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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地区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

2015-12-14秦尊文

湖北社会科学 2015年5期
关键词:跨省贡献率流动人口

李 倩,秦尊文

(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湖北 武汉 430073;2.湖北省社会科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7)

关于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众多学者已经从不同的角度作了大量研究。王桂新等(2005)考察了1995-2000年间东部地带的省际人口迁移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得出外来劳动力弥补了东部地带劳动供给的不足,已成为推动东部地带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且迁入人口规模越大,其对迁入地区经济发展的贡献越大。[1](p19)付晓东(2007)利用2000年的第五次人口普查(以下简称“五普”)数据描述分析中国的流动人口总体特征,指出流动人口的规模、流向以及生产生活方式是影响全国城市化、工业化和现代化的重要因素之一。[2](p91)袁晓玲等(2009)认为人口迁移有助于缩小地区经济差距,对经济增长有积极的贡献。[3](p27)但是,也有学者认为人口迁移也会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如张文新(2004)等证明劳动力和高素质人才的流失将不利于迁出地农业的发展。[4](p90)张胜康(1995)认为农村劳动力的流出可能会使农业劳动力短缺,农村老龄化速度加快。而且,城市外来人口的大量流入会给城市住房、交通、环境、能源等方面带来巨大的压力。[5](p62-63)于潇等(2013)以两次人口普查数据为依据,分析了我国目前迁移人口特征的变化,确定了新的人口迁移中心,并通过灰色关联度分析,证明迁入人口数和就业人数与经济总量之间存在较强的相关关系。[6](p5)

但是,目前关于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多集中于单个省份或地区,对跨省的区域性研究较少,即使有也主要集中在东部地区,特别是对中部地区流动人口对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不多。且研究方法多采用描述性分析,客观的实证分析相对较少。因此,本文在研究大量文献的基础上运用有效劳动模型,研究中部地区流动人口对经济发展的影响。

一、中部地区流动人口状况分析

流动人口的产生和我国现有的户籍管理政策、劳动人事管理等制度有关,是人口的非正式迁移而形成的。我国在改革开放前,户口控制严格,因此流动人口较少;20世纪80年代后,随着用工制度的放宽,流动人口的数量急剧增长。流动人口通常被定义为“人户分离”人口,即户口所在地与现住地不在同一乡镇街道、且离开户口所在地已经超过半年的人口。流动人口可以分为流入人口和流出人口,流入人口是指来到该地区的非户籍人口,流出人口是指离开该地区到其他地方居住的户籍人口。本文以五普和六普数据为基础,对中部地区的流动人口规模、结构和原因等方面进行分析和研究。

1.流动人口总规模分析。

由表1和表2可知:

表1 五普中部地区流动人口总规模(单位:人)

表2 六普中部地区流动人口总规模(单位:人)

第一,2010年中国总流动人口达到了26093.8万人(含市辖区内人户分离人口3990.7万人),比2000年五普的总流动人口14439.1万人增加了11655万人,十年间增长了80.72%,远高于该时期内中国总人口7.3%的增长速度,流动人口增长的数量大,增长的速度快。

第二,2010年,中部地区流动人口8264.03万人,占全国总流动人口的31.67%。与五普的总流动人口4355.47万人相比,增长了89.74%,高于全国平均增长速度。其中中部地区总流入人口4608.07万人(包括省内流入4150.09万人),跨省流出人口3823.82万人,净流出人口3365.84万人,分别比五普增长了77.61%、106.77%、111.58%。说明中部地区流入人口以省内流入为主,是人口净流出地区,并且跨省流出人口、净流出人口都出现了大幅增长。

第三,2010年中部各省均是人口净流出省份,其中净流出人口最多安徽省为890.51万人,其余依次为河南、湖南、江西、湖北、山西,总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内流入为主。而2000年净流出人口最多的是安徽省409.57万人,其余依次为湖南、江西、河南、湖北,且总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内流入为主,而山西还是人口净流入省份。与五普数据相比,2010年中部各省总流入人口增长率均超过50%,其中增长最快的是安徽省,达到99.54%;跨省流出人口中增长最快的是山西省,达到255.01%;净流出人口中增长最快的是河南省,达到209.75%。

2.流动人口的结构分析。

2010年全国总流入人口占户籍人口的比重为19.51%,省内流入占比13.09%,说明省内流入是国家层面上的主要流动方式。中部地区总流入占户籍人口的比重为11.81%,比全国总流入占比低7.70个百分点,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人口数占户籍人口比重均低于全国水平,特别是跨省流入占比低于全国5.21个百分点。说明中部地区的人口总流入、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的规模都明显低于全国水平。中部各省从总流入人口的构成情况看,虽然河南省和安徽省是人口流入的大省,但是这两省总流入占当地户籍人口的比重却较低,主要是因为两省户籍人口数较多。除山西省和湖北省外,中部各省省内流入的规模都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从跨省流入占当地户籍人口的比重看,中部各省跨省流入的人口规模都远远低于全国平均水平。

将跨省流入的人口数按来源地进行细分,可以了解中部地区流入人口的结构状况。中部地区跨省流入的人口主要来自河南省、四川省、湖北省、安徽省、江苏省等省份。同时中部地区跨省流入的人口中,涉及了除山西省外的中部其他五省。中部六省中跨省流入的来源地主要特征表现为:跨省流入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与该省邻近的省份,而且距离越近,流入的人口比重越大。而江苏省、浙江省在跨省流入的来源地占有一定比例,除了与中部地区邻近外,与其流入人口相当一部分在中部地区投资兴业有关。这与中部地区流出人口主要是出卖劳动力形成较大反差。

中部地区省内流入人口男女比例相当,男性人数稍多。在跨省流入的人口中,男性的比例远高于女性,说明中部地区跨省流入的人口男性为主。中部各省中总流入人口均表现为以男性居多,特别是山西省和江西省。省内流入人口的性别比均以男性为主,但男女性别比例差别不大。中部地区流出人口也以男性为主;中部地区流入人口中,低学历以女性为主,高学历水平以男性为主。此外,各种受教育水平中,初中和高中学历是最多的,与全国流入人口一样,受教育水平主要是初中和高中。

按流入性质和流入时间可知中部六省总流入、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时间呈现两端高、中间低的分布状态。但是六省之间还存在着一些差异。首先,在总流入和省内流入的时间分布上分为两类:一类是江西省、湖南省和安徽省,短期流动性强,长期流动性较弱;另一类是山西省、河南省和湖北省,短期流动性稍弱,长期流动性较强。其次,在跨省流入的时间分布上,分为三类:一类是安徽省、江西省和湖南省,三省人口短期流入性强,但长期流入性弱;第二类是山西省和湖北省,短期流入和长期流入性都强;第三类是河南省,短期流入和长期流入的流动性都较弱。

3.流入人口的分布特征。

2010年我国流动人口的分布以城市(65.3%)为主,与2000年流动人口的分布情况相比,流动人口向城市集中的趋势更加明显,集中于城市的流动人口比例增加了5.9个百分点。针对中部地区流入人口的城乡分布进行分析,为了便于研究,将流入人口分成同级流入、向上流入和向下流入三个层级。见表3。

中部地区总流入人口中以向上流入层级为主,占比45.21%,但没有全国向上流入性强。同级流入人口中以城市向城市流动为主,占比24.66%,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比全国城市向城市的流动性强。向上流入人口中以镇向城市流动为主,但低于全国镇向城市流动性。向下流入人口中以镇向乡村流动为主,但低于全国镇向乡村流动性。

中部地区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人口中均以向上流入层级为主,但省内流入向上流入占比略高于同级流入。同级流入人口中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均以城市向城市流动为主,但省内流入城市向城市流动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为25.65%,但没有全国城市向城市的流动性强。向上流入人口中均以镇向城市流动为主,均低于全国镇向城市的流动性,但跨省流入人口中镇向城市流动在所有流向中占比最大为28.51%。向下流入人口中均以镇向乡村流动为主,但省内流入没有全国镇向乡村的流动性强。

通过中部地区流入人口分布特征可以发现,乡-城、乡-镇流向合计占比22.38%,远大于城-乡、镇-乡流向合计占比8.49%,说明人口流动不同程度地提高了中部以及其他各省的城镇化水平。对于人口流入省,通过吸纳外省农村人口直接提高了本地城镇化率;而人口流出省,则通过输出农村人口也间接提高了本地城镇化率。并且人口流动性越大的地方,城镇化率越高,如2010年北京、上海、广东城镇化率分别为85.93%、89.27%、66.18%,中部地区仅为43.58%。

表3 2010年中部地区流入人口分布比例(单位:%)

表4 2000-2010年中部地区生产总值及三次产业所占比重

4.人口流入的原因分析。

中部六省省内流入的原因可以归为两类:一类为山西省和江西省,其人口省内流入的主要原因是务工经商,其次是家属随迁,然后是学习培训、搬家拆迁、婚姻嫁娶等原因;另一类为其余四省,主要流入的原因依次为务工经商、学习培训、家属随迁、搬家拆迁、婚姻嫁娶等原因。跨省流入的原因分为三类:一类是山西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为务工经商、家属随迁、婚姻嫁娶和学习培训;第二类是安徽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为务工经商、婚姻嫁娶、学习培训和家属随迁;第三类为其他四省,流入主要原因依次为务工经商、学习培训、家属随迁和婚姻嫁娶。

二、中部地区经济增长变动情况及特点

1.中部地区经济总规模变动情况。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为消除通货膨胀影响,将中部地区各年地区生产总值除以2000为100的GDP平减指数,得到不变价地区生产总值。具体结果见表4。

从表4可以看出,2000-2010年期间,中部地区经济增长始终保持着逐年增长的态势,从2000年的18900.75亿元增长到2010年的57651.62亿元,平均增速为11.80%,高于全国平均增长速度1.32个百分点。

2000-2010年中部地区第二产业所占比重呈现逐年上升趋势,第一产业的贡献率2000年为21.25%到2010年降为13.03%,第三产业的贡献率2000年为38.33%,到2010年降为34.56%,而第二产业则显示出强大的拉动力,其贡献率由2000年的40.42%升至2010年的52.41%,第二产业发挥着愈加重要的作用,产业结构也在不断调整和改进中。中部地区的经济增长主要由第二、三产业带动。

表5 2000-2010年中部不变价各省地区生产总值 (单位:亿元)

2.中部各省经济增长变动情况。

中部各省数据处理如上所述,具体结果见表5。中部各省中河南省的地区生产总值最高,占中部地区生产总值的27%左右,湖南、湖北次之,占比约在18%左右,第三是安徽占比约在14.5%左右,最后是江西和山西,占比约在10.8%左右。2000-2010年期间,中部各省经济增长始终保持着逐年增长的态势。河南、江西、山西的平均增长速度分别为11.83%、12.19%、12.81%,均高于中部和全国增长速度。湖北、湖南、安徽的平均增长速度分别为11.67%、11.70%、11.05%,均低于中部但高于全国增长速度。

中部各省第一产业在三产中所占比重均最低,2000-2010年第一产业所占比重均逐渐降低,降低幅度较大的省份依次为安徽(25.56%-13.99%)、江西(24.22%-12.77%)、河南(22.99%-14.11%)、湖南(22.10%-14.50%)。中部各省第二产业所占比重均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增幅大的省份依次为江西(34.98%-54.20%)、安徽(36.41%-52.08%)、河南(45.40%-57.28%)、山西(46.51%-56.89%)。中部各省第三产业所占比重均呈现下降趋势,降幅大的省份依次为江西(40.80%-33.03%)、山西(43.75%-37.09%)、安徽(38.03%-33.93%)。中部各省的经济增长主要由第二、三产业带动。第一产业比重不断下降,而第二产业的比重不断提高,有利于产业结构升级。但是,第三产业占比不断下降,应当引起高度重视。众所周知,第三产业吸纳就业能力最强,其占比持续下降,将加剧人口外流。

三、有效劳动模型介绍

有效劳动模型是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的改进型,是将舒尔茨和贝克尔的人力资本概念纳入经济增长模型,引入劳动力的人力资本水平因素。其基本表达式为:

此模型为分析人力资本甚至人口流动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提供了可以参考的分析框架。将上式两边取对数,得到自然对数线性模型:

其中,α、β均为待估计参数,分别表示资本投入、人力资本存量对总产出的弹性,其正负号表示各要素对总产出作用的方向,若为正,则表示对总产出有促进作用,若为负,则表示对总产出有抑制作用;而大小则表示其作用强度;在完全竞争条件假定下,当 Kt、Ht均增 1%时,根据式(2)可知,总产出增加(α+β)%,那么资本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人力资本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

就可收集得到的数据,并不能直接用于上述模型,还需要对模型所需要的数据进行估算和处理。对于人力资本存量的估算,基于数据可得性考虑,本文采用“平均受教育年限”代表人力资本,用Ht=(劳动力数量*平均受教育年限)表示人力资本存量。在计算平均受教育年限时,不同受教育水平的受教育年限规定分别为小学(6年)、初中(9年)、高中(12年)、大学专科(15年)、大学本科(16年)、研究生(19年)。中部各省劳动力数量由三产从业人员数量得到,从业人员平均受教育年限根据历年《中国劳动统计年鉴》数据估计而得,最终得到中部地区人力资本存量数据。

四、中部地区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实证研究

本文根据有效劳动测算模型进行实证研究,从而得出各参数的值,计算中部及各省省外流入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式中Yt采用中部及各省历年地区生产总值,Kt采用中部及各省历年固定资本形成总额。

1.中部地区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根据模型拟合结果可知,在2000-2010年间,常数、α、β 的平均估计值分别为 1.12、0.709、0.211,调整后可决系数为0.999,模型显著性较好。中部地区就业人口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弹性β的估计公式如下:

式中,α的值用固定资本形成总额的平均弹性0.709来替代,那么根据各年的固定资本形成总额、人力资本存量值可以计算出最近11年的β估计值,即为就业人口人力资本存量对经济增长的弹性。本文将就业人口作如下假设:总劳动力L由两部分构成,一部分为本地劳动力L1,另一部分为省外流入劳动力Lf,并有L=L1+Lf;本地劳动力L1和省外流入劳动力Lf之间是相互独立的;省外流入人口在流入地实现完全就业;本地劳动力L1和省外流入劳动力Lf是同质的。[7](p23)于数据的可得性,只分析2000年和2010年流入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由分析结果可知中部地区经济增长的主要贡献要素为资本的投入,其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2000-2010年平均为77%。这说明越来越好的投资环境以及越来越强的承接国际和沿海地区产业转移的能力,吸引着大量的国内外投资,为中部地区经济增长作出了突出贡献。而在近23%的有效劳动投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中,流动人口的平均贡献率不到0.5%,可以说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微乎其微。这主要因为中部地区是人口净流出地区,大量劳动力外流,流入人口很少,并逐步出现中部人口“空心化”趋势。

2.中部各省流动人口对经济增长的实证分析。

分析过程同上,由分析结果可知在2000-2010年间,中部各省调整后可决系数均在0.9以上,模型整体拟合较好,资本的弹性系数均高于有效劳动力的弹性系数。

中部各省对经济增长贡献最大的要素是资本投入,贡献率均超过50%,其次是本地人口有效劳动投入,流入人口贡献率最小,贡献率均不超过1%。2010年与2000年相比,资本和本地劳动贡献率保持相对稳定,流入人口劳动力投入变化相对较大,其中变化最大的省份是安徽,贡献率增加了0.54个百分点。各省经济增长中资本贡献率最大的省份是湖北和山西,贡献率超过80%,本地劳动力投入贡献率最大的省份是安徽,贡献率为49%左右,流入人口劳动力投入贡献率最大的省份也是安徽,2010年达到0.88%。

同时,不同的流动人口状况也造成中部地区与北京、上海、广东等地巨大的经济差异。选取人均GDP指标反映经济差异状况,人口净流入率=(常住人口-户籍人口)/常住人口×100%。具体结果见表6

由表6可知,2000-2010年北京、上海、广东人口净流入率呈上升趋势,中部人口净流入率呈下降趋势,由0.21%下降为-9.28%,说明净流入北京、上海、广东的人口占常住人口的比重越来越大,净流出中部地区的人口所占比重逐年增大。中部、北京、上海、广东人均GDP呈逐年上升趋势,其中人口净流入率最大的上海,人均GDP最高,2010年达到74537.47元/人,其余依次为北京、广东、中部,说明人口净流入率大的地区,人均GDP普遍比较高,经济发展水平较好,反之经济发展水平就较差。中部属于人口净流出地区,2010年人均GDP仅有16150.72元/人,远远低于北京、上海、广东。将2000-2010年人均GDP和人口净流入率进行相关分析,北京、上海、广东的相关系数依次为0.943、0.829、0.674,进一步验证了人口净流入率与经济发展水平有着密切联系。这充分说明,中部地区净流出的不仅仅是人口,而且是财富。

表6 2000-2010年中部、北京、上海、广东人均GDP和人口净流入率

五、研究结论及政策建议

1.研究结论。

(1)中部地区流入人口中以省内流入为主,是人口净流出地区,与五普时中部地区流动人口相比,省内流入和净流出人口都出现了大幅增长。2000年中部各省除了山西是人口净流入省份以外,其余均为人口净流出省份,且总流入人口中均以省内流入为主。2010年中部各省均是人口净流出省份。

(2)中部地区人口的总流入、省内流入和跨省流入的规模都明显低于全国水平。中部地区跨省流入的人口,主要来自河南省、四川省、湖北省、安徽省、江苏省等省份。来源地主要特征表现为:跨省流入的人口中大部分都是与该省邻近的省份,而且距离越近,流入的人口比重越大。中部地区流动人口以男性为主,受教育水平主要是初中和高中。

(3)2010年我国流动人口的分布以城市为主,与2000年流动人口的分布情况相比,流动人口向城市集中的趋势更加明显。人口流动的主要原因是务工经商。

(4)2000-2010年期间,中部地区经济增长始终保持着逐年增长的态势,高于全国平均增长速度。中部地区第二产业所占比重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发挥着愈加重要的作用,第一产业所占比重呈逐年下降趋势,产业结构也在不断调整和改进中,经济增长主要由第二、三产业带动。中部地区经济增长的主要贡献要素为资本的投入,其次是本地劳动力的投入,流入人口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很小,这与中部地区大量的人口流失有关。因此,采取正确措施吸引流动人口特别是高素质的流动人口对促进经济发展将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2.政策建议。

由研究结论可知,中部地区作为人口净流出区域,跨省流入劳动力在总就业人口中所占比重很少,因此对中部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也很少。如今在全球人才流动大潮中,无论国家、地区还是组织,拥有人才就拥有了经济上的竞争优势。为了扭转中部地区人口大量净流出的局面,留住本地人口,吸引外来人口,特别是吸引外流人口回流,本文认为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制定政策措施吸引高素质的流动人口。

(1)通过提高收入吸引流动人口。借鉴日本在20世纪60年代实施“国民收入倍增”的方法,大幅度提高农民收入和职工的工资水平。要通过建立居民收入与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联动的机制,通过国民收入分配体制改革,提升城乡居民收入水平。[8](p11-12)中部地区收入水平低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国家财税政策的不公平。改革开放以来,各种优惠政策都给了沿海地区和西部地区,中部地区得到的最少,这不仅挤压了企业提升职工工资水平的空间,也削弱了中部企业和区域的竞争力。另外,政府应继续监督和解决流动人口工资的克扣和拖欠问题,并不断地适应经济形势提高流动人口的最低工资标准,保障他们的劳动收入可以按时足额的合理发放。

(2)进一步推进户籍制度改革。长期以来,城乡二元户籍制度是隔在城市与农村之间的一道藩篱。这道藩篱造成了农村与城市之间劳动力自由迁移流动的障碍,也造成了农村与城市在社会生活各个方面的不公平差异。推进城乡户籍制度改革,农村地区城镇化发展的道路会更加平坦,城市地区可以有效解决用工短缺,也有利于我国经济发展战略的完美转型。所以,中部各省在户籍改革时,要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促进就业、收入社会保护基本公共服务的均等化,使流动人口和城镇居民可以在同等的制度平台上获取就业机会和劳动收入。[9](p46)

(3)大力发展第三产业。第三产业的发展是产业结构升级的必然结果,同时也成为吸引劳动力就业的主要渠道。中部地区应从以下方面加快发展第三产业:加快发展新型工业化,大力发展为新型工业化服务的第三产业,实现工业化和第三产业的联动发展;按照市场经济的要求,鼓励非公有制经济参与第三产业的发展,扩大开放,提高发展优势;对于代表未来发展方向的行业要实行一定的政策倾斜,鼓励和促进第三产业中小企业的发展;中部各省应建立协调第三产业区域发展的机制和平台,尽快实现中部地区第三产业整体发展格局。

(4)加大就业培训投资力度。现有针对流动人口的培训主要是技术含量低的手工技能培训,具有培训时间短、内容简单、见效快的特点,能够帮助流动人口快速实现非农就业。但是,这些低层次的技能培训无法真正提高流动人口的素质,难以适应市场竞争的需要。要从影响流动人口就业教育培训的因素和市场对劳动力的需求出发,以实现非农就业为目标,以流动人口、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和用人单位为主体,根据流动人口自身的文化素质和技能状况,通过各种就业教育培训机构,对流动人口进行文化素质、职业技能培训,使他们掌握非农就业所需要的技能。

(5)提供良好的创业就业政策环境。中部地区人口大量外流,主要原因是相对沿海而言市场主体较少、吸纳就业能力较弱。近几年,湖北省通过转变政府职能,成为全国行政审批事项最少的省份,特别是推进工商注册和管理制度改革,市场主体活力得以迸发,内资企业、私营企业、外商投资企业、个体工商户、农民专业合作社注册数量均快速增长,市场主体数量跃居全国第五位、中部第一位,人口大量外流的局面得到扭转。中部各省要抓住国家将中部地区作为国家开发重点、并推进中西部地区1亿人就近城镇化的机遇,培育壮大市场主体,增强吸纳就业能力。同时,要进一步优化就业环境,保护流动人口在城镇的稳定就业和获取合理收入。要取消各种针对流动人口在城镇就业的不合理制度,如取消各项针对流动人口的不合理证件的办理、取消各项不合理的收费以及用工制度的限制等。此外,政府还应加大力度监管劳动法的实施,从政策层面和执法监管力度上进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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