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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综述

2015-12-17杨德春

关键词:综述

杨德春

(邯郸学院 中文系, 河北 邯郸 056005)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综述

杨德春

(邯郸学院中文系, 河北邯郸056005)

摘要:2015年4月24日,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在邯郸学院学术交流中心一楼报告厅举行。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不仅交流研讨了雁翼研究的最新成果,也为真正的雁翼研究指明了方向和道路,让我们祈盼真正的雁翼研究能够有一个辉煌灿烂的明天。

关键词:雁翼研究;《雁翼传》;《雁翼评传》;综述

2015年4月24日上午8∶00首先举行河北省雁翼研究会2015年理事长会议,上午10∶00左右举行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著名诗人董培伦作了题为《赏析雁翼代表作<爱的思索>》的发言。发言从雁翼生前好友的视角赏析了雁翼的代表作《爱的思索》,回忆了雁翼的一些生活片段,引发参会人员的深入思考,使参会人员对雁翼有了新的认识。董培伦发言之后,参会人员参观了雁翼文学馆等特色展馆。在参观雁翼文学馆等特色展馆过程中,杨德春分别与郭久麟和赵白生进行了学术交流。

杨德春认为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从1960年到1965年五年时间完全是空白,这是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结构和内容上的一个重大缺陷,因为文革之所以发生与1962年七千人大会有一定关系,1962年七千人大会前后雁翼的创作和思想变化对于理解文革中的雁翼非常重要,这也是杨德春的《雁翼评传》的重要内容之一。郭久麟对于杨德春正在写作的《雁翼评传》非常关心和重视,垂询了《雁翼评传》写作的一些情况。

杨德春认为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对于雁翼生平的一些重要时间节点的记载模糊,对于李累、安旗等与雁翼生平相关的一些重要人物的名字皆隐去不记载,这样必将严重影响《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真实性和价值,这是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另一个重大缺陷。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那一天,是1927年5月11日中午。”[1]没有说明是阳历还是阴历,其实,雁翼生于1927年阴历5月11日。杨德春正在写作的《雁翼评传》最后附录简单的《雁翼年谱》,使雁翼生平的一些重要时间节点能够得到明确表现,郭久麟对此表示赞许。

在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中这样的细节错误和问题比比皆是,下面再举几个典型例证。

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刘弄潮高兴地拿起雁翼写的日记翻起来。他兴奋地对雁翼说:‘你的一些诗写的很好。我给你抄几首,拿到《修养》杂志上发表。’”[1]85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不久,雁翼的《早晨》、《拂晓时分大雾茫茫》在刘弄潮主办的《修养》上刊登出来了。看到自己的日记作为诗歌作品变成了铅字,在战友们手中流传,他心中非常高兴。’”[1]85~86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所谓的“《修养》杂志”、所谓的“变成了铅字”都是错误的。

雁翼《答诗歌信箱》记载:“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记不准确了。大约是一九四九年春、夏,淮海战役胜利结束,准备渡江作战的时候。那时我在野战医院工作,在一张政治部编的油印小报《修养》的副刊上发表了我的第一组小诗,内容是写伤病员身在医院,心向前线的事。”[2]119雁翼《创作前的准备》云:“大约到了一九四九年初,淮海战役结束之后,准备渡江作战的时候(那时我在医院作政治工作),才第一次敢把自己的习作拿给战友们看,这也是我第一次在油印小报《修养》上发表作品。也正是这组描写伤病员生活的小诗,促使我产生事业心:计划在今后的岁月里,专门从事文学创作。”[2]128可见,《修养》不是铅印的而是油印的,《修养》不是杂志而是小报。

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每次,周围几十里的农民过年赛会,颜家窝头村的腊花最吸引人。”[1]11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颜窝头村还有几个说故事的能手,最出名的是一个长工。”[1]11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第二天她就提起包袱,领着雁翼回了颜窝头村。”[1]52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但是,突然间,土匪袭击了颜窝头村,同时,张平堡村也被土匪占了。”[1]21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在叙述过程中“颜家窝头村”和“颜窝头村”并用,村名应该是固定的、前后一致的,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所谓的“颜窝头村”是错误的。

雁翼《作家的童年》:“姓颜的占多数,所以叫颜家窝头村。”[3]22雁翼《我与儿童文学》云:“我于一九二七年旧历五月十一日午时,诞生在卫河(老名叫运粮河)西岸一个下中农家里,这地方原属山东,文化大革命前夕划入河北——馆陶县颜家窝头村。”[2]130当以雁翼自述其家乡之村名“颜家窝头村”为准。另外,根据山东、河北村名之一般情况,即村名中当有“家”字,雁翼自述其家乡之村名“颜家窝头村”是正确的。

雁翼《作家的童年》中《我的第一个文学老师》是先叙述作者幼年和童年的文艺生活,然后才叙述作者的第一个文学老师——我的亲老奶奶,从人生发展的自然规律和过程而言也应该是先有亲生母亲带着受到民间文艺的滋养,然后才可能受到比母亲疏远的亲老奶奶的熏陶。所以,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第一章“童年岁月”的“五、老奶奶——我的第一个文学老师”应当与“六、民间文艺给雁翼的滋养”互换位置。

杨德春对于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书名提出了异义,为了与小八路相对,把诗人称为大诗人似乎不妥,大诗人涉及对于诗人的评价问题,这就不能不与其他诗人进行比较,究竟什么样的诗人算大诗人?屈原算不算大诗人?李白算不算大诗人?郭沫若算不算大诗人?雁翼与屈原、李白、郭沫若能否并列在一起?郭久麟对于此问题未置可否。

杨德春对于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真实性提出了怀疑和异义,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有大量对话,这无疑增强了《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生动性,但是,经过杨德春比勘,绝大部分对话均是对于雁翼《第三个档案袋》的有关对话的改写,这就产生了不一致,甚至矛盾。郭久麟写作《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可以引用雁翼《第三个档案袋》的有关对话,但是不能改写,如果雁翼《第三个档案袋》不发表或出版,经过郭久麟改写和杜撰的有关对话还可以蒙混过关,郭久麟在写作时应该预见到雁翼《第三个档案袋》将会发表或出版,现在,雁翼《第三个档案袋》在《九月》上发表,暴露了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大量对话皆不真实,这样就严重影响了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真实性和价值,严格意义上而言,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实际上是小说而不是传记。郭久麟对于此问题未作回答,长时间沉默之后转入其他话题并且提议与杨德春合影留念。

在杨德春与郭久麟就《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交换了意见之后,杨德春就雁翼研究的道路和方向问题与赵白生交换了意见。杨德春认为,现在雁翼研究有严重偏离正确的道路和方向的倾向,在此倾向之下研究出来的所谓的雁翼实际上不是全面而真实的雁翼,特别是忽视《囚徒手记》的研究,现在雁翼研究开展五年来,研究《囚徒手记》的论文只有杨德春写的两篇关于《红岩》作者的论文。赵白生认为《囚徒手记》是雁翼最重要的作品,雁翼的诗歌可能不传,而《囚徒手记》必传于后。

杨德春向赵白生表示自己研究雁翼已经五年多了,发表研究雁翼的论文多篇,现正在写作《雁翼评传》和《雁翼年谱》,也深深感到《囚徒手记》必传于后,但是,雁翼的《囚徒手记》本身也需要研究和辨析,雁翼的诗歌并非传不传这样简单的问题,这里面涉及对于雁翼诗歌的重新认识和重新评价的问题,雁翼的诗歌尚有一定的认识价值,雁翼的有些诗歌还可以作为反面教材。

杨德春认为,雁翼的成名作和代表作《在云彩上面》把宝鸡成都铁路施工工地写得与仙境一样,这种写法作为文学表现是可以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价值判断问题,当时宝鸡成都铁路施工工地是极为艰苦和危险的,工人的生活和工作条件是比较差的,经常出现事故,死人很多,雁翼的第一本诗集《大巴山的早晨》有一首诗《谒勘测队员墓》[4]3,写一个勘测队员之死,勘测队员一般是比较好和比较安全的工作,其死亡都很常见,普通工人的死亡也就可想而知了,如果文学不能够反映普通工人的实际疾苦,文学真实就很难说了。雁翼的成名作《在云彩上面》都是如此,其不如《囚徒手记》是显而易见的。这并不是说雁翼的诗歌就完全没有价值,雁翼由一个歌德派诗人转变为《囚徒手记》的作者,看到了被损害者、被压迫者,也看到了渺小而虚伪的自己,这个转变的历史轨迹,是需要研究和评论的,而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并没有以此为主题和中心思想,而是以从小八路到大诗人为主题和中心思想,把诗人称为大诗人似乎不妥,大诗人涉及对于诗人的评价问题,这就不能不与其他诗人进行比较,究竟什么样的诗人算大诗人?屈原算不算大诗人?李白算不算大诗人?郭沫若算不算大诗人?雁翼与屈原、李白、郭沫若能否并列在一起?这样的传记就可能不仅过誉失实,而且没有深度,根本没有抓住雁翼这个传主的本质和要害,杨德春的《雁翼评传》将克服这一重大缺陷,展现一个更加真实而全面的雁翼。

雁翼自称自己是“歌德派”。雁翼《我的歌喉》云:“右派分子说我们今天的新闻出版和文学是‘歌德派’。这并不是说我们是德国名诗人‘歌德’的追随者,而是因我们歌颂了党,歌颂了社会主义建设而仇视。为了今天和明天的胜利,/我要千遍万次地高声喝彩,/歌颂我们亲爱的共产党的功德,/是他领导着我们把胜利得来。/我也要千遍万次地宣扬人民的功绩,/是他们跟着党创造了这美好的时代,/没有人民我就会失去生存的土壤,/没有党我就会失去我们美好的未来。/右派分子要骂就大声的骂吧,/为党为人民我愿作一辈子的‘歌德派’!/我的头颅你们可以砍掉,/我的本性你们决无法改!/(杨德春按:以下还有两段,由于篇幅关系不能全文引用。)”[5]杨德春认为,雁翼《我的歌喉》在艺术上很平庸,在内容上也有问题。文学的功能不仅仅是歌颂,作家的职责也不仅仅是歌颂,诗人的职责也不仅仅是歌颂,此其一也。即使仅就歌颂而言,该歌颂的当然要歌颂,不该歌颂的当然就不要歌颂了,这里面有一个价值判断问题,此其二也。人应该有理性,作家或诗人也应该有理性,不应该例外。如果作家或诗人丧失理性,陷入盲目和狂热,那是非常危险和可怕的,因为作家或诗人丧失理性而陷入盲目和狂热必然影响读者丧失理性而陷入盲目和狂热,社会危害性很大,此其三也。雁翼盲目歌颂,写出了《公社万岁》[6]38~39、《公社食堂》[7]67等等作品,这是雁翼的耻辱和污点,此其四也。

杨德春认为,雁翼由一个歌德派诗人转变为《囚徒手记》的作者,看到了被损害者、被压迫者,也看到了渺小而虚伪的自己;雁翼由一个歌德派诗人转变为《我爱走到广场》和《在北京拾到的(组诗)·在广场,我想》的作者,反思中国的过去和现在,独立思考中国的未来,这个转变的历史轨迹,是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和评论的,这是雁翼研究的真正价值所在和意义所在。

由于赵白生研究雁翼时间不长,对于雁翼诗歌作品比较生疏,杨德春向赵白生介绍了雁翼的重要诗歌作品《我的歌喉》、《我爱走到广场》和《在北京拾到的(组诗)·在广场,我想》。

雁翼《我爱走到广场》云:“夜,透明的夜,我爱走到广场,/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想,/想什么呢?难道想:/那些密过星斗的灯为什么如此明亮?/那是人造的光明,富丽堂皇,/牵不动我好奇的情肠;/想历史博物馆里,那一本五千年的糊涂帐?/那里究竟有多少冤魂?/我没有能力清点、释放;/想人民的大会堂,/终于向人民开发,撤走了岗哨?/那是已经实现了的,/实现了的美好的期望。/我想,想那没有完成的事业,/想那不敢想的思想。/不敢想的思想常常是‘非法’的,/而‘非法’的思想又常常最有力量,/从‘五·四’到‘四·五’,/就在这个地方,‘非法’的思想打败了合法的刀枪!/于是,‘非法’的思想变成了合法,/被编成歌儿颂唱,/在歌声中,新的‘非法’的思想,又在萌动、闪光!/历史就是这样发展,/人类就是这样成长。/我才爱到这敢思敢想的广场,/想那不敢想的思想……/一九七九年十月九日于北京”[8]188~189

雁翼《在北京拾到的(组诗)·在广场,我想》云:“这厚而硬的水泥砖,我建议,/应当挖起,应当搬移,/解放禁锢多年的生机,/把广场变成一片草地,/用花的红,叶的绿,/抹掉那灰色的记忆。/小鸟来这里游戏,/蜂蝶来这里采蜜,/孩子来这里打滚,/母亲来这里休息。/活泼而又温存的风光,/代替广场的粗硬和孤寂。/我想,这里是祖国母亲的胸脯,/应当丰满,而且情柔意蜜……”[8]341~342

杨德春认为,雁翼以上诗歌在艺术上很平庸,在内容上反映了雁翼的所思所想,雁翼的所思所想是雁翼一生受苦受难的经验总结,是雁翼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不管其正确与否,都应该加以研究和评论,以便作为前车之鉴,对于雁翼的重要诗歌作品《我爱走到广场》、《在北京拾到的(组诗)·在广场,我想》缺乏研究是不正常的。赵白生表示同意,赵白生认为还应该研究雁翼的性语言以及雁翼的其他与性有关的问题。

杨德春向赵白生表示自己这次向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提交的论文《关于雁翼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看法及其成因》只不过仅仅研究了一下雁翼早期的知识结构,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会务组以雁翼家属坐在下面为由做出不宜宣读或发言之决定,至于研究雁翼的性语言以及雁翼的其他与性有关的问题必将遇到更大的阻力。赵白生认为雁翼研究不应该有禁区或阻力。赵白生实际上就是认为,如果对于雁翼这样的一般作家的研究都存在禁区或阻力,则对于重要作家的研究简直就不可想象了。但是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的现场的实际情况不仅证明了杨德春的意见的正确,也为赵白生上了一课,只不过赵白生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杨德春认为,雁翼第一次公开发表作品的1949年,雁翼时年22周岁,一个22周岁的成年人,其思想、性格、心理、潜意识均已定型。所以,雁翼成为作家的基本素质在其22周岁的1949年已经基本形成,1949年以后的学习和经历对于雁翼的创作活动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对于雁翼的基本思想、性格、心理、潜意识均无根本影响和作用,这对于理解雁翼及其作品相当重要,也就是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地方文化对于雁翼具有的重要影响,这也是杨德春的《雁翼评传》的重要观点之一。赵白生对此表示同意,在此之前郭久麟对此也表示同意。

杨德春认为,雁翼在反右和文革中,并非一直是受害者,在反右中,雁翼先是报复刘盛亚,然后在党组织的安排之下批判流沙河。在文革中雁翼首先写大字报报复安旗等人,引起安旗等人或相关人员的大字报反击,最后由多种原因被下狱,即雁翼的《囚徒手记》与季羡林的《牛棚杂忆》一样也有粉饰和开脱自己的地方,文革之后雁翼也无法在四川文联工作,这不能够仅仅以文革来解释,所以,雁翼的《囚徒手记》本身也需要研究和辨析,这也是杨德春的《雁翼评传》的重要内容之一。赵白生对此问题未表示意见。

下午2∶30~6∶30,由三场论坛组成的第二阶段研讨继续举行。第一场论坛围绕《雁翼传》展开。

郭久麟以《我写雁翼传》为题发言,简要回顾了写作《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过程,也简要回顾了与雁翼的相识和共事的情况。郭久麟说他是在编辑和创作《红岩村颂》时与雁翼相识和共事的,是雁翼提携业余作者和后学的受益者,如果没有雁翼,郭久麟可能成不了专业作家。杨德春听到此处,感慨万千,杨德春真诚地希望郭久麟和赵白生能够继承和弘扬雁翼提携业余作者和后学的精神,支持杨德春写作《雁翼评传》,为杨德春写作《雁翼评传》提供便利和创造条件,而不是出尔反尔、叶公好龙。

郭久麟在发言中言及雁翼在编辑和创作《红岩村颂》时分工写作《上党风云》是耍了一个小滑头,既完成了任务,又歌颂了自己敬重的刘、邓老首长和刘、邓大军中英勇的指战员。这与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说法基本一致。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雁翼后来说,他写上党战役是耍了一个小滑头,既完成了任务,又歌颂了自己敬重的刘、邓老首长和刘、邓大军中英勇的指战员。”[1]260~261这个说法是有问题的。

首先,刘、邓当时是在毛泽东手下的军事和政治工作干部,上党战役又是直接由中央军委和毛泽东部署以策应重庆谈判的战略举措,在中共党史和中国现代史上上党战役只是重庆谈判的一个组成部分,而不是与重庆谈判等量齐观的历史事件,当时的刘、邓也不可能是与毛泽东平起平坐、等量齐观的历史人物。

其次,雁翼编辑和组织创作《红岩村颂》是歌颂毛泽东,这从书名就可看出来,是歌颂毛泽东,不是歌颂邓小平。而上党战役只是重庆谈判的一个组成部分,如此则雁翼写上党战役不是耍了一个小滑头,即不是所谓的既完成了任务,又歌颂了自己敬重的刘、邓老首长,而应该是雁翼作为晋冀鲁豫解放区的战士,对于上党战役比较熟悉,便于写作而已。

再次,《红岩村颂》中还有雁翼的《寄情红岩村》,是歌颂毛泽东的诗篇,当时的刘、邓不可能是与毛泽东平起平坐、等量齐观的历史人物,所以,雁翼分工写作《上党风云》是为了歌颂毛泽东,不是耍了一个小滑头歌颂刘、邓老首长,否则,雁翼的《寄情红岩村》作何解释?岂不自相矛盾?

雁翼那样讲是违背历史真实的,明显是看到这段历史的结局后的投机说法,这反映出雁翼人品的弱点。这样的材料郭久麟不加分析地写入《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又以《我写雁翼传》为题而大讲特讲,其一表明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相当粗糙,其二表明郭久麟在选材上缺乏鉴别。

雁翼经过关押,思想有所转变,但是,雁翼对于毛泽东的崇拜并未改变,雁翼作为歌德派诗人的本质并未改变,否则,一九七八年修改完成的诗歌《灯的思念——写在武昌毛主席故居》和《北京诗抄》就无法解释。《北京诗抄》包括《瞻仰毛主席遗容》、《亲切的身影》、《十月的一个早晨》、《天安门广场》。《北京诗抄·亲切的身影》不仅歌颂毛泽东而且歌颂华国锋,将华国锋拔高到与毛泽东并列的不适当的高度。《北京诗抄·天安门广场》可以与《我爱走到广场》、《在北京拾到的(组诗)·在广场,我想》对读,可以证明就是到《北京诗抄·天安门广场》修改完成的一九七八年五月十五日雁翼作为歌德派诗人的本质并未改变。

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的桑逢康以《谈谈雁翼传的思想艺术成就》为题发言,当言及雁翼为郭久麟写雁翼传提供材料之事时,桑逢康痛苦、失望和遗憾地回忆了自己从事传记文学研究的情况,桑逢康说他曾经准备写作茅盾的传记,通过多方查询得知茅盾有一份重要材料,想在写作中利用一下,就给茅盾家打电话,茅盾没有接电话,是茅盾的儿媳妇接的电话,说没有这份重要材料,桑逢康说到此处,可能由于过于激动或过于随意,竟然说了粗话,桑逢康说:“他妈的,我不写了!”

邯郸学院的前身是师范学校,现在虽然转型发展了,师范教育的传统尚有影响,为人师表是绝对不能说粗话的,桑逢康一说粗话,听众就很反感。但是,由桑逢康这句粗话也可见传记文学研究和写作是多么不易,而郭久麟写作《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创作条件是多么优越,理应写出无愧于如此优越的创作条件的雁翼传,但是,郭久麟的《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还是很令人失望。桑逢康发言的题目是《谈谈雁翼传的思想艺术成就》,但是桑逢康却在发言中多次指出写作《雁翼年谱》和《雁翼评传》的重要性和紧迫性,桑逢康当时并不知道杨德春正在写作《雁翼年谱》和《雁翼评传》,真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杨德春认为,桑逢康在发言中多次指出写作《雁翼年谱》和《雁翼评传》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可能是委婉地表达了对于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的严重缺陷和不足的不满和失望。

北京大学的赵白生以《两部雁翼传 半颗燕赵心》为题发言,赵白生说,为什么毛泽东传和邓小平传都是外国人写的?中国人之所以没有了创造性和创新能力就是不得不说假话、空话、套话。赵白生这些话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些话打了说假话、空话、套话者的脸,打了设置看不见而实际上却存在的各种形式的禁区的人的脸,虽然赵白生发言的开场白很谦恭,说到忏悔,仍然没有能够打动无知而狭隘的听众。无知者无畏,赵白生在世界多地演讲发言,可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就是学术环境的问题。

听众的反应也是有原因的,1997年12月河北人民出版社即出版了蒋建农著《毛泽东》,2009年5月红旗出版社又出版了蒋建农著《毛泽东传》,蒋建农著《毛泽东传》实际上是河北人民出版社即出版了蒋建农著《毛泽东》的校勘本。至于权延赤、叶永烈、毛毛的关于中国领袖的传记作品许多大学生都读过,怎么能说毛泽东传和邓小平传都是外国人写的呢?北大教授和博导的光环在邯郸学院的师生面前顿时一落千丈,北京大学教授和博士生导师又是中外传记文学研究会会长的赵白生对于中国传记文学的状况竟然如此生疏,确实使许多邯郸学院的师生感到震惊和失望!邯郸学院的师生也感觉到赵白生所说的什么支持有创造性的传记文学作者和作品、什么支持邯郸学院的雁翼研究很可能全部都是假话、空话、套话!这真是绝妙的自我讽刺啊!

本来雁翼是著名的诗人,对其子女也应该有所熏陶和影响。赵白生还有一块北大的牌子,雁翼之女在台上问赵白生其父亲怎么只有半颗燕赵心,好像半颗燕赵心就是贬低了其父雁翼,好像非要给其父雁翼争上一颗燕赵心才满意,赵白生做了解释,雁翼之女不以为然,邯郸籍的诗人斯原也不以为然,论坛主持人说那就改为一颗天下心吧!赵白生说还是留一点余地,就叫半颗燕赵心。从中可以窥见雁翼研究的不易,北大的赵白生研究雁翼都是如此处境,其他普通的雁翼研究者的处境也就可想而知了。

杨德春认为,赵白生所谓半颗燕赵心只不过是要表达雁翼不仅心系燕赵,而且心系川渝、心系世界和平,故改为一颗天下心不妥,改为一颗燕赵心也不妥。但是,半颗燕赵心是如何精确地测量出来的?这种说法或表达方式本身就先天不足,所以必然引起争议,而且无法修补,只能另起炉灶。

赵白生似乎注意到了听众对于桑逢康说粗话的反感,在转述雁翼《囚徒手记》所记载的文革时期四川省文艺界的专案组指控雁翼是乱搞男女关系的道德败坏者而雁翼争辩道“谁有那么长的鸡巴,可以从山东的济南伸到四川的成都”[2]562时没有用雁翼的原话“鸡巴”,而是转述为“身体的某一部分”,这仍然没有能够打动无知而狭隘的听众。论坛主持人以时间有限为由打断和终止了赵白生的发言,赵白生说关于雁翼的性语言研究还没有讲完,下面还有两个大论题没有讲。杨德春认为,论坛主持人以时间有限为由打断和终止赵白生的发言是很不礼貌的,也是缺乏学术包容精神的,不论赵白生讲的正确与否,都应该让人家把话讲完,真正具有科学精神的雁翼研究者宁肯晚餐晚吃一会儿也是愿意听完北大学者的发言的,邯郸学院对待北大的学者都是如此,对待其他学者也就可想而知了。

西南大学的刘扬烈以《雁翼诗歌的美学思想》为题发言,探讨了雁翼诗歌的美学思想。诗人斯原以《雁翼研究的双重意义》为题谈了对雁翼和雁翼研究的认识。作家张望以《在崇高与平凡之间》为题谈了对雁翼和《雁翼传》的认识。

在第二场论坛上,来自雁翼家乡馆陶县的作家牛兰学以《把雁翼研究推向更高层次》为题发言,围绕进一步深化雁翼研究谈了一些看法。馆陶县的诗人沈福瑞以《论雁翼诗歌语言艺术的民族性》为题发言,就雁翼诗歌语言艺术的民族性谈了一些看法。馆陶县的诗人郭春丽以《雁翼诗歌中的爱情观》为题发言,但是并未谈论雁翼诗歌中的爱情观,而是仅仅谈论了一下雁翼诗歌中的“初恋”或“初爱”者,这样文不对题的所谓论文不仅在会议上作了发言,而且会后不久即刊载在《九月》的《雁翼研究》栏目上,全文总共只有一页[9]94。

在第三场论坛上,北方学院的张慧强博士以《应当高度估计雁翼的散文诗成就》为题发言,围绕雁翼散文诗的成就评价问题谈了一些看法。杨德春认为,张慧强博士刻意拔高雁翼的散文诗成就的倾向十分明显,这是十分有害的。河北工程大学的常玉荣以《写实与尚意——评雁翼诗歌创作》为题发言,就雁翼的诗歌创作谈了一些看法。邯郸学院文史学院的王伟以《雁翼小说的叙事艺术》为题发言,就雁翼小说的叙事艺术谈了一些看法。

邯郸学院文史学院2012级本科班的一名大学三年级学生以《雁翼文学创作生涯中的中外文化交流思想研究》为题发言。雁翼文学创作生涯很长,中外文化交流思想涉及问题很多,《雁翼文学创作生涯中的中外文化交流思想研究》这个题目太大。北京大学的赵白生在邯郸学院做过一个“您知道雁翼吗?”的随机调查,接受随机调查的邯郸学院学生均不知雁翼为何人,更谈不上研究雁翼了。当然一名本科生能够参加学术研讨会在现在已经是极为罕见了,如果一名本科生在现在真能够达到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学术水平,那当然是邯郸学院教育的奇迹,恐怕北京大学也不如邯郸学院啊!如果一名本科生在现在实际上没有达到参加学术研讨会的学术水平,出于某种目的而将一名本科生妆扮成学术精英以装点门面,那不仅会毁了一名本科生,而且会造成雁翼研究的虚假繁荣、对于雁翼研究的正常开展也是极为有害的。想一想如果真正研究雁翼的学者无法发言、被打压,而如果就象一名本科生被打扮成学术精英那样的所谓的雁翼研究者却大行其道,这难道不就成了被导演的雁翼研究了吗?

第二届雁翼学术研讨会暨《雁翼传》出版座谈会到此结束,真的不希望真正的雁翼研究也到此结束,让我们祈盼真正的雁翼研究能够有一个辉煌灿烂的明天。

参考文献:

[1] 郭久麟.从小八路到大诗人——雁翼传[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4.

[2] 雁翼.雁翼选集·文论卷[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

[3] 雁翼.作家的童年[M].天津:新蕾出版社,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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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雁翼.公社万岁[J].山花,1959(1):38-39.

[7] 雁翼,梁上泉,陆棨,等.公社颂歌[M].重庆:重庆人民出版社,1960.

[8] 雁翼.雁翼选集·诗歌卷[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

[9] 郭春丽.雁翼诗歌中的爱情观[J].九月,2015(2):94.

[责任编辑:朱子]

Gazing Wild Geese and Playing Chinese Lute

——Review on the Second Yanyi Academic Conference and the Symposium

of the Publication ofABiographyofYanyi

YANGDe-chun

(DepartmentofChineseLanguageandLiterature,HandanCollege,Handan056005,China)

Abstract:On 24 April 2015, the Second Yanyi Academic Conference and the Symposium of the publication of A Biography of Yanyi was held in the academic report hall on the first floor of academic exchanges center of Handan College. The Second Yanyi Academic Conference and the Symposium of the publication of A Biography of Yanyi not only exchanged the latest research fruits of Yanyi Studies, but also pointed out the direction and path for the true Yanyi Studies. Let us pray that the true Yanyi Studies can have a brilliant tomorrow.

Key words:Yanyi Studies; A Biography of Yanyi; A Critical Biography of Yanyi; review

中图分类号:I106.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9706(2015)04- 0081- 07

作者简介:杨德春(1968-),男,河北遵化人,邯郸学院中文系副教授,文学博士。主要研究中国文化和中国文学。

收稿日期:2015-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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