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钐镰
2015-12-11
打钐镰,这是农村的一项重活。乌甫尔干起来却不显吃力。(作为庄稼把式,乌甫尔善用巧劲,即使是像打钐镰这样的重活,他干起来却也游刃有余、“不显吃力”。这里着重强调了打钐镰是“重活”,这无疑为下文做了铺垫,使得乌甫尔惊人的农技更显难得。)他两腿劈开,稳稳站住,不慌不忙,腰向前倾,伸直右臂,左手辅助把握着长长的镰柄,从右到左一挥,随着镰弓带风的“嗡嗡”作响,“沙”的一声,划过了一道两米多长的弧线,一大片苜蓿被齐齐地割了下来,并在镰弓的带动下茎是茎,梢是梢地排列在一堆。(这一段是对乌甫尔打钐镰的集中正面描写:“两腿劈开”“稳稳站住”“不慌不忙”“腰向前倾”“伸直右臂”……作者用词简洁利落,但却精准传神,将农活写出了流畅而又极具动态的美感,异常繁重的农活在作者笔下竟也变得率性而潇洒,无怪乎后文会把打钐镰与“体操”“舞蹈”相提并论。更为关键的是,乌甫尔不光动作好看,而且“中看亦中用”,经他割过的苜蓿“茎是茎”“梢是梢”,足见他的确是干农活的好把式。)这块地上的苜蓿被割倒,使眼前多了一片开阔地,乌甫尔随着跨上一步,又摆好原来的姿势,“沙”地又是一下。(作者在上文已经详尽地描写了打钐镰的一系列动作,所以在这儿就用“原来的”“又是一下”等字眼简单地一笔带过。这样详略得当的写法,使得语言不啰唆、表达不臃肿。)步子的大小、腰背的倾斜,挥臂的幅度和下镰的宽窄,都是一定的,像体操动作一样地严格准确,像舞蹈动作一样舒展健美。(在这里,作者更进一步地凸显了乌甫尔打钐镰的能耐和动作的美感,从“大小”“倾斜”到“幅度”“宽窄”,乌甫尔的动作“严格准确”而又“舒展健美”,作者虽未明写,但必是长期的艰辛劳作,才使得乌甫尔有了这样惊人的本事。)提起打钐镰,乌甫尔是第一流的好手。现在和他在一块地里割苜蓿的几个人,尽管看起来有人动作似乎比他快,有人挥臂似乎比他更有力,有人步子迈得似乎比他大,有人下镰似乎比他吃得宽,但是实际上都赶不上他。(上文已对乌甫尔打钐镰的本事进行了细致的正面描写,这里又通过与他人的对比,从速度、力度等方面来证明乌甫尔的确是“第一流的好手”。)他走在前面,趟子宽,苜蓿打得净,地像理发推子推过一样的平整好看,堆子也大而整齐,堆堆都放在一条线上。(作者将“打钐镰”比作“理发”,可谓形象而恰切。如果苜蓿是待剪的头发,那么乌甫尔无疑就是手艺精到的理发师,他把苜蓿地打理得“平整好看”,足见其水平的确是“第一流的”。)……出汗了吗?多么痛快,多么舒服!(早在段落开头,作者就交代了打钐镰是一项异常繁重的农活,但作者在这里却不光写出了劳动的美感,而且还写出了激情如火、昂扬向上的时代风貌,人人以劳动为最光荣的事,能够在太阳下畅快淋漓地流汗是“多么痛快,多么舒服”!)汗从额头流到眉毛上,从眉毛上拐到眼角,咸咸的汗水杀得眼角生痛,顾不上去擦。(“拐”和“杀”这两个动词用得极好。一个“拐”字,细致地捕捉到了汗水从眉毛流到眼角的状态,写实而又传神,且避免了与“流”重复;“杀”则将汗水对眼睛的刺激之烈表现得淋漓尽致。)脸上的汗水流到了脖子里,头上的汗水也从耳后往脖子里流,而脊背的汗水已经流到了腰身上……(前一句将笔触聚焦于面部,尤其给了眉眼处一个大特写。这一句则将镜头往后拉,我们看到了劳动者的“脸上”“脖子里”“脊背”“腰身上”尽是汗水,且这汗水并非静态,而是流动的。这样,一个大汗淋漓的画面就被写活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