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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吉屋信子的战地文学看日本的国家主义

2016-01-15

中文信息 2016年1期
关键词:信子国家主义战地

回 颖

(长春工业大学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1937年7月7日在中国大地上发生的卢沟桥事变掀起了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的序幕。日本政府大规模地进行军事侵略的同时,日本国内进一步明确强化军国主义体制的方针。在举国一片对战中国的热潮中,要求新闻、媒体要协助战争。当时很多作家作为新闻杂志的特派员奔赴战场,其中少数女性作家被派到华北、华中进行战场视察或后方基地慰问。吉屋信子就是其中的女性作家之一。

一、少女作家到从军记者

吉屋信子(1896.1.12-1973.711),因为小说《德川的夫人们》被搬上银幕而被人们认识,战败后以作品《鬼火》在第四回日本女性文学奖中获奖。战前以少女小说和家庭小说为主的大众作家深受读者喜爱,后成为拥有广大女性读者的《妇女之友》的专属作家。《近代文学大事典》中这样描述到:“进了昭和期,信子的《远方的天空》在昭和2年4月到3年的4月间连载在《妇女之友》上。作品以姐姐对妹妹们的情意和献身为主题,教给妇女阅读通俗小说的快乐和真谛,赞声不断中拍成了电影(略)。在此期间人气达到最高峰。她成为每日新闻社友,日华事变发起之际,向北支那慰问派遣,为攻打汉口准备。在派遣笔部队之际作为海军班的一员执行战地报到任务”[1]可见吉屋信子在自己“人气最高峰”时期作为具有代表性的女作家被派遣去中国战场慰问。本文试着通过寻找和分析吉屋信子的中国之行及其作品,探讨日本战地文学中的军国主义以及国家主义思想。

二、女特派员的中国行

1.天津卫戍医院

1937年8月25日吉屋信子来到了天津,借慰问之名实为从军记者。第二天边开始慰问伤病员。高崎隆治这样说道:“伤员只是行了下注目礼,除了一名上级命令士兵给她看了被子弹打穿的头盔外,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吉屋信子也只说一句“辛苦了”除此之外什么也没说。”[2]她的出现也不过是想通过告诉战士的妻子和姐妹在战场上见到吉屋信子这件事,拉近与其家属的距离感吧。也许这些战士正是吉屋信子忠实读者的丈夫、兄弟、儿子。在天津的街头遇见她求签名的战士会有吗。面对战场的残酷无情、血雨腥风,伤口愈合再战的士兵的内心世界,作为作家的吉屋信子了解吗?为什么这样的战争场面在这片土地上演,被侵略者的状态悲惨她又知多少呢。

2.通州

慰问军队医院的第二天又去了通州,这里一个月前发生了“通州事件”(1937年7月28日)。吉屋信子这样写道“现在我们不自觉的安静下来,仰头望着紫色霓虹灯光感到不可思议。和银座看到的咖啡的霓虹灯一样,但是在死般沉默的街头,杀戮后的屋顶上笼罩的青蓝色的霓虹灯光让人感到怪异。”[3]当时日本小学六年级的学生“收音机的新闻中听到发生的事后,产生疑问,为什么北京有日本军队呢,中国不赶走外国驻军吗?带着这个问题第二天去学校问老师。因为含糊的回答再提问却被老师训斥。”[4]这小学生的问题不是没有意义的,这个问题即使在现在对“通州事件”的判断也具有很好的解释力。

3.上海

吉屋信子9月23日小雨中到达上海。之后在《妇女之友》上发表《去战祸的北支现场》(妇女之友社21卷10号)、《战火的上海决死之行》(妇女之友21卷11号)等作品。上海之行的印象是不卫生的、肮脏的“支那的土是黄的,水也是黄的。船逆行在流着泥水的黄浦江里。”[5]“拉黄包车的支那人看到我们是日本人,说着什么。应该是什么坏话吧,我们不懂支那语也不生气。但是从他厌恶的眼神中感觉不舒服”、“等到恢复和平之后,我要重游上海,那时候我要把黄包车夫背后的“打倒东洋鬼子”字换成“亲爱的东阳女神”字样。”[6]在此一年后,吉屋信子作为“笔部队”的一员第三次从军。

三、从战地文学看日本国家主义思想

日本掀起侵略战争时实行了两个战略。一是军事战略,二是能够扇动鼓舞士气的精神战略。很容易想象文学成为实现第二战略的最佳选择。也就是所谓的“枪部队”和“笔部队”。被国家主义和军国主义所引导的日本战地文学失去了文学真实性,形成了心里上道德上极端奇异的文学潮流。由于文学思想和形式贫乏,当时的文学作品到处充斥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内容和气氛虚伪怪异也就不足为奇了。当时日本打出天皇是全人类的精神领袖,日本是“解放东亚”的唯一的救世主的口号。对外要侵略对内要精神麻痹。吉屋信子包括在内的作家被国家征用,也变成日本实现国家主义、军国主义的道具。作为作家的吉屋信子积极地协助战争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当时在军国主义思想下的日本战争文学不仅是缺失了自由个性和道德勇气,而且是作家良知人格的严重沦丧。在国家天皇的镇压下多数作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也有极少数的作家描写战争的残酷。无论如何美化战争,侵略战争是反人类的行为,是和人性背道而驰的。作为一个职业作家应该在正义和邪恶之间徘徊的,吉屋信子这样写道“我们遇难的那天,(在中国人当中)有人帮助我们,掩护我们的房子还有给穿上支那的衣服的。心里有些平稳,向着支那的民房走去”。当然这样的事实不会被日本军和情报部发表,因为这样会冷却日本国民对战的热情。但是不是或多或少可以看出吉屋信子的内心深处还有残留的良知呢。文学的本质应该是由真实性和民族性构成的,虚假违背良知不应是文学者的真面貌。

女性人气作家的吉屋信子这样说:“无论是日本女性还是中国女性作为母亲,妻子,祈祷为东亚和平”。她以女性的的视线和本能期待世界的女性和平幸福。但是包括吉屋信子在内的多数战争文学作家是否想过,被国家主义、法西斯思想左右的行为只能使人类陷入危险苦难的境地,是不可能给世界的女性带来幸福的。

四、日本战地文学带给我们思考

战争是残酷性。不分国籍、时代,如果卷入了战争,那预示着无法想象的无尽的苦难。不论如何带着天皇国家的使命,战场上士兵的命运犹如飞蛾,就更不要说被侵略的国家人民的运命。站在历史的长河会发现和平才是最宝贵的。侵略战争是反人类的只能给人类带来无尽的灾难和苦难的深渊。无论男女如果卷入战争之中,精神失衡的情况会发生,但是传递事实和真情应该是文学者和研究者最基本的操守。战地文学应该本着负责的态度,客观、真实地描写和记录战争。以客观的历史角度出发追求真实、自由为自任。

日本的战争文学的现状是,很多作品描述战争给日本国民带来的痛苦,关于被侵略方的描写却是形单影薄。这值得我们关注和思考的问题。

[1]《近代日本文学大事典》

[2]高崎隆治《战场的女流作家们》--《战场视察女流作家第一号-华北华中吉屋信子》

[3]吉屋信子《去战祸的北支上海》

[4]高崎隆治《战场的女流作家们》--《战场视察女流作家第一号-华北华中的吉屋信子》

[5]长谷川编(2002)《去战祸的北支上海(战时下的女性文学1)》p107

[6]长谷川编(2002)《去战祸的北支上海(战时下的女性文学1)》p178-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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