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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海权:甲午败局之历史检讨

2016-01-07

军事历史 2016年5期
关键词:海权甲午战争北洋

甲午战争失败,晚清政府被迫接受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中国惨遭空前劫掠,国势进一步衰弱,并由此直接导致了帝国主义列强在19世纪末对中国张开无情的血盆大口,实行全方位的侵略。

19世纪末,帝国主义列强在华争夺势力范围,强租军港,构筑炮台,修建军事基地,控制了南起广州湾、北至旅大的众多沿海战略要地,并将炮舰驶入渤海湾内和长江的多处重要港口,从而形成了中国门户洞开,藩篱尽失,京畿腹地处于列强炮口之下的严重危机局面。1900年,八国联军兵临北京,又迫成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强行索取4.5亿两白银(以年息4厘在39年分期支付,本息折合高达9.8亿多两),使中国彻底沦入半殖民地社会的黑暗深渊。历史教训之惨痛,值得认真反思与深刻检讨。

一、资本主义崛起的时代利剑——海权

1911年秋,资产阶级领导的辛亥革命,一举推翻腐朽没落的大清王朝,彻底终结了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专制统治。1912年12月4日,孙中山先生任命的中华民国第一任海军总长兼海军总司令黄钟瑛将军病逝。面对当时中国所处的严峻外部形势,孙中山先生写下了这样一副情真意切的挽联:“尽力民国最多,缔造艰难,回首思南都俦侣;屈指将才有几,老成凋谢,伤心问东亚海权!”

的确,恰如孙中山先生所发出的“伤心问东亚海权”的时代浩叹,中国自鸦片战争后的百余年中,英、法、日、俄、美、德等帝国主义列强,从海上入侵84次之多,入侵舰艇达1860多艘次,入侵兵力约达47万人。中国无海权则国家无兴盛,甲午战争为之提供了最惨痛的历史教训。

就在甲午战争前几年,美国海军学院院长艾尔弗雷德·塞耶·马汉出版了《海权对1660—1783年历史的影响》和《海权对美国革命和法兰西帝国1793—1812年历史的影响》两部伟大著作,以理性思维总结出海权理论,将控制海洋提高到国家兴衰的最高战略层面,从而震动了整个世界。马汉在卸去海军学院院长职务后,又先后出任美国历史学会会长和海军事务委员会主席。后来他在1911年出版的《海军战略》一书中进一步指出:“无论平时还是战时,对海权的运用便是海军战略”①[美]A·T·马汉:《海军战略》,6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海权包括凭借海洋或通过海洋能够使一个民族成为伟大民族的一切东西”*[美]A·T·马汉:《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1页,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8。。美国全国图书馆协会主席罗伯特·唐斯教授在其所著的《影响世界历史的十六本书》一书中,将马汉的《海军战略》与马克思的《资本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等著作一同并列,认为它对人类历史产生了重大影响。

伴随着“地理大发现”、新航路的开辟和科学技术牵引社会生产力的长足发展,以英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相继进入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新纪元。马克思和恩格斯曾指出:“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54~255页,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当历史进入19世纪之后,世界已进入了这样一个时代:每个国家,尤其是沿海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都无可选择地开始与蓝色的海洋紧密联系在一起;国家的兴衰荣辱也无可选择地与海军紧密联系在一起。资本主义国家为贸易而向海外拓殖,为海外拓殖而拚命发展海军;海洋和海军实际上已升格成为西方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国家战略问题。

作为一个战略范畴,海权是国家海洋战略与海军战略的核心与基础。“海权的实质是,国家通过运用优势的海上力量与正确的斗争艺术,实现在全局上对海洋的控制权力。不同的民族,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集团,都可以运用这一战略范畴去进行海洋上的竞争与斗争”*杨志本:《海权对历史的影响·序言》,见[美]A·T·马汉:《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5页。。在以海军制胜为显著特征的中日甲午战争中,交战之中日两国的最高军政当局,正是由于其对海权的认识与运用程度高低有别,用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无情方式,从根本上决定了这场战争最终的胜负结局。

二、甲午战争失败的历史检讨

拥有漫长海岸线且处于封建专制统治之下的古老中国,被迅猛发展的时代无情地裹挟进世界大潮。但是,中国建设和发展近代海军并没有真正认清这一不可抗拒的世界大潮,而始终局限于对西方列强炮舰政策的一种本能反应,仅仅是一种企图重新关上国门的较低层面的军事防御对策。因此,中国建设和发展海军的整个过程始终呈现着一种海患紧则海军兴、海患缓则海军驰的被动、消极和短视的现象。即便是在1885年中法战争结束,光绪皇帝发出“惩前毖后,自以大治水师为主”*张侠等:《清末海军史料》,42页,北京,海洋出版社,1982。的海军海防建设战略动员令时,清朝统治者也没有透彻洞悉世界发展趋势,改变和更新那种将汪洋大海仅仅当作天然屏障的陈腐落后的海洋观念,仍然顽固地将建设和发展海军作为重关国门之策。因此,在1888年北洋舰队组建成军之后,当清政府认为海军已经发展到“用之自守尚有余”的时候,便停止了海军的继续发展,甚至将有限的海军经费挪用于修缮皇家园林。这种低层面的思维方式,就使中国近代海军的发展陷入四大无法解脱的“短板”之中。

(一)中国发展近代海军缺乏资本主义政治之“本”。19世纪中叶时,历史无情地将“富国”和“强兵”的两大现实战略课题摆在晚清封建统治者的面前。中国“自强”“求富”的近代化事业必须首先从“强兵”开始起步,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海军,就不可能对付来自海洋的严峻挑战,国将不国,焉富之有?!但是,作为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的产物和先进科学技术的集中体现者,近代海军有其自身不可抗拒的建设和发展的客观规律。换言之,就是建设和发展近代海军,必须要具备一定的发展环境和基本条件,从根本上讲,就是需要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和经济结构;如果没有,就必须尽快去建立和创造之。

实际上,在大力建设和发展近代海军的强烈军事需求刺激下,洋务运动已逐渐引进大机器工业,采用新的科学技术,培养近代海军所必备的专门人才,使工业、科技、教育等领域都加快了近代化的前进步伐。重要的是,它促使中国明朝末期以来生长缓慢的资本主义萌芽得到较快的发展,逐渐开始形成中国最初的官僚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造成了生产关系的部分改变。这实际上已成为新的经济结构的先导,为“富国”开辟着道路,而这也恰恰正是使中国“富国强兵”的唯一通途。

但是腐朽的封建王朝并没能抓住时机,进而顺其自然因势利导,使“富国”和“强兵”有机结合起来并互促相长;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封建王朝在政治上的腐朽和落伍。当不改变生产关系已不能满足生产力发展之需要时,清王朝宁愿限制生产力的发展也绝不准许其越出封建生产关系雷池之一步。它没有彻底消除重农抑商的传统观念,而是竭力维护封建主义的经济基础;没有大力加强资本主义商品经济的发展,没有心甘情愿地开展对外贸易,更没有积极促成经济结构的优化转型与经济增长方式的根本改变。在这种情形下,中国虽一度“强兵”在先,但听任“富国”滞后,终不能达到真正的“强兵”。

(二)中国发展近代海军缺乏资本主义经济之“源”。当时的中国仍然处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时代,从18世纪到鸦片战争的百年间,清政府的年财政收入大致徘徊在不足4000万两白银的水平上,其中仅田赋一项就占到75~80%之高。百年经济发展的停滞实际上已等于负增长,加之鸦片贸易造成了巨额逆差,使清政府长期处于财政拮据、入不敷出的窘境。鸦片战争期间,钦差大臣林则徐等人所进行的海防振兴事业,极少得到清政府经费上的支持,全靠自行筹集款项。其来源一是历年洋商捐资的留成;二是动员商人临时捐资;三是向广东省大小官员和民间摊派。林则徐当时深感“筹措经费,实为首务”,其实,他当时的经费举措仅是很小规模的,但已感到头痛了。

及至李鸿章具体主持海军建设的年代,矛盾就更尖锐了。此时,西方列强在资本主义工业革命完成之后,蒸汽机被普遍采用,海军装备朝着大型铁甲舰方向发展,其经费也与日俱增。1861年,中国购买“阿思本舰队”只需花费白银150万两;而20年后仅购买一艘7300吨级的铁甲舰,其费用就高达182.4万两。清政府向德国订造“定远”“镇远”和“济远”三舰共需银400万两。这笔经费就是临时多方筹措的。由于经费有限,清政府才不得不集中力量先行发展北洋海军。也正是由于经费的限制,北洋舰队的正常后续发展受到严重的束缚,其应有的战斗力被打了大大的折扣。由此可见,一个没有资本原始积累的国家,一个没有资本主义经济运行机制的封建落后国家,是很难搞好海军建设和发展的。

(三)中国发展近代海军缺乏资本主义工业之“基”。近代海军是资本主义大工业的产物,是建立在先进的科学技术基础之上的。19世纪后半叶的中国,总体尚处于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状态。尽管洋务运动催生了近代中国最早的一批引进西方技术的工矿企业,但是对建设和发展一支强大的海军而言,中国当时并不具备与之相匹配的强大工业与先进技术的支撑体系。北洋舰队成军之后,缺乏充足的装备与后勤保障能力,临到甲午战争爆发时,甚至连充足的炮弹配备也无法满足。北洋舰队在黄海海战之后驻泊旅顺口军港整修战伤军舰时,得不到必要的装备技术与维修保障,以至于连急需的技术工人都无法从数量上满足需求,从而严重影响到舰队战斗力的迅速恢复。犹如一幢百米高楼,只建于浅浅三尺地基之上,一旦强震来临,焉有不垮之理?!一支强大的近代化海军,要想在弱肉强食的残酷时代里长久立于不败之地,没有强大的近代工业与技术体系相支撑,显然是无法实现的。

(四)中国发展近代海军缺乏积极进取的海军战略之“魂”。近代海军是应资本主义开拓世界市场之需求而生长的,与之相适应的军事战略历来都是以进攻为主。而中国建设和发展近代海军的初衷则产生于对海上入侵的被动反应,所以中国近代海军尚在母腹中孕育之初,其建军之意单纯是为了防御,这与近代海军自身的历史使命相矛盾。西方资本主义列强是为了海外贸易和向海外扩张的原始积累而积极建设和发展海军的,它们需要与进行全球贸易和开拓殖民地相适应的海军舰队,需要与之相适应的战略、战术和技术。所有资本主义的海上强国对海权的运用都集中在海军战略上,这是以世界海洋为舞台的海军战略,是为整个国家发展战略目标服务的海军战略。

而处在这一时代的清朝政府,在起步建设近代海军时却全然没有这样高瞻远瞩的国家发展战略,从来就未从国家需要控制和利用海洋的高度,去作建设和发展海军的通盘筹划;更没有将政治、经济和军事三者通盘筹划而建设和发展海军。这种低层次的国家战略,必然制约海军的军事战略,因为服务于闭关自守的国家政治目标时,海军只被用于守卫海防,保住陆地疆土,而不需要争夺海权,不需要具备远洋进攻的能力和信心,也不需要与之相适应的充满积极进取精神的战略战术。反观同一时代的日本,明治天皇在登基之初就发出“开拓万里之波涛,布国威于四方”的战略动员令,随即就大举创建一支奉行积极攻势战略的海军力量,充满了敢于争胜远洋的雄心壮志。

作为中国近代海军海防事业的主要经办人,李鸿章的海军海防思想也没有能打上海权的印记,并在甲午战争中造成中国海军北洋舰队的保守战略。早在1872年,李鸿章就说“我之造船本无驰骋域外之意,不过以守疆土、保和局而已”*《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17卷,47~48页,上海,上海商务印书馆,1921。。李鸿章对国防的基本主张是陆主海从。而在1881年,李鸿章一语道破了自己在北洋筹办海军海防的主要用意:“今之所以谋创水师不遗余力者,大半为制驭日本起见”*《李鸿章议复梅启照条陈折》,见《清末海军史料》,24页。,则无疑是将未来北洋海军的战略使用价值打了一个禁锢的“折扣”,从一定程度上也折射和透露出他在海军战略指导思想上的局限性。

纵观李鸿章在长达二十余年海军海防领导工作实践中所逐渐形成的指导思想,我们不难发现其具有三个基本点:1.“陆主海从”的海口防御和近海防御;2.不穷兵于海外的“建威销萌”;3.强调海口要塞的防御作用。显然,李鸿章海军海防思想中所亟缺的,是以舰队决战的方式争夺制海权。正由于这种不是真正积极进取的海军海防思想,决定了北洋舰队在甲午战争中始终处于消极防御的被动状态。在甲午战争中,李鸿章虽不允许北洋舰队株守军港而“避战保船”,而是主张实行“保船制敌”的战略方针,但他对北洋舰队的作战指导思想并不是真正积极的,这主要是由于他缺乏“舰队决战”的明确思想。李鸿章在甲午战争中对北洋舰队的作战指导原则是:1.保全军舰;2.寻找战机袭击日军运兵船队;3.保护己方海上运输线的安全。在这里,保全军舰仅用于保护己方的海上运兵线,这就必然使北洋舰队本应具有的战略价值被大打折扣,使这支颇具规模的海上机动攻击力量只是充当海上运输的护航队,最多也只能充当针对敌方运输船队的突击队,而不能给敌方海军作战兵力以致命的打击,从而也就难以使北洋舰队在战争中获得彻底的胜利。以随军记者身份参加甲午战争的川崎三郎在战后所著的《日清战争》一书中指出“海军政略之要,在于占有制海权。而占有制海权,则在于能否采取攻势运动。清国舰队在作战伊始,就未能采取攻势运动,而采取绝对的守势运动,此乃清国之失算”,*[日]川崎三郎:《日清战史》,第7编(上),19页,东京,日本东京博文馆,1897。此言可谓入木三分,一举切中北洋舰队以消极防御招致最终败局的要害。

海军是在海洋上遂行战略使命的军种,其最强大的生命力就来源于积极进取的海上军事战略。作为一个军种,海军就是“海洋上的野战军”*[美]A·T·马汉:《海军战略》,263页,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海军最大的特色和本质就是进攻;即使是在防御作战当中,也应该寻求或创造一切可能的战机,去大胆实施积极的攻势作战行动,恰如马汉所言:“当一个国家由于保卫其海岸线而处于守势时,舰队的有效作用则是采取攻势”*[美]A·T·马汉:《海军战略》,275页。。关于海军的地位及其在战争中的运用,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威名远扬的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切斯特·威廉·尼米兹上将曾有一句名言:“如果没有海军,战争将在我国国土上进行。战争像比赛一样,最好是打到对方的半场去。”*[美]E·B·波特:《尼米兹》,631页,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87。尼米兹上将在这里所倡导的,当然是任何一国的海军所要努力追求达成的最佳状态和最高境界。而任何一支奉行消极防御战略的海军,在战争中必然是只能落得被动挨打甚至彻底覆败的结局。中法战争中的福建水师与甲午战争中的北洋舰队,都没能幸免于此条“铁律”之外。

在甲午战争中缺乏以争夺制海权为核心的正确战略指导,终于造成中国的失败结局。而中国要在甲午战争中取胜,除了很好地组织海陆军实施协同作战之外,海军兵力则必须采取主动而大胆的海上攻击行动,这就要求北洋舰队随时做好与日本海军联合舰队进行海上决战的思想准备和物质准备,而绝非时时谨防或惧怕与日军舰队进行实际上难以避免的海上决战。与李鸿章的海军作战指导思想完全相反的是,日军大本营非常明确地将通过海上决战而歼灭北洋舰队列为日本海军的首要作战任务(以此作为其输送陆军主力进入渤海湾登陆,进而实施直隶平原决战的必备条件)。日军大本营的这一作战指导思想是积极可取的,这也正是李鸿章和中国军政当局所亟缺的一条!仅此一点,就充分显露出中日两国在海军战略暨海权运用方面的明显高下之差,其在战场上的后果则是致命和必然的。

中国建设和发展近代海军的起步并不迟于日本,中国当时完全具有与日本同等的在亚洲崛起的历史机遇。可惜的是,中国封建统治者没有海权意识,没有为争夺海权而发展海军的意识,而是企图将一个产生于资本主义并服务于资本主义的新军种纳入封建主义的陈腐轨道,企图用代表和体现着资本主义先进生产力的坚船利炮,去维护和挽救濒临死亡的封建主义生产关系。不论19世纪下半叶中日两国执政者对海权的重大战略价值是否有共同的认知,但他们在海军战略方面的实践,已最终充分证实和检验出海权的重大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正是海权这一把无情的时代利剑,决定了近代中日两国不同的命运;而依凭海军制胜的甲午战争,也正是历史对中日两国的客观评判。甲午战争在军事战略方面给我们提供的重要历史借鉴意义,也在于此。

中国发展近代海军缺乏资本主义的政治之“本”、经济之“源”、工业之“基”和积极进取的海军战略之“魂”,并不是说晚清政府根本就无法解决这四大问题,更不是说晚清政府发展近代海军就是徒劳之举。其实,只要晚清政府能真正认清当时世界发展的时代潮流而勇于顺势而为,大胆除旧革新,也能够解决好上述四个问题并完全可能在时代竞争中操得胜券。反观与我们相邻的空间与资源都更加狭小的岛国日本,它与中国拥有近似的国情,面临同样外来的坚船利炮威胁,但是日本明治政府则是真正认清了当时世界发展的时代大潮,以自上而下的积极主动方式,明确而坚决地实行了一系列具有资本主义性质的大刀阔斧改革,经过持续不懈卧薪尝胆般的艰苦努力,取得显著的成效,很好地解决了上述四大问题,终于得以在19世纪末弱肉强食的残酷竞争中彻底打垮了体量比自己大得多的中国。身处同一的时代和相邻的区位,面临同样的外来威胁,中日两国都致力于发展近代海军,但最终却是“同途殊归”的异样结局。对比之下,这一成一败的异样结局,只能暴露和证明冥玩不化的晚清政府是何其的腐朽无能!这样腐朽无能的政府,必然将遭到历史和人民的无情唾弃!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在国际竞争日趋多样化而激烈程度仍旧不减于往昔的今天,120多年前的甲午历史悲剧及其教训,依然值得我们不断进行认真总结与深刻反思。只有通过持续不懈的长期努力,大刀阔斧地进行顺应时代潮流并充满进取精神的创新改革,真正全面增强国力与军力,真正实现强国强军梦想,我们才能在风云变幻的未来年代里立于不败之地。

参考文献:

[1][美]A·T·马汉:《海权对历史的影响(1660—1783)》,北京,解放军出版社,1998。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

[3]《李文忠公全书·奏稿》,第17卷,上海,上海商务印书馆,1921。

[4][日]川崎三郎:《日清战史》,第7编(上),东京,日本东京博文馆,18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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