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士和我的18岁
2016-01-21
滚石乐队(Rolling Stone)总是号称他们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摇滚乐队”。唉,让他们吹去吧。想当年滚石还不会创作写歌的时候,靠着交情,请披头士乐队的老大John Lennon(约翰·列侬)替他们写首歌,约翰·列侬随手写了I wanna be your man(《我想成为你的男人》)给他们唱,此曲就成了滚石的冠军曲。
披头士乐队是摇滚乐史上影响最大、打击面最深远的乐团,也是英国第一位获得女王骑士勋章的平民百姓(后来约翰·列侬退回此勋章,以抗议英国参加越战。看到没,愤青是这么当的)。直至今日,披头士的音乐依旧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有哪个乐团或艺人能在解散43 年之后还摆在iTunes 音乐首页的?
我敢大胆地预言,在百年后,披头士就是莫扎特、贝多芬,永垂不朽矣。
事实上已经是了。有一张叫Mozart meets the Beatles(《当莫扎特遇见披头士》)的唱片,直接将他俩摆在一个水平上评价,并且这张专辑的副标题是“开发大脑的天才音乐”,都是天才级别的音乐家。
要介绍一张《佩伯军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有些乐评家评其成就不亚于人类登陆月球。此专辑的成就有几点:
摇滚史上第一张概念专辑。在此之前,流行音乐所谓的专辑唱片LP,其实就是单曲的合集,歌曲与歌曲之间并不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而此专辑却是打从创作开始,就奔着电影的手法去制作,整张唱片主题血肉相连,遥相呼应,听整张唱片就如同看了场电影。这个创意在当时绝对是石破天惊的首创,也启发了后来的摇滚乐队纷纷开始搞概念专辑。
多轨录音大突破。今天拜科技所赐,多轨录音技术已经到了想要多少轨,就给你多少轨的地步,录音轨道不再是个问题。在我录制唱片的20世纪90 年代是48 轨录音,我们却仍在为轨道不够,事先必须进行并轨而伤脑筋。
而披头士的时代,只有可怜兮兮的四轨录音。了不起的Abbey Road录音棚利用几台四轨录音机串联,才能应付披头士编制庞大的录音计划。今天你听这张专辑,一定很难想象它是使用四轨录音机搞出来的,乐器太复杂庞大了。而英国伦敦的阿贝·路德录音棚也一举成名,成为世界顶尖录音室,并成为日后披头迷朝拜的“耶路撒冷”。
封面设计。在此之前,西洋流行唱片的封面其实谈不上设计,多半就是歌手本人美美地大头照。自《佩伯军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之后,唱片业多了个行业叫“封面设计”。披头士这张专辑的封面是请了创意大师精心设计,将古往今来的大人物肖像立牌相聚一堂,来个名人点将。当然,披头士还是立在中间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说,此举就是抬举,将一个当年平均年龄只有26 岁的摇滚乐队提升到与甘地、丘吉尔、肯尼迪、弗洛伊德等历史名人平起平坐的地位。
约翰·列侬一直有自大狂的倾向,虽然看得出他已经尽力克制自己了(其实披头士的成就完全具备自大的条件,比起一些国内歌手的做派,他们实在算是谦虚的)。
就在专辑出版前的1966 年,约翰·列侬才刚因对媒体宣称“披头士比耶稣还受欢迎”引来全世界基督徒的围剿声讨,差点惹来杀身之祸!约翰·列侬也一直声称他总有一天会死于枪下。他果然是先知,1980 年12 月8 日,约翰·列侬在纽约自家门前被他的一位粉丝连开数枪之后,当场死亡。
而这一天,正是我18 岁的生日,这个生日与忌日的巧合,迎来了披头士音乐走进我生命的开始。
引用某位美国摇滚乐评家的话:“地球上自从出现了《佩伯军士的孤独之心俱乐部》之后,永远不一样了。”
我是在1970 年代高中的时候开始疯狂地听西洋摇滚乐,严格讲我是摇滚老老炮了。当我身边的同学都还在听邓丽君、凤飞飞、刘文正的时候,我在非常孤独却又享受地搜集摇滚唱片。换作是在台北市,这样的成长背景应该不奇怪,毕竟是个大都会嘛。可是我生长的地方是新竹县竹北市(那时候还是竹北乡呢)。
我实在是个怪咖。不过正是音乐艺术提升了我的眼界与胸襟,洗尽我身上的土气,甚至还多了点洋气。
编辑/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