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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华栋的诗

2016-01-08

滇池 2015年11期
关键词:大城柴静

火的夜晚

你火焰一样的心,火一样的眼神

火一样的名字

无数个变形,

在我的眼前飘摇

让我开口歌颂造物主

使冰一样的世界融化

你的声音比泉水还要清冽

你的身影比柳叶还柔和

你来了,你又走了

你穿着黑色的衣服消失

和黑夜融会在一起

火的夜晚,火的白天

都属于你,都属于你削瘦的肩膀

都属于你的心,你的身体

属于你的语言

它像天籁一样在我的耳边回响

是什么样的相遇让我感到惊讶?

让我感到有雪莲在我眼前开放?

是什么样的击打使我震撼?

使我在等待了七天之后

重新使你燃烧?

无数个名字都是一个名字

无数朵火焰都是一朵火焰

那都是你,都是你一个人

在夏天里开成最美丽的花

因此,我要赞美这夜晚,赞美

把天空还给我的天空

因此我要把蔚蓝带给你,让你回到白昼

重新绽放成银色的火

所有的名字都是一个名字,都归于唯一的火

内心之火

我应该把你比作什么植物

我应该把你比做什么植物呢,我的妹妹?

比做雪莲花?比做小甘菊,还是花苜蓿?

你纯然的蓝色,纯然的黑色

纯然的白,你比聚花风铃草还要坚韧

比刺头菊还要热烈

比异子蓬还要明亮

比柳兰还容易成活,容易被我所照看

我应该把你比作什么植物呢,我的妹妹?

比作高山龙胆?比做戟叶鹅绒藤,还是五福花?

你热烈的舞姿,清新的歌喉

美丽的顾盼,你比天山翠雀花还要骄傲

比麻叶荨麻还要难以接近

比腺齿蔷薇还要精致

比野草莓还要亲切,耐心地被我照看

我应该把你比做什么植物呢,我的妹妹?

比做中亚天仙子?比作天山羽衣草,还是毛蕊

花?

你洁净的梦,被黑色的乌云笼罩

你单纯的红,比山蚂蚱草还要柔软

比簇花芹还要稳固

比裂叶山楂还要醒目

比淡枝沙拐枣还要甜美,并被我采摘

我应该把你比做什么植物呢,我的妹妹?

比做小花荆芥?比做黄花软紫草,还是垂花青兰?

你遥远的呼唤,一声坚定的期盼

使岩石都松动了,你比丝叶芥还要善良

比耳叶补血草还要实用

比林生顶冰花还要柔媚

比四裂红景天还要葱郁,并成为我的明灯高地

属于你和我的月亮

属于你和我的月亮

是你洁白的双乳

它在我的呼吸里闪耀

并让我成为一朵红云

属于你自己的月亮

一共有两朵,左右对称

皎洁,明亮,阴暗,跳跃

在我们之间布下了陷阱

“我是火,我的胸前也有火

你不要把它抓住,它会烫手

让你的手心变形

成为残缺了故乡的地图”

你的月亮,我的月亮

美好的乳房,在我们之间

奔跑成白兔的模样

让我看见白雪在纷飞

现在,属于我的月亮,两个月亮

多么美,不只是这一个夜晚

还有更多的时日

都能啜饮这黑夜里的甘泉,和月光

在万圣书店看到柴静

十月二十九日下午三点

我和蒋一谈约在万圣书店

的咖啡厅与茶室里见面

老蒋给我带来了一个小礼物

和几瓶补充精气神的水

我们在聊短篇小说的写法

而我给他买了四本小说集

正在这个时候

我看见了中央电视台的主持人

柴静,坐到了对面的桌子上

打开电脑

并且打开来一本书

把头埋到书里

认真地捧读

我说:老蒋,你看,柴静

他点点头,继续说他的短篇小说经

我一边说,一边看着柴静

柴静柴静,你好安静

去年冬天我们在牟森家吃包子

十五个男女

喝了十六瓶白酒

我还记得刘震云、白岩松都喝醉了

只有你还是那么的安静,像

今天一样

柴静柴静,你很安静

十一月一日得张小波送来大闸蟹

这个秋天里友情是最温暖的东西

温暖如大闸蟹的蟹黄

张小波,老兄弟,十五年前

我就吃过你母亲专程

从江苏如皋带来的大闸蟹,那个时候

我还习惯于吃大型动物的肉

比如牛羊,猪马,最小的都是鸡

因此对你视做美味的螃蟹

浑然不觉,一会儿就吃了五个

被你亲切地责骂

如今十五年过去了,螃蟹的滋味我是

越来越懂得了,蟹黄,膏腴

和友谊一样丰厚

和时光一样在变得肥沃

今天的螃蟹格外的好吃

虽然很贵,但是仍旧贵不过

我们的记忆,贵不过

你对自己家庭的守护,儿女双全

父母双全,你是一个喜兴人

请你吃饭要给你钱的

这就是岁月的馈赠

通过螃蟹的爪子和肉

送到我的胃里之前的

语言反应

朗诵催眠

很多个夜晚,我在你睡下的时候

要为你读上一会儿书

然后你就很快地安眠

然后我再继续工作

这样的夜晚持续了很多年

我的音调似乎有着催眠作用

只要我在读,你的眼皮就开始打架

我读小说,读寓言,读历史著作

读人物传记,读任何东西

你都会在一阵放松中

渐渐进入梦乡

我是一个合格的朗读者

就是为了帮助你解脱紧张

进入安闲的梦

我也愿意扮演这样的朗读者

和你一起在时光中漂浮

门外的灯

经常的,我在夜晚回来

应酬的饭局结束了

开车或者坐班车

回到了社区

心里忽然就感到了安静

我回来了,我上楼梯

门口那盏灯

总是亮的,我知道

这是你在为我照明

让我在回家的时候

看到光明如白昼

照亮了黑暗中的楼道

门外的灯,在呼唤在外面的男人

赶快回来

屋子里的女人,正在悄悄地

把你等

门外的灯,照亮了我逐步走近的脚步

我打开了门

关闭了门外的灯

我回家了,这一刻总是那么的温馨

总是,进入到片刻的寂静

八大处

我问:西边的好地方有哪些?

你说:香山,八大处和植物园

已经过了看红叶的季节

今天香山上的红叶全部隐藏在秋天的无边萧瑟中

我说:八大处,八个好去处,有八座寺庙

你说:对,那里香火缭绕,正被下午的阳光温暖地照耀

我们去吧,我们去

我们去吧,我们就去了

我们漫步在山林之间,穿行在一条下山涧里

泉水已经没有了,可这个冬天依旧有着丁冬声

那是背水人的身影,他们努力地在岩石的缝隙里

用塑料壶接水,还说:“这水不治病,这水有毒”

八大处,有八座寺庙,我们就进去了一座

然后就爬到了山顶,看到了北京西部开阔的景色

楼厦渺小了,街道不见了

雾蔼飘散,我揽着你的腰说着我自己

看那城市像转盘一样地在转动,像地衣一样在生长

而我们彼此在靠近

然后,我们低语,呢喃,我们拥抱着

感到落日渐渐地把寒冷带给了我们的皮肤。

罗马湖

罗马湖和罗马无关,和你我有关

它的左边是罗家庄,右边是马家庄,因此得名

罗马湖像弯月亮一样包围了我们

在黑暗里它自身在闪闪发光

冬天的湖边清寂无人,只有我和你

在餐厅里静静地就着烛光就餐

这是一个时间的截面,一个记忆的瞬间

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安静地彼此凝视

我们说话,我们的话语像活跃的鱼群

在我们的眼神和嘴唇上游动

我们呆了多久?呆了像罗马建成那么久

又像一滴水落下来那么短

离开餐厅,黑暗像棉被一样覆盖了我们和星光

远处的车辆刺过来一道眩目的光芒

你和我像逃离湖水的鱼,来到了空气中

只有风掠过树梢

人鱼能跑到哪里,我们能离开水多久

没有人告诉我们答案

手抓饭

我说:“手抓饭其实很简单

用电饭煲就能做

就像过日子一样朴实无华

把两三根胡萝卜切成丁或者片

铺在电饭煲的最下面

然后把羊肉切成片

要半个洋葱,一点姜蒜

在铁锅里炒个八成熟

倒在胡萝卜上面

再把米淘洗好,铺在羊肉上面

撒一点盐。讲究的

还可以加一点葡萄干

就开始加水,不多不少,

水刚刚漫过大米就可以了

然后,你就盖上电饭煲

按下蒸饭的按键

然后等待三十分钟,按键跳起来了

稍微再等等,蒸气基本没有了

就打开电饭煲,把胡萝卜

羊肉和大米全部搅拌均匀

盛到盘子里,再配上老干妈辣酱

会非常好吃

抓饭就这么成了!”

于是,你切胡萝卜

我炒羊肉。你淘大米

我切羊肉。最后,抓饭熟了

你尖叫着:“哇,好香!真的好香!”

你吃了两盘,看着我示范

如何用手抓着吃

想象草原上那些亘古的人们的吃法

感到十分开心

吃石榴

我们一起吃石榴,我给你剥

你给我分,到嘴里

那些饱满细碎的石榴籽

带着甜甜的,酸酸的味道

在融化一样,和坚硬的果核分离

出果肉,然后被舌头压榨

成汁液,顺着喉咙

流下去,浇灌我冬天的心灵。

这是在我的生日,阳历的

生日这一天,我们一起度过

这美好的、阳光撒满了大地的一天

这一天和其他的日子

有什么不同?

我很难形容,关键的是

和你在一起,加深了我对这一天的

印象,就像我们在一起吃石榴

它那么多的籽,生动

怎么剥也剥不完

一层又一层,逐渐地显现

那么多的石榴籽,密集地

紧紧地偎依在一起,然后

被我的手整齐地剥离下来

就像我在剥开包裹你

心灵和情感的外衣

露出来你饱满的内心世界

现在你听

现在你听见了什么。

你听见了一个罪犯上楼的声音

他杀气腾腾

而侦探正在夜半,正在一条裙子下面成为一条鱼

现在你听见了什么

你听见了你自己向你逼近的声音

如同一首诗,如同一个黑衣美女的来临

你想象自己夺路而逃

四下冲突的声音

现在你听见了,门猛地被撞开了

你听见罪犯在你的背后

认认真真地朝你开了几枪

你转身的时候,你听见

你的影子中弹倒了下去

你听见你的胸膛里有一个孩子

他在深沉地嘤嘤而哭

你是我的

背水而立,你的声音无比滋润

今日,黑夜的大海洋生生不息

我的祝福也无边无际

你,我的阴影,我的玫瑰,我的知更鸟

我梦中的梨子,我的救生圈

我的蜡烛和手电筒

我的超现实主义的房间,我的大提琴

我的小城堡

我的火焰,我的呼吸,我的减压舱

在你那里居住着我永久的爱

和我每一天的节日

迎风而立,你的背影切割了我的光阴

你,我的黎明,我的泉水,我的北方

我的标本,我的红辣椒,我的赞美诗

我的大木马  我掌纹里的小石子

叫我铭心地疼痛

我的长翅膀的吉他

我的手镯,我的白桦林,我的大地和拖拉机

我的小剪刀,剪去全部多余的话!

我的白昼和思念全部被你的目光染黑

我的空气,我的1000 瓦的电灯泡

我的大木船我的二十二年河流,让我们一起温柔

地死在水草里吧

反修辞

如果你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只手电筒

那么我就是大海深处黑暗的道路

如果你是闪烁在绿叶上破碎的光

我就是水,从你的身体内部照亮

如果你是流动的沙

那我就是反复梦见火焰的岩石

如果你是我睡觉时还在飞翔的嘴唇

那么我就是沙滩上做梦的鱼

如果你是天空中的花朵

我就是腐败的根,拒绝在历史里向光明投降

如果你是飘荡着的脸

我就是无边无际的空气

如果你是纷乱的思维,和闪电的纠缠

我就是你背后长大的土堆

如果你是生生不息的鸟叫

我就是铁的声音,打算和你浇铸为一体

如果你是梦

那么我就是马,顺着你的头发以吃草围困小修一

定青嫩在第二年春天

如果你是女敌人

那么我就是你的男朋友

以血来和解,以死来埋葬玻璃杯

如果你最终将逃离我的掌纹

和一个牧羊人的谈话

其实和一个牧羊人你不需要交谈

你只管和他笑一笑

并排坐在山坡上

看着远处的山坡

看着浩大天空中的云的流动

和草地上盛开的羊群

这时候一切都洁白起来

就像人安静本身

你的新就像一面温暖的旗

在没有风的日子都能够舒展

这就是西部

西部的牧羊人和他的羊

超出你的想象

在那样一种雄伟深沉的静默之中

你眯起眼睛

突然间就失去了自己

天和地在摇晃,而你在沉醉

羊群像水流一样漂过草地

你从牧羊人的眼睛中读到了最深的东西

你刚要开口说话

因为你实在想说点什么

你内心的水流涌来

牧羊人伸出一只手

说把这个冬天接住,兄弟

身在井中

比风还遥远,比水的波纹更深

在井中我们下沉

下降到记忆和少年的深度

那时侯你青葱鲜嫩

比黎明和梦都更清纯

你是枫林的女儿,琴的妹妹

我看见你沿着井壁盘旋

而我在井水中低语

歌或笑都是天使在云层中的回声

在井中相聚,我们的语言不会潮湿

而青苔是延伸出的花纹

井壁的声音是岩石的父亲

这时我们停止旋转,抬起头

许多少年的鸟掠过幽深的井口与天空

在井中相聚,你和我都鲜艳如梨

更多的飞萤包围着我们

我们悄悄生长,口衔黑暗

盼望上升,到达井口,那里将是白昼的高度

这是我们唯一的大海和方向,钻石和光

我们飞速攀缘在岁月的绳子上

猛然跃出井口,在广阔的青春中消失

比鹿隐没在自己的影子里还迅速

重聚井中,所有的言词都抵挡不住寂静

所有的歌都不如哑了的喉咙

我们是两枚水滴,离水最近

下陷到清纯最深

没有一丝浑浊的风

能够把我们和井水带走

骷髅花

天高云淡

广阔的是大地

飞鸟下降

歌声在弥漫

你的皮肤是我的河流

你的身体是我血液里的植物

或者流动,或者燃烧,或者生长

死与爱只有三个方向

两枚头颅

是两朵小花

开在骷髅地

那里可曾是我们相遇

和嬉水的地方

不要停留,不要让时光

打湿我们的嘴唇

是雨水在招引

忘掉白昼连接黑暗

逃离伤口,迷入甜美的河流

我们命中注定一起在梦中飞翔

北京,大城漂浮

这座大城,似乎是从巴比伦来的

它像是一块恶性肿瘤

在今天变得硕大无比,几乎不真实了

在白天,它漂浮在尘土之上,面目不清

而又森严壁垒,像是一张巨嘴

吞吃空气,气球,植物和道路

在夜间,它虎视眈眈

准备随时咬死每一个在睡梦中跌倒的人

这的确是一座大城

你看都多少张脸背后的皮

被挂在阳台上晒晾

有多少人,踩着一致的步伐

出入地铁,公共汽车,饭店,商场,和别的楼厦

买卖梦想,然后在物质中消耗自身

成为更为简单的物质

在大城中,所有的人都是单面的

你看不见更深的事物,看不见本质

比如苹果被切开,果核成为分布的星星

在大城中,最为流行的是音乐和沙子

一切都在迅速流动

没有固定的旋律和形状

你抓不住一切,你只能在黑夜里

奔逃到街上,你才会由植物变为马

去追赶自己的影子

这是唯一真实的

大城无边无际,向四面八方铺开

几乎到达山地和大海

人们在这里集结愿望,展览舌苔

交换手上的掌纹,然后拍卖

那些向上或向下伸展的楼群

压叠着精神,囚禁一些手臂和飞鸟

假笑,哭泣摇滚和消耗的欢乐

这是一座大城,人头攒聚

如同欢跃在大海中的鱼群

看不见渊面黑暗,也不知道脚下的海沟更深

只愿跃向水面,追逐论沫

这就是欢乐,是他们的唯一节日

那么,大城依旧在生长漂浮

在天空下,封闭如同仓库

人是繁殖于其内的鼠群

在粮食和空气之间奔逃,并呼唤水

大城,以更多的灯光来映衬

它被恶梦所压肿的脸

因此,大城可以说是一场电影,一幅固定的画

一座古战场

而在历史中生长,在时间中无边无际

这就是大城,它用立交桥,高速公路,

用假面舞会,卡拉OK酒吧,发廊来变换内脏

使你忘却形式,身不由己深入其中

从事物的另一面前来,你又走开

你进去,或者不进入

都不会成为果核,成为苹果中的星星

城市中的马群

那就是一些马,一些刚从美梦中惊醒的马

疾速飞驰,穿行在城市之中

忘记了欢娱和黑暗的交替

表情疯狂,忍住疼痛和泪水

在高速公路上出现

或者消失

那些马,刚刚从大学里冲出来

嘴里还衔着知识的青叶子

头顶蔚蓝的天空

脚下是晃动的大地

耳畔响着摇滚

年轻的马,冲动的马

在汽车的洪流中穿梭

寻找或者躲避

每一年度总有马群奔逃

从校园逃向大海一样的城市

去寻找草地

这是更为广大的世界

在奔跑中马们或者马失前蹄

或者无地自容

身体里流着绝望和希望的盐水

它们记住的不是方向,不是愿望

只是奔跑,让大地、大城和大海

依次消失在眼睛里

并被道路追忆

可以死去也不要死

那是什么样的刀刃  死神的手

脸和笑容

像黑暗的猫头鹰张开羽翼

低低地掠过城市和电影院

我刚刚看完一部围剿黑手党的影片

影片中警察、暴徒和孩子都已死去

我感到绝望

找不到神和天空

我猛然向自己跪下

看见电车的辫子脱离轨道

我想死去  我听见大地在微微颤抖

城市在嘲笑什么

在凝视中痉挛他庞大的身体

碾过花朵和少女

现在我的确是在跪向自己

我的确又站了起来

面对着无边广大的城市  黑暗中的河流

我看见群星闪耀在众山上  明天

还没有死在红灯里  于是我说

可以死去也不要死

邱华栋,1969年生于新疆昌吉市,祖籍河南西峡县。16岁开始发表作品,并编辑校园《蓝星》诗报。18岁出版第一部小说集,并被免试破格录取到武汉大学中文系。1992年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工作,曾任《中华工商时报》文化部主任助理、《青年文学》杂志主编、《人民文学》副主编,现任鲁迅文学院副院长。共出版有中篇小说集、电影和建筑评论集、散文随笔集、游记等70多种版本。著有诗集《从火到水》《花朵和岩石》《光之变》《情为何》《石油史》《光谱》等。多篇作品被翻译成日文、韩文、英文、德文、意大利文、法文、越南文发表和出版。曾获得第10届庄重文文学奖、《上海文学》小说奖、《山花》小说奖、《广州文艺》小说奖、北京老舍长篇小说奖提名奖、中国作家出版集团优秀编辑奖、茅盾文学奖责任编辑奖、《小说月报》百花奖优秀编辑奖、萧红小说奖优秀责任编辑奖、郁达夫小说奖优秀编辑奖等 10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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