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摩登时代》的物化主题揭示
2015-12-29师瑞芳
师瑞芳
电影《摩登时代》的物化主题揭示
师瑞芳
卓别林是20世纪英国著名的喜剧演员,他通过电影艺术的形式来揭露现实,讽刺现实,每一部喜剧影片的背后都富有深刻的内涵,卓别林用他极具代表性的表情和动作,将美国的默片带到了最高峰。卓别林的代表作品《摩登时代》中塑造了一个在逆世中保持着自己的乐观与尊严的小人物查理,在这部电影中卓别林用他独特的喜剧形式揭露了资本主义时代对工人的剥削和压迫,是一部极具讽刺意味的喜剧作品,这也是卓别林人生中最后一部无声黑白影片。
一、影片以独特思路揭示物化主题
《摩登时代》这部电影主要讲述的是一个工作在工厂车间的普通工人查理,他每天都处在流水线的工作中,夜以继日的重复着机械般的工作,这种整日以机器为伴以及压迫和剥削下的工作使查理几近疯狂,他见到圆形的东西都会认为是螺丝帽想要用扳子去拧,后来他被送精神病院,出院之后又被误会抓进了监狱,然而在监狱中他却得到了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与整部电影有着紧密联系的就是机器,带着齿轮的机器,这是一个具有时代意义和象征的东西。[1]
电影《摩登时代》海报
在中国对物化的研究最初是始于老子的哲学,使研究逐步走向成熟的是庄子的哲学中有所体现。在我国的物化研究中,物我互化是物化的最高境界。与我国物化相比较而言,西方的物化存在着很大的区别,西方最早是在20世纪提出的物化这一概念,是由匈牙利的哲学家卢卡奇提出的,卢卡奇所提出的物化在本质上与马克思主义的异化理论有所相似,都是在资本主义达的条件之下,将物化或者是异化放在商品经济的环境中去进一步分析的。在卢卡奇看来。马克思异化理论中所说的商品拜物教现象就是物化现象,其实两者是存在一定的区别的。随着有声电影的发展和不断演变,有声电影已经逐步取代了无声电影时代,卢卡奇物化理论深深的影响了卓别林,为了用独特的手法来反映当时大工业时代普通工人的悲惨命运,卓别林仍然独树一帜的继续用自己无声的方式去诠释自己的电影,在影片《摩登时代》中,卓别林运用了夸张又带有讽刺意味的喜剧手法充分的展现出了在工业时代,作为底层的工人阶级被资本家们无情的剥削和压榨的一种悲惨的现实状况,并且通过齿轮这一机器的刻画展现出工人们的无奈和心酸,工人的劳动与机器的运行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反差和鲜明的对比。[2]
卓别林通过电影《摩登时代》展现出了对世界经济危机给人们带来巨大的痛苦,虽然是一部无声的电影,却让观众仿佛听到了那种强有力却又带有许多无奈的呐喊,观众从卓别林在电影中一举一动的展现,深刻地领会到了电影情节的意义以及人物的思想,无声手法的运用反而给人更多的想象与思考的空间。电影中尤其注重对镜头细节的刻画与捕捉,将工业文明时代工人们在工厂工作的现实生活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也将资本主义的物化刻画的尤为深刻和真实。[3]影片的海报所展示的是影片的男主人公查理被卷入巨大的齿轮中的一个画面,也充分的展现出了当时所处时代中小人物的一个困境,即与工业文明的一个矛盾与冲突。
二、从羊群到人群进一步揭示物化
影片在第一段的笑料中,运用了隐喻的手法,将两幅画面并列,也就是所谓的蒙太奇手法,这种独特的艺术形式值得人们去深思和探讨,会使观众在观看时产生一种对比的反差和冲击。影片的一开始出现了一群羊,紧接着又出现的电影画面是一群人涌出地下铁道,这两幅画面表面看起来并无太大的独特之处,实质上暗含了对主题的深刻思考,羊群是在人们的驱赶之下才慢慢前进,而在拥挤的铁道中,人所有的来来往往和上上下下都是自觉机械般地发出的,就像卓别林的另一部电影《移民》中的一个片段一样,经过自由女神像时,游客们相互推搡着牵引着,就像羊群一样。《摩登时代》中从羊群转换到人群这个过程展现出的是物化中的“内化”。[4]此外一群羊进了羊圈与一群人进行工厂的画面暗含了一种悲剧化,人类已经发展成为了与动物一样的被机器统治与奴役的工具,这也是一种时代的悲哀。内化是一种渗透到人的活动方式以及生存结构的一种物化,对于人类来说,机器只是从外在支配了人类,是一种统治人的外在的力量。当物化变成一种物化意识,深入到人的内在思想结构中的时候,人类就将这种被物化之后的结构当作了自身本该具有的命运,从而加以服从,彻底失去了反抗。正如影片中的主人公查理,他被所处的工业时代那种结构所逼疯,但却又在不断地努力去融入那种结构中,这之间所存在的矛盾充满了极大地讽刺。
三、工业文明时代齿轮下的无奈
《摩登时代》这部喜剧影片有许多笑料,值得我们深入探究的是第一点的笑料,也就是主人公查理在工厂里被机器捉弄了很多次,其中有一段是工厂的老板为了最大限度地压榨工人们的时间,就发明了一个自动吃饭的机器,这种机器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自动喂工人们吃饭,而查理则不幸成为了机器的试验品,令人们意想不到的是,机器在试用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意外和故障,查理被控制在机器上面动弹不得,任由疯狂的机器摆弄,随着机器的失灵,查理的牙齿被机器上的玉米棒磨得鲜血直流,油腻的白奶油涂满了他的整张脸,查理在疯狂机器的摧残之下也变得几近疯狂。电影中查理满脸狼狈的模样除了显得有几分滑稽之外,也显得有些可怕和心酸。滑稽是因为整个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一种带有讽刺性的幽默,是小人物被大力量所欺负的一种堂吉诃德式的残酷的幽默,让人感觉心酸与可怕的是这种强大的力量是来自于与人不同的独立而又客观存在的一种机器,它竟然成为了支配人的一种东西,这也是物化所带来的一种可怕的效果。[5]这也是第一点笑料中所揭示出的物化的主题,是机器带给人的一种“异化”。后面的一些笑料包括查理被关进监狱之后与警察斗智斗勇,还有后来查理再次找工作时发生的种种状况等,这些片段的笑料主要是通过一些场景的描述来展现电影中讽刺的意味,指出了社会中所存在的陈规陋习与不公平之处,是一种情境反讽的手法,让观众强烈的感受到了讽刺的意味。
影片中值得一提的还有查理和他的工友以及后来第二家工厂的工头,他们几个相继被卷入机器中的情境,当他们被卷入到机器当中的时候,更多的是无奈和无能为力,人只能跟着机器的转动而转动,就像是在流水线上的那些机器零件一样,一直处于被操控和肢解的状态。这些片段实际上颇具深层次的内涵和意义,它象征了一种在工业时代合理化的一种必然的结果。人类本来说作为一个主体而存在的,当人类遇到了机器时,只能无奈服从机器本身所具有的合理性的原则,并跟着机器齿轮的转动而运转着,此时的人们就成了这种机械体系中的一个零件和数字化的组成部分,当人们失去了主体意识的时候,人变成为了一个客体。成为客体的人类只能跟随着机器的固定动作而机械的重复着,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发疯。影片中查理在工厂被机器作弄,虽然他也经历了反抗与挣扎,但是最终都无济于事,逃脱不了应有的命运,这也深刻的反映出了作为一名低阶层的劳动者,在工业时代只能是作为机械的一部分,并逐步成为某一个机械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在整个机械化的过程中,劳动者已经不能主观地去改造或者控制机器,二是必须去服从机械运行的规律,由此一来劳动者便逐渐失去了自身的创造性和主动性,最终导致他们失去了对整个社会的批判力和理解力,这也是一种悲哀和莫大的讽刺。[6]
四、影片背后对现实的反思
《摩登时代》这部电影的现代性意义是非常明显而又极其深刻的,影片所展现出来的现代性主题对于现代甚至是后现代都具有广泛的普适性。随着社会的发展与进步,人们本应该在工业文明的发展成果下逐渐的走向自由解放与全面发展,但事实上却是,人们的生存受到了许多外在力量的控制,权力、地位和财富已经将人们牢牢的捆绑,人们从主观性的个体变为了要服从社会自然法则的客观的东西。人们也由此变得机械与麻木的生活,此时的人就已经在慢慢异化,生存意义也不复存在。人本来是生而自由的,但是在大工业时代,人与劳动之间所存在的正常关系已经被扭曲,它非但不能显示出人的创造力,还极大地抹杀的人的个性与自由,使人们逐渐变成了只会劳动的机器,成了生产线上的一个螺丝钉或者是齿轮,人们对机械的支配自此变成了机械支配并蹂躏着人类。影片中人类身体被逐渐物化的背后,隐藏着对如今时代深刻的反思,现代人通过影片能够反思出,人们在物质文明发展的今天内在精神的一种物化。[7]如今经济的发展使得人们物质水平不断提高,物化的现象仍旧存在于现实社会,人们的欲望随着工业社会的发展而不断地膨胀,欲望被满足之后的孤独感和空虚感来源于人们缺乏内心真实的交流,人与人之间的疏远形成了一道无法跨越的隔阂与屏障。自由平等的丧失换来了人类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现代化的进程产生了一种物质文明与人文精神的双向逆反趋势,产生这一困境的原因是由现实社会中的多种因素构成的。
结语
《摩登时代》这部电影可以引发现代人的深思,电影主题中所揭示的人类物化的本质警醒了世人。在现代化的发展进程中,我们要冷静的思考现实并面对现实,在物质文明不断发展的现代社会,要积极的倡导总体性的文化理念,在异化的蒙昧中觉醒,要坚持以人为本,协调处理好人与物之间的关系,最终实现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发展。
[1]朴文玲.论电影《摩登时代》的多重讽刺及其物化主题[J].延边党校学报,2013(1):107-109.
[2]王秋艳,田耀.大机器生产年代美国的价值观——以电影《摩登时代》为例[J].电影评介,2015(6):26-30.
[3]段雅芹.浅析《摩登时代》中工业设计理念对人物性格的塑造[J].名作欣赏,2012(12):146-147.
[4]李雅岚.浅谈卓别林电影《摩登时代》的冲突设置[J].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4(4):143-144.
[5]曾静之.《摩登时代》里“单向度的人”[J].戏剧之家,2014(8):217-217.
[6]杨彩娟.时代记忆与普适意义——《摩登时代》“物化”主题探微[J].文艺生活•文艺理论,2013(5):79-79.
[7]邹燕燕.卓别林表演艺术的逻辑揭示与幽默表达[J].大众文艺,2013(17):44.
师瑞芳,女,山西大同人,山西大同大学外国语学院助教,主要从事英语语言文学研究。
本文系2014年回国留学人员科研资助项目:《大学英语教学背景下跨文化交际能力培养中中国文化的失语现象分析及改进对策》课题阶段性研究成果。(编号:2014-0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