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视域下的框架理论
2015-12-23周汶霏宁继鸣
周汶霏 宁继鸣
语言学视域下的框架理论
周汶霏 宁继鸣
“框架”作为一个跨学科概念,由人类学家提出,经过社会学家系统论述,然后被传播学、语言学等学科的学者广泛关注和深入研究,这一发展历程赋予“框架”丰富的意义内涵和复杂的功能层次,可以为不同学科带来借鉴与启示。以菲尔墨的框架语义学作为切入点,可以看出框架理论在语言学中的意义与应用,及其为语言学研究带来的启示。
框架;框架理论;框架语义学
周汶霏,山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博士生;
宁继鸣,山东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济南 250100)
框架理论(frame theory)的研究已经走过半个世纪,其“多范式”的理论内涵与研究工具为诸多学科提供了启示,来自不同学科的学者运用框架理论进行研究,并取得较丰富的理论成果。在语言学领域,美国学者菲尔墨(Charles J.Fillmore)最早引入框架的概念,并将框架作为语义分析的一种工具[1](P220),创立框架语义学(frame semantics)与构式语法(construction grammar),探讨人们如何建构语言事实的问题,为语言学的研究开辟多个新视角。
一、“框架”:一个跨学科概念
一般而言,框架理论的依据源于社会学和心理学两个领域。在社会学领域,20世纪40—50年代有学者提出,可观察的人类行为往往与个人、社会或者环境等潜在因素相关。进入20世纪60—70年代,框架理论迎来大发展:1972年贝特森(Bateson)在研究动物之间的互动模式时首次将框架与信息传播活动联系起来,提出互动过程的本质是运用符号进行诠释与传播的活动,框架在其中起到提示传播内容的作用,并告知人们诠释符号的种种规则[2](P17-46)。1974年,美国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Erving Goffman)在《框架分析》(frame Analysis)一书中系统论述人们如何运用框架建构社会事实的过程,使人们对框架的作用机制有更为系统的了解,可谓框架理论的集大成者。戈夫曼认为,个人并非依据某些随机因素来理解世界,而是依赖某种更为宽泛的理解模式——“基本框架”(primary frameworks),这种框架常被描述成为人类分类信息提供帮助的、较为稳定的、具有社会共享性的分类系统。在心理学领域,框架理论的基础被概括为“参照框架”(frames of reference)[3](P63),其理论假设是,个体的判断和理解发生在一定的“参照框架”之内,是个体对社会境况的一种评价与反馈表现。凯尼曼(Kahneman D.)等人发展了这一观点,提出所有的理解都依赖参照,参照框架假设一条给定的信息依据不同的理解图式进行解读,而不同的理解图式又会被这条信息的不同框架所激发[4](P697)。由此可见,社会学传统强调“主要框架”对社会及社会活动的分类与架构作用,而心理学传统强调“参照框架”对个体解读社会及社会活动的方式、角度和思路的影响,两者构成框架研究的理论基础。
“框架”大致包括静态与动态两层含义。静态的框架(frame)指用以认知、理解和展示所要选择、强调和排除的内容的一系列连续的模式,这些连续的模式决定信息的组织方式,也会影响受众对信息的理解;动态的框架(framing)指模式生成和运作的过程,是构建社会现实的过程[5](P148-154),也就是说,静态的框架提供了构建社会现实的模式,动态框架则是运用某种模式进行建构的过程,两者共同构成框架研究的主要内涵。框架的内涵预示着框架的范式可以运用于不同学科,不太可能达成一种对框架的统一性理解[6](P56-74)。框架作为联结社会、语言与文化的理解路径,具有多义性和多功能性,可从不同学科视角进行诠释。从框架的概念定位看,框架作为呈现社会事实的分类与规范,使对问题的分析和判断更为具体、系统,又可从中管窥现象与结论背后的社会背景或意识形态,是位于微观事实与宏观环境之间的中层(见图1)。从框架的功能定位看,框架的效应表现在面对两个有关同一问题的、在逻辑上等同的论断时,框架会影响个体从而做出不同的选择,其效果多体现在话语内容的影响力上,这种“中层”的定位帮助传媒研究区分社会真实与媒介真实(见图2)。
图1 框架的概念定位
图2 框架的功能定位
从语言的传播属性看,作为承载和传播信息的重要载体之一,语言本身就是一种媒介,因而在语言学语境下,社会真实与媒介真实(这里特指语言真实)的分析框架同样适用。将个体、语言与社会三者统一于语言学研究是科学的,也是符合历史发展规律的,语言的发展历史已验证了这一点①,关注语言的社会功能及个体运用语言的传播与心理机制对理解语言至关重要。
二、框架理论在语言学中的应用
美国语言学家菲尔墨(1975)最早在语言学中引入“框架”的概念,并对框架的内涵进行多次修正[7](P209)。他提出框架是“一种认知结构方式”,“与某些经常发生的情景相关的知识和观念”,是“纯语言知识和概念知识之间的一个接口”。[8](P191)菲尔墨认为社交功能是语言的重要本质,对语言的考察应在传播的语境中进行,语境对于认识语言及运用语言实现交际而言至关重要,因为脱离语境去探讨“纯粹的、认知上的”语言行为与判断,要比借助语境进行的理解复杂得多[9](P20-32)。基于这一点,菲尔墨将“框架”这一概念引入语言学中,着重从语义与语法两个方面寻找突破,在语义学方面,他与同事创立框架语义学,开辟研究语义学的新视角,彻底改变人们对语义概念的认识[10](P111-137);在语法学研究方面,菲尔墨批判地继承他的老师乔姆斯基的转换生成语法相关理论与思想,为构式语法的发展做出了贡献。框架语义学是将“框架”引入对语义学的研究,通过对描述语言使用者的认知框架与互动框架,理解个体如何认识环境、处理信息、理解他人信息以及构造内在语言机制等问题[9](P20-32)。框架语义学试图理解言语社团为何会创建一个范畴并以词语来表达它;同时通过原因加以呈现和澄清,来解释这个词语的意义,“框架使词语意义结构化,而词语则唤醒框架”[10](P111-137)。从这个角度看,框架语义学贯穿词汇、句法、语法、语篇、语义等多个层面,在分析语言本体现象的同时,兼顾对语言交际功能的考量。
(一)框架元素的认定问题
“框架”作为一个概念系统,构成人类经验与思维的背景,想要理解系统中任何一个概念,首先需要理解系统的整体结构[9](P20-32)。为了表征一个具体的类别,不同的说话人构建的框架在细节上差别很大,取决于他们的生活经验、感知相似度、认知概括能力与思维方式等。如要进行有效交际,需要说话者与听话者在同一框架内进行信息传播活动,且具有大量相重合的元素。在语言学的视野中,“框架”的角色更偏向于结构与语义层面,即与构词方式、语法选择、句子结构及语义等相关。框架相对抽象,构成框架的所有元素彼此之间能够兼容,且在语义上相互关联,可以从不同角度解释这一框架,而框架能够体现所有元素之间的共有特征,这也是元素激活框架的基础。比如意义功能相近、甚至可以相互替换的两个词,用于同一句子中,也可能存在语义差异,菲尔墨认为这是受到“格框架”(case frame)的影响,而“格框架”实则是将“框架”概念引入谓词研究范畴的产物。一般意义的“格”通过表层语言形式变化来判断,如英语中名词的曲折变化、汉语中句子的结构语序等,因而形式多样难以界定;但菲尔墨的“格”是深层且稳定的,是依托于语义的语言深层结构中的存在。格框架是凭经验能发现的“语义深层结构”和凭观察能接触到的表层结构之间的人为的中间层次[11](P113),可被看作包含某个动词的实际句子结构,因而动词是格框架中的主要元素,需要与语义格共同作用,而格框架的功能就是特定动词可以插入这样的格框架中,生成特定的意义[12](P59-82)。语义格包括施事、受事、处所、工具、时间、伴随、受益、源点、终点等[10](P150)。在句子内部,由于格框架的限定,句子成分之间遵循着严格的语义规则,不能随意更换。什么成分能够成为不可省略的核心成分,需要经过透视域(perspective)[10](P166),而透视域即存在于认知中的各种“场景”或者规则,是框架之间相互作用的结果。
又如词汇与意义的联结有三种方式:功能性、标准性和联系性[9](P20-32),不同联结方式指向不同框架,且这三种联结方式出现的先后顺序可能不同。以“药品”为例,对中国人而言,可能会联想到“中药”与“西药”的直接对应,这是联系性联结;接下来就是药品的构成和功效,这是功能性联结;最后可能是药品的属性、种类等更为专业的标准性联结。但对西方人而言,首先出现的可能是药品的功效与构成,因为“中药”在西方人的认知世界中并不是生活中一种主要“原型”(prototype),可能不直接与“西药”产生对应,而“西药”可能是其关于药品框架的核心要素;“中药”也存在于这一框架中,但可能受到西方医学界对中医缺乏质量标准与产品功效检验的国际议程设置的影响,会对“中药”是否有效等问题更敏感——这是来自公共生活体验与议程设置的更为宏观的影响,却是格框架无法顾及的。因而,框架内的要素关系有远近、在框架中所处的位置也是分层性的。
(二)框架的划分问题
菲尔墨在初期将框架分为认知框架(cognitive frames)和 互 动 框 架 (interactional frames)两大类[9](P23)。首先,认知框架是通过特定情境激活对应的框架,实现对语言的理解和运用,这种特定情境往往来源于人们头脑中约定俗成的概念,可以独立于实际言谈情况和交际环境而存在,一个该框架中的词汇出现便可能激活整个框架。比如,在商业情境框架中,一旦“买/卖”、“买家/卖家”、“顾客/店员”、“付费/收费”、“价格/优惠”等词汇出现,说话者和听话者会自动指向与商业活动有关的框架,并在脑海中形成预设,构建起商业活动的场景,即便出现的只是个别相关词汇,依然可以激活整个框架中的结构、联系、目标与事件等要素;同时,由于框架具有提示语义与语法的作用,某些句子成分即便不出现,依然不影响语义理解。其次,互动框架是基于交流过程中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人际传播关系的框架,首先区分不同的交际情境,然后说话者根据不同情境选择相对应的框架进行语言组织和表达。两大框架相较而言,认知框架是较易理解的,因为其相对稳定,是人类经验世界的既存概念;互动框架则相对抽象,受到语境与个体心理认知行为的影响。随着框架语义学的发展,及其对计算机自然语言识别项目的关注,对语言事实的分析日趋微观和具象,对框架的分类更多关注语义与句法两个要素,划分渐渐变得复杂而琐碎[13]。
图3 框架的类型与层次
戈夫曼(1974)的框架体系大概由几种不同层级的框架构成。首先,基本框架(primary frame)是构成人们看待某一事件的最初认知的一个基础,是负责产出意义的。社会现象经过人们运用语言进行反复呈现、建构,从而转化为话语(discourse),但是这种话语的建构常常受到外界各种因素的影响——这种行为将“世界”分为两个部分,即“过滤”(keying)和“构建”(fabrication)两类,两种行为都以基础框架作为依据。过滤旨在寻求认同,较易于理解,而构建旨在寻求差别。基本框架在组织程度上有不同变化,又分为自然框架(natural framework)和社会框架(social framework)[14](P21-22)。自然框架用来识别“纯粹物理性”的非指向性、非活性、非被指引的事件,自然框架理解的事件是不可依凭想象的,而且没有积极或者消极的判断,如物理和生物等自然科学的理解框架就是自然属性的;社会框架用以识别需要愿望、目标和对智力的控制能力参与的事件,这类框架意味着需要依靠标准和规则来做事以获得认可,同时动机和目标等因素还会影响到对其他相关社会框架的选择。所以,框架用来帮我们理解事件,框架的类型则为我们提供可以描述事件的方式[14](P24)。以汉语动宾结构“讨+AC”(AC表客体)为例:
(1)节后一上班,消费者刘先生就向生产厂家讨说法。
(2)王熙凤表面上亲近黛玉,实际是要讨主子的欢心。
(3)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辛苦地讨生活了。
(4)怕说得多时,反讨没趣,岂不更失脸面!
按照将动词视为句法核心要素的思路,使用同一个动词的一组动宾结构,其句法意义却可能是不同的。比如,动词的意义内涵在互动框架的作用下可以生发出更丰富的意义。“讨+A”这一动宾组合中,例句(1)中动词“讨”意为谋求、寻求,与个体认知的“原型”最为接近,因而 “讨说法”、“讨公道”、“讨老婆”等词组表达意思比较稳定、直观,与认知框架联系紧密,是凭经验能发现的语义深层结构,属于社会框架的范畴。例句(2)(4)中“讨欢心”、“讨没趣”中“讨”意为惹、引起,原型性相对较弱,是凭观察能接触到的表层结构,但“讨欢心”可加宾语定语,即“讨……的欢心”,有特指意义,而“讨没趣”则不需要特指,这两类语义结构通过相同的“讨+AC”动宾结构表达不同的语法意义。例句(3)中“讨生活”则是目的格(见表1)。因而四个例句虽然同为“讨+AC”格式,但在语义格上却有不同的种类,应该说不同层次的框架分类,也为语义的理解提供了较为细致的分类标准。
表1 动宾结构“讨+AC”
(三)不同框架间的关系问题
博良赫(Borah)认为框架的过程可能有很多隐含意义,因为框架通常会强调事实的某些方面而排除另外一些因素,这也导致个体在理解问题时方式各异[14](P246-263)。框架常会被认为与“主题”相关,但其实更多地是在进行“组织”和“建构”工作[4](P148-154)。语言学中的框架因为其本身可能具有的多义性和隐含意义,需要借助语境实现对意义的精确表述,因而框架有建构功能与依附性。人们在进行语言交际时,词汇、短语的使用规则与语法选择、框架记忆相关,通过某种语言形式输出,语言接收者在接收之后激活记忆中的某种框架,并会强化使用与这一框架有关的其他语言材料[13]。框架本身是多样化,也是多层次的,在交际过程中具体激活哪种框架,由社会、语言与个人三者相互作用决定(见图4)。
图4 框架的类型与层次
一个词可能对应着多个框架,比如上文关于“讨+A”的结构,从句法角度分析,可以按照宾语的不同类型进行划分,但这首先需要对宾语性质有充分把握,且有些宾语究竟该归为“工具”还是“客体”等问题尚存争议。从框架理论的角度看,在人的认知结构里,“讨说法”、“讨公道”、“讨生活”、“讨没趣”分别对应着不同的“认知框架”,比如“讨说法”常常用于“双方起了矛盾冲突,需要有权威的人或者机构进行裁决”的语境中,“认知框架”被激活,那么围绕这个结构展开的语篇或者会话会激活“互动框架”,填补或者修复所表达的完整意义,“框架”就发挥了作用,这种分析思路也避开了因宾语的句法意义不明而产生的误解。
以例句(2)后半句为例,看过《红楼梦》的人大概都知道,这里的“主子”指的是以老太太为首的贾府长辈们,了解红楼梦这一“社会框架”的人自然明白,这里没有说明“主子”具体所指;《红楼梦》作为一个经典中国古代文学文本,其内容与人物已经深入人心,可视为一种较为稳定的社会框架。“……讨主子的欢心”,还可以是“……向主子讨欢心”,两者语义上没有区别,句中格框架为“讨+[O+D]”,构成包括施事格“王熙凤”、受事格“主子”、“欢心”,而之所以动词是“讨”,也取决于句中的格框架特征,即“讨+欢心”是较为固定的汉语动宾短语搭配。
三、框架理论对语言学的启示
(一)扩展了语法研究与语义研究的视野
传统的语言哲学一直以来主导着语言学的研究范式,“框架”则关注社会文化、人类学、脑神经系统、认知规律等不同学科对语言现象与语言规律的影响,而这也是语用学近年来发展的趋势。语言是一种客观存在,但语言的使用却受到动机、情绪、智力等因素的影响,从这点看,基于交际的语言框架应该是社会框架,但语言中稳定且深层的本质及规律,或许能在自然框架中找到更多印证。如果说菲尔墨是通过词汇和句子分析语义、语法与语用之间的关系,戈夫曼则是从语言之中窥探背后的逻辑和意义,两者对框架的论述层次不同,却分别丰富了框架的语言学意义与社会学意义。
(二)拓宽语义学的研究路径
框架在交际中的作用过程是,说话者根据所处的情境,应用某个框架,并选择适用于该框架的某些已经范畴化的词语进行语言组织。这提醒我们结合语境去分析语义,如区分句中的核心成分与非核心成分、构成情境的分情境的特点与成分、某个词汇如何激发一个框架等问题。由于语篇理解完全可以在不识别语篇中各种语义关系的情况下进行[15](P23),也证明了框架基于关系、建构关系,又能超越关系,作为一种心理图式存在,这一存在可以帮助人们在某种程度上不借助语言结构与意义而实现理解。框架语义学发展到后期,对词汇与情境、框架之间的关系试图做更深入地剖析,更多指向语言认知的范畴,如如何判定一个商业行为的类型、进行的状态及相关词汇的使用等[16](P76-183),实际上超出一般意义上的框架语义学所探讨的范围,探讨了框架的社会意义与认知意义,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框架理论对进一步完善框架语义学的重要意义,同时将语境因素置于语言学研究结构中的特定位置上,避免对语境的认知流于分散与非系统化。
(三)为语篇研究提供启示
词汇之外是更为复杂的篇章,对篇章的结构与意义理解显然更有助于认识语言并实现语言交际功能[17](P18-21)。如,连接性(connectivity)是连贯的核心,是任何语篇都具有的内在属性,其实质是对关系的理解,需要认知心理机制的参与。目前的语篇研究包括媒体语篇、政治语篇、学术语篇等命题,而“框架”来自社会学、政治学、传播学等领域的跨学科构成,也为审视语篇及语篇背后的深层社会与文化因素提供路径。另外,框架对语篇连贯甚至对语篇题材、体裁有一定的提示作用。体裁研究如今已经成为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体裁因其所依附的文化因素与语篇而发生变化,而同一体裁的不同语篇之间也可能存在某些差异,因而体裁选择具有语言使用的动态性[15](P17),体裁是进行语篇理解与话语理解的重要语境因素,与框架理论可较好结合,为体裁学研究提供借鉴。
(四)对汉语研究提供系统性的研究思路
无论是框架理论还是框架语义学,都是基于英语提出的,但“框架”作为连接社会真实与语言真实之间的中层,是具有一般性的,可以为一切语言的理解提供启示,对汉语也是如此。在语言本体的研究方面,框架理论可以较清晰地说明语言的表层形式与深层语义之间的联系,对汉语语法、谓词系统的研究提供系统性的研究思路。如:鲁川、林杏光概括了汉语语法中的格系统[18];鲁川分析了与谓词相配合的予语义组合及相关框架[19](P12-16);朱彦探讨了语义格对复合词的构词模式的影响[20](P53-62);胡晓妍分析了汉语存现句中存在的格关系[21](P58-60),等等。在二语习得方面,框架理论的社会学、心理学分支为认识个体在语言认知过程中的思维特征、文化背景、认知方式等因素的影响提供更多支持,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人类学习与运用语言的心理现实。
注释:
恒河猴、计算机语言及聋哑人语言等现象的出现及相关研究已经推翻了之前关于语言的诸多定义,语言的内涵显然是伴随着社会发展与时俱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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