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健康的发展现状与趋势

何疆春，李田昌



移动健康的发展现状与趋势

何疆春，李田昌

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医疗模式已不能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健康需求，近几年信息通信技术的飞速发展使移动健康成为可能。作者对目前国内外移动健康技术的现状、发展趋势及存在的问题作一综述。

移动健康；移动通信技术；互联网

［Abstract］With the deve1opment of society，the traditiona1 medica1 mode1 has been unab1e to meet the growing demand of hea1th.In recent years，the rapid deve1opment of the information communication techno1ogy makes it possib1e to mobi1e hea1th.This artic1e reviews the current status，deve1opment trend and existing prob1ems of mobi1e medica1 techno1ogy at home and abroad.

［Key words］Mobi1e hea1th（mHea1th）；Mobi1e communication techno1ogy；Internet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生活节奏的加快，以及中国人口老龄化的加重，传统医疗模式已不能满足人们对健康的需求，人们希望有更可靠、便捷的渠道获取疾病相关的防控知识；同时，因为我国医疗资源相对短缺、患者人群庞大，如何使越来越多的患者享受到更快、更优的医疗服务已成为急需解决的焦点议题，因此迫切需要探索、研发一种新的医疗模式。随着信息通信技术的发展，移动健康（mobi1e hea1th，mHea1th）应运而生［1］。

1　相关定义及其重要性

2014年是mHea1th的元年，各种模式、各种竞争兴起，火热无比，多方企业力量涌入，抢占市场。首先，先明确一下相关概念，国际医疗卫生会员组织医疗卫生信息和管理系统协会（Hea1thcare Information and Management Systems Society，HIMSS）给出的mHea1th的定义是“通过使用移动通信技术（如掌上电脑、移动电话和卫星通信等）来提供医疗服务和信息”［2］。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mHea1th是电子健康的一部分。移动通信技术、互联网技术和健康服务正在逐步走向融合，形成先进的mHea1th服务［3-4］，包括医疗信息服务、远程医疗服务、专家预约服务、医院信息移动化解决方案，所涉及的主要技术有物联网、可穿戴设备、移动应用程序（app1ication，APP）、大数据、线上到线下（on1ine to off1ine，O2O）。

1.1远程医疗 远程医疗，从字面可以直接理解为“远距离的治疗”，其基本目的就是借助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发展，帮助患者即使在距离医院很远的地方也能够及时获得医疗专家的诊疗服务，从而节约患者远距离交通的成本与时间［5］。远程医疗是集现代医学、计算机技术和通信技术为一体的新型医疗服务模式［6］。根据美国远程医疗协会的定义，远程医疗是指通过电子通信技术将医疗信息通过一地共享到另一地从而提高患者的健康状况。欧洲远程健康信息协会则在2008年对远程医疗给出了一个较为精确的定义，即“远程医疗服务可以扩展高质量医疗健康服务的获得渠道，从而避免在患者所在地点发生所需医疗卫生专家的短缺”。经过多年的发展，目前远程医疗服务［7-9］包括远程监护、远程急救、远程预约与咨询、特殊场合的远程医疗（如航班、灾难、航空等环境下）针对患者提供的远程医疗服务；而针对医疗人员的远程医疗服务包括远程咨询、远程会诊、远程放射分析、远程病理分析、远程培训学习。

1.2物联网 物联网的概念是由美国Auto-ID实验室在1999年首次提出，2005年国际电信联盟在信息社会世界峰会上发布《国际电信联盟互联网报告2005：物联网》，正式提出“物联网”概念。所谓物联网，是指通过射频识别、红外感应器、全球定位系统和激光扫描器信息传感设备，按约定的协议把任何物品与互联网连接起来，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以实现智能化识别、定位、跟踪、监控和管理的一种网络［10］。通俗地解释，物联网就是“物物相连的互联网”，有2层意思：第一，物联网的核心和基础仍然是互联网，是在互联网基础上的延伸和扩展的网络；第二，其用户端延伸和扩展到了任何物品与物品之间，进行信息交换和通信。

1.3可穿戴设备 用于医疗的可穿戴设备主要通过体外数据（获取运动状况、运动距离和运动量）和体征数据（如心率、脉率、呼吸频率、体温、热消耗量、血压、血糖和血氧、激素和体质指数、体脂含量）帮助用户实现随时进行自我健康管理。

1.4移动APP 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和应用，各个行业的APP也随之应运而生，医疗APP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在国外医疗健康类的APP的发展已经相当成熟，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于2011年将医疗健康类的APP纳入了管制范围。不同的健康类APP主要的运营方向也不尽相同，市场上的医疗健康类APP提供的功能以医疗查询、疾病查询、就医信息、症状自查居多，这些功能极大地方便了患者就医以及自身的保健。

1.5大数据技术 大数据技术的出现使得各个领域开始了量化进程，可以利用专门的设备收集获取个人所消耗的食物、睡眠质量、心理表现等生理或心理方面的行为数据，并进行分析、处理，监测身体状态，从而帮助个人改善不健康的行为习惯，实现积极健康的生活方式。

1.6mHea1th O2O平台 mHea1th O2O平台的主要任务是帮助线上打通患者与医生、患者与医院、用户与护理人员之间的渠道。帮助用户实现线上问诊、线下买药、接受治疗，线上挂号预约、线下到医院治疗，线上预约健康服务、线下享受服务。这样一来，一部分任务交给了线上渠道来完成，大大提高了服务效率，缩短服务周期。目前，阿里巴巴基于支付宝的“未来医院”计划及腾讯的基于微信设立的“微信全程就诊平台”，均是以O2O为理念基础，以提高就诊效率为目标而设立的。

这些mHea1th技术的应用将成为解决我国看病难、看病贵以及提升各医疗机构医疗服务水平的有效手段。

2　国外mHea1th发展态势

在国外，mHea1th业务发展迅猛。欧洲、美国、日本等已进入精细化服务阶段，集中表现在通过感应系统及诸多物联网技术采集信息，再通过智能手机、iPad移动终端显示、分析和传递信息，并将此方面的服务应用到紧急医疗救护和慢性病的病情控制。例如，测量心电、血糖、血压等参数的便携式感知终端为医疗提供便利服务。

数据显示［11］，2013—2017年全球mHea1th市场规模预计由45亿美元增至230亿美元。2017年欧洲地区mHea1th市场规模有望居全球首位，达到69亿美元；亚太和北美地区紧随其后，分别为68亿美元和65亿美元。目前全球一半以上的mHea1th应用在美国，欧洲约占20%，非洲和拉美地区占12%，亚太地区占4%［12］，主要用于信息/通信、监测、监控和诊断方面［13］。在美国，2013年可移动便携式设备，包括健康和健身设备、智能眼镜的销量大概是1.5亿件，价值8亿美元；预计在2017年达到7亿件，价值可达15亿美元。美国卫生与人类服务部在日前肯定了iPhone手机和iPad移动设备在医疗保健领域作出的杰出贡献，尤其是在电子健康档案管理方面的使用备受瞩目。美国卫生与人类服务部已经明确强调将iPhone手机、iPad移动设备的使用纳入电子健康档案管理体系。同时，该机构还逐步明确移动设备在医疗保健领域使用的安全性需求。移动设备在电子健康档案、电子病历以及健康信息的交换系统将作出更多的贡献，例如医生将会通过数字系统预约实验室工作或者诊断至少30%的患者。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可普遍适用的、统一的mHea1th服务模式。

2015年11月8—11日在华盛顿召开了第7次美国mHea1th峰会，这是全球最大的mHea1th峰会，将“数据安全峰会”和“公共卫生峰会”一起合并为HIMSS连接健康大会。HIMSS的执行副总裁Bonfini在发言中说“mHea1th已经进化，互联健康（connected hea1th，cHea1th）的时代已经到来，我们不能再满足于技术的进展，我们要用技术去解决真实世界的问题，构建一个全新的生态系统”。以iPhone手机为代表的新一代智能手机在2007年出现，随后医疗健康行业也跨入“移动时代”。mHea1th的概念也随之而来，各种手机APP、传感器、可穿戴设备极大地丰富了医疗健康行业的产品线。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医疗相关的APP产品已经达到近万种，和健康相关的APP就更多得难以计数了。而目前mHea1th暴露出来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如收集数据不全面、数据缺乏临床意义、数据之间无法互联互通、数据存储不安全、不完整的数据给医患互动带来风险、患者个性化需求无法满足。联邦通信委员会的局长Mignon在发言中指出“无线技术会为生产力提升带来进步，未来的医务人员会成为人机结合体，但患者安全仍是所有服务的底线”。基于上述种种问题，mHea1th向cHea1th进化成为必然。mHea1th关注底层的数据采集，如通过APP、传感器设备，对人体的生理和病理数据进行收集。而cHea1th更加关注顶层的数据整合，通过数据整合、数据互操作、数据分析，最后提供数据驱动的医疗决策和患者的个性化服务。HIMSS的主席Stephen指出“cHea1th就是不同APP之间的数据连接，不同硬件之间的数据连接，不同系统之间的数据连接，不同平台之间的数据连接，最后让人和人之间实现医疗健康服务的连接”。这种数据连接所带来的创新是医疗基础架构的创新，不再是简单的技术创新。医疗、预防、护理……这些不同平台之间的数据连接将为患者提供更为全面的健康和疾病管理。

不论在美国还是中国，现在都处于cHea1th的非常早期阶段。总体来说，最主要的挑战有3个方面：①数据不开放，开放是数据能够互操作的根本，但现在还是各家的数据都锁在自己的服务器里，无法实现开放和共享；②数据标准不统一，导致数据格式相互不兼容，总是需要有人在中间做“翻译”，数据的互操作效率就会大打折扣；③医疗服务的个性化属性较强，类似亚马逊根据购书记录推荐相关图书的那种服务模式较难在医疗服务中复制出来。通过各个行业的努力，相信技术难关一定能够突破，从mHea1th进化而来的cHea1th一定会带来更大的惊喜［14］。

3　我国mHealth发展现状

我国公共卫生与医疗服务体系存在着优质医疗资源地域分布不均，以医院为核心的疾病诊疗模式越来越无法满足疾病诊疗和慢性病管理的需求。作为当前医疗改革的举措之一，政府鼓励以提高服务质量为核心，将优质医疗资源下沉和前移，提倡开展远程医疗服务模式深入到基层社区卫生中心和偏远地区，鼓励在互联网应用、信息服务业、生命、医学的交叉研究。中国的医疗改革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信息化改革。2011年起随着移动技术的快速发展，智能终端普及。2012—2013年大型互联网厂商对移动互联的催化，引发移动技术继续发展，mHea1th应用开始大规模出现，但市场仍属小范围市场。2014年、2015年部分企业开始设计可持续的商业模式框架，这也为后来者提供了发展范式。近年来，mHea1th在上海发展迅猛。在医疗机构和移动通信运营商方面上海都做了很多工作，推出了移动助医手机APP、手机医疗服务，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居民的看病就医。“2014全球mHea1th（上海）峰会亟投融资论坛”积极探讨了mHea1th的政策制定、技术标准、合作机遇、商业模式重要议题，意在将移动互联网的价值与健康产业需求相结合。我国现阶段mHea1th主要分为4类：①医药产品电商应用，如提供药品介绍和购药服务的“掌上药店”；②满足专业人士了解专业信息和查询医学参考资料需求的应用，如“杏树林”；③满足寻医问诊需求的应用，如“春雨掌上医生”；④预约挂号及导医、咨询和点评服务平台，如“就医160”等。但目前国内现有的这些mHea1th产品还存在很多问题：第一，mHea1th看似方便实则不易，如患者在手机上输入这些数据时非常困难，如果一个大夫不能在5 min之内全部完成的话，患者是没有可能在30 min之内完成，是不可能坚持的；第二，慢性病患者不能被“管理”，因为懒惰的本性，患者很难被管理。如果可穿戴硬件技术上成熟的话，配合APP患者可能更愿意使用；第三，医院和医生参与动力不足，如果你的平台上没有三甲医院的医生是不会吸引患者的。目前，我国的mHea1th仅仅局限于上述基本的寻医问药阶段，尚无系统的疾病管理平台。

4　我国mHealth发展前景

我国人口基数大，医疗资源严重供不应求；慢性非传染性疾病比例大。面对严峻的医疗现状和疾病发展趋势，单纯依靠大医院的力量是不够的，我国尚未构建综合性医院与基层卫生机构联动的疾病防治示范模式，三级医院的优势卫生资源无法传递到最前沿的疾病防治机构，使得优势资源大量集中在终末期疾病患者，并且绝大多数大中城市的大医院优势资源配置极不科学合理，导致三级医院门庭若市，拥挤不堪，一方面造成这些医院的医务人员疲于奔命，而另一方面二级以下的医院则门庭冷落、无人问津，医疗资源的配置和利用都存在严重弊端，卫生资源配置呈倒三角形态，资源利用效率低下，疾病负担沉重。在目前中国医疗资源紧缺的情况下，简单的体制改革并不能应对越来越严峻的医疗形势，或许只有借助于互联网移动技术，实现对慢性病高危人群、患者的远程监控、及时防治，才有可能很好地缓解全国日趋严重的医疗问题，才能解决中国医改的难题。

随着我国医疗信息化建设的推进，mHea1th展现出了巨大社会和经济效益。根据2012年普华永道发布的mHea1th报告显示［15］，80%的中国受访者对mHea1th前景看好。较之于传统的医疗模式，新技术介入的新型医疗模式在临床和经济上有着很大的优势：急诊和门诊率可下降15%～30%，医疗卫生体系总体使用率可降低20%～40%，并减少50%的重复入院人数。报告也反映了医生对mHea1th有较高的期待，目前有24.4%的医生表示已经在使用mHea1th的技术采集患者信息，而有33.3%的医生表示愿意用mHea1th的技术采集患者信息。基于互联网的mHea1th系统在未来的应用范围非常广泛，例如按照应用场景可以有：①家庭保健康复；②医疗机构；③职业监控；④灾害救治。同时，按照应用人群可以适用于：①新生儿、孕妇和产妇；②心脏病、糖尿病和高血压等慢性病高危患者；③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等导致意识不清晰的老年人；④运动员等有需要实时监控的特殊人群；⑤远程会诊。

伴随“十三五”规划建议落地，健康中国正式升级至“国家战略”，2015年9月初，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已全面启动《健康中国建设规划（2016-2020年）》编制工作。中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办公室信息化发展局副局长张望说“个性化健康管理、在线预约挂号、远程医疗服务等互联网医疗模式将改变就医习惯、改善就医体验以及破解医疗资源不合理困局，为互联网医疗在健康中国建设中赢得广阔的发展空间”。互联网+健康服务的产业不仅是医药医疗服务商转型升级的盛宴，也为互联网企业及软件技术研发的电信、媒体、科技行业公司带来巨大的发展空间。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副院长刘多接受采访时曾指出“互联网+健康服务业”未来的发展方向：一是传统医疗向个性化医疗转变，推动分级诊疗；二是为患者提供更多信息，让就医更方便；三是推进信息共享；四是促进智慧健康养老产业发展。希望能通过“互联网+”这个手段提高全民健康素养，发展医疗服务行业，并借此实现各行业的协同发展。随着mHea1th的发展，其必将走进寻常百姓家庭和日常生活中，是实现全民医疗保健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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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艾媒咨询集团.2012—2013中国移动医疗市场年度报告［R］.香港：艾媒咨询集团，2013.

The current situation and ProsPect of mobile health

HE Jiangchun，LI Tianchang
（Heart Center，Navy Genera1 Hospita1，Beijing 100048，China）

R197.324

A

2095-3097（2016）03-0174-04

10.3969/j.issn.2095-3097.2016.03.012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合作项目（81427803）

100048北京，海军总医院心脏中心（何疆春，李田昌）

李田昌，E-mai1：1tc909@a1iyun.com

（2015-12-09 本文编辑：张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