈现出三个特性:其一,数据是有意识的数字生成。它是博物馆出于优化提升管理服务质量的考虑,有针对性、选择性地对博物馆各类要素进行采集、分析、计算后形成的数据信息库,这也是构建智慧博物馆的基本前提。其二,数据是动态调整的增量。它随着博物馆文物藏品研究的不断深入、社会公众持续深度参与等要素影响而逐渐累积扩张。通常而言,数据越完整、越详尽、越准确,承载的信息量越大,越能对博物馆的管理服务活动起到更大的帮助。其三,数据成为生产资料。将已经生成的数字资源反作用于博物馆现有的管理服务体系,不断地增强博物馆文化产品供给力度,改进管理服务质量,最终形成“生成数据—数据再生产—生成新数据”的反复循环链条。

二、智慧博物馆的“智慧化”体现与关键技术

近二十年来,数字技术的不断引入大大促进了博物馆综合业务特别是核心职能发展水平的提升,尤其是在陈列展览和馆藏文物管理方面,数字博物馆已经实现了一定程度的“自动化”。那么,在实体博物馆和数字博物馆基础上建设起来的智慧博物馆,与数字博物馆相比有着怎样的区别联系?又有着怎样的创新发展?智慧博物馆的“智慧化”又体现在哪里呢?

正如前文引用所述,“智慧博物馆=数字博物馆+物联网+云计算”,智慧博物馆与数字博物馆都是数字技术的产物,都以数据作为运行的基础,所不同的是智慧博物馆的技术外延更加广泛。智慧博物馆和数字化博物馆虽然都以数据为基础,但两者在数据来源和使用方式上却有本质的差别。对数据理解和认识程度的不同,造就了“智慧化”与“自动化”的差异。一般而言,智慧博物馆的“智慧化”主要体现在数据来源的多样性、数据传输的多向性和数据交换的普遍性三个方面。

1、数据来源的多样性。“人”和“物”是博物馆数据资源的两大来源。对数字博物馆来说,与“人”有关的数据主要来自馆藏文物的管理活动,而与“物”有关的数据来自展览文物的数字化。对智慧博物馆来说,数据的来源更加多样,与“人”有关的数据还应该包括观众等服务对象的信息,而与“物”有关的数据至少应该覆盖文物存藏、保护与研究等工作环节。数据来源的多样性,使数据获取成为智慧博物的一项重要工作内容。对数字博物馆来说,数据基本来自博物馆内部,数据获取方式简单而可控。对智慧博物馆来说,很多重要数据来自服务对象,来自博物馆以外,数据源众多、数据内容多样,数据提供者未必都有主动的数据反馈意愿。合理利用各种技术手段,全面有效地获取真实数据,是智慧博物馆建设的关键技术之一。

2、数据传输的多向性。传统博物馆中数据表达都是“物→人”的单向传输方式。数字博物馆只是在“物”与“人”之间增加了一个“数字”环节,丰富了“物”的表现内容和表现形式,本质上还是一种“物→数字→人”的单向数据传输方式,数据由博物馆创建和定义,数据的标准和内涵也较为明确清晰。智慧博物馆强调人本性,把服务对象的需求和感受作为一类重要的数据,通过“人数字物”或“人数字人”的方式,反馈给展览对象或博物馆管理者,所以智慧博物馆的数据传输具有多向性特征。在“人数字物”或“人数字人”传输模式下,数据由服务对象定义和提供,并没有明确统一的数据标准,接收到的数据代表什么含义需要博物馆对之进行分析和判断。很多情况下,为不影响对象的正常活动,服务对象的数据获取都是间接和零散的,这为数据结果的研判增添了难度。在全面获取数据信息的基础上,对数据表征结果进行正确判断,这是智慧博物馆建设的又一项关键技术。

3、数据交换的普遍性。数字博物馆中不同来源数据之间,基本没有数据交换或只有很弱的数据交换关系。智慧博物馆不仅数据来源多样、数据传输多向,而且数据与数据之间存在紧密的关联性和频繁的数据交换关系。以面向观众的数据服务为例,智慧博物馆不仅要向观众推送数据,还要从观众方面获取数据,而获取观众数据的目的在于改进馆方的服务。如何改进服务,改进的目标在哪里,完全由观众数据的研判结果决定。因此,在智慧博物馆框架下,不同来源的数据之间普遍存在密切的联系,一个数据结果的改变,势必造成关联数据的变化,这是一种互为因果的数据动态平衡关系。智慧博物馆需要处理的数据量巨大、数据来源广泛,如何在纷繁复杂的局面下,保持数据链的良性动态循环,这是智慧博物馆建设中最为重要的一项关键技术。

三、智慧博物馆建设应当避免的几个误区

智慧博物馆的概念于2014年下半年起逐渐为业内外所接受,该年底国家文物局启动了智慧博物馆的试点建设,整体上来看,目前对智慧博物馆的研究与实践尚处于起步摸索阶段。尽管智慧博物馆有别于传统实体博物馆和数字博物馆,但从博物馆多年的发展经验来看,建设智慧博物馆应当尽力避免走入五个方面的误区。

1、防止载体离心化。智慧博物馆是传统实体博物馆发展到一定阶段所产生的一种新的博物馆高级形态,是传统实体博物馆的升级优化,随着新技术的广泛运用,智慧博物馆相较于传统实体博物馆将会承担更多的职能、提供更优的服务。智慧博物馆不是对传统实体博物馆的背离,如果智慧博物馆的建设脱离传统实体博物馆则缺乏应有的文物藏品支撑,如果智慧博物馆的建设偏离传统实体博物馆的核心职能则会降低博物馆的社会效益。因此,智慧博物馆的建设应当立足于现有实体博物馆,而不是另起炉灶、自成一体。

2、防止技术泛滥化。随着现代社会公众文化需求的多样性和多元化,新技术的运用是博物馆发展的必然选择,有利于立体、丰满、生动地展示文物藏品,有利于增强博物馆的可读性、可视性、可参与性。但也要看到,新技术是一把双刃剑,过多的技术堆砌不仅会增加博物馆运营成本,更重要的是会弱化社会公众对文物藏品本身的关注程度,干扰观众对博物馆的主要职能和特色的理解。博物馆需要新技术,但不应是新技术的“秀场”,其建设重点应该是新技术如何完美地融入融合到博物馆的核心生产链。智慧博物馆的建设不应被“五光十色、日新月异”的新技术主导,而应该坚守核心业务需求导向,新技术的应用和选择要服务于需求的发展思路[5]。

3、防止内容娱乐化。博物馆作为收藏、保护、研究、展示历史文化遗产的非营利性公共文化机构,社会教育是其最为主要的功能,承担着引导社会公众认知历史、提升素质、弘扬道德、陶冶情操、增强文化自信的社会责任。本质上,社会教育功能发挥得好坏与否,首先取决于博物馆对文物藏品信息全面准确的掌握了解,其次取决于博物馆对传播媒介的恰当选择与有效利用,这就决定了智慧博物馆的建设应当坚持以内容为主,在科学、精准地解读文物藏品信息的基础上,通过现代科技手段进行合理、适度的展示、宣传、普及。换言之,智慧博物馆的建设需要始终秉持社会责任意识,努力保持科普性与亲和性的有机统一,做到古今融通、雅俗共赏。

4、防止数据固态化。数据是智慧博物馆运作发展的“发动机”,它的生命力在于更新与运用。正如前文所述,数据是动态调整的增量和智慧博物馆的生产资料,一旦处于静止固化状态,智慧博物馆也就失去了“智慧”的意义。数据静止固化的状态有三个具像表现:其一,博物馆资源要素信息未能及时更新或长期得不到更新,产生数据停滞;其二,数据生成的方式失去创新,未能根据博物馆组成要素内、外因素的变化适时调整数据产生方式,仍然按照固有模式生成数据,进而导致数据失真;其三,数据运用游离于博物馆文化产品生产链条之外,无法对文化产品供给提供有力支撑,出现数据失灵。因此,防止数据固态化是智慧博物馆建设的重中之重,必须充分利用新技术下的大数据资源,不断地更新、吸收博物馆资源要素数据和社会对博物馆的反响数据,才能有效提高智慧博物馆的管理服务质量。

5、防止建设盲目化。智慧博物馆的建设起步晚、标准高、投入大、周期长,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难以在短时间内一蹴而就、立竿见影;即使建成使用,后期仍然存在维护更新、改造升级的过程。对智慧博物馆的建设不能存有任何盲目的功利主义,尤其是对新技术须按照“学习—借鉴—吸收—利用”的逻辑关系有选择地运用。建设智慧博物馆必须强化规划控制、成本控制和风险控制,在不脱离社会需求实际、不脱离博物馆发展实际、不脱离新技术成熟运用实际的基础上,规划先行、分步实施。

总而言之,智慧博物馆的建设在着力避免走进以上五个误区的同时,应妥善处理好实体与虚拟、核心与边界、内容与形式、静态与动态、短期与长期的辩证关系,既不能贪大求全、急功近利,又不可畏难躲避、裹足不前,要以科学稳妥的方式逐步推进。

四、智慧博物馆建设的方法与路径

结合前文对智慧博物馆内涵特征和“智慧化”的理解可以看出,“数据”是智慧博物馆的核心和关键,建设智慧博物馆必须要紧紧围绕“数据”展开,包括数据的生成、加工、运用甚至数据共享等环节。抓住了数据就是抓住了智慧博物馆建设的“牛鼻子”和灵魂,以数据来推进技术运用、促进职能调整、带动功能提升,这是智慧博物馆建设发展的基本路径和有效方法。

1、数据生成——智慧博物馆建设的基础。数据生成的过程也是获得数据的过程,数据生成的全面性,直接决定了数据资源的应用前景。文物藏品、管理人员和社会公众是博物馆整体运作的三大要素,数据生成是对这三类要素采集工作的过程,生成的数据分别为藏品数据、管理数据和观众数据。

藏品数据可分为文物藏品的状态数据和背景数据两个类别。状态数据是文物藏品大小、重量、形态、材质、色泽、装饰等反映实物属性的数据,可以通过测量数据和采集所获得的图片、视频、三维模型进行呈现。更为重要的是,对文物藏品蕴含的历史信息或知识链接的背景数据采集,如制造工艺、功能用途等等,需要通过查阅资料、总结记录等手段进行数据生成。

管理数据是博物馆文物藏品管理行为的数字记录,根据文物藏品的管理流程,又可细化分为存藏管理数据、登记管理数据、使用管理数据。现在有的博物馆已创建藏品管理系统,在系统功能完备的情况下,以上管理数据都能够在系统平台上生成调用。

观众数据是智慧博物馆建设必不可少的基础性工作。除了对观众的性别、年龄、学历等个人信息采集以外,更要把数据采集的重点放在观众到博物馆后的行为状态和评价内容上,这也是智慧博物馆向观众提供定制式、个性化服务举措的前提条件。观众的行为数据不可能通过对每位观众进行访问产生,这就为新技术的运用打开了空间。如通过蓝牙定位技术,可以感知观众的位置,计算出观众在各个展位的停留时间;通过无线交互技术,可以获取观众使用数字推送资源的数量和频次;通过人机交互的方式,可以了解观众对博物馆资源产品的评价。尽管观众行为数据获取目前还很难做到高度智能化,但随着信息技术的不断发展,这类数据将会逐渐完备。

2、数据加工——智慧博物馆建设的关键。数据生成为数据资源的运用提供了基础,但这些数据本身并不具备直接使用的条件,需要对生成的数据进行加工才能满足各种运用要求。数据类型不同,运用方式和运用对象不同,数据的加工方式也不尽相同。一般情况下,智慧博物馆基础数据资源有数据整合和数据分析两种加工方式。

数据整合主要针对的是文物藏品数据。文物藏品采集形成的状态数据和背景数据由于没有足够的关联性,因而不能进行完整的信息表达,直接运用的价值较低。只有将两者有机整合、相互串接形成数据集群,才具有文物藏品信息内涵的系统性和完整性,才能够满足面向公众展示的数据运用需求。数据整合不是数据堆砌的过程,是博物馆根据一定的展览主题和表现形式要求,有针对性地选择数据,采用最合适的技术手段进行加工。数据整合的质量取决于加工策划水平的高低,对策划者的综合素质要求较高。也正因为此,数据整合一直是博物馆文物藏品数据加工的瓶颈,需要在智慧博物馆建设的过程中重点突破提升。

对于管理数据、观众数据来说,每一个数据都只代表一个管理行为的结果,或者一个观众的状态,单独研究的意义不大。智慧博物馆关注的是某一时间段内,各种管理活动产生的最终结果以及大批量不同类型的观众表现出的整体参观倾向,需要对大批量的数据进行研究并从中发现隐藏的规律。以大量数据为基础,进行统计分析,从而得到结论,这种数据加工方式就是数据分析。

需要指出的是,数据整合和数据分析并不是两个完全割裂的数据加工方式,两者之间存在互为因果的动态循环关系。以观众数据分析为例,发现观众有一定的观展倾向后,就需要对数据整合的内容和方式进行调整,以更好地满足观众的需求。观众面对调整后的产品资源,可能会表现出与之前不同的参观行为,从而需要对观众数据重新进行分析,以得到新的结论。如此周而复始,使得智慧博物馆的数据资源始终处于动态的循环更新之中。

3、数据运用——智慧博物馆建设的目标。生成数据并对数据进行加工,都是为数据运用服务。智慧服务、智慧保护和智慧管理是智慧博物馆建设的目标指向,数据的运用也将围绕智慧服务、智慧保护和智慧管理分别展开。

在智慧服务上,当观众在博物馆参观时,数据资源的运用主要是为观众提供高品质的信息内容、沉浸式的声光效果、高智能的观众交互体验和细致入微的参观服务举措。前三项与展览信息表达相关,其中高品质的信息内容是数据服务的重中之重;适当的声光效果与交互体验能够提高观众对信息内容的接受度,但不可喧宾夺主、本末倒置。为观众提供各种细致贴心的参观服务是数据运用的一个新领域,需要注意数据信息的传达方式,避免过分干扰观众,削弱观众对展览内容的关注度。此外,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性能的提升,针对手机等移动端的数据推送服务正在引领博物馆数据运用的潮流。手机数据推送运用不仅大大节省了陈列空间、方便了资源快速更新,更重要的是通过数据推送的交互过程,能够有效获取观众的重要参观行为数据,为智慧服务水平的提升奠定基础。

当观众不在博物馆参观时,数据运用仍然能够发挥作用,主要体现在展览内容和交互体验上。这种情况下,数据运用的内容和方式应与观众在馆状态有所区别,尽量避免内容与形式的重复,同时提高数据的更新率,增强交互的体验性,尽可能保持观众对数据内容的新鲜感。

在智慧保护上,数据的运用主要基于智能感知技术和无损检测技术来获取文物藏品在不同时间段的状态数据,经过数据分析加工,对文物藏品的保存现状做出评估,从而决定是否对文物藏品的保护措施进行调整。这种“监测—评估—提前采取措施”的数据应用模式正是智慧博物馆藏品智慧保护的基本要求。

在智慧管理上,将数据运用引入到博物馆的日常管理,工作过程以数据交换的形式进行,工作结果以数据的方式呈现。这种实时化、数据化的工作模式,推动了过程与结果的无缝对接,使得博物馆日常管理中每一项工作环节都有清晰的数据记录,有利于及时发现问题并避免工作上的疏失,促进管理工作的科学、规范、高效。

4、数据共享——智慧博物馆建设的愿景。开放、平等、协作、共享是互联网精神的实质。在当今以互联网为基础的信息时代,开放共享是公共资源拥有者和管理者努力实践的目标。博物馆数据的共享,在向更多的公众提供公共资源的同时,也将极大地提升博物馆的影响力和宣传教育的广度。业界分享与跨界共享应该是博物馆数据共享的美好前景。

根据统计数据,目前我国已建有4600多座不同类型的博物馆,馆藏文物4000多万件(套),由于诸多因素制约,社会公众很难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欣赏到更多的文物藏品。就单个博物馆而言,展出的文物永远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文物深藏库房,不仅观众无法看到,专业人员也很难接触和研究。除此之外,有着同一来源的文物藏品,因为各种原因会分别收藏于不同的博物馆中,藏品的分散收藏状况也会给博物馆的陈列与研究带来困难。以上这些问题,可以通过数据资源分享的方式解决。一方面,有一定内容关联性的博物馆可以通过数据分享构建博物馆集群,为公众提供更加丰富、更加全面的资源服务和欣赏视角;另一方面,博物馆间的数据分享,也能使博物馆管理者和研究者充分了解馆外资源的情况,为常规陈列、临时展览和文物对象的研究提供方便。

跨界共享指的是博物馆的数据资源突破博物馆业界范围,在更为广阔的领域内,与其他类型的数据资源实现整合融合、交叉运用。近两年,智慧社区、智慧城市、智慧旅游等以数据为基础的智能生产生活方式的出现,也为智慧博物馆在更大平台上发挥作用创造了条件,当然,这需要社会各个层面包括政府的引导介入。尽管目前博物馆数据资源跨界共享还没有太多成熟的案例,但跨界共享一定是今后博物馆数据资源运用的努力方向。

五、结语

智慧博物馆是博物馆今后发展的潮流和趋势,尽管刚刚开始探索,但博物馆业界对智慧博物馆今后的发展充满了信心,也始终在热情关注。建设智慧博物馆是一条漫长的道路,需要系统完善的顶层设计和周密详尽的实施方案,在实践之初,就应该全面准确地把握智慧博物馆的内涵特征,抓住智慧博物馆建设的核心要素,发挥“数据”的龙头带动作用,尽可能地少走弯路。对于智慧博物馆建设中的一些重要环节,目前来看还需要进一步地深入研究,虽然过程艰辛,但必须以积极的态度面对解决。唯有此,才能真正地推动博物馆顺应时代的发展,走向智慧之路。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徐士进先生和江苏兆物数字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朱文申先生的指导帮助,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1][5]宋新潮:《关于智慧博物馆体系建设的思考》,《中国博物馆》2015年第2期。

[2]陈刚:《智慧博物馆——数字博物馆发展新趋势》,《中国博物馆》2013年第4期。

[3]邵小龙:《以互联网思维推进智慧博物馆建设》,《中国博物馆》2015年第3期。

[4]张小朋:《智慧博物馆——总说》,南京博物院专家博客,[EB/OL][2012-04-10]http://blog.njmuseum.com/article. asp?id=158.

(责任编辑:黄洋;校对:王霞)

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Paths of the Smart Museum

LUO Xiao-hong
(Liangzhu Museum,Hangzhou,Zhejiang,311113)

The smart museum,which features humanism,integrated resources,and data reproduction, is an advanced museum form evolved from the traditional museum.Compared to the digital museum,the“smartness”of the smart museum lies in the multiple data sources and data dissemination directions as well as the generalized data exchanges.To progress to the smart museum,it is suggested to avoid the deviation of the medium,the abuse of technologies,the excessive entertainment of contents,the inactivity of data updat⁃ing,and the irrationality in construction.It is also suggested to center on the“data”and focus on the process⁃es of data generating,data processing,data application,and data sharing so as to progress to the smart muse⁃um scientifically and systematically.

the smart museum;the digital museum;new technologies;misconceptions;data

G260

A

2016-08-29

骆晓红(1971—),女,良渚博物院文物保管部主任、副研究馆员,主要研究方向:博物馆与文化遗产保护相关理论与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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