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村志的研究综述
2016-02-02张艳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6
张艳(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广西南宁 530006)
关于村志的研究综述
张艳
(广西民族大学管理学院,广西南宁530006)
现代对村志的研究启蒙于20世纪90年代末,形成并发展于90年代,新世纪之后进一步发展。学界对村志的研究集中在:一是针对某一新编村志的宣传报道和评价;二是针对旧村志的研究;三是针对村志编纂的意义与价值的研究;四是针对村志编纂的过程和面临的问题的研究。但是对村志的研究还存在一些问题,主要是:研究数量不足;新闻报道类文章所占比例较高,现有研究不够深入,未能形成体系;对村志编纂所涉及的具体问题研究不足,研究方法较为单一;研究主体集中在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机构,合作度不高。村志的研究仍然需要社会和学术界的关切、重视和更为踏实更为深入的努力。
村志;研究现状;存在问题;综述
对村志的研究,在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中,以“村志”为检索词进行“主题”检索,经过人工筛选,剔除不相关内容、重复文献,可以发现,最早的文献是1958年的《沁阳县“崇义村志”的编写经过》,其后的研究便是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至今。这之间的三十多年呈现出一个断裂,可以这么认为,现代对村志的研究启蒙于20世纪90年代末,形成并发展于90年代,新世纪之后进一步发展。
一、研究现状
(一)针对某一新编村志的宣传报道和评价
这一类的文献几乎占据了村志研究的半壁江山,通常一新编村志的出现,会伴随着一系列的新闻报道和阅读感受一类的文章,以这种方式对其进行宣传,扩大其影响力。例如,2001年山西阳城的《下孔村志》问世,很多人在阅读之后,写下了自己的感受。林衍经在认真翻阅这本村志后,对其优点与价值做了总结,认为该村志的体例结构有继承、有借鉴,也有创新,既将下孔村的历史和现状详细记录下来,又不失志书的自身特点;虽在中国方志史中,《下孔村志》“诚然难脱‘小志’之列,但却颇有‘小中见大’的深义”,[1]林衍经.评《下孔村志》的优点和价值[J].沧桑,2001,(5):75-76.同时,他也指出了存在的归类不当、校对不严的不足之处。张景孔认为《下孔村志》的编修聘请当地县志的主编和县志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为主编的做法“对于保证村志质量起了关键性的作用”。[2]张景孔.读《下孔村志》所想到的[J].黑龙江史志,2001,(6):13-15.来新夏认为一个村有特点、有令人敬仰之处和有人才,懂得保存文献,这两个条件对于其能否写村志是缺一不可的,而山西平定县《理家庄村志》的编修证实了他的这种想法。[3]来新夏.读《理家庄村志》[J].沧桑,2004,(5):26.]
(二)针对旧村志的研究
村志不是一个新生事物,而是自古就有的。在新时代的背景下,那些旧村志并不应该统统被扔进废纸箱,成为一个时代的终结者。相反,翻阅它们,我们时常能得到一些意外的收获,或了解旧事旧貌,或徜徉历史变迁,或启迪当下,更有甚者哺育未来。康熙年间的《杏花村志》是我国唯一一部被收入《四库全书》的村志,其代表性,可见一斑。张敏慧认为《杏花村志》的内涵与价值在于几个方面: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对相关旧志的考据和征信;编纂体例有特色,又兼具创意,将杏花村的自然与人文风光描绘详尽,引人入胜;收录和保存了大量的史料,既包括当地风俗,又涉及科举制度等,地域文化丰富。[1]张敏慧.《(康熙)杏花村志》的社会影响与价值[J].安徽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9,37(3):350-353.郎永清比较了《杏花村志》的不同版本,认为众多版本虽然内容略有出入,但主旨一致,都是乡土教材,传播文化,教化于民,在当代可以作为当地的历史文化名片,发展旅游经济。[2]郎永清.《杏花村志》版本源流与比较[J].中国地方志,2014,(5):55-62.]刘俊对《杏花村志》的布局、参考文献、参订人员分布做了详细的介绍,认为它的综合价值是最重要的,并将这种综合价值阐述为保留了大量古代诗文、戏剧、科举、户籍等资料,展现了完好的生态与人文环境等方面,同时作者也提出了《杏花村志》的不足,例如重人文而轻经济,重自家而轻人家等。[3]刘俊.中国唯一入选《四库全书》的村志——《杏花村志》[J].中国地方志,2008,(9):53-58.
(三)针对村志编纂的意义与价值的研究
刘正刚、陈嫦娥认为“新村志是研究乡村史的重要文献”。[4]刘正刚,陈嫦娥.新修村志的文献价值[J].图书馆论坛,2010,30(2):171-174.孙达人从史学的角度分析了村志的社会功能,传统史学中的农民没有该有的地位,随着政治的翻身,当家作主,经济的改善,文化教育水平的提高,农民开始追求自身的价值,而要求编写村志是一种意识的觉醒与追求。[5]孙达人.中国农民史的价值和意义——兼论族谱、村志的社会功能[J].社会学研究,1994,(6):59-64.蔡锦涛在分析了旧制宗谱的作用后,结合当代的环境,认为村志取代宗谱,更具时代特色。[6]蔡锦涛.修村志乎续宗谱乎——值得方志学界研究的课题[J].中国地方志,1994,(6):44-47,59.彭家国在介绍了几部绩溪新编村志的基础上,对微观的村落文化进行思考,认为村志的编纂有益于建立一个有高度凝聚力的村落共同体。[7]彭家国.徽州村志的研究价值——读绩溪新编村志有感[C].安徽省徽学学会二届二次理事会暨“徽州文化与和谐社会”学术研讨会论文集,2007,(1):153-155.唐力行以徽州古村落宅坦村的村志《龙井春秋》为切入点,认为村志提供了诸多民族史的史料,也为田野考察提供了素材,有利于“重构乡村基层社会生活的实态”。[8]唐力行.重构乡村基层社会生活的实态——值得深入考察的徽州古村落宅坦[J].中国农史,2002,21(4):71-77,87.陈丽也是以宅坦村为例,认为村志是“村庄记忆的再建工程之一”。[9]陈丽.村庄集体记忆的重建——以安徽宅坦村为例[J].安徽行政学院学报,2012,(3):68-73.
(四)针对村志编纂的过程和面临的问题的研究
沈永清在阐述村志编修的重要性的同时,也指出当下存在的村志体例的不足,并对篇目的选择、资料的定位与收集提出建议。[10]沈永清.论村志编修[J].广西地方志,2006,(6):39-43,61.武超龙认为村志的编修要“注意把握三个阶段:策划和准备阶段,搜集材料和撰写初稿阶段,评审和出版阶段”。[11]武超龙.村志编修浅议[J].沧桑,2011,(3):36-37.刘文海将村志编纂过程中的问题分为领导的认识问题、启动阶段面临的问题、面上推广阶段面临的问题、行政领导需解决的问题、编辑中面临的问题、资料收集面临的问题、编写中的问题,并一一详述,给出自己的建议。[12]刘文海.编修村志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J].黑龙江史志,2010,(6):13-15.张俊平针对村志的编目设计提出自己的看法,认为既要借鉴编修县志的经验,也要突出乡村的特殊性和特色。[13]张俊平.浅谈村志的篇目设计[J].沧桑,2010,(3):19-20.陈淑萍、贾英文认为志书的编修离不开统计数据的分析与应用,并根据一本村志用到的具体的统计方法进行阐述、总结。[14]陈淑萍,贾英文.利用统计修好志书[J].统计与管理,2012,(1):19-21.柳玉秀在介绍了广西村志编纂的基本情况后,指出了存在的问题,包括数量相对较少、质量参差不齐、编修处于无序自发的状态,并对地方志机构帮助村志编修的方式提出了建议。[1]柳玉秀.浅论广西村志编修[J].广西地方志,2014,(5):60-64.葛怀圣、苗德亮分析了村志与档案的关系,认为利用档案写村志是必须的。[2]葛怀圣,苗德亮.利用档案写村志势在必行[J].档案学通讯,1998,(2):5.
二、研究不足与建议
(一)研究数量不足
当前关于村志的研究还很少,由中国知网的数据统计得知,村志相关的研究文献总计144篇,年发文量达到10篇以上的只有2004、2010、2011、2012四个年份,最高的不过18篇。在地方志的大家庭里,村志的研究实在过于小众。但是“村”作为一个基层单位,其作用就如“家庭”于整个社会,微观世界的变化也会对宏观世界产生联动,因而对乡村民情应加以关注,对村志的编纂研究应予以重视。
(二)新闻报道类文章所占比例较高,现有研究不够深入,未能形成体系
在144篇相关文献中,来源于报纸的有34篇,约占23.61%,而在剩下的文献中,有大量的针对新编村志的宣传报道一类的文章,而进一步探讨村志背后所蕴藏的文化的文章却并不多,研究尚处于比较浅显的状态。这样浅尝则止,不仅不能取得理想的效果,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一种资源的浪费。现有的关于村志的研究,研究面比较狭窄,主要集中在新编村志的宣传报道、个别旧志的研究和村志编纂的意义与具体问题的研究,且发展不均衡,难以构成完整的研究体系,反过来也制约了研究的深入与发展。对此,地方政府与部门首先要提高意识,加强对村志编纂与研究的关注与支持;其次要搭建平台,为村志编纂与研究提供便利,把专业人才请进来,让乡村文化走出去。研究人员一方面要提高敏锐性,捕捉村志编纂的趋势和研究的空白,另一方面要增强耐心与毅力,做好更深入细致的研究。
(三)对村志编纂所涉及的具体问题研究不足,研究方法较为单一
在论述村志的文章中,都会强调其重要性,但具体需要注意哪些问题,怎么解决与操作,这类文章却很少。关于档案与村志的关系,仅有一篇文章明确提到,并据此展开论述,可以说人们对这方面的研究是忽视的,档案和地方志之间的关系是紧密的,村志也不例外,应该在这方面提高重视。另外,在比较研究这个方面,目前还没有涉及。横向上,虽然已经有人谈到了日本的村志编纂,但中外之间没有做一个对比;纵向上,有一些人在研究我国的一些旧志,包括其内容和自身的价值,但是忽略了在新旧之间也可以做一个比较,这些都是我们今后要注意的。
(四)研究主体集中在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机构,合作度不高
通过这些文献不难发现,研究主体一改往日集中在高校的状况,主要来自一般的管理机构,其中绝大部分是各地的地方志工作机构,来自高校的只有寥寥几篇,而档案部门更是少之又少了。这反映了村志编纂是一项实践性很强的工作,关于村志的研究也主要是实践工作中的经验和思考。但是也应该注意到,这些机构包括高校,彼此之间不是没有合作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相当大,那么在村志编纂的研究问题上,研究主体可以朝着更均衡一点的趋势发展,彼此之间合作可以增强。
三、结语
我国历来重视编史修志,这在很大程度上促使了中华文化的生生不息。村志作为地方志的一员,不是一个新生事物,在封建社会便已经存在,只是一直处于微小的境地。新世纪之后,随着第二轮修志工作陆续展开,《地方志工作条例》颁布施行,国家对文化事业的关注,村志编纂开始变得活跃。然而,纵观村志研究的现状,并不乐观,在整体研究尚未形成规模的情况下,政策导向型研究偏多,而文化内涵探究型研究较少,研究主体较为单一,难以构成有力的研究梯队。故此,村志的研究仍然需要社会和学术界的关切、重视和更为踏实更为深入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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