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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的琴声

2016-02-01许立国

兵团工运 2016年8期
关键词:大舅手风琴笔者

□许立国

大舅的琴声

□许立国

阳光明媚的早晨,在七师天北新区中心公园,一个古式的小凉亭里,一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独自一个人,坐在条凳上,闻着公园花草的清香,听那附近小溪潺潺的水声和蛙声。胸前背着手风琴,一遍遍重复,拉着练习曲。这位老人,身材中等,姓曾名庆俊,饱经风霜的脸上,爬满了不规则的皱纹,长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他就是我的大舅。

走进大舅家时,映入眼帘的是客厅的一部美丽的“手风琴”,好像一块磁石一样,把笔者吸到面前。仔细观看,一股艺术的气息,扑面而来,让笔者陶醉在这一片“芳香”之中。

折叠的风箱,珍藏的情绪,总是任由手风琴的歌声,传递极度的情绪,抒情的辽阔田野,飘荡心田的自由,而重复反复的节拍,让所有的歌词,都在笔者的脑海里展现。

人世间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件自己心爱的乐器,而大舅,只有一件乐器,既不是笛子,也不是二胡,既不是钢琴,更不是唢呐,而是一部深红色手风琴。

这部手风琴,可是有年头了,跟随大舅四十余年,从大学毕业,到参加工作,又到退休,几乎天天不离自己的身边。

从他那部手风琴里,飘出来的声音,大都是古老的国内外民歌,一会儿是歌唱爱情的美丽动听的《山楂树》,一会儿是耐人寻味的《三套车》,一会儿是抑扬顿挫的《伏尔加船夫曲》,一会儿是节奏鲜明鼓舞人心潮起伏的《喀秋莎》,一会儿则是欢快明亮的山西民歌《花儿与少年》。

大舅微微地闭着眼睛,似乎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他那一双灵巧而又苍老的手指头上,而此时此刻,大舅的思绪,漂流到遥远的历史岁月之中。

在有的时候,大舅也爱演奏笔者喜欢的歌曲,其中就有《我爱着蓝色的海洋》,这是一首音域十分的宽,起伏很大,演奏难度也很高的抒情军歌,要表现出海疆的辽阔、山峰的高耸,以及水兵的自豪,需要手风琴的风箱打得特别地开,这样才能有气势。

大舅在演奏这一首歌曲时,全心贯注,聚精会神,键盘随着心的节奏,高低起伏,一层层仿佛卷起的大海波浪,一阵阵仿佛掠过的松涛风浪,泛起的粼粼波光,在大舅的脸上,激情高昂荡漾,仿佛丝丝的心雨,滋润大海的远方。

说起手风琴的来由,大舅总能娓娓道来。大舅坚持学琴,几十余年,虽然没有取得手风琴考级,纯属于个人爱好,自学自练。说起初始学手风琴,大舅有说不完的话语。学拉手风琴,从五线谱学起。一天到晚,抱着手风琴,独自一个人,反反复复枯燥地练习“音阶、练习曲和乐曲”,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从不间断,学习练琴,苦了大舅,让大舅耗去了不少的时间。

几十年以来,大舅演奏手风琴,向高手学习,与同行交流,不断提高技艺,不断提高艺德。

在一次七师举办的“2012梦想杯”手风琴比赛中,大舅情感投入,细腻准确,表现力强,即兴演奏,感染力极强。

大舅演奏的外国乐曲《威尼斯狂欢节》,非常精彩的表现,受到比赛评委的一致好评,在此次比赛中,获得第一名。

从此以后,大舅一发不可收拾,演奏手风琴,甚至达到痴迷。大舅演奏的《喀秋莎》乐曲,不仅具备了形的美,形神兼备,余音绕梁,在场的观众,无不心悦诚服。

又是一个星期天早晨,大舅带着心爱的伙伴,来到天北新区广场上,轻轻地用劲拉动折叠的风箱,此刻所有的情绪,便会在大舅手指的跳跃下,抒发大舅心中洋溢的乐章。

这是一个夏月的黄昏,借着明亮的月光,大舅背上心爱的手风琴,走进奎屯河畔,此刻已经是黄昏在燃烧最后的余烬,天山的剪影正露出锋利的刀刃的时候,天北新区,悠闲的人们,都在郊外的山谷林间小道上散步,而静静垂钓的钓鱼者,正在收获丰厚的成果,大舅却聚精会神地拉起手风琴。

大舅并不是音乐家,更不是器乐演奏家,演奏手风琴的水准,没有师傅,自学成才。

曲谱总是和民歌有关,歌声里诞生瑰丽神往的童话,大舅心声演奏出了翅膀,这翅膀在理想的天堂传扬。

笔者的大舅,演奏手风琴,就是一种快乐。简单的快乐,总是不经意地出现,仿佛是验证大舅的灵感,唾手可得的,自然地流泻,足够大舅施展的舞台。

心花怒放的手风琴,得心应手的手风琴,在大舅手风琴悠扬的歌声里,笔者的心,纵横在天山与草原,峡谷和奎河,田野和天穹。

40年过去以后,在这美丽的夜晚,无数颗星星伴着月亮,在这盛夏的月明之夜,有着一丝微微的夏风,大舅的一曲《海边的阿蒂丽亚》手风琴声,有着怡人的功效,仍然让笔者的心境,久久无法平静。一段悠扬的手风琴声,升华到了一种舒怡的境界,清亮之中,带着浑厚,舒畅优雅,而又浪漫,让笔者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栏目责编: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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