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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代芜湖及安徽工业化进程的迟滞与原因考察**

2015-12-15余治国安徽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管理系安徽芜湖241000

关键词:芜湖工业化安徽

余治国(安徽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管理系,安徽芜湖241000)

近代芜湖及安徽工业化进程的迟滞与原因考察*
*

余治国
(安徽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管理系,安徽芜湖241000)

摘 要:1900—1930年芜湖对外贸易实际值一直增长,直到1931年后才开始急剧下滑。在这一过程中,芜湖及安徽其他主要城市的商业过度繁荣,导致工业投资过低,产业结构严重失调,近代工业化进程迟滞,在全国处于末流。20世纪30年代,芜湖随着商业尤其是米业的衰败而衰败。工业是商业发展的基础,但芜湖及安徽经济的发展却违背了这一原则。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二十年是中国工业化进程的快速发展期,但芜湖及安徽其他主要城市的近代工业化却因商业的过度发展,始终扮演着区域性商品集散中心的角色,未能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大力发展近代工业,走向衰落不可避免。

关键词:芜湖;安徽;工业化;过度繁荣

20世纪八九十年代,王鸣鹤指出,1900—1937年芜湖经济在长江流域及全国通商口岸中的地位下降,这也标志着安徽经济的衰落。很多学者给出了各种解释,如米市衰落、1931年水灾、裁厘统税、政治动荡、鸦片贸易等。这些研究基本都是在王鸣鹤的分析基础之上所做的深化。王鸣鹤的分析主要基于《芜湖关贸易情形论略》和《芜湖海关十年报告》两份文献,但既未考虑价格变动因素,也未做不同区域之间的比较分析。

我们试图从区域工业化的角度去思考分析20世纪初的芜湖以及安徽近代的经济变迁。芜湖在安徽近代经济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就近代工业来说,安徽以芜湖为中心逐步向淮河流域推进。至1912年,芜湖工业资本总额占全省的50%左右。安徽近代工业主要以轻工业与矿业为主。芜湖裕中纱厂、益新面粉厂等一批企业是该省近代轻工业的骨干与代表。芜湖繁昌裕繁铁矿是近代中国规模较大的矿场之一。芜湖近代工业的发展对全省有着重要的影响[1]。因此,通过研究芜湖近代工业化的进程大致能反映出安徽省近代工业发展的历史特点,从而可以为这一问题的研究提供一种新的分析思路和视角。

一、1900—1933年芜湖对外贸易演变的趋势

(一)价格指数的测算与结果

从19世纪70年代到1929年世界经济大危机的爆发,白银购买力不稳定,如果直接以对外贸易名义价值进行分析,结果并不准确。近代中国的全国性市场发育不全,区域经济分割,各地物价水平不一。需要测算芜湖即安徽本地的物价指数以分析物价变动与对外贸易的实际值。近代芜湖进口的主要商品是鸦片、洋纱、洋布、砂糖、煤油等,出口的主要商品是稻米、小麦、菜籽、鸡鸭羽毛等农产品和铁矿砂。安徽裕繁、宝兴和铜官山铁矿砂均被日本人控制,价格压得要远低于市价[2],在指数测算中剔除铁矿砂。根据主要进出口商品的进出口数量与价值算出单位商品的名义价格,并以1900年为基准100,计算各种商品的历年价格指数。以各种商品所占的名义价值比率为权数,计算出进口商品价格指数和出口商品价格指数。再根据进出口商品的价值比例①这里的名义价值有多种选择。考虑到进口洋货多为工业制成品,国内生产的工业制成品有相当比重来自于外资企业,而且即使是国内生产的工业制成品价格亦受到进口洋货价格的决定而转运的国内其他口岸土货之价格不直接影响安徽物价水平,因此选择的数据是进口的总名义价值和本地土货的出口名义价值。,综合计算进出口商品总的价格指数。以《安徽近代经济轨迹》所附的11张表为测算的主要依据[3]。但这些表有些地方数据不全,有些地方数据有误[3]288②《安徽近代经济轨迹》第288页,1928年与1929年豆类输出数量分别为77 545担和60 643担,但名义价值却都为284 362两。第304页,1935年输出菜籽价值15 606 101两,名义价值在这一年突然变成前一年的10倍左右,显然多了一位数字。第306页,1918年和1919年的输出数量分别为4 766担和4 980担,而输出的名义价值均为191 730两。第310页,1920年和1921年鸡鸭毛输出数量分别为16 479担和20 148担,但名义价值均为211 406两。此外,由于1931年特大水灾,1932年菜籽出口几乎为0,1931—1932年煤油进口也急剧下降。。对于数据缺漏的参考国民政府实业部国际贸易局编制的《最近三十四年来中国通商口岸对外贸易统计》[4]及其他资料加以补充。对错误的数据,我们通过对相近年份数据的变化趋势用估算来修正。

棉纱价值缺漏较多。1914—1921年的棉纱价格指数我们可以依据滨田丰太郎的数据计算[6],1922—1933年的棉纱价格指数我们可以依据《最近三十四年来中国通商口岸对外贸易统计(1900—1933)》第六表(二)[5]186计算。由于20世纪初物价变化缓慢,1900年的数据按与1901年的指数相等看待,1902—1913年的数据则以平均增长的插值法计算。进口棉布数据缺漏也较多,进口数量以插值法补入,1922—1933年的价格指数以表四(一)的数据为依据计算补入[5]178,其他年份采用插值法。进口食糖1924—1926年的缺漏数据以《最近三十四年来中国通商口岸对外贸易统计》第五表(五)1924—1926年的数据计算补充[5]180。出口小麦缺漏数据,1922—1923年的通过《最近三十四年来中国通商口岸对外贸易统计》第五表(五)[5]197补充,其他采用插值法。出口豆类缺漏数据,1922—1928年、1930—1931年参考《最近三十四年来中国通商口岸对外贸易统计》第五表(五)[5]198,1900—1904年的数据以1898—1899、1905年的数据为依据计算。最终算出的芜湖进出口商品价格指数,见表1。

表1  芜湖进出口商品总价格指数

(二)对外贸易实际值的分析

根据表1,对进出口总额的名义价值[5]124进行修正并绘制成图1,可以作为分析对外贸易实际值演变的根据。从图1来看,自然灾害和政治动荡对进出口实际值有显著的负面影响。1906年安徽三分之二的地区遭遇洪灾,1907年有32个州县发生自然灾害,1910年有56个州县发生自然灾害。1911年有20余州县发生自然灾害,灾民300多万人,饿死者70多万人,奄奄待毙者40多万人,当时甚至发生了吃人肉的惨剧。1906—1911年,南陵、繁昌、宣城、和州、徽州、太平等多处发生民众骚动抢米事件。1914年全省都发生了各种自然灾害,1916年长江淮河沿岸遭遇水灾而芜湖遭遇旱灾,1919年潜山、怀宁、宿松、合肥等10余县遭遇水灾[5],1931年遭遇特大水灾。1911—1912年辛亥革命爆发,1921年直皖战争爆发,1924年第二次直奉战争爆发,1927年国民革命军北伐。灾害和政治动荡会拉动价格指数的上涨,如1906—1908年、1910—1912年、1914年、1916年、1919年、1921年、1925年、1927年和1931年的对外贸易下滑,尤其是1906—1908年、1911—1912年、1921年、1927年和1931年的下滑最为明显。

但是自然灾害和政治动荡对进出口贸易只能产生暂时性的冲击。根据图1,从长期来看,1900—1905年是缓慢增长的过程,1905—1911年是缓慢下降的过程,1912—1918年是停滞的过程,1919—1930年是快速增长的过程,1931年之后将会是一个长期性下降的过程。原因在于,近代中国商品化经济已经融入世界资本主义体系[7],芜湖及安徽的对外贸易长期性的趋势亦受到世界市场变化的支配。

图1  进出口实际值变化

二、芜湖及安徽工业化进程的迟滞

(一)芜湖工业化发展缓慢的关键时期

如果我们将芜湖对外贸易的演变与同期中国近代工业化进程进行比较,会发现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相关性。工业化进程的快慢可以用近代工厂数量的设立来表示。根据国民政府工商部的统计,1912—1930年全国历年建立的近代工厂数量参见表2。

表2  全国历年建立的工厂数量

我们将1912—1930年芜湖进出口总额和全国工厂数量的数据做威尔逊相关性检验分析。首先使用进出口的名义价值,结果相关系数r=0.632,检验值p=0.016 3<0.050,两者显著强相关。其次使用实际值,结果相关系数r=0.539,检验值p=0.017 4<0.050,两者仍显著强相关。这表明对外贸易的规模越大,工厂设置数量也越多,并且投资者更易受到名义价值的影响。

1912年以前已有的近代工厂总数为171,已确认的1912—1918年设立的数量为294,相当于1912年之前的1.7倍,已确认的1918—1930年设立的数量为1 385,相当于之前的8.1倍。这表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的十几年,是近代工业发展最快的阶段。芜湖在1912年之前已有3家近代工厂,分别是1897年章惕斋创建的益新面粉公司、1905年张广生创建的裕源织麻公司、1906年程宝珍创建的明远电灯公司[7]。如果芜湖能达到全国平均的发展速度,到1930年工厂数量应在32家左右,大致相当于1930年顺德、沈阳、苏州或南京的近代工业化水平。

但是,在1912—1918年仅建立了3家工厂,在1918—1930年也只建了2家工厂。在1912年之前,杭州、宁波、营口、顺德、广州、沈阳、抚顺、安东、吉林、长春、苏州、武进、镇江、南京、福州等地的工厂数量都和芜湖处在同一水平,但到1930年大多是芜湖的2~5倍。因此,芜湖近代工业化发展迟滞的时间段在1912—1930年,最关键的时间段是1918—1930年。与其他口岸城市不同的是,芜湖对外贸易的发展对近代工业化的促进作用较小。

(二)以芜湖为代表的安徽工业化进程的迟滞

1937年之前芜湖工业水平在安徽远超过其他城市,芜湖工业化进程的迟滞也意味着安徽近代工业化发展的缓慢。以电厂发电量来看,1929年9月安徽发电厂数据如表3所示。这些发电厂总发电量为1 830千瓦,总投资额为106万元,大致相当于同期杭州大有利电气公司发电量的62%,总投资额的53%。如果剔除芜湖的数据,这两个数据只有杭州大有利的9%和28%。至于上海、青岛、无锡、武汉这样的城市,就更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了。

表3  1929年9月安徽各发电厂数据

根据国民政府建设委员会的统计[8],1936年除日占东三省与热河无统计外,江苏、广东、山东、湖北、河北、浙江、福建、湖南发电度数分别为31.8万度、10.3万度、8.3万度、6.8万度、5.7万度、5.1万度、2.4万度、1.8万度、1万度,而安徽只有0.95万度。千人耗电度数安徽更是排在江苏、浙江、湖南、云南、浙江、福建、广东、湖北、山西、山东、河北之后,大致与广西、江西处于同一个水平。工业用电量就更少,1933—1934年大致只有湖南的二分之一,福建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浙江的二十分之一,山西的八分之一到四分之一。

发电量与用电量反映了工业投资的水平,间接反映了近代工业化水平。从工业投资额来看,根据国民政府工商部1930年的统计,部分城市的工业资本额和工人数如表4所示。安徽近代最主要的两座工业城市是芜湖和蚌埠。从表4来看,算上安庆的话,这三座城市的总和也才勉强超过江苏工业化水平较低的镇江。和工业化水平较低的江西相比,安徽三城资本额与江西的两座最主要城市持平,但工人数量却超过江西,这表明安徽工业劳动密集型的特点更为显著。和湖北大冶相比,三座城市的资本总额和工人数量都落后于这座重工业城市。仅以芜湖来看,也只强于九江和南昌,而蚌埠和安庆的工业化水平则远远落于其他省份的重要城市。总的来看,安徽城市的工业化水平要低于除河南外的周边各省。

表4  1929年9月部分城市工业资本额与工人数

三、工业化迟滞的原因

(一)安徽城市商业的过度繁荣

芜湖开埠前只是一个普通市镇。但“道光开票号十数家,钱业十余家,市面不及湾……嘉道间……大砻坊者居多大概供本地食米,未闻有客船装运邻省。市面实不若湾及港也”[9]。自通商开埠后到1932年,芜湖“商业云集,繁盛有加……商会所辖同业公会五十九业,商店二千九百二十九家……有店员学徒一万零十八人,资本一千九百八十一万四千七百元,二十一年全部营业九千一百六十万三千四百余元。米业一项营业达五千二百八十二万元,竟占全埠营业过半数以上……居长江流域第三位”[10]。

由此可见芜湖商业尤其是米业的过度繁荣。1932年芜湖商业资本达近2 000万元,是1936年近代工业企业投资总额的10余倍。而1936年全国商业资本总额仅为工业资本的1.5倍左右[11]。商业从业人员数量是工业的5倍多。商业年产值9 160万元,是119万元的工业年产值[12]的77倍之多。工业即使跟手工业产值比,年产值也只有手工业的6%,从业人员数量只有四分之一左右。工业与商业、工业与手工业之间的产业结构严重失调。此外,芜湖近代工厂大多属于机器碾米业,但机器碾米工厂多依靠米业为生,具有极强的依附性。

芜湖的这种现象在蚌埠亦然。1912年津浦铁路全线贯通,蚌埠开埠。到20世纪20年代,安徽“除藉长江淮河为水上交通之两大正干外,则以津浦铁路为陆路交通支一大正干。”[13]蚌埠从一个皖北小镇迅速扩展为一个人口10余万辐射20余县的商品集散中心。其商品中转的营业额占总营业额的70%左右[14]。与芜湖一样,蚌埠的商业发展水平也远超过其工业化水平。

商业的畸形繁荣导致工业投资极为匮乏。安徽建设厅厅长在1929年的报告中称,安徽“商业中心,在陆路首推蚌埠,在水路厥为芜湖”,但就工业来说,政府支持的省属企业“办理十余年,成效未睹。所有制造,不外、竹、木工、洋烛、肥皂、染织等科,俱系手工作业,并无一及其制造之工厂。而所出物品,又为社会习见之物,毫无特长。其最大原因,尚在资本薄弱,制造之需,无从周转”。少数经营工矿业的商人投机心理严重,管理方法落后。比如安徽矿业“将及二百区,惜商人请领以后,并无经营诚意”[15]。他们“多将办矿视为投机事业,并无充实之本。一经开采即想获利。如果遇到矿层稍深,工程稍难,资本就无法接济,不得不搁置”[16]。再如近代芜湖著名的工业企业明远电厂,其经营管理的方法很落后,仍然沿袭旧式商店的方法,职工也多是股东或士绅保荐,大多是该厂老板的同乡[17]。

因此,以芜湖和蚌埠为代表的近代安徽城市的经济发展主要发挥着区域商品集散的作用,以商业为支柱产业,以手工业为辅助产业,但却因商业过度繁荣导致工业化进程的迟滞,使得区域经济缺乏持续发展的内在驱动力。

(二)米市衰落百业衰

1930年国民政府实行裁厘统税政策,裁撤五十里外的内地常关及各地厘金局,改征营业税和统税。自此安徽稻米无需通过芜湖中转,各县米船分集芜湖附近的港及裕溪口观望,向价高处运销,粮源分散。原本华南地区因陆路不畅无法就近进口湖南、湖北和江西稻米,只能从水路输入安徽稻米。1929年粤汉铁路大部分通车,1936年全线通车。广东与湘鄂赣的陆路通道打通,皖米在广东的销路大部分为湘、赣米粮所取代[18]。此外,由于世界经济危机的影响,越南、缅甸、泰国等东南亚稻米也大量输入国内。“昔日推为大宗销路之广肇帮,已转向暹罗西贡采办。虽年来洋米进口,成为全国一致之趋势,且运费昂贵、捐税繁重、时日迟缓、货品不一种种原因,更造成丰收之区,谷弃于田,灾歉之区。”[19]最终芜湖米业走向衰败。

米业占到芜湖商业的半壁江山,商业和手工业大多依赖于米业的繁荣。米业衰落引发整个商业和手工业的衰败。原本基础薄弱、资本短缺、技术落后、规模狭小的工业企业亦独力难撑,连裕中纱厂、益新面粉厂这样的企业在市场竞争中也难逃破产的厄运。于是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芜湖经济最终走向衰败。

四、结论及余论

从对外贸易及商业发展的角度看,芜湖及安徽的衰落是在20世纪30年代初。如果我们换个视角,从近代工业化的角度看,这一衰败的过程应在1913年前后,而不是王鹤鸣所认为的20世纪20年代。自然灾害、政治动荡等外部冲击只能对商业繁荣产生暂时性短期影响,只有工业基础才是商业发展的长期保证,脱离了工业基础的商业繁荣只是昙花一现而已。

其实早在1973年薛福成就说过,“西洋各国,工艺日精,制造日宏,其术在使人获质良价廉之益,而自享货流财聚之效,彼此交便,理无不顺。所以能致此者,恃机器为之用也。”中国人要富强,必须“精研机器以集西人之长,兼尽人力以收中国之用”,因此“非工不足以开商之源,则又为其基而商为其用。”[20]郑观应也曾在19世纪60年代指出,“商务之盛衰,不独关物产之多寡,尤必视工艺之巧拙”,中国“皆因无机器、格致院,讲求制造诸学,而无商务通例恤商惠工,是以制造不如外人之精,价值不如外洋之廉,遂使土货出口不敌洋货之多,漏卮愈甚”,因此应当“招商集款,购办机器,自行织造擅其利权。”[21]总而言之,芜湖及安徽经济的发展违背了这一原则。早在1938年,就有学者指出,抗日战争前中国近代工业化过程有两个快速发展期,分别是:政府主导的洋务运动时期;民间资本主导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二十年[22]。从全国范围来看,后一时期的工业化过程与对外贸易的发展相互促进,很多国产制品甚至能抓住时机输出国外。遗憾的是,芜湖及安徽其他主要城市的近代工业化却因商业的过度发展,仍然扮演着区域性商品集散中心的角色,未能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大力发展近代工业。

20世纪20年代末30年代初南京国民政府开始为全面抗战做经济上的准备,先后设立了建设委员会、全国经济委员会、资源委员会等经济统制机构,试图以政府力量推动中国的工业发展,尤其是以军事工业为核心的重工业发展。这一以备战为目标的重工业建设集中分布于江西、湖南、四川、重庆、陕西、广西等地区。安徽省因地理位置的原因也未能抓住这一机会,仅开发了一座淮南煤矿。直到1949年,以芜湖为代表的安徽省近代工业化进程始终处于停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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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校:杨 睿)

Review on the Slow-moving Process of Modern Industrialization in Wuhu and Anhui and the Reasons

YU Zhi-guo
(Department of Economics and Trade Management,Anhui Technical College of Mechanical and Electrical
Engineering,Anhui Wuhu 241000,China)

Abstract:From 1900 to 1930 actual value of Wuhu external trade grew continuously.After 1931 it began to decline.In this process,the excessive commercial prosperity in Wuhu and the other major cities of Anhui province,resulted in less industrial investment and se-rious imbalance of industrial structure.The modern industrialization process was slowly moving,and Anhui province lagged behind the national average.In the 1930s,Wuhu began to decline with the decline of trade,especially rice business.Industry is the basis of com-mercial development,but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conomy of Wuhu and Anhui province violated the principle.Twenty years after the first World War is the period of rapid development of China’s mmodern industry,however,Wuhu and the other major cities of Anhui province still played the role of the regional commodity distribution center and failed to seize the favorable opportunity to vigorously de-velop the modern industry because of excessive commercial development.Ultimately the decline is inevitable.

Key words:Wuhu;Anhui province;industrialization;excessive prosperity

[作者简介]余治国(1978—),男,安徽芜湖人;安徽机电职业技术学院经贸管理系副教授,主要从事宏观经济学和经济史研究。

*[收稿日期]2015-06-02

doi:12.3969/j.issn.1672-0598.2015.06.007

文章编号:1672-0598(2015)06-0051-07

文献标志码:A

中图分类号:F1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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