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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净合流”与晚明文人结社

2016-02-02杨化强

殷都学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合流净土佛教

杨化强

(西北大学 宗教研究中心,陕西 西安 710127)

“禅净合流”与晚明文人结社

杨化强

(西北大学宗教研究中心,陕西西安710127)

“禅净合流”是佛教中国化过程中典型的宗教现象,在晚明尤为成熟,在其影响下形成的文人社团显露出这种特征,以此也可反观出其影响下的晚明文人心态,对于进一步了解晚明思想、文学创作具有一定意义。

禅净合流;晚明;文人;结社

佛教传入中土,自唐以后步入宗派化的鼎盛阶段,禅宗和净土宗作为佛教中国化最为突出的代表,在相互的思想碰撞中逐步合流,形成了典型的“禅净合流”现象,至明代佛教已成颓势,但“禅净合流”已相当成熟,这在明代浓郁的文人结社氛围里也显现了出来。

一、晚明佛教的“禅净合流”

1.“禅净合流”的发展渊源

(1)净土中的禅定

净土信仰发端于佛陀的本生故事,又因本生故事产生本愿思想,本愿思想成就佛国净土。根据现存资料,最早传入中国的净土思想出现在东汉时期大月氏(今阿富汗一带)来华僧人支娄迦谶所译的《般舟三昧经》中,东晋慧远和尚(334-416)在庐山而建东林寺,结交当时像谢灵运那样的一些士族文人,同刘遗民等一百二十三人,在庐山般若台精舍无量寿佛像前,发愿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并“结莲社”。这是净土宗发展史上的标志性事件,被认为是中国净土宗之始,慧远也因此被后世列为中国净土宗第一祖。他在修行实践上,是修般舟三昧,定中见佛往生,不是太强调佛的愿力,这种观想念佛,实质上就是一种禅定。他在《念佛三昧诗集序》中言:

夫称三昧者何?专思寂想之谓也。思专,则志一不分;想寂,则气虚神朗。气虚,则智恬其照;神朗,则无幽不彻。斯二者,乃是自然之玄符,会一而致用也。是故靖恭闲守,而感物通灵………

又诸三昩,其名甚众,功高易进,念佛为先。何者?穷玄极寂,尊号如来,体神合变,应不以方。故令入斯定者,昧然忘知,即所缘以成鉴。鉴明,则内照交映,而万像生焉。①[唐]道宣著,《廣弘明集》卷三十,《大正藏》,第52册,第351页中

其整个的主题思想就是“寂然凝虑”,讲求念佛的禅定状态,是自力往生。至慧远之后的北魏昙鸾(476-542)则讲念佛与观想并重,开始依仗他力,及至道绰、善导乃建立净土宗。由此可见,净土宗的渊源是存在禅定的基因的,只是后来世俗化过程中淡化了而已。净土宗后分三流,即少康流(专修称名念佛)、慧远流(重悟解)、慈愍流。禅、教、戒、净并修者,主要由慈愍慧日(680~748)所强调,所以也称为慈愍流,在禅净关系上,他也是首倡禅净双修。

(2)禅宗中的念佛

禅宗建立之初,其修行实践方式上并不强调念佛。唐代禅师圭峰宗密(780-841)②,树立经典权威,讲求禅教合一。永明延寿(904-975)则进一步具体阐述,他是中国佛教史上,首位透过宗门禅而融摄教、律,并提倡“禅净双修”法门的高僧。他主张“祖佛同诠”、“禅教一体”的思想,身具法眼宗第三代祖师和净土宗第六代祖师之尊,劝人念佛,誓修净土,在他身上,已经明显地显现出了“禅净合流”。元代禅师中峰明本(1263—1323),提倡看话、念佛不二,认为“禅净不二”,二者皆可了生死。

由此可见,明代之前,整个佛教体系中,已经蕴含了“净中含禅,禅中有净”这样的思想。

2.晚明高僧的禅净思想

明代佛教已经是处于没落的颓势阶段,但是晚明的四大高僧将明代佛教为之一振,在禅净关系方面,可谓是佛教历史上的“夕阳之余晖”,尤以憨山德清和云栖袾宏最具代表性。临济宗门下憨山德清(1546-1623)主张“以禅摄净”,认为“参禅离虚妄,念佛修净念”,这种自心净土思想,实际上以禅的思想加入并改造净土宗,从禅净合一的角度分析,是以禅为主而融入净土。云栖袾宏(1535-1615)主张“导禅归净”,“以净土念佛求生西方为主,辅以参禅方法,一参究念佛作为导禅归净的方便”,他是从永明延寿以来,融禅净教律为一体之大成者,主唱禅净不二,念佛含摄万法之旨。①晚明四大高僧,皆是禅宗法脉,但在净土修持方面都有独到见解,云栖袾宏得以承袭净土宗祖师,亦见其中禅净之融汇,不仅至晚明,及至清、近代之民国,众多高僧都有相关论述,足见佛教发展其这一趋势。具体可参见许颖《近现代禅净合流研究》。

参禅者主张“即心即佛”,不立文字,明心见性,继而讽刺净土宗太过“着相”,净土宗则认为自己“仗佛加被”,可乘佛愿力成就,从而贬禅僧过于“浮泛”。但是经过彼此的碰撞交融,禅净若即若离地走在了一起,在晚明浓郁的“禅净双修”的宗教文化氛围下,晚明文人结社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二、晚明文人结社现象与类型

1.明代文人的结社风气

中国古代文人诗客结成具有一定组织形式和活动方式的文学社团,从中唐以后兴起并流行的。北宋中叶以后,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民间行业会社的发达,文人结社蔚然成风,文人结社,流连诗酒,风雅于时。至明代,是中国古代“文人结社”达到了鼎盛时期,当代学者,郭绍虞、何宗美等对明代文人结社都有所考证,李玉栓集前人成就,大量翻检明人诗文集、明人年谱、地方志及相关的史料、笔记、杂传、墓铭等各类文献资料,最终考证明代“文人结社”的数量有930家(含补录 220家)。[1](导言)

一个王朝如此浓密的结社团体实为少见,这种结社风气离不开社会经济、政治、文化等因素的影响。如何从中寻得“禅净合流”的宗教因子,首先需要从具体的结社分类开始。

2.晚明文人结社的类型

明代的文人结社具有自发性和群体性,基本是以文学活动为主。一般都有首倡者,运作时有主持者,定期有集会,集会时遵守一定的社规会约,至于社事活动的场所、内容、程序、经费开支等,也都有一定约定俗成的惯例。结社活动内容分类大致有:赋诗、研文、讲学、参禅、冶游、宴饮、清谈、赏曲、狎妓等。[6](P77)对于其类型,划分的角度不一样,分类情况自然也会有所不同。李玉栓将其分为三期六类,即明初、明中、明晚三期,研文、赋诗、宗教、怡老、讲学、其它六类,分类较为合理、具体,具有代表性。在宗教类结社考证中,佛教无疑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而其表现出的禅净思想合流也更加明显。

宗教类社团的标准,王世刚《中国社团史》有宗教型文人社团,何宗美《明末清初文人结社研究》有谈禅奉佛型,禅者自不必多解,结合当时的佛教思想主流,奉佛则主指净土信仰。明代宗教类型的社团主要出现在万历朝,崇祯朝一部分,较为有人气的有万历十二年的肇林社、南平社、葡桃社、香光社、放生社(冯)、青莲社、冯梦祯的澹社、普门社、焦竑与李贽在南京的长生馆会、堆蓝社、华严会等大致24家。以公安三袁最为活跃,万历二十年(1592)至四十一年(1613),三袁先后参与、组织“南平社”、“蒲桃社”、“香光社”、“青莲社”、“堆蓝社”、“华严会”、“金粟社”等数个涉及宗教的结社。

这些宗教类社团,文人僧侣俱有,谈禅念佛并存,诗词歌赋、书法绘画此等文人雅事也不缺少,但其内容都涉及到了佛事,正是在此基础上才出现有禅净合流的特征。

3.结社中的文人、僧侣交往

东晋慧远结交文人士大夫而结莲社,可谓是文人宗教类社团的滥觞。自宋元以后,僧人开始很明显地介入文人结社,像冯梦祯与紫柏真可、云栖袾宏都有交集。明季杭州“读书社”,其主创者张秀最初为虞淳熙的女婿,出家后“丛林称为仁庵禅师”,(《南雷文约》卷二《张仁庵先生墓志铭》)而社中有多人都出自虞淳熙门下,之后俱逃之于禅,所以黄宗羲言:“武林读书社,徒为释氏之所网罗。”(《南雷文约》卷三《陈夔献墓志铭》)。莲池大师云栖袾宏结交文人甚广,据其弟子憨山德清所撰《古杭云栖莲池大师塔铭》载:

师道风日播,海内贤豪,无论朝野,靡不归心感化。若大司马宋公应昌、太宰陆公光祖、宫谕张公元忭、大司成冯公梦祯、陶公望龄,并一时诸缙绅先生,次第及门问道者,以百计。皆扣关击节,征究大事,靡不心折,尽入陶铸。至监司、守相,下车(笔者注:官员到任)就语,侃侃略无少屈。[3](P501)

冯梦祯与万历中期在西湖组织的放生社,也有“与僧莲池及邵重生、虞淳熙兄弟、朱大复诸公结放生社。”(《雍正西湖志·冯梦祯传》)[1](P403)及至后有虞淳熙“晚而皈依云栖……专修净业。”(《列朝诗集小传》)[1](P404)还有金粟社的社员明显由“沙门”和“宰官居士”两部分组成,即僧人和士人;澹社里面除吴之鲸、卓去病等文人外,还有沙门释佛石。这种文人、僧侣的密切交往,直接影响了晚明许多文人社团,使其在很多方面都存有宗教(主指佛教)的影子,他们的社团活动直接就能体现出那个时代、社团成员的佛教思想。

三、宗教类结社的“禅净“特征

1.谈禅作诗文

禅宗的出现,激发了中国古代文学的创作,文人结社中的谈禅最为突出的就是风雅于文事,以此为契机的诗文创作也在所难免。

冯梦祯之“澹社”乃士大夫与僧人的结会,是儒佛合一的集会。吴之鲸的《澹社序》云其活动:“每月一会,茗供寂寞,随意谈《楞严》、《老》、《庄》,间拈一题为诗,后期薄罚,以督之。”[1](P417)冯梦祯的“放生社”,意在结社放生,借放飞泳之物,以行慈忏过。《社约》规定:“社定钱湖舟中,间诣上方池、净慈万工池、昭庆香华池,期以每月六斋日。”会集有诗,《社约》后附有《武林放生诗序》,惜诗作未见。[1](P405)

最为明显的是,公安三袁于万历十三年组建的南平社。乃袁家与三袁外祖父龚大器一起结的家族式社团。“万历廿年壬辰先生廿五岁,三月先生举进士,五月因请告还乡,结社于二圣兰若。”(《袁中郎年谱》)[1](P402)二圣兰若是二圣寺,当时著名的佛家寺院,三袁父亲袁士瑜传有:

时方伯龚公乞休林下,为南平社长,偕公及子侍御、外孙三袁先生,论学于二圣兰若,日轮一人具伊蒲之供,互相商证,叩击所得,或静坐禅榻览贝叶,或游东壁河边观澄澜,或彼此角诗,至日暮始归。[1](P402)

南平社谈禅论学,诗酒吟咏,“终日谭禅终日醉,聊以酒食为佛会”,[1](P402)其中二圣寺的结社最为典型,有袁宗道《结社二圣寺》诗,《游二圣禅寺》诗,《二圣寺游记》一文;袁宏道《寒食饮二圣寺》,袁中道《寒食郊外踏青,便憩二圣禅林》一诗。

2.念佛修禅心

万历二十六年(1598)至三十年(1602)的京师“蒲桃社”,主要成员是公安三袁、陶望龄等人,其活动方式主要以“静坐禅榻”、“食素持珠”为主[1](P409-410),“静坐禅榻”主要为修禅,持珠念佛发端于道绰(552-645),他主张不论出家在家,均以念佛为要,以麻豆等记数,创“小豆念佛”法,为我国念佛数珠之滥觞,蒲桃社成员静坐修禅,持珠念佛,正是“禅净”同归的一种反应。为官、论学之余的静坐持珠,不乏是一种内心的静养与放松,甚至也掺杂有某些禅悟。

蒲桃社,袁中道《答陶石篑》:“方欲共结白莲之社,共享清净之乐”。香光社袁中道《袁中郎年谱》云:“万历卅二年甲辰先生卅七岁。先生携寒灰、雪照、冷云诸衲聚于荷叶山房。”荷叶山房为公安三袁少时修业之所,袁宗道则借此“栽花种竹,习养生家言。”五台续莲社,效仿东晋慧远结社念佛之事而设立,《书五台续白莲社册后》云:“始悟远公结社念佛,为净业梁津。惜乎吾辈为世缘缚著,不惟禅不能,即净亦不能矣。”意为念佛亦禅亦净。万历三十九年,袁中道作《堆蓝亭记》,后结社立为此名,亦有“工作念佛因缘,以毕余生足矣。”华严会三圣阁,供有西方三圣图,明显的是一种西方极乐世界的象征。黄山法海庵僧人法藏上人提议,潘之恒设立的普门社,“每日三时,诵《普门品》一遍、或三遍、七遍,并诵佛号一百八遍,无定数。”①以上主要从与结社缘由相关的诗文来展现“禅净”之痕迹,所引文献具体参见《明代文人结社考》,第405-422页。《普门品》是《法华经》中讲西方三圣之一的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的,是净土法门重要典籍。

这类参禅社,念佛为要,文人修心静养或是往生有愿,虽未必虔诚,但这种禅净的互动让其内心安适,对于晚明文人的内心是一种精神抚慰。

四、“禅净合流”下的文人心态

1.禅趣的自觉追求

文人结社活动中虽不乏一些文人居士,从信仰角度讲他们未必是虔诚的佛教徒,但在晚明的政治、经济、文化氛围下,他们以此更加自觉地追求一种超脱的禅趣。这既可以满足内心精神的需求,而且能给他们吟诗作文的兴致,这既是一种特殊的修心,也不枉是一种享乐。吴承学认为:“唐宋以后,文人御史大夫创造了一种以消闲遣兴、修心养性为目的的艺术化生活方式,这种生活方式到了晚明被发挥得淋漓尽致。”[5](P67)日本禅学大师铃木大拙认为:“从本质上看,禅是见性的方法,并指出我们挣脱桎梏走向自由的道路。”[2](P23)晚明文人参禅中忘却现世的忧虑和烦恼,摆脱精神上的束缚,获得心灵的解脱和自由,同时,禅宗的“无住”、“不执著”思想,让他们在享受物质生活时,可以解开精神的枷锁,心安理得。但晚明文人并未达到禅的境界,也没有把人生看空,他们只是在享受、体验这一过程,更多是闲情逸致的体现。但不可否认,许多文人都写过佛教著述,如袁宏道的《宗镜摄录》、《西方合论》、《禅宗正统》,王肯堂的《参禅要诀》,陆树声的《禅林余藻》,陶望龄的《宗镜广删》,钟惺的《楞严如说》,萧士伟的《起信论解》等。从中也体现出他们对于禅理的悟解,亦是一种文人学识的显现。万历三十二年八月,德山青莲社,以谈禅论学为主,以儒释道三家,分主客两方,相互谈论,另有专人结集,笔录于《德山塵谈》。

所以,从参禅角度讲主要还不是为了信仰,而是在纵情山水自然、赏月品茶,谈禅论道间获得禅趣,悟得禅理。

2.净土念佛的精神归宿

佛教本有六道轮回的观念,苦难的轮回让世人本就有所畏惧,而地狱信仰由善导和尚导入净土,加之唐、宋、元几代的加工改造后,到明代已十分成熟,例如明代宝卷《玉历宝钞》较为详细的阐述了地狱十殿阎王及其权力,大量的地狱描写散见于戏曲、小说、笔记等作品中,其中的阿鼻地狱更是极为恐怖。净土思想构建的极乐世界恰恰能够帮助人们摆脱这种恐怖。

晚明文人或是对于现世的厌倦而迷茫,或者纵情享乐,参究禅趣毕竟仅是一时的短暂,在佛教思想的影响下,过度的享乐使得他们内心不安,念佛消除罪障,死后往生极乐,永脱轮回是他们的精神归宿。《五杂俎》卷八说:“今之释教,殆遍天下,琳宇梵宫,盛于喾舍,奉诵咒吹,嚣于弦歌,上自王公贵人,下至妇人女子,每读禅拜佛,无不洒然色喜矣。”[7](P123)万历三十二年夏,袁宏道、袁中道结香光禅社,袁中道《答道甫》云:“盖今年一病,实是弟大导师也。此会当与兄共话无生,修莲社香光之业。”[1](P414)因病而悟佛,谈论“无生”的话题,佛教的无常观成为他们谈论的话题。袁宗道在《西方合论叙》中对居士禅净双修的必要说的更为直接:“故知念佛一门,于居士尤为吃紧。业力虽重,仰借佛力,冤于沉沦,如负债人藏于王宫不得抵偿。既生佛土,生平所悟所解,皆不唐捐。生死催人,出息难保;早寻归路,免致忙乱。纵使志在参禅,不妨兼以念佛。世间作官作家,犹云不碍,况早晚礼拜念诵乎?且借念佛之警切,可以提醒参禅之心;借参禅之洞彻,可以全固净土之信。适两相资,最为稳实。如此不信,真同下愚。”②[明]袁宏道撰,《西方合論》卷1,《大正藏》,第47册,第385页下--第387页下。明末禅净双修心归净土的佛学思想环境,是袁宏道由禅而净的佛学思想转变的一个重要因素。

五、结语

晚明文人结社在一定程度上成为晚明甚至整个明朝的一种政治、经济、文化生态的缩影,佛教“禅净合流”思想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一批结社文人的社会心态,由此改变文人的一些生活状态,激发创作的灵感,引起创作流变等都是很有可能的。在禅净思想影响下的文人结社活动内容与形式,很多都成为其文学创作的素材,这样在晚明社会背景、文人思想、文学作品三者之间的互动中,可以丰富明代相关学术研究的内容。

[2][日]铃木大拙.禅与生活[M].台北:志文出版社,1984.

[3][明]袾宏著,张景岗点校.莲池大师全集[M].北京:华夏出版社,2011.

[4]许颖.近现代禅净合流研究[M].四川:巴蜀书社,2011.

[5]吴承学.晚明心态与晚明习气[J].文学遗产,1997,(6).

[6]李时人.明代“文人结社”刍议[J].上海: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15,(1).

[7]罗筠筠.禅悦士风与晚明小品[J].文学评论,2001,(1).

[责任编辑:王守雪]

I206.2

A

1001-0238(2016)02-0064-04

2016-04-20

杨化强(1989-),山东省东阿人,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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