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用命题产生法探寻东巴文的性质

张积家，王 娟，蔺翠珍，和旭辉

（1.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学系，北京 100872；2.江苏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3.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应用研究中心，广州 510631；4.云南省丽江玉水寨生态文化旅游有限公司，云南丽江 674100）

运用命题产生法探寻东巴文的性质

张积家1，王 娟2，蔺翠珍3，和旭辉4

（1.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学系，北京 100872；2.江苏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江苏徐州 221116；3.华南师范大学心理应用研究中心，广州 510631；4.云南省丽江玉水寨生态文化旅游有限公司，云南丽江 674100）

学术界对于东巴文的性质众说纷纭，有象形文字、图画文字、语段文字等多种观点，但大多缺乏实证研究。运用命题产生法，先让东巴将东巴经文翻译为汉语，然后计数不同东巴的译文之字数和命题数，再与标准译文加以比较。结果表明，东巴的译文无论是字数还是命题数，都与标准译文有显著差异，说明东巴文并非是一字一意的意音文字，它在性质上接近于图画文字，在文句组织上属于语段文字。东巴文在表意上还具有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正处在由图画文字向形意文字过渡的阶段。由于东巴文的这一特点，使得东巴对于东巴经的解读和翻译具有看图说话的性质。

东巴文；命题产生；性质

东巴文是纳西族祭司——东巴使用的一种文字，在世界文字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被学术界誉为“一种活着的象形文字”。国内外学者从哲学、历史学、社会学、民族学、语言学、艺术学、考古学等方面对东巴文进行了多学科、多层次的研究〔1〕。

一、东巴文的研究现状及存在问题

有关东巴文的研究，国内外学者主要从以下三个层面进行了研究。

（一）东巴文的性质

方国瑜认为：“纳西象形文字，是代表语言的符号，表达人们在生活实践中所接触的物（实体）、事（动态）、意（概念）的感觉，用形象写成的文字”。因此，应该定性为象形文字〔2〕；傅懋勣认为，东巴文包含了图画文字和象形文字〔3〕；李霖灿认为，“麽些象形文字，既是文字，又是图画，正处于由图画向文字转变的过程”〔4〕。其他一些学者也都指出了东巴文具有图画的性质〔5-8〕。

（二）东巴文的发展阶段

裘锡圭认为，“纳西文已经使用假借字、形声字，但还经常夹用非文字的图画式表意手法的一种原始之字”〔9〕；王伯熙认为，东巴文是处于“语段文字向表词文字发展的过渡阶段的文字”〔10〕；周有光称“东巴文是略带音符的‘章节·图符·形意文字’”〔11〕。

（三）文字发展的轨迹

王元鹿从符号学的角度研究了东巴文的符号化趋势〔12〕；史燕君依据形声字的声符表音化和形符类化指出，东巴文是一种由图画文字向象形文字过渡、语段文字向音节文字过渡的古老文字〔13〕；范常喜讨论了东巴文的减省和羡余〔14〕；刘悦讨论了东巴文的讹变〔15〕；谢书书和张积家概括了东巴文性质研究的新进展和新视角〔16〕。

从已有的研究来看，外国学者对于东巴文的研究，多以字形研究为主，多以字典为依据，没有与对纳西族的民间实地调查相结合；中国学者对于东巴文的研究则以材料翻译为主，在解读材料时又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东巴，文字学的理论、方法运用得少〔17〕。虽然如此，众多的东巴文研究者对于东巴文的性质还是有一个共识：即东巴文含有图画的性质。郝朴宁和李丽芳指出，汉字的表意系统是由八万多个汉字共同完成的，东巴文却用一千多个图画文字完成了对等意义上的历史信息的储存，说明东巴文具有更宽泛的表意性，东巴文所呈现的是一种整体性的信息〔18〕。东巴文又具有不确定性，这同样是由于图画的具象特征所致。然而，上述的看法往往来自于语言学家的直觉或者来自于对语料分析的结论，缺乏严格的来自实证研究的证据。

近年来，心理语言学的方法开始应用于东巴文研究。例如，张积家、和秀梅对东巴文颜色字的形、音、义激活进行了研究，发现东巴文的注音符号在认知中并不像汉字的声符一样明显地被激活，初步提供了东巴文的注音符号与表意文字的声符性质不同的证据〔19〕；谢书书、张积家采用词义感情色彩判断任务和命名任务，考察了知觉表征和语义表征在东巴文黑色素字认知中的作用，发现东巴对黑色素字的词义感情色彩判断慢于非黑色素字，错误率亦高；东巴命名黑色素字与命名非黑色素字的反应时差异不显著，但错误率高。这表明，文字的知觉表征和语义表征在东巴文黑色素字的认知中同时被激活了，而知觉表征激活的强度取决于材料的性质和任务的要求〔20〕。谢书书、张积家以16名东巴为被试考察东巴文的认知特点，得出以下结果：

一是在对东巴文整体属性的加工中，存在着熟悉性效应。表现为东巴对低熟悉的东巴文的反应时长，错误率高；存在着具体性效应，东巴对抽象的东巴文的反应时长；存在着典型性效应，东巴对低典型的东巴文的反应时长，错误率高。

二是在对东巴文的局部属性的加工中，对高熟悉的东巴文的认知存在着部件数效应，东巴对单部件字加工得最快，对双部件字的加工速度居中，对多部件字加工得最慢；东巴文的类别符号并未完全义符化，东巴文的注音符号并未声符化。

三是东巴对东巴文与图画的命名和分类没有显著的差异〔21〕。

张积家、王娟和刘鸣采用知觉相似度判断、语义一致性判断、命名和分类四种任务考察了英文词、汉字词、甲骨文、东巴文和图画在知觉加工和语言加工中的特点，结果表明：①不同类型符号相似的顺序与文字演化的顺序一致。②甲骨文、东巴文和图画的分类快于命名。③无论是命名还是分类，被试对汉字词和图画的反应均快于对东巴文和甲骨文的反应。④甲骨文和东巴文的命名与分类反应具有不对称性：对甲骨文命名快于对东巴文命名，对东巴文分类快于对甲骨文分类。作者认为，甲骨文和东巴文都属于形意文字阶段的符号类型，但甲骨文在性质上更接近于汉字，东巴文在性质上更接近于图画。总的看来，东巴文是一种处于靠近图画文字阶段的正在初步转型的语段文字〔22〕。但是，已有关于东巴文的心理语言学研究主要属于字词水平的探讨，还缺乏来自语篇水平的研究证据。

命题分析法可以为从语篇角度探讨东巴文的性质提供一条新的途径。美国心理学家Anderson认为，知识有两种类型，即陈述性知识和程序性知识。陈述性知识由命题（proposition）组成。命题是陈述性知识的最小单元。在命题网络中，每一命题由一个椭圆来表征，椭圆又由带标签的箭头连结于它的关系和实体〔23〕。命题具有如下的特征：①它是抽象的，代表一个特殊的思想而不是特殊系列的词或者意象；②它是由规则控制的；③它可以被分派一个真值〔24〕。Ericsson和Kintsch认为，命题由关系词和主题词组成。命题可以被视为构思和表达中的一个有意义的和有组织的基本单位。只要是能够从意义上构成一个判断或者传达一个比较完整的信息，或者是能够说明时空变化的短句，即为一个命题〔25〕。例如，在“4月5日∕是我校一年一度的春游”的句子中，用“∕”符号分隔成2个命题。

朱晓斌和张积家曾经采用命题产生法测量过小学生的文本产生能力。他们要求被试写一篇记叙文，然后，统计在被试作文中的命题数〔26〕。本研究拟借鉴这种方法。研究的逻辑是：熟练掌握汉语、汉字和东巴文的东巴可以被视为纳西语∕东巴文-汉语∕汉字双语者，他们在阅读东巴文的文献时会产生意义表征，这种意义表征既可以用纳西语∕东巴文表达出来，也可以用汉语∕汉字表达出来。因此，给一组东巴被试呈现相同的东巴文文本，让他们用汉语翻译出来，从而产生汉语文本，通过计数与分析不同的东巴所产生的汉语文本的字数和命题数，就可以从一种新的角度为东巴文的图画性质和表意的不确定性提供证据：如果东巴文是一种近似于图画文字的语段文字，不同的东巴所产生的汉语文本就具有看图说话的性质，这些文本在字数和命题数上就会存在着较大差异。因为不同的人在讲话时的言语风格不同，有人讲话言简意赅，有人讲话表达详尽；如果东巴文在文字发展阶段上近似于意音文字，那么，不同的东巴所产生的汉语文本就具有译文的性质，译文与译文之间在字数和命题数上虽然也会存在某些差异，但却存在着相当大的一致性。

二、研究方法、结果

（一）被试

本研究选取云南省丽江市玉水寨景区的11名东巴作为被试，他们均为纳西族人，熟练掌握纳西语和汉语，学习东巴文字的时间4～11年不等，平均年限为6.5年。

（二）材料

东巴经《创世纪》的前三页。《创世纪》是纳西族的民族史诗，名列东巴教的三大经典之首，音译作《崇班图》，意译作《古事记》《人类迁徙记》《人类起源的传说》等。李霖灿译作《么些族的洪水故事》。《创世纪》是早期东巴经的代表，在东巴经语言文字的研究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27〕。以《创世纪》的前三页作为实验材料。

（三）程序

首先请东巴文的权威研究者尽量客观严谨地用汉语翻译《创世纪》的前三页，作为翻译的标准篇。标准篇的字数为2 153字，命题数204个。然后，请11名东巴被试各自按照自己的理解也用汉语翻译《创世纪》的前三页，作为翻译的测试篇。研究者收回译文以后，由3名心理学研究生共同计数标准篇与各测试篇的字数、测试篇与标准篇相同的命题数、测试篇与标准篇不同的命题数、测试篇比标准篇多出来的命题数以及测试篇比标准篇少的命题数。

（四）结果与分析

在测试篇中，删去未翻译完全的1篇和雷同率高的1篇，9篇可以与标准篇对比，进行字数分析和命题分析。结果见表1和表2。

表1 测试篇与标准篇的字数以及各类命题数

表2 测试篇与标准篇的相同命题数比较

统计表明，东巴的译文的平均字数为（1 456.44± 195.23）个。t检验表明，测试篇的平均字数与标准篇的字数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8）=-10.70，P＜0.01。从表1可见，各测试篇的字数均少于标准篇的字数，从占标准篇字数的54.99%到82.95%不等，测试篇的平均字数占标准篇字数的67.65%。东巴的译文的平均命题数为（174.89±20.11）个。t检验表明，测试篇的平均命题数与标准篇的命题数差异有统计学意义，t（8）=-4.34，P＜0.01。从表1可见，各测试篇的命题数均少于标准篇的命题数，从占标准篇的命题数的67.65%到96.08%不等，测试篇的平均命题数占标准篇命题数的85.73%。

从表2可见，同一命题出现在标准篇和全部测试篇中有30个，占标准篇命题数的14.71%；同一命题出现在标准篇和8、7、6、5个测试篇中分别是39、29、27、18个，分别占标准篇命题数的19.12%、14.22%、13.24%、8.82%。5个以上的测试篇和标准篇相同的命题数占标准篇命题数的70.10%。虽然从整体上看标准篇的命题数多于各测试篇，但是，在各测试篇产生的命题中，标准篇未产生的命题也有48个，占标准篇命题数的23.53%。

三、讨论

周有光指出：纳西文字是多成分、多层次的文字，有4种成分，属于两个类型层次，即“形意文字”（东巴“图画文字”）和“音节文字”（东巴“象形文字”、哥巴文、玛丽玛萨文）。纳西文字是“形意文字”和“意音文字”之间的中间环节，处于从“形意文字”到“意音文字”之间的过渡阶段〔28〕。“东巴经”起初只有口头的传说，后来写成东巴文，但只写出一部分，不全部写出。这不是有意的省略，而是文字还未发展到能够全部写出语词的水平。李霖灿指出：“形字是图画文字，它的经典有点像是一幅幅的小型连环图画，而且这些图画连环得异常疏落，虽也有几个解释说明的字样分布在图像中间，但也是零零落落的速记式的，我曾戏呼之曰‘天女散花’式，因为她只随兴所至随手抛掷下几点花朵，并不曾把经文的正确涵义一音一字地连续写下……。因为中间欠缺的文字还是太多，非要多巴（即东巴）诵经时加上他肚皮中所没有写出来的，那才能成为完整的文句，所以这是一种极幼稚原始型的文句组织，严格地说文句的组织方式还没有到完整的方式”〔4〕。

傅懋勣亦认为，东巴象形文字包括两种文字，一种类似连环画，称为图画文字，绝大多数东巴文经书都用这种文字书写；另一种是一个字表示一个音节，但绝大多数的字形结构来源于象形表意成分，应称为象形文字，东巴文经书只有很小一部分用这种文字写。他还概括了两种不同类型文字的特征。在东巴经中的图画文字具有如下特征：第一，尚未形成固定的书写行款；第二，在经文中有只表意不表音的字；第三，利用几个形象合成字组，字组的内部成分之间互相依赖；第四，不把经文全部语词都写出来，只写出一部分语词，只利用形象化的结构写出经文大意。书写的经文在表示读的语词上的详略程度不一致，有的书面形式表示的语词较多。在多数情况下，未写出的词跟写出的词差不多，甚至多数词未写出来。在读出的经文中，成句的话，未在书写的经文中有所反映，也不罕见。东巴文经书中的象形文字具有如下特征：第一，已经形成了固定的书写行款（从左向右横行书写）；第二，每个字只表示一个音节；第三，每个字都是独立的，字和字之间不发生形体上的依赖关系；第四，经文中的全部语词都完全地、毫无遗漏地写出来〔3〕。周杨鹣分析了东巴经《古事记》，发现记词率超过50%的只有40节，剩下144节记词率不到50%，即平均一个东巴文至少要代表2个以上的音节〔29〕。

本研究表明，无论是东巴被试所翻译的汉字的字数，还是东巴被试所产生的命题数，东巴被试的测试篇与标准篇相比均差异显著，这证实了许多语言学家的看法，即东巴文不是一种严格意义上的一字一意的文字，而是一种语段文字，东巴对这种文字的解读具有看图说话的性质。

语段文字是历史上最原始的文字，它的书写符号或图形符号（包括象征性符号甚至约定符号）表示整个语段，在图形上不划分为单词。语段文字包括图画文字（文字画）和最古的约定符号。所以如此，究其原因，主要不在于东巴文经书中的象形文字，而在于东巴文中的图画文字。由于在图画文字中有的符号只表意不表音，有的符号利用几个形象组成内部成分互相依赖的词组，有的符号在表词方面具有较多的省略，因此，东巴被试在翻译经文时就具有了较大的变异性。在翻译时，东巴被试不仅要翻译经文中表达出来的语词，还要翻译他们头脑中有而在经文中没有明确写出来的语词，而这部分语词又占了经文的相当大的部分，因此就有了相当程度的翻译不确定性：对于经文中有用书面形式表示出来的语词，不同的东巴被试在翻译时的差异会小；对于在经文中没有用书面形式表示出来的语词，不同的东巴被试由于对东巴经文的解读水平不同，在讲话或写作时的话语风格不同（有的属于详尽型，有的属于简约型），因而对在经文中没有用书面形式表示出来的语词的取舍程度就不同，翻译出来的经文的详略程度就相差悬殊。

另一方面，由东巴图画文字组成的经文也缺乏严密完整的文句组织，即使对用书面形式表示出来的语词，不同的东巴被试的解读也可能不一样，在翻译时也就具有了很大的变异性。李霖灿曾经举过一个例子：譬如说这里有“形、音、先、后”四个零乱的字在一起，你能够正确无误地说出它们的意思吗？用这四个字可以组成许多意义不同的句子，你能知道它要说哪一种意思吗？——这就是形字经典文句组织的形式〔4〕。正由于上述原因，所以才会出现东巴被试翻译的经文字数各异但均比标准篇少、命题数各异但均比标准篇少的情况，才会出现在标准篇和测试篇中共同出现的命题数较少（仅占标准篇命题数的14.71%）、测试篇中出现标准篇中未出现的命题（占标准篇命题数的23.53%）的情况。这表明，东巴文在表意上的确具有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

虽然如此，研究也表明，仍然有几篇测试篇的字数和命题数与标准篇相差无几，并且5个以上的测试篇与标准篇相同的命题数占标准篇命题数的70.10%。这说明，东巴经文也不是简单图画的随意叠加，而是具有一定的、属于文字的、约定俗成的特点。因此，对于东巴文的性质，既不能估计过高，将它说成是一种靠近意音文字阶段的文字，也不能估计过低，将它视为一种极其简单、极其原始的图画文字。综合现有研究和已有研究的成果，笔者认为，东巴文既不是类似于汉字的一字一音的意音文字，也不是异常简陋的原始图画文字，它正处在由原始图画文字向意音文字过渡的初级阶段，对它的性质作出过高或过低的估计都是不正确的，也是不符合事实的。

四、结语

采用命题产生法对东巴文的研究表明，东巴文在表意上还具有相当程度的不确定性，正处在由图画文字向形意文字过渡的阶段。东巴文在认知性质上靠近图画文字阶段，在文句组织上处于语段文字阶段。由于东巴文的上述特点，使得东巴对于东巴经文的解读和翻译具有看图说话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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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xplore Properties of Dongba Character with Method of Proposition Production

Zhang Jijia1,Wang Juan2,Lin Cuizhen3,He Xuhui4
（1.Department of Psychology,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2.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Jiangsu Normal University,Xuzhou,Jiangsu 221116,China;3.The Center of Psychological Application,South China Normal University,Guangzhou 510631,China;4.Lijiang Jade Water Village Ecological Culture Tourism co.,LTD,Lijiang,Yunnan 674100,China）

There are different academic opinions on properties of Dongba character,such as pictograph,hieroglyph and syntagm words,but many of which lack of empirical study.Through the method of proposition production,Dongba characters were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first and then the numbers of word and propositions were counted for comparing with the standard translation.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re we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between Dongba'translations and standard translation,no matter in the number of words or the number of propositions.This means that Dongba character is not ideo-phonograph,but is more similar to picture words and belongs to syntagm words in sentences organization.Dongba character,has considerable uncertainty in the expression,is in the period of transition from picture word to ideograph.This special feature provides the properties of picture talk in the interpretation and translation of Dongba scriptures.

Dongba character;proposition production;nature

H257

A

1672-2345（2015）01-0016-06

10.3969∕j.issn.1672-2345.2015.01.004

（责任编辑 张 成）

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资助）项目（14XNLQ05）

2014-06-08

张积家，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心理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