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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音乐学”

2016-01-28罗冬芹武汉音乐学院430000

大众文艺 2016年4期
关键词:音乐学学者学科

梁 静 罗冬芹 (武汉音乐学院 430000)



浅谈“音乐学”

梁静罗冬芹(武汉音乐学院430000)

音乐学(musicology),是通过与音乐有关的各种现象来阐明它们本质及其规律的一门学科。关于音乐学学科的定义,《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提供了三条定义:1.从传统观点看,音乐学是一种知识理论;2.一个以音乐艺术作为研究对象的知识学科;3.音乐学的研究包括音乐本身及社会与文化环境中的音乐人。从其他音乐辞书对音乐学学科的阐述来看,尽管就学科的研究领域和方法上存在着一定差别,但可以肯定的共识是:音乐学是具有学术性质的音乐研究。学科的确立和最初的发展得益于德国音乐学家圭多•阿德勒,他创造性的将学科划分为历史音乐学(historical musicology)和体系音乐学(systematical musicology)两大类,前者主要研究西方艺术音乐及其历史,包括古谱收集,记谱法研究和对作曲家、作品的分析、历史分期、风格归纳等内容;后者则偏向于音乐技术理论,音乐美学,民族音乐学方面,借用文学、文献学、训诂学等其他学科的研究方法,运用于音乐当中。

音乐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历史始于19世纪的欧洲,但人们对音乐研究的历史却可追溯到世纪之前。早在古希腊时代,人们对音乐的兴趣产生于对美的顶礼膜拜中,将音乐看成哲学的一种现象,毕达哥拉斯更是以数的和谐来作为评判音乐美的标准。这一观念得以传承,并影响了整个中世纪,伴随着“大学”的诞生,Quadriviu学科(包括音乐、算数、几何、天文学)成为其中重要的课程,这为音乐研究走向学术化,日后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埋下了萌芽的种子。在往后的岁月里,不断有学者从声学、物理学、哲学、心理学等角度探索音乐的奥妙,终于在19世纪下半叶,对音乐的研究被视为一门独立的学科,称之为“音乐学”。

由于受到“实证主义”精神的影响,长久以来,历史音乐学占据了绝对统治地位,学者们热衷与文献整理研究、历史资料发掘及对乐谱手稿的研究,很大程度上忽略了体系音乐学,也别是民族音乐学,使之一直处于对历史音乐学的从属地位。自二战结束以来,随着实证主义的衰落和其他人文学科的进步,则开启了“新音乐学”时代,它平衡了历史音乐学和体系音乐的地位,是二者相互补充、影响。与此同时,激发了学者对以往研究手段与成果的深刻反思,这其中最著名的代表是卡尔•达尔豪斯(Carl Dahlhaus)。他在《音乐史学原理》中指出,音乐史不应该仅仅只是一部风格史,而应包括结构史、接受史和文化史,在他的研究中,更多地将历史与审美结合在一起,以新视角审视音乐。80年代,约瑟夫•科尔曼(Joseph Kerman)作为英美音乐学的领军人物,在其《沉思音乐-挑战音乐学》中提出了对音乐学学科走向的看法,他认为音乐应借用文学中“批评”的形式,以更广阔的文化,用客观批判的眼光思考音乐。在随后的几十年间,这一观点成为了学科发展的风向标。

诚然,20世纪后半叶的音乐更多地从文化角度进行诠释,于是产生了音乐人类学,着重对文化中的音乐研究。民族音乐学家进行大量田野,积极参与民族民间音乐的手机,试图从中寻找到欧洲艺术音乐与之的关联。这一过程显示出音乐研究的多元化趋势,许多新兴的研究领域开始出现,如苏珊•麦克拉瑞(Susan Maclary)出版的《阴性终止——音乐、性征与性别》就首次关注了音乐和音乐史中的女性地位、角色等内容,从性征角度论述音乐。萨波奇•本采(Szabolcsi Bence)在他的《旋律史》中有史以来第一次从地理、地貌环境方面论述对旋律形成、传承的影响。这些作品愈发体现出学科交融的特点,也为音乐的研究打开了新思维。

音乐学作为舶来品,在中国从真正意义上确立到发展亦已有百余年光景,但这期间所经历的又岂非曲折二字所能涵括。音乐学的在最应该迅速发展时遭遇了日本侵华,然后国共内战,好不容易共和国成立,后来又发生了“文革”……所以说,中国真正意义上系统地研究与发展音乐学,也只是“文革”结束后开始的几十年而已。从第一代中国音乐学学者起,历经百余年的努力,我国现今已建立了专业音乐教育机构,并设置了合理的教育体系及课程,先后培养了一批为音乐学与音乐教育事业做出贡献的人才。随着历史的发展,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学科相继取得了一些可喜的成果,开始走向世界舞台。在面对西方音乐的研究中,中央音乐学院的于润洋先生曾告诫广大中国音乐学学者,要看清自我的立场,作为东方人,以东方的视野观察西方音乐喜忧参半。喜于我们能更清晰、客观地观察到西方学者在司空见惯中易于忽略之处,忧于缺少大量原始资料和研究氛围。纵观西方音乐学学科的发展历程,有大量需要学习和借鉴的地方,在吸收西学文化同时要兼顾中国的民族的特色,以确保中国音乐学良好的发展趋势。就学科建设的问题,许多学者都给予了善意的批评和诚挚的建议,如郭乃安先生的《音乐学,请把目光投向人》,杨燕迪先生的《论西方音乐在我国的重建》和《作为人文学科的音乐学》等。

另外,音乐学流传到中国除了平常意义上的“音乐”,更多了一分“民族”。也就是说作为中国的音乐学家,除了广泛意义的音乐之外,还必须对本土的民族音乐进行挖掘和研究,这是中国学者的职责所在,更是得天独厚的条件。比如早期的中国音乐学开拓者,萧友梅与王光祈作为中国最早的音乐学科留学生,他们在德国的博士论文皆以中国音乐为题材,王光祈更是写作了国内第一本《中国音乐史》。美国卓越的中国文学史专家宇文所安(Stephen Owen)说过一番话:“在学习和感受中国语言方面,中国文学的西方学者无论下多大工夫,也无法与最优秀的中国学者相并肩;我们惟一能够奉献给中国同事的是:我们处于(中国)学术传统之外的位置,以及我们从不同角度观察文学的能力。”这段话的要义可以几乎原封不动地适用于中国的音乐学人。我们的出路就在于“中国立场”和“中国视角”——“我们处于西方学术传统之外的位置,以及我们从不同角度观察音乐的能力。”在这个意义上,仅仅跟随“传统的”音乐学方法,中国人很难有什么出路。“新音乐学”尽管有许多问题,但恰恰在方法论上对国人有很多启示。所以,我们绝不能在发生“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日本”的情况了。

对音乐学术研究的目的,理应是为求更深刻地理解音乐,从而更全面地理解人性,这应当是学科的崇高目的,体现出人们对真、善、美孜孜不倦的追求。钱仁康先生认为,音乐在传统的基础上进行有意义的创新,符合人们对音乐的理解,并提倡音乐的创作应更多地贴近生活。据此,对音乐的研究也理应根植于生活,以对人性的理解为其目的,正如阿伦•瑞德莱(Aron Ridley)在《音乐哲学》中的叙述:万不可将音乐当成火星来客。

参考文献:

[1]参见杨燕迪主编.音乐学新论[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年5月第1版.

[2](美)宇文所安著,贾晋华译.初唐诗[M].三联书店,2004:1.

梁静/罗冬芹,武汉音乐学院在读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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