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OCA语料库的V-ee名词构成特点研究

周　芬

(台州学院　外国语学院，浙江　台州317000)



基于COCA语料库的V-ee名词构成特点研究

周芬

(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浙江台州317000)

摘要：V-ee名词属于英语名词化现象中有一定体系的成员之一。基于COCA语料库的语料数据，能对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做出更真切的描述和解释。研究发现，v-ee名词按照句法属性可以分为五类；其语义特征呈现出层级性和递进性。基于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运用原型理论可以把v-ee名词划分为典型成员、较典型成员和边缘成员等，这能有效地确定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帮助我们从整体上理解v-ee名词。

关键词：v-ee名词；句法属性；语义特征；原型

动词名词化是英语中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它代表着人类认知朝事物性发展的方向。名词化是“指从其它某个词类形成某个名词的过程或指从某个底层小句得出一个名词短语的派生过程”[1]240。在众多英语名词化现象中，去动词化v-ee属于比较多产、有一定体系的成员之一。英语-ee后缀起源于法语中的-ée，-ée是法语过去完成式的阴性形式，可用做名词指词根动词的直接宾语参与者。起初，法语中以-ée为后缀的词主要集中在法律领域中，后来随着英语地位的不断增强，这些词被英语吸收归化成为以-ee后缀结尾的借词，早期的英语-ee后缀结尾的词也主要分布在法律语篇中，此后的几百年中，英语-ee后缀结尾的词逐渐形成新的句法特点。其中，最明显的特点就是-ee后缀结尾的词也可以指动词间接宾语的参与者。以assignee为例，《牛津英语词典》(简称OED)①对该词最早(1419)的释义是“one who is appointed to act for another;a deputy,agent,or representative”。几十年后(1467)，该词可以指动词间接宾语的参与者，如“one to whom a right or property is legally transferred or made over”。

在传统的语法观点里，-ee后缀倾向于被认为是接在动词词根的后面，而不是名词词根的后面，通常具备三种特征：(1)表被动，(2)指代人，(3)基于动词词根[2][3]。例如，employee指的是“the person who is employed”，也就是被雇佣者。Quirk et al[4]998认为-ee后缀构成的词通常是带有被动含义的名词，但是也有些词却并不具备被动意义，如，absentee指的就是“one who is absent,or away,on any occasion.”。类似的词还有“escapee”，“retiree”，“devotee”等。另外，来自语料库的证据显示-ee后缀结尾的词也不都是指人，例如，“settee”指的是一种座椅；“slurpee”指的是一种饮料的名称。

由此可见，实际运用中的v-ee名词远比传统语法所给的定义复杂得多，单一的构词规则并不能解释v-ee名词的构成机制和实际运用情况。传统语法对某类词所下的定义主要是依赖语言直觉，而不是基于实际的语言使用归纳和总结出来的。如果有来自语料库的数据做支撑，那么v-ee名词构式将会得到更加逼真的剖析。因此，本文在语料库数据证据的支撑下，尝试对v-ee名词构式做出更真切的描述和解释。

一、v-ee名词的相关研究

国外相关研究者主要是从句法和语义层面上来解释v-ee名词的构成机制。Bengtsson[5]最初提出了“被动化假说”，尝试从句法层面上对v-ee名词的生成机制做出统一的解释。Barker[6]706对“被动化假说”作出了如下阐释：“-ee后缀构成的名词可用来指称动词词根被动句或假被动句中的主语。”具体见例(1)[6]707：

(1)a. The nominee was nominated (by the committee)

b. The sendee was sent the package (by the clerk).

c. The experimentee was experimented on (by the psychologist).

尽管这条假说能用来解释大部分动词词根直接或间接宾语参与者的v-ee名词，但也存在相当多的反例，主要集中在指代间接宾语参与者v-ee名词中。

Bauer[2]245根据v-ee名词中动词词根的论元结构直接把v-ee名词划分成了四类。第一类v-ee名词是及物动词词根的直接宾语参与者(DO)。例如：advisee指的是“one who is advised”，这类词构成了v-ee名词的主体，是v-ee名词构式的典型成员[6]705。第二类v-ee名词指双及物动词词根的间接宾语参与者(IO)，如：vendee意思是“one to whom a thing is sold.”。第三类指动词介词宾语的参与者(O Prep)，可指代“one who is v-ed preposition”这类词。第四类(Su)可以分成两小类。在第一小类中，动词词根是及物动词，v-ee名词指的是动词词根的主语参与者；第二类v-ee名词指的是不及物动词词根的主语参与者。

Bauer从句法层面上确实为大部分v-ee名词做出了比较清晰的划分，可以帮助人们理解这类词。但我们发现在划分和界定某些v-ee名词的过程中，很难确定其具体的句法归属。例如，“releasee”在《牛津英语词典》(OED)中被定义为“one to whom an estate is released.”(1744),属于Bauer句法分类中的第二类用法，但在当代词典的用法中，这个词的释义(someone released)却属于第一类用法。

Barker[6]在总结大量已经固定使用的v-ee名词特点的基础上，提出了三条语义制约条件，即可感知性(Sentience)、意志控制缺乏性(Lack of volitional control)和事件参与性(Episodic linking)。在他看来，v-ee名词最明显的一个语义特征就是“可感知性”，也就是说，v-ee名词的所指对象必须是有生命、有知觉的。而第二条语义条件蕴涵了v-ee名词所指对象相对缺乏一种意志控制力。如“detainee”是无法控制”detaining event”是否发生的。“事件参与性”指的是v-ee名词所指对象必须参与动词词根所蕴含的事件活动。如“interviewee”一定是整个面试事件活动(interviewing event)中的参与者。

Barker提出的三条语义制约条件对理解v-ee名词有着非常重要的指导意义，但就具体单个v-ee名词来说，这三条语义条件的制约程度是不一样的。例如，“arrestee”无法控制自己是否被逮捕，的确能体现“意志控制缺乏性”；可“signee”—one who has signed a contract or register对事件活动(signing event)的意志控制力比“arrestee”要强烈得多。

本文以原型理论为框架，基于COCA语料库(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证据探讨v-ee名词的构成特点。其中，基于鲜活语料归纳和总结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其结果将更加全面和客观；而基于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用原型理论把v-ee名词划分为典型成员、较典型成员和边缘成员等，能有效地确定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帮助我们从整体上理解v-ee名词。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试图回答以下问题：1)v-ee名词的句法属性可分为哪几类？2)Barker所提出的三条语义制约条件，对所有v-ee名词的制约力是相同的吗？如果不同，v-ee名词又有哪些具体的语义特征？3)v-ee名词构式的原型意义是什么？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主要基于COCA语料库对v-ee名词特征进行研究。COCA语料库是由美国Brigham Young University的Mark Davies教授开发的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②该语料库收集了1990年以来美国的口语、小说、流行杂志、报纸和学术期刊五大类的语料，且这五个类型的语料基本呈均匀分布，是当今世界上最大的英语动态平衡语料库。截至2012年，该语料库具备4.5亿词库容，与其它语料库不同，它是免费在线供用户使用。

(三)研究步骤

首先，进行数据提取。在COCA语料库主界面查询框(WORD(S))中输入‘*ee.[nn*]’(任何一个以-ee结尾的名词)，然后在SORTING AND LIMITS选择FREQENCY，以上条件是查询以-ee结尾的名词在COCA中的分布状况，并且所检索的单词按频数高低排序。频数10以上的-ee结尾的名词在COCA中出现的总数为405个。本文所要讨论的是动词词根加后缀-ee(v-ee名词)的词，因此，象degree，knee，bee等这样的词不在本文探讨的范围之内。经过手工剔除，重新形成v-ee名词按频数高低排序表。为了解v-ee名词的最新使用趋势，我们将集中探讨v-ee名词出现在21世纪(2000-2012年间)的使用特点。具体做法如下：勾选(KWIC)，依次检索每个v-ee名词，并以DATE/GENRE方式显示，然后确定每个v-ee名词在21世纪出现的频数和语体分布情况，最后按频数高低重新排序，最终形成v-ee名词在21世纪出现频数高低排序表。

其次，逐一检索和观察排序表中每个v-ee名词。在(COLLOCATES)复选框里左后选择4，得出的数据结果显示出v-ee名词前后4个词距内的高频搭配词。有些高频v-ee名词的搭配词可以通过缩小词距范围来确定最小频数10以上的搭配词。逐个观察v-ee名词的高频搭配词及其检索行，确定每个v-ee名词的句法属性、语境词性和语境词义等。

最后，分析和总结数据。基于语料库证据分析v-ee名词的句法特点和语义特征；归纳和总结v-ee名词的原型意义。

三、结果与分析

COCA语料库中v-ee名词在21世纪出现频数按高低排序分布。频数10以上的v-ee名词总数57个，限于篇幅，我们截取前20个，分别从句法属性、语境词性、语体类别和语境词义四个方面来展示每个v-ee名词的特征。(见表1)

表1　v-ee名词在21世纪出现频数分布情况(部分)

由表1得知，v-ee名词的句法属性：DO(9个)，IO(6个),SU(4个),与Bauer所列的数据基本一致，即DO名词是v-ee名词的主体成员；IO的v-ee名词也占据了不小的比例。从语境词性和词义可以看出，③不少的v-ee名词已经开始逐步失去指称有生命人的语义内容，转而开始具备修饰或限定名词的形容词的语义内容。另外，表1中的语体类别显示，大部分v-ee名词倾向于出现在新闻语体语篇中。④

下面我将探讨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点。

(一)v-ee名词的句法特点

通过逐一检索57个v-ee名词，然后观察v-ee名词左右的高频搭配词，我们能确立v-ee名词的词义，从而确定它在Bauer句法分类模式下的句法归属。例如，“addressee”既可以表示“one who is addressed”，也可以表示“person to whom a letter,packet. etc,is addressed”(释义出自OED)，但在鲜活的语料库中，“addressee”与前5个高频搭配词——between(14)，⑤speaker(13)，unknown(9),reader(8),addresser(7)构成了检索行：“…between speaker and addressee…”;“…addressee unknown…”，这些检索行证据证实了“addressee”在美国当代英语中经常表示“one who is addressed”，属于“DO”的句法属性。以此方法类推，我们可以依次确定每个v-ee名词的句法属性，v-ee名词的句法属性类别和频数分布。(见表2)

表2　v-ee名词句法属性类别及频数分布表

表2结果显示：v-ee名词作直接宾语参与者的用法比其他几类的比例都要高。与Barker[6]705就他收集的v-ee名词统计出来的第一类用法的比例(53%)相比，虽然表1中的v-ee名词第一类用法并没有占据压倒式的半数以上，但它依然构成了v-ee名词的主体句法属性，称得上是v-ee名词的典型句法属性。就表2的数据分布来看，v-ee名词用作间接宾语参与者是v-ee名词的次典型句法属性；v-ee名词用作动词主语参与者和动词介词宾语参与者是v-ee名词的边缘句法属性。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在“其他”类中，v-ee名词并不像前四类那样，充当动词论元结构中的论元角色。以“amputee”为例，我们不能说“The doctor amputates John.”，动词“amputate”的论元是John身体的一部分，而不是John(amputee)。我们也暂且把这类归入到v-ee名词的边缘句法属性中。

在观察每个v-ee名词高频搭配词索引行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不少v-ee名词开始具备修饰或限定名词的形容词的语义内涵，这在表1频数排行前20的v-ee名词中尤为凸显。就频数最高的“absentee”为例，与“absentee”搭配频数最高的前十个搭配词，即ballots(458),ballot(172),voting(44),owner(39),landlords(24),father(23),votes(22),applicants(17),fathers(16),landlord(15)中，“absentee”均位于这些搭配词前面，构成V-ee N 结构。v-ee由于经常与名词搭配，已失去部分原有做名词表指称的内涵意义，转而对名词中心词进行修饰或限定，其中，有些高频搭配，如“absentee ballot(s)”的意义已经固定和规约化了，表示“缺席选票”的意思。

(二)v-ee名词的语义特征

Barker从可感知性、意志控制缺乏性和事件参与性三个方面揭示了v-ee名词的总体语义轮廓，但更为具体和细化的分类，有利于深入了解v-ee名词的意义特征。(见表3)

表3　V-ee名词语义指称分类及频数分布表

Barker[6]714认为，“可感知性”是v-ee名词最显著的特点，也是其必须满足的语义特征。基于COCA语料库证据，我们发现大部分v-ee名词指称的是有生命特征的个体或团体(77.2%)，但也有少量v-ee名词的指称物并没有生命特征(8.8%)，这些词包括settee(286)、whoopee(81)、slurpee(28)、slushee(16)、offeree(15)。⑥另外，在上一节里，我们提到一些v-ee名词，由于经常出现在V-ee N类联接里，其语义内涵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发生转变，至少已部分失去表“人”的语义内涵，这类v-ee名词的语义内涵是部分指称人(14%)。由此可见，Barker语义制约模式中的第一条——“可感知性”对不同v-ee名词的制约力程度是不一样的。也可以这么说，作为典型的v-ee名词，“可感知性”是其必须满足的一条语义特点，但边缘v-ee名词并不一定具备这种语义特征。(见表4)

表4　V-ee名词主要的语义分类、语义特征及意志控制程度情况

v-ee名词在使用中蕴涵了其所指对象无论在动作的发生、持续上，还是在其瞬间引起的直接后果上缺乏一种意志控制力,[6]725，我们基于上文对v-ee名词所作的句法属性划分，把v-ee名词从语义上大致分为DO类、IO类和SU类三个语义类，每一类的语义特征及频数分布可参见表4。DO类v-ee名词可以分成两个小类，在第一个小类中，v-ee名词倾向于专指事件活动中，遭遇不幸的人，如：detainee(589)、refugee(477)、evacuee(64)、parolee(46),arrestee(30)、expellee(20)、abductee(18)、internee(11)；在第二小类中，v-ee名词有着“专指事件活动中，不掌握主动权、被动的一方”的语义倾向，这些v-ee名词包括nominee(598)、trainee(246)、interviewee(200)、employee(486)、addressee(109)、enrollee(29)、adoptee(24)、advisee(23)、invitee(21)、protectee(19)、ratee(16)、examinee(14)、tutee(13)、supervisee(12)、enlistee(11)等。IO类v-ee名词多半用在法律领域中，表达“事件活动中，被信任、受托的一方”的语义内涵，这些词包括trustee(521)、referee(506)、subcommittee(433)、committee(346)、appointee(274)、franchisee(72)、licensee(50)、grantee(28)、designee(28)、patentee(12)、assignee(11)等。SU类也可以分成两小类，在第一小类中，v-ee名词专指受外力限制的事件活动的参与者，如：absentee(689)、retiree(510)、divorcee(99)、escapee(67)。这一类v-ee名词虽然是事件活动的主动参与者，但它们参与事件活动是迫于外力驱使，不是主观意志使然。以“divorcee”为例，人们是因为感情破裂或其他原因才选择离婚，从而成为离婚者的。第二小类的v-ee名词包括devotee(213)、signee(74)、returnee(41)，这些词有着“专指事件活动的主动参与者”的语义内涵。

从表4的语义特征可以看出，绝大多数v-ee名词，其语义特征中都或多或少暗含着缺乏主动意志控制力。其区别在于其意志控制程度上的不同，从最弱—弱—较弱—较强—强其意志力在不断增强。根据意志控制程度的强弱，我们可以把DO类的语义特征确定为v-ee名词的典型语义特征，IO类的语义特征是次典型语义特征，而SU类的语义特征是v-ee名词的边缘语义特征。

Barker的第三条语义制约条件—“事件参与性”限定v-ee名词所指对象必须参与动词词根所蕴含的事件活动，正如“interviewee”一定是整个面试事件活动(interviewing event)中的参与者。而“interviewee”的“被面试者”状态特征只在面试过程中是存在的，一旦面试结束，“interviewee”的指称对象就不具备这种状态特征了，也就是说，v-ee名词既是事件活动的参与者，同时它也具备了事件活动的阶段性特征。所以，除了那些不指称人的v-ee名词外，根据动词词根的动作结果在v-ee名词指称对象上所持续状态时间的长短，我们可以把v-ee名词大致分为两类。一类v-ee名词的指称对象在动词词根的动作结束后，其动作所产生的状态就基本结束了，其状态持续时间和v-ee名词动词词根的动作持续时间是一致的；另一类v-ee名词的状态持续时间要长很多，动词词根的动作结束后，所产生的状态能长期存在下去。在我们所收集的57个v-ee名词中，大部分v-ee名词是属于第一类的，少量属于第二类的v-ee名词包括adoptee、amputee、divorcee等。

四、v-ee名词的原型意义

综上所述，我们发现v-ee名词的句法语义特征要比Bauer的句法属性分类和Barker的语义制约条件复杂的多，v-ee名词的语义特征在Barker的三条语义制约条件框架中呈现出层级性和递进性。从句法或语义单一角度描述v-ee名词并不能全面地展示这类词的构成特点。而基于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运用原型理论把v-ee名词划分为典型成员、较典型成员和边缘成员等，能有效地确定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帮助我们从整体上理解v-ee名词。

原型理论(prototype theory)是认知语言学中的重要理论。原型最初是用来描述自然界，解释自然事物的，后来被应用到认知语言学和语义学中来释义，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形成了原型语义学(prototype semantics)。语义学家Stevenson[7]33认为，原型不是描述个体或挑选个体，而是描述一个类型的典型标本是什么样子的，从而找出个体与原型的相像程度。在原型理论里，同一范畴中各个成员的地位并非相等，相反有典型和边缘之分；同一范畴里所有成员只享有部分相同的属性，即家族相似性。

通过延伸，我们能用原型理论统一解释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基于表2，我们把v-ee名词的句法属性分成了典型句法属性、次典型句法属性和边缘句法属性。Barker的三条语义制约可以作为构成v-ee名词所需要满足的语义条件，根据表3和表4，这三条语义制约条件按层级性和递进性高低可以作为典型v-ee名词、次典型和边缘v-ee名词的语义属性评定标准。v-ee名词的典型成员属性、次典型和边缘v-ee成员属性。(见表5)

表5　v-ee名词的典型成员、次典型和边缘v-ee成员属性特征情况

v-ee名词构式中的典型成员包括trainee、interviewee、addressee、nominee、evacuee、parolee等;次典型成员包括trustee，committee,appointee,franchisee等，边缘成员包括divorcee,retiree,returnee,whoopee等。依据具备属性特征的多少，v-ee名词构成了典型—次典型—边缘成员的一个连续统。

本文基于COCA语料库探讨了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其中，v-ee名词按照句法属性可以分为5类，分别为直接宾语参与者(DO)、间接宾语参与者(IO)、动词主语参与者(SU)、动词介词宾语参与者(O Prep)和其他(None of These)，与Bauer对v-ee名词所做的句法分类类别基本一致。v-ee名词的语义特征在Barker的三条语义制约条件框架中呈现出层级性和递进性，具体如下：在第一条语义制约—可感知性的条件下，v-ee名词的语义指称可分为完全指称人或团体，部分指称人和不指称人三类；v-ee名词所指称对象的意志控制程度从最弱—弱—较弱—较强—强，其意志力在不断增强，并呈现出不同的语义特征。另外，绝大多数v-ee名词是事件活动的参与者，同时也具备了事件活动的阶段性特征。基于v-ee名词的句法和语义特征，本文又运用原型理论把v-ee名词划分为典型成员、较典型成员和边缘成员等，并归纳出每类成员的属性特征，这能有效地确定v-ee名词的构成特征，帮助我们从整体上理解v-ee名词。

本文的研究以语料库的数据做支撑，对v-ee名词构式作出了更真切的描述和解释，这对外语教学特别是词类教学有一定的启示作用。

注释：

①该词典有网络在线版，其网址为：http:dictionary.oed.com，用户需要注册才能使用。

②美国当代英语语料库(COCA)，网址：http://corpus.byu.edu/coca/。用户可以免费注册使用。

③语境词性ADJ&N表示该词主体是形容词词性，部分是名词词性；N&ADJ相反，主体是名词词性，部分是形容词词性。

④语体类别中，S表示口语语体语篇，N表示新闻语体语篇，A表示学术语体语篇，M表示杂志语体语篇，F表示小说语体语篇。

⑤括号里的数字表示与搭配词共现的频数，以下类同。

⑥括号里的数字表示该词在语料库中出现的频数，以下类同.

参考文献:

[1]戴维·克里斯特尔.现代语言学词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0.

[2]Bauer,Laurie.English Word-formation[Cambridge Textbooks in Linguistics][M].Cambridge:CUP,1983.

[3]Katamba,Francis.English Words[M].London:Routledge,1994.

[4]Quirk,et,al.A Grammar of Contemporary English[M].London:Longman,1972.

[5]Bengtsson,Elna.Passive Nouns with a Concrete Sense in English[M].Lund:Hakan Ohlsson，1927.

[6]Barker,Chris.Episodic-ee in English: A thematic role constraint on new word formation[J].Language,1998(4):695-727.

[7]Stevenson,R.J.Language,Thought and Representation[M].Chichester & New York:John Wiley & Sons,1993.

(责任编辑吕晓英)

On the Form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V-ee Nouns Based on COCA

Zhou Fe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Taizhou University, Taizhou, Zhejiang 317000)

Abstract：V-ee nouns are the systematical member of English nominalization family. The more genuine description of and explanation to their formation characteristics can be made based on the data from COCA (Corpus of Contemporary American English). The findings show that V-ee nouns can be classified into five categories according to their syntactic properties, and the semantic properties demonstrate the nature of hierarchy and progression. Grounded on the syntactic and semantic properties, the V-ee nouns can be dissected into the most prototypical, the more prototypical and marginal members generally by applying prototype theory. The effective establishment of the formation characteristics of V-ee nouns enables us to have a more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V-ee nouns.

Key words：V-ee noun; syntactic property; semantic property; prototype

中图分类号：H03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293X(2015)01-0089-07

doi：10.16169/j.issn.1008-293x.s.2015.01.017

作者简介：周芬(1981-),女，浙江台州人,台州学院外国语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