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被遗忘的嘎子“画像”

作家徐光耀的中篇小说《小兵张嘎》，自1961年在《河北文学》首次发表至今，屈指算来已经有五十年了。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以《小兵张嘎》的故事为题材创作的美术作品林林总总。画家们依据对小说的理解和生活经验的积累，描绘出各自心目中的嘎子形象，给嘎子画出一幅幅迥然不同的“画像”：有的留着“瓦盖头儿”，显得稚气;有的蒙着白毛巾，透着成熟;有的干脆就是一“和尚头”，突出嘎子强悍的性格。我作为当年《河北文学》的美术编辑，为《小兵张嘎》的初次亮相画了四幅插图。有幸成为将小说《小兵张嘎》所描述的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采用具象的绘画形式表现出来的第一人。四幅插图所表现的内容是这样的：第一幅，老钟叔给嘎子讲抗日故事，激发嘎子的革命觉悟;第二幅，嘎子在和日本鬼子的斗智斗勇中力挫敌人的穷凶极恶;第三幅，嘎子和玉英在淀中船上畅想未来的美好愿景;第四幅，祝捷大会上，领导奖励了作战有功的嘎子，嘎子风光无限。插图虽然画了四幅，但最终刊登出来的只有第一幅和第三幅，是受版面的限制，还是有其他原因，如今已经记不清了。

今年年初，由于我的《〈小兵张嘎〉的初次亮相》一文的发表，使得为《小兵张嘎》画插图的事再次被提及。在文章中，我记述了作家徐光耀写作《小兵张嘎》以及发表的历史背景、曲折经过和我创作刊登出来的两幅插图的构思、人物刻画的心得体会，并配发了这两幅插图。写这篇文章时，由于早已忘记了另两幅插图的事，所以对它们只字未提。正是这篇文章的面世，引起一些人士的关注，知悉了《小兵张嘎》最初发表时配发的两幅插图原来是我的作品（当初刊登时我用了笔名“景洪”）。

有人关注这些插图，促使我极力翻动脑海中的记忆，回想五十年前画插图这件事的前前后后。插图画了几幅？这些插图流落何方？我翻箱倒柜，试图在我保存下来的画稿中去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文革”、几度搬迁，还真的找到了压在箱底五十年的《小兵张嘎》插图原稿，见到原稿我才知道，原来我一共画了四幅。见到它们好生疏又好亲切，当我看到唯一一幅刻画嘎子正面形象的“画像”时，心一下热了起来：头戴军帽，右手叉腰，略带矜持的微笑，裹腿紧绷的干练，还有那稍眯的双眼、军帽前檐裸露的短发，处处透显着嘎子的睿智、自信和顽强、顽皮的性格。徐光耀把嘎子比作自己的孩子，那么这幅嘎子的插图就是给徐光耀的孩子画就的“画像”，它们被遗忘在一个角落里已经太久太久。今天把它们介绍给大家，让它们第一次露脸儿，同时也了结了我的一个心愿——五十年前绘就的四幅插图，今天终于全部在公众面前亮相了。

（本文原载2011年6月27日《藏书报》，作者张庚先生曾任《河北文学》编辑，是为“小兵张嘎”画像第一人）

编辑：刘建蕊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