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在线教育的有组织教学

纪　河



谈在线教育的有组织教学

纪河

摘要：在线教育必须遵循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认真组织在线教学的各个环节，提高学习的有效性。“结构、交互与反思学习”是有组织教学的核心因素，涉及教学组织的课程设计、活动组织和学习评价，是提高在线学习有效性的重要方法。

关键词：在线教育；组织教学

当前,随着国家十三五规划的正式颁布以及“互联网+”行动计划的实施，我国高等教育如何利用互联网平台和信息通信技术以满足更多的社会需求，进而创造一种新的教育生态，成为教育研究的热点话题。尤其是学者们针对2012年以来席卷世界的“慕课”浪潮的反思，使得这种思考更具理性。在教育实践层面，从“清华学堂”到上海交通大学的“好大学在线”，高等院校在实践中也积累了较多的经验，从感性激情的情感投入到科学严谨的教学实践，我们开始思考如何更合理地呈现课程目标，如何提升网络环境下师生的交互效果等问题，由此，如何实现在线教育的有组织教学成为一个重要的课题。

一、在线教育需要有组织的教学

长久以来，相比面授教学，远程教育由于师生分离，使得教学活动的组织极为困难，较为普遍的做法是集中面授与自学相结合。借助信息技术的发展，我们不断找寻解决时空分离障碍的手段。这种探索，随着“慕课”的流行，找到了解决的思路和方案。

“慕课”(MOOC)即大规模的网络开放课程，之所以得到各国的广泛重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蕴含的民主教育、终身教育的教育理念以及自主学习与网络学习的学习方式契合了当前人们的学习心理需求”。几年来，MOOC对于推动中国高等教育的开放进程，乃至重塑高等教育体系都产生了积极的影响，这种影响，既有对高校传统教学方式的“倒逼”，也涉及学习者自身学习行为的变化。面对“慕课”对高等教育的挑战，许多专家学者都进行了认真的分析研究。解德渤等认为慕课在微观层面对教师的教学方式、学生的学习方式以及传统的考评观念造成了直接的冲击，在中观层面则对教师职业、高校存续等问题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在宏观层面对高等教育主权问题造成了文化冲击。[1]刘世清等认为有效地开展MOOC，既需要理论的支持，也需要高素质的教师、学生学习的主动性与能力、准确评价学习结果等方面得到满足；[2]冯晓英等研究MOOC的运行模式，认为其在学习目标、导学支持和教学策略方面存在缺失。[3]

很显然，不论是目标的缺失还是学习支持服务，都和我们在线教育的教学组织紧密相关。在线教育需要优质的教育资源，但优质的教育资源本身并不足以促成“学习”行为的发生，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教学要素在网络环境下的有效组合，这恰是我们所需要论及的“有组织教学”。

组织教学是指为完成预定的教学目标，对各项教育资源加以整合的过程。任何教育活动的展开都必须依赖于组织教学。从课堂教学到学习者的独立学习，教师、学生以及各种学习资源呈现出丰富的表现形式，即便是学习者的自学过程，也需要教材以及教育机构的评价与服务。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教学组织的有效性问题。相对而言，网络环境下的教学组织更具有特殊性，也更需要分析网络学习不同阶段的教学组织有效性问题，我们将之称为在线教育“有组织教学”。

二、在线教育“有组织教学”的主要流程

本文所论及的在线教育仅指正规学习的在线教育形式，且学习者的受教育过程至少有一部分是通过在线进行的，以此区别于日常行为中，人们借助网络开展的一般性学习活动。相比传统的课堂教学，在线教育的学习组织极为特殊，但究其本质，仍必须遵循教育活动的基本规律。关于教育活动基本规律，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编的《教育学》认为，教育活动的要素有教育者、受教育者和教育影响。[4]李秉德先生提出“教学活动七要素”理论，即课程教学活动包括七个要素：目的、课程、方法、环境、教师、学生和反馈。 “有组织教学”必须围绕在线教育的各个环节对相关要素进行精心设计和研究。[5]

从当前教育实践情况分析，在线教育的主要流程包括：环境分析、确立目标、课程内容的呈现、活动组织与设计、学习评价。因此，所谓在线教育的有组织教学就是要仔细分析各阶段不同的特点任务，有效组织相关教育要素，以保证预期教育目标的实现。

1.环境分析

环境分析是组织教学的基础和前提。这个阶段的主要工作是认识和了解学生、教师以及学习环境的基本状况。有组织教学应从了解学生的自然状况、学习动机、学习条件等基本信息开始。随着慕课的流行，“大规模、免费、普适性”成为人们对在线教育的基本要求。但仔细思考这个口号，是否存在一门课程，它既能满足大量人群的学习需求，还能实现个性化的服务？至少现有的学习环境下，这仍是理想状态。因此，作为教学活动的组织者，我们需要通过学习者特征分析将课程目标设置与学习者的既有水平相匹配。

教师质量则直接关系到教学组织的成效。在线教育需要高素质的师资，尤其是教师对网络学习特点与规律的认识程度和经验水平。根据教师在教学组织不同阶段的任务，教师的任务和角色有很多变化。目前的开放大学将教师分为授课教师、责任教师和学务导师三类，看似个体式的教育教学活动，其背后需要足够的技术支持与管理服务。不同类型的教师岗位职责是什么？如何聘请优质的在线教师以及怎样评估其绩效等等，都涉及对传统高校师资管理与支持服务工作的变革。

学习环境包含专业、课程、教学设计、教务管理等内容，在线教育还需考虑网络学习平台的性能、流程等信息。目前在线教育大多以混合式学习为主，但是具体到学习者个人，因为环境条件的不同，差异极为明显，因此，在教学组织的设计过程中，必须尽可能考虑这种区别，提供更多的选择，例如除了丰富网络资源，也需提供传统自学教材，以方便学习者的自主学习。

2.确立目标

当前的高等院校对于人才培养目标都有相对明确的发展定位，并从师资、教学设施、专业课程设置等方面保证目标的实现。具体到网络课程，这种培养目标也是贯穿课程实施的全过程。这种外设的学习目标如何内化为学习者的自身动力，需要我们的课程教师与学习者加强沟通，并为我们的学生们设计相应的时间表和计划书。这是极具个性化的学习服务，从这个角度而言，多数的在线课程的班级规模不宜过大，25-35人为宜。正是在师生的沟通过程中，师生之间也实现了相互了解的过程。而对于一个明确了学习目标和进程的在线学生，其学习动机和持续关注的能力也较一般的学生更有优势。

这里还涉及我们在线教育课程设置的另一个问题，即课程开设的滚动周期。基于传统的思维，现有的在线教育大多采取学期制，课程的组织实施是并行的。如果学习者选修了4-5门课程，那么从课程期初的计划制定到期末的学习评价，学习者在业余时间可能会同时面对多位在线教师的密集轰炸。对于这个问题，美国凤凰城大学采取了单一选课方式，课程的学习时间在4-8周，滚动开课。学习者在一个学习周期内，只能选修1门课，考核结束后才能选修下一门课程。虽然增加了教务管理的压力，但对学习者而言，学习效率和效果均得到有效的保证。

3.课程内容的呈现

关于课程目标的描述，依据布鲁姆的教育目标分类，大体可分为认知领域、情感领域和技能领域目标。当师生确立目标后，我们就需要针对学习目标的最终结果以及表现形式来组织和设计课程内容。例如对于认知领域，我们要考虑课程知识的结构和相互关系，并尝试通过情境设计以提高学生的记忆、理解。而涉及技能领域的目标，我们更多通过任务设置和项目化来引导学生提升动手能力。因此，如何呈现课程内容直接决定着教学组织的成效。

这一阶段的工作主要由课程教师负责。目前在线课程资源大多由专业的课程建设团队负责，内容的呈现也以线性方式为主。大体包括学习目标、内容呈现(以视频为主)、问题讨论和反馈评价的学习路径。课程教师的任务是根据学习目标，对课程内容进行整合，并为学生提供学习指导和建议。事实上，作为课程教师，最主要的工作应该是尝试建立新知识与学习者已有知识经验之间的联系。因此，我们必须为学习者配备能够直接提供支持服务的专业教师。单纯依靠学习小组或平台教务系统的提醒并不能解决学习者实际问题。

资源与技术工具的使用也是这个阶段必须考虑的问题。例如，通过何种方式来呈现课程内容的问题，网络学习平台是最常见的选择，那么，是否需要文字教材呢？文字教材和平台呈现的课程内容是什么关系？这些资源相互关系如何？考核的标准和依据是什么？类似的问题将使我们越发注重对于在线教育组织教学过程更加深入的思考。如果说，传统的课堂教学，教师是教学过程的主导，在网络环境下，所有教育活动参与者的角色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信息技术的使用更是一个难题，当技术人员不断承诺“技术不是问题”的同时，教师和学生却总在抱怨缺少足够的学习支持与服务。有一种观点认为，随着教育信息的发展，在线教育已经可以不再需要教师的辅导。随着智能化的逐步实现，这种判断或许可能成为现实。但就目前的技术水平，这种设想显然会误导我们的设计思路，也将直接影响在线教育教学质量。

4.活动组织与设计

活动是教学组织的基本单元，其表现形式可以是阅读、浏览、思考、笔记，或者是讨论、练习、作业等。所谓的教学设计其本质是将这些活动按照时间或空间顺序进行组合的过程。最初的网络课程只是简单的资源上传和顺序呈现，现在的网络课程形式要新颖许多，其原因就在于技术的发展尤其是即时通讯工具的广泛使用，使得“活动”形式更加丰富，在线学习的效果也逐步得到认可。当然，技术的进步只是提供了一种教育发展的可能，关键还在于教育活动的参与者如何运用这些技术来支持我们的在线学习。

这种活动组织的形式可以表现为学生面前的一张“时间活动安排表”，清晰地指示学习者的学习进度和活动安排，涉及活动目标、内容、参与者以及评估要求等。当然，从学习者自身考虑，这种设计应考虑有多重方案进行选择。这种要求看似将学生放在被动的位置，其实对于在线教育工作本身却是质量保证的重要环节。其原因在于，在线教育需要学生具有较高的学习主动性和控制力，然而只有少数综合素质较高的学习者才能达到这个标准。我们不能期待当学习者都达到这个要求才开始进行教育尝试，因此，最佳的方案就是让学生和教师在这种活动安排中共同成长。

5.学习评价

学习评价是教学组织的重要环节，在线学习的效果是否达到预期目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学习评价方式。从类型上，我们可以将学习评价分为诊断性评价、过程性评价和终结性评价。其中诊断性评价用于对学生已有知识水平的评估，作为教师教学组织的基本依据。过程性评价则贯穿于在线教学的整个过程。而终结性评价则是对学生学习成果的认定。

传统课堂教学组织活动中，学习评价主要由教师掌握，当教师发现学习者开始对学习厌倦和不感兴趣的时候，他们可以立即改变他们的教学方式，而在线学习很难做到这一点。当网络课程学习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时，学习者会感到沮丧、厌烦，他们很可能将被迫选择离开。因此，如何设计学习活动，通过及时的学习评价以及反馈来不断激励学习者保持学习动机和改进学习效果，就成为教学组织的重要任务。事实上，一个专业的课程设计者必须能预见学习者所感兴趣的、所关注的及他们在学习过程中的难点，通过在线讨论、交互性测试、游戏或者情境设计等方式来不断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热情。

2007年，黄荣怀先生曾提出一个问题：“网上学习:学习真的发生了吗?”显然这不是在课程网页上增加几项自测题库就能予以证明的。我们需要通过有组织教学让在线学习留有学习轨迹，更重要的是在学习过程中，让我们的学习者能找到自我提升的路径并从学习中感受到愉悦。[6]随着在线通讯工具的普及，师生交互有了更多的选择，同学之间的沟通也更为便利。许多在线教育机构明确要求在线课程班级必须建立QQ群和微信，相关通讯软件也被及时引入教学组织过程中，以致有师生笑称是“QQ”大学。但是这些信息技术确实提升了远程教学的交互效果，丰富了过程性评价的手段，对于终结性评价也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三、在线教育有组织教学中的“结构”“交互”与“反思”

借助信息技术的发展，尤其是近年来风险投资的介入，在线教育的发展越发得到社会的关注。但是教育终究是以人才培养为其基本目标，远程学习还是面授教学只是教学方式与手段的区别。在线教育必须遵循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必须回归教育活动的自身特点，我们不能期待一场“慕课”革命就能改变现有高等教育发展格局。事实上，只有当教育资源足够的丰富，现有的学历社会、精英教育的社会阶层划分方式有了根本改变，许多学者所呼唤的教育变革浪潮才真正来到我们面前。当然，作为远程教育机构，我们必须以“开放、包容”的心态，汲取慕课的先进经验，不断提升我们的教育质量和水平。

有组织教学并不是什么先进的理念，只是让我们的视角重新聚焦在线学习本身，从完善对学习者的支持服务入手，认真做好课程资源建设和教学设计，着眼于教学的有效性，让学习者真正体会到学习给他们的生活和发展带来益处。结合目前在线教育实际，我们的有组织教学必须注意解决三个问题。

1.结构与模块化——如何呈现课程知识

课程是学科知识和专业能力培养的基础构成。当我们讨论课程内容的呈现方式时，自然会涉及这样的问题：学习者是谁？何时何地开展教学？课程目标是什么？学习效果如何评价等。在传统面授教学中，由于师生处于同一时间和空间内，且学习者具有类似的心理特征和社会经验，因此，课程教学组织的问题主要取决于授课教师的个体经验。一般来说，课程内容的呈现大多是从已知到未知，从具体到抽象，遵循着逻辑顺序与学习心理顺序展开，是一种直线式编排顺序。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我们开始尝试打破这种学科界限和知识体系的壁垒，以问题导向重新组织课程内容，如今职业教育中盛行“项目化”教学大体起源于此。

近年来，网络教育资源日趋丰富，微课也在教育领域中得到广泛的应用。如何有效地组织这些优质资源，提高在线教学质量成为我们必须考虑的重点问题。所谓“模块”，是指围绕某个知识点、问题或是任务，将相关教学目标、知识内容、媒体组合以及学习评价等诸多因素加以整合的组织形式。而“模块化”则是要求相关课程资源都应以模块的形式来呈现。如此，当我们围绕某些主题或任务，将诸多资源模块加以组合，就是课程呈现的“结构”，同一模块根据设计的需要，完全可以出现在不同的“结构”中。思维导图就是最为常见的结构形式，类似的还有“目录”“学习指南”“学习目标与要求”等。从在线教学的实践情况来看，通过思维导图将相关课程模块加以组合，学习者可以清晰地了解自身的学习进度，有效避免“信息迷航”等现象的出现，从而提高在线学习的效果。

在线教育的课程应该是有结构的，整个学习过程是经过教师的精心设计与准备，加之及时的学习反馈，尽量避免学习者脱离我们预先设计的学习路径。同样，有结构的课程组织便于学习者从多角度及时参与到学习过程之中，这对于中途参加学习的学生来说同样具有极大的影响。需要说明的是，这种结构越紧密，例如程序教学，学习者的自主空间越小。反之，结构越松散，学习者的发展空间越大。因此，我们必须审慎地思考课程目标以及实施路径，在二者之间寻求某种平衡。

2.交互——如何丰富教学手段

最初的教育活动，犹如论语所记载的，对话是唯一的交互方式。师生之间在真实情境中围绕具体问题进行沟通和交流，因为没有教材或是其他因素的约束与影响，对话往往是非结构化且完全开放的。这种交互形式，不仅加深了我们对事物的理解，学习者更多地能感受到一种尊重和支持。然而因为资源的限制，使得这种教育只能为少数人所享有。随着社会的发展，教育形式不断变化，蒙学、书院开始出现，直至近代的学校和组班教学，使得教育的受众面不断扩充，教学手段也更加丰富。目前的在线教育更是充分运用多媒体技术手段，实现了“人人、时时、处处”能学的理想。

关于在线教育的交互形式，理论研究领域成果较为丰富，尤其是“以交互为中心”的联通主义课程模式被推行以来，交互的形式与活动设计越发为人们所重视。主要的交互类型见表1：

在此，有两种极为有效的交互方式常被人忽视。一是关于文字教材的选择与制作问题。目前的课程教材大多选用普通高校的专业教材，其内容以学科知识的内在逻辑顺序编写。在面授教学中，借助授课教师的帮助，学习者较为容易地梳理学科知识的结构。但在线教育很难为学习者提供类似的帮助。我们应该尝试编写更适合在线教育的文字材料：更多的情境设计、更多的对话引导，为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提供便利。香港公开大学在这方面有很多优秀的经验和学习范本。二是学习同伴对学习者的影响。面授教学过程中，班级对学习者的影响显而易见，在线教育同样需要关注学习者的同伴支持问题。我们强调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而非独立学习，教师的帮助只是一个方面，来自学习同伴的支持是促使学习者提高学习效能的重要手段。然而，现实状况是在线学习客观上减少了学生与老师之间、学生与学生之间面对面的接触机会，而学习者的社会交往本身就是接受教育的目的之一。需要强调的是，虽然在线教育的学习者类型较为复杂，但通过认真组织，这样的学习群体同样具有吸引力，关键在于要及时找到网络群体的主要结点(关键人物)。通过认真的教学组织，并借助现代信息技术的支持，例如同步视频、聊天室、主题讨论、虚拟会议等，这种学习群体的重要性越发显现出来。当前，有教育机构选聘优秀的学员担任下期学生的课程辅导员，相似的学习经历、高度的责任感，取得很好的效果。事实上，类似的网络组班方式在实践中有很多优秀的做法和经验，只是我们还没能系统总结和提炼而已。

3.反思——如何评估学习成果

学习评价的方式与内容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学习过程，如果我们的考核围绕学科知识点，学习者当然也只关注这些概念、原理的内容，在线教育同样如此。问题在于，在线教育的学习者大多是工作成人，大都具有一定的工作经历和专业背景，这和在校的全日制学生有很大区别。对于成人学习者来说，一方面，他们的学习动机大多指向文凭，具有极强的功利性(其实全日制学生的学习同样具有类似的功利性)；另一方面，他们期待着通过学习，确实能解决工作实践存在的问题与困难。[7]因此，对于在线教育的学习者，我们更应该培养学习者“反思”学习的能力，即围绕工作生活中存在的问题，通过学习和交互找寻解决方案和途径，并运用于实践中进行检验。在这个学习过程中，最为关键就是学习者的反思能力，因为“问题”的产生、途径的选择以及验证过程都需要学习者稳定的心理动机和持续的推进能力。

在西方教育研究中，最早明确提出“反思”概念的是杜威，“这种思维乃是对某个问题进行反复的、严肃的、持续不断的深思。”杜威认为反思与经验之间紧密相连，并将反思思维的环节设定为：情境→问题→假设→推论→验证。陈佑清研究认为反思学习是指学习者以自身已有的经验、经历、行为过程或自身身心结构为对象，以反身性的自我观察、分析、评价、改造、修炼等方式进行的学习。[8]依据梅里安(Sharan B.Merriam)的分析，影响成人学习主要理论是自我导向学习与质变学习，二者均强调成人学习是在经验的基础上通过反思发现问题，思考解决的对策并将之付诸行动。[9]关于质变学习，梅里安认为，首先，质变学习把经验作为起点和反思的内容；其次，以批判性反思方式对待生活经验是质变的必要条件；最后，整个质变过程都是关于改变的——作为提升性、发展性成长的改变。[9]

如何培养学习者这种“反思”能力？首要在于我们的课程目标和内容设计必须围绕学习者的能力培养；同样，在评价阶段也要积极引导学习者解决实际问题。例如，管理学课程有这样的课程目标——“通过学习，可以描述管理者技能的不同层次结构”，我们可以转而进行这样的活动设计——“请你拜访或约谈部门的同事和上司，了解部门不同管理层级对工作能力的要求，它们的差异在哪里？对你有何启示？”我们也可以围绕“任务”或“项目”的完成，请企业单位参与到我们的评价工作中，可能仅是一种形式，但其效果一定好于单纯知识点或概念的机械识记。

在线教育的“结构、交互和反思学习”涉及教学组织活动中的课程设计、活动组织和学习评价，既有理论分析的指导，更多是教育实践的积累。我们的在线教育必须关注这些教学组织的基本因素，我们的学习才能真正取得实效。

随着我国十三五规划的推进，我国高等教育面临创新型人才培养的历史重任，同时又必须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教育需求，为此，高等院校必须在更加开放的道路上走得更远。 同时，依托信息技术对教育教学的支撑，在线教育的规模和社会影响力也会越发显著。面临复杂的教育需求，作为教育工作者，我们必须谨守教育质量的生命线，遵循人才培养的基本规律，认真组织在线教学，在教学有效性上积极实践，才能真正实现“人人、时时、处处”能学的教育梦想。

参考文献：

[1]解德渤.“慕课”对我国高等教育的挑战[J].江苏高教，2015(3)：71-74.

[2]刘世清.成功MOOC的基本条件与应对策略[J].教育研究，2015(1)：122-127.

[3]冯晓英.广东开放大学教学模式设计研究[J].广东开放大学学报，2015(2)：1-9.

[4]南京师范大学教育系.教育学[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

[5]李秉德.教学论[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6]黄荣怀，张振江,陈庚,等.网上学习:学习真的发生了吗?——跨文化背景下中英网上学习的比较研究[J].开放教育研究，2007(6)：12-22 .

[7]纪河.远程教育中成人学习特性的研究[J].中国远程教育，2004(8)：9-15.

[8]陈佑清.反思学习：涵义、功能与过程[J].教育学术月刊，2010(5)：5-9.

[9]梅里安.成人学习的综合研究与实践指导[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

[10]洛林·安德森.布卢姆教育目标分类学[M]. 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9.

[11]彭坤明.开放大学建设再论[M]. 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15.

责任编辑冯丽樱

On the Organized Teaching of Online Education

JI He/JiangsuOpenUniversity

Abstract:Online education must follow the basic law of talents cultivation, carefully organize each part of online teaching, and improve the effectiveness of learning. "Structure, interaction and reflection on learning" is the core of an organized teaching, while the curriculum design, teaching organization and learning evaluation of teaching organization is the important link in improving the effectiveness of online learning.

Key words:online education; teaching organization

收稿日期：2016-02-28

DOI:10.13425/j.cnki.jjou.2016.02.009

作者简介：纪河，江苏开放大学教育科学研究院研究员，主要从事成人教育、远程教育研究(jihe@jsou.cn)

基金项目：江苏开放大学 “十二五”规划课题“基于自主学习的开放大学课程建设”(13SEWZ001);国家开放大学2014-2015年度委托课题“开放大学教学模式的理论与实践研究”(G14A1406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