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房子岿然不动
2016-01-27王慧萍
王慧萍
今天的孩子与昨天的孩子,甚至与明天的孩子相比,都只能是一样的,而不会有什么根本性质的区别。
——题记
一直很喜欢曹文轩先生的《草房子》,从大学毕业到现在已经记不得看过多少遍了。以前只是单纯的喜欢作者笔下那个年代淳朴的风土人情,虽然有一些淡淡的忧伤,却倒也符合象牙塔里即将毕业的基调。可是后来角色转变,再读《草房子》时,似乎才真正看懂草房子宛若钢筋混凝土般的坚韧。假如我生活在草房子里......
假如我生活在草房子里,我一定会允许并鼓励孩子们喊陆鹤为“秃鹤”的。因为一个生来就有生理缺陷的人,他的内在或许就是脆弱的,但陆鹤还能对尊严进行执著的坚守。那种“我就是秃子,我无需遮遮掩掩!”的坦荡,实在令人折服。
我们班有一个小男生,他有点胖。所以每一次如果有小朋友在他面前有意或无意地说到胖时,小家伙就会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起初我会引导那些小朋友,并要求他们学会尊重别人,知道说别人的缺点是不礼貌的。但孩子们不像成人,那种“不允许”的说教,很大程度上就演变成“强化”。于是,还是会有人偷偷地叫他“小胖子”,甚至有人跟学。但在重温秃鹤的故事后,我改变了我的想法,为什么别人不能叫你“小胖子”?你本来就是一个小胖子,或许就是因为你不注意饮食和运动,别人这样叫你,就是在提醒你要进行自我调整。
或许每一个孩子都有属于他自己的“心坎”,或许每一个孩子在他的能力范围内都不能将其解决,或许作为引导者的我们——老师,教他勇敢地去面对,才是唯一的钥匙。
假如我生活在草房子里,我不会因为杜小康家里的不幸而过早地担起红门里的责任有太多的惋惜和难过。“河面上撑篙的少年、余晖下细长的身影,芦苇荡里日夜不停的孤独的吞噬……”这种环境下的角色,似乎才能成就油麻地里最有出息的杜小康。
一天我带孩子们上课,课前我制作了PPT,好让孩子们了解田野与庄稼。可是当PPT打开的刹那,一个小朋友就兴奋地跳起来喊道:“老师,那是农村。我妈妈说农村好脏好臭,不能去”。虽然说童言无忌,我想即便是走出农门的我们听到这句话时,都会很心痛。难道田野和庄稼都等同于农村?难道农村就是好脏好臭的代名词?难道生活在都市里安逸的宝宝就不需要去关心蔬菜和粮食?
80后的我们喜欢说“窗明几净”就是幸福,可是如今我们为人师表时,发现我们的孩子更多的幸福是沉浸在生日派对、游乐场、了无尽头的玩具堆里。如果有机会让我们的孩子去感受“悲悯情怀、厄运中的相扶、困境中的理解”,大概这种成长真的就无法估量。
假如我生活在草房子里,我有一个纸月这样的学生……我从教日子尚浅,还没有碰到过单亲家庭的孩子,诚然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遇到,并且不愿再次提及,这样至少少一个孩子饱受缺爱之苦。
我很喜欢纸月,这种喜欢真的是相见恨晚。纸月,这是个唯美动听的名字;纸月,这是一个漂亮、性格文静、多才多艺的姑娘;纸月,这是一个美中不足的缩略词。在平时带班过程中,我也总会遇到“纸月”这样的孩子,她很多方面都表现得特别好,但却也总有一方面叫你担心不已。就像我们班的悦悦小朋友,她真的很听话懂事,有时候那种善解人意真叫老师心疼,可是悦悦吃饭很不好,基本上是餐餐倒数,那种声声提醒也真的叫老师心痛。于是我们总是满心希望,这孩子总会有一天第一个吃完。因为“纸月”是总能让人看到希望的。
假如我生活在草房子里,能认识桑校长,我真的会无比幸福。对于学校管理,尽显他的才华;对于油麻地劳苦大众的关心,尽显他的善良;对桑桑的无悔付出,尽显一位家长的伟大。
可是,我不在草房子里。我寻觅不到这样浪漫温馨、纯真无邪的草房子。但是它在我的心里,岿然不动。
所以,前行是纯粹的。我可以在自己小小的舞台上,为我的孩子们搭建一座草房子,让脉脉温情、殷殷友爱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