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马克思主义视阈下的《老人与海》

牛靓

【摘要】《老人与海》是海明威的经典作品之一，小说中有许多对自然景物的描写。而生态马克思主义是对生态环境新思考的结果，它深刻剖析了环境恶化的根本原因。在生态环境质量直线下降的今天，用生态马克思主义重读《老人与海》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生态；生态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制度

面对日益严重的生态危机，人们处于悲观之中。人类在向大自然索取资源的同时也破坏了赖以生存的环境，资源短缺，环境污染，气候异常等等生态问题层出不穷，在人类文明的进程中，生态问题一直是备受关注的焦点。这些日益突出的生态环境问题迫使我们重新思考应该和如何与自然相处，二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如何定位等等一系列人类生存的大问题。正因为基于对生态环境问题的关注，才产生了生态马克思主义及其他生态相关的社会学科。生态马克思主义是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重要流派之一，是当代马克思主义的新发展和对人类处于生态危机困境反思的理论成果，生态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探索对于我们正确处理发展和生态之间的矛盾具有重要的启迪价值，也是我们从生态视角研究文学作品的重要理论背景。

《老人与海》这部作品蕴含了作者自身的许多生态思想，可以用很多方法去进行批评，已有学者已经对《老人与海》进行了生态方面的分析，但至今还没有人运用生态马克思主义来解读这部作品。因此，本文旨在用生态马克思主义的视阈下的《老人与海》更能启发我们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思想意识和对生态环境的最终恶化原因进行深刻地反思，进而建立正确的生态意识。

一、生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特点

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欧美国家，其理论的基本特点是力图运用唯物史观分析和探寻当代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及其解决途径，突出了生态社会主义的政治思想。生态马克思主义把生态危机与对资本主义制度的考察联系起来，为正确、深入认识当今的生态问题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高兹用他的政治生态学的观点来分析当今的生态问题，得出的基本结论是：资本主义的利润动机必然破坏生态环境，资本主义的生产逻辑无法解决生态问题。莱易斯明确地指出，造成生态危机的真正根源是千百年流传下来，厚厚地积淀在人们头脑中的控制自然的观念，而解决环境问题的关键也正在于改变人们原有的控制自然的观念。除了关注环境问题，人与自然的和谐外，生态马克思主义有效地吸纳了生态主题，将生态批判与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批判和建构结合起来，有力地指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反生态性，紧密联系时代的发展，力图为资本主义向生态社会主义的转化谋求充分的生态支撑点。生态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制度及其生产方式是生态危机的深层根源，由于资本主义把利润作为生产的唯一目的，就必然把自然当作获取利润的对象。生态马克思主义深化了对资本主义危机的认识，为我们全面认识、分析资本主义社会的新变化和社会主义的前景提供了新的观点。

二、生态马克思主义视阈下的《老人与海》

1、人与自然的和谐

生态马克思主义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马克思不仅关注人类社会内部人与人之间相对关系的和谐，同时十分强调人类与自然之间相对关系的和谐。马克思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不应是对立的，不是统治与被统治、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而应是一种和谐共生、协调发展的关系，一种有着内在平等交流的生命关系。人类是自然界的一部分，而不是在自然界之上。人类控制自然和保护自然是对立统一的，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就是人与自然不断统一的社会历史过程。在《老人与海》中，经常会看到对自然景物的描写，看到人与自然的和谐。老人把大海比作女性，星星是他的兄弟，鱼儿是他的朋友，就连与他搏斗的马林鱼他也给予了高度的赞美。作者每一次描写老人去打鱼的场景，在人们心中都可以想象到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美好画面，碧波荡漾的海面有一位敢于与自然做抗争的勇敢的老人。“鱼受到袭击的时候，他感到就象自己挨到袭击一样”，“他不忍再朝这死鱼看上一眼，因为它已经被咬得残缺不全。”

老人虽是孤身一身，但海鸟时常和他聊天，鱼儿和他谈心，风儿做他的伙伴，海豚，海藻等一切是生物仿佛都是老人的伴侣，他和太阳月亮一起相伴而行，与星星一起睡觉。白天，老人坐在甲板上，将鱼钩抛入深深的水里，老人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静静地欣赏着从深邃的海水里折射出的光彩夺目的光柱，此刻他心里充盈着对大自然淳朴的爱，小船，大海，鱼儿和海燕这样一幅人与自然亲密和谐的图画就呈现在了眼前。在同马林鱼和鲨鱼搏斗时，作家不断地表明对大自然深厚的感情。“它们都是好样的，它们是我的兄弟，就像飞鱼一样”、“照它的举止风度，照它的那种很有体面的样儿，谁也不配吃它”、“这条鱼也是我的朋友”。在自己进食时，甚至希望能够把那条鱼也给喂一喂。老人虽是小说的主人公，除了每天围绕他转的小孩，他并没有什么朋友，但老人并不孤独，他既有兄弟，还有朋友。在海上孤独的夜晚，有两条海豚游到小船边来，他能辨别出那雄海豚发出的喧闹的喷水声和那雌海豚发出的喘息般的喷水声。老人不止一次夸赞自然界的动物们，他和小鸟对话，就像对一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老人也对鲨鱼充满着敬畏之情，对鲨鱼的特征了解的很透彻。从这些话语中，都可以看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除此之外，在老人的梦中，他经常梦到狮子，他的梦里也是这样享受着人与自然，与动物的和谐之美。

莱易斯继承了马尔库塞的“技术的资本主义使用”的观点，指出：把自然界当做商品加以控制，把控制自然作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进行竞争的工具，是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普遍面临的生态环境恶化的直接原因。正如在《老人与海》的故事中，我们也看到了人类不停地想要控制自然的画面。

“我不能让自己垮下去，就这样死在一条鱼的手里”、“但我还要试一下”、“他又试了一下”、“他忍住了一切痛楚，拿出剩余的力气和丧失已久的自傲，用来对付这鱼的痛苦挣扎”。以上字语都可以看出人类想要控制生物，控制自然的欲望并没有因为遇到困难而停歇，此时人类内心的贪婪和欲望彰显无疑。老人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满足在近海地带捕鱼，他要到深海捕更大的鱼以证明和维持自己的尊严和光荣，这一行为反映了人类对大自然无条件地索取和掠夺。老人是贪婪的人类，鲨鱼则是自然的力量。老人在最后与自然抗争的时候是那么的困难，即便最后他也没有完整地把鲨鱼整个身体带回岸边，带回来的也仅剩鲨鱼的残骸，这表明了自然力量的伟大和人类在自然面前的渺小。人类想必是无法赢过自然的，自然对人类是有反作用力的。“他扎它，并不抱着希望，但是带着决心和十足的恶意”、“老人一刀戳进它的左眼”、“把刀戳进它的脊骨和脑子之间”、“它是条大鱼，可以供养一个人整整一冬”、“每样东西都杀死别的东西，不过是方式不同罢了”。正是因为人类无止境地对自然进行索取，才会造成严重的生态危机。小说中描写的美丽的大海，清澈透明，美丽无瑕，然而如此这般的水在现实生活中已是弥足珍贵的东西。

2、生态危机的根源——资本主义制度

生态马克思主义试图找寻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并提出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生态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全球生态危机产生的根源。高兹认为，正因为资本主义的利润动机必然破坏生态环境，所以生态运动必然要与资本主义的利润动机发生冲突，因此，生态运动要顺利地开展下去，所面对的是整个资本主义制度。任何生产过程都是同生态系统的破坏不可分割地联系在一起的。

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类对自然的压迫和奴役，其根源是为了赢得对他人的控制和操纵，人与自然的恶劣冲突来源于人与人之间的恶性冲突。人类疯狂地掠夺自然，是为了在经济竞争，社会冲突中获得资源优势和筹码。在《老人与海》中，除了看到老人为了钓到鲨鱼与大自然进行的抗争以外，还可以看到老人对自然的压迫和奴役，他想征服自然，控制自然，这都彰显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反应了他想要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老人说“这双手很快就会痊愈的，他想。它们出血出得很多，海水会把它们治好的。这真正的海湾中的深暗的水是世上最佳的治疗剂”。从《老人与海》创作的时间来看，1951正处于资本主义时期，老人捕鱼的过程正是向大自然进行的掠夺，高兹认为资本主义的利润动机必然破坏生态环境，资本家会最大限度地去控制自然资源，最大限度地增加投资，以使自己作为强者存在于世界市场上。在笔者看来，老人虽然是一介渔夫，但他象征着资本主义社会的资本家，无休止地向自然索取，正是因为这样，最终才导致了生态环境的恶化。高兹还看到，一些企业也重视保护环境的工作，但他认为其一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二这种保护环境的工作是十分有限的。由此看出，资本主义保护环境的动机依然是增加利润的需要。因此，在社会主义建设中，我们要吸取这样的经验教训，为人类生存创造更好的生态环境，实现生态与经济的和谐发展。

三、结语

《老人与海》这篇小说在生态问题上给予了我们多重的思考和启发，人类应该意识到自己与自然的依存关系，而不是一味地向自然索取，征服自然，应当与自然学会和平共处。同样，在追求利润的同时，应当注重保护环境工作的展开。用生态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看待这一部小说能给我们带来新的生态观，更好地理解这部作品的生态教育意义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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