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汗宁颗粒治疗肺痨汗症的疗效分析

吴文飞， 李 俊， 张 青， 韩明权， 徐 瑛， 李玉平

（同济大学附属上海市肺科医院，上海200433）

［临 床］

盗汗宁颗粒治疗肺痨汗症的疗效分析

吴文飞， 李 俊， 张 青， 韩明权， 徐 瑛， 李玉平*

（同济大学附属上海市肺科医院，上海200433）

目的 探讨盗汗宁颗粒 （黄芪、太子参、浮小麦、糯稻根等）对肺痨汗症的疗效。方法 采用随机、盲法对照，经中医辨证和基线评估，将132例患者在给予常规治疗的基础上随机均分成两组，类阴性模拟颗粒对照组和盗汗宁颗粒治疗组，口服14 d后随访，运用四级标准法、视觉模拟评分法和积分评估法进行疗效判定。结果 各种疗效指标，如汗症疗效判定、汗出症状积分改变、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改变和症候疗效判定等治疗组均显著高于对照组（P＜0.01）。结论 盗汗宁颗粒能较显著改善肺痨气阴两虚和肺卫不固病人盗汗、自汗症状。

盗汗宁颗粒；肺痨；汗证；临床疗效

肺痨主症之一为盗汗，表现为寐中汗出津津，醒来自止；患者素体虚弱，往往并见自汗，表现为昼日时时汗出，动辄益甚。盗汗、自汗统称为汗证。汗症影响了患者的生活质量及水和电解质的平衡。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2012年8月—2013年2月，我院对结核科收治的132例符合研究方案，签署知情同意书，伴有盗汗、自汗的患者，进行了传统特色中药制剂盗汗宁颗粒治疗肺痨

汗症的临床疗效评价研究，取得较满意的结果，报告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临床资料 所有患者均为本院结核科收治的住院患者，签署有知情同意书，符合本临床试验方案规定的诊断标准和纳入标准的患者，按入组顺序和随机数字表随机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各66例。入组情况见表1、表2。所选病例均有不同程度的盗汗和/或自汗，伴有如身疲倦怠、乏力懒言、气短气促、腰膝酸软、咽燥口干、五心烦热、午后潮热、颧红、干咳无力、声音嘶哑、大便干结、小便短少或易感冒、面色晄白等某些症状，符合中医气阴两虚或肺卫不固证型。

表1 入组人口特征Tab.1 Demographics of controIand triaIgroups

表2 西医临床诊断结果 （合并症）Tab.2 Resu Its of western medicaI cIinicaI diagnosis（comorbidities）

1.2 诊断与评分标准 根据盗汗宁颗粒组方，参照 《中医病症诊断疗效标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行业标准ZY/T001.1—94），《中医临床诊疗术语——证候部分》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16751.2—1997）制定中医症候类型确立标准，以盗汗、自汗为主要症状，辩证为气阴两虚或肺卫不固型。

参考 《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 （试行）》等文献，对症状和体征进行分级量化，按正常、轻度、中度和重度及主次症不同评分，作为主症的盗汗、自汗分值依次为0、3、6和9分，以症候所呈现的其他症状为次症计分值依次为0、1、2和3分。在临床试验开始时和服药周期结束时各评估1次症状积分。

1.3 治疗方法 用西药对原发病证进行治疗。试验期间禁用含麻黄素制剂、M胆碱受体阻断剂、解热镇痛药等影响疗效和安全性判定的药物。治疗组加服盗汗宁颗粒 （组方为黄芪、太子参、浮小麦、糯稻根、瘪桃干、穞豆衣和大枣）每次1袋（20 g），一日2次，治疗周期为14 d；对照组同法口服模拟盗汗宁近似阴性颗粒 （在盗汗宁颗粒中除去敛汗要药浮小麦，糯稻根，瘪桃干，其余药味剂量减2/3，目的是为得到外观、气味、口感尽量一致的对照制剂）作盲法对照。两种制剂外观、规格与包装一致，均由上海练塘药业有限公司生产和供应。

1.4 疗效评定 采用定性描述与计量评估相结合的方法，主要疗效指标基于盗汗或自汗症状的消除程度，分为四级标准法［1］、积分评估法和视觉模拟评分法［2］3个标准；次要疗效指标基于中医证候积分，采用四级判断标准［3］。

1.5 统计方法 所有研究数据用EpiData 3.1数据管理软件双人录入、数据核查并导入到SAS 9.1统计学软件进行分析。

计量指标两组间比较用成组t检验 （组间进行方差齐性检验，方差不齐时进行校正的t检验），组内前后比较用配对t检验 （明显偏离正态或不确定的用Wilcoxon符号秩检验）；定性资料两组对比分析采用χ2检验 （包括连续校正和似然比χ2），Fisher精确概率法，Wilcoxon秩和检验；对基线不均衡数据采用Stratified Wilcoxon（Van-Elteren）法，以基线测量值为协变量，统计量为CMH行均值得分差值。两分类指标的比较用四格表χ2检验，多分类无序资料用R×C列联表χ2检验，多分类有序资料 （等级指标）的比较用秩和检验。

均采用双侧检验，P＜0.05为所检验的差别有统计学意义。

对基础值进行均衡性分析时采用方差分析或χ2检验或非参数检验来比较人口学资料和其他基线指标。

有效性分析时采用优效性统计分析方法 （可信区间法）检验盗汗宁胶囊与对照物的有效率差的95%置信区间是否大于0，以评估其有效性。

2 结果

2.1 入组均衡性 在试验前，人口学、中医证候、病史病程、实验室检查和心电图等指标两组的比较无统计学差异，而涉及汗症的评分两组的比较有统计学差异 （P＜0.05）（见表3，实验室检查数据

分析略），治疗组评分高于对照组 （见表4、表6），对此，将汗症基线特征作为协变量进行分析，以排除组间不均衡性对疗效的影响［3］。

表3 入组均衡性比较Tab.3 Com parison of baIance in two groups

2.2 统计数据集的选择及脱落和依从性分析 试验组和对照组入组的各66例中，应脱落或剔除的试验组3例 （4.6%），对照组6例 （9.1%），采用χ2检验，两组间脱落率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300）；其中对照组中1例符合排除标准，不进入全数据集（Full analysis set，FAS）及安全性分析集（Safety set，SS），完成试验方案的123例病例组成符合方案集（Per Protocol analysis set，PPS），未能完成全部临床试验观察的病例资料，进行基线访视结转（Baseline observation carried forward，BOCF）［4］。限于篇幅，本文遵循保守原则选择数据集报道数据。FAS中，平均依从性治疗组为99.3%，对照组为98.8%，利用t检验进行比较，两组的依从性无统计学差异 （P=0.501）。

2.3 有效性分析

2.3.1 主症盗汗、自汗评分的比较 利用秩和检验分别对治疗后盗汗、自汗评分进行比较，结果表明，治疗后两组间盗汗评分、自汗评分的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为消除基线数据不均衡可能产生的偏移，利用Stratified Wilcoxon法对治疗后两组盗汗和自汗评分进行比较，结果显示，两组间盗汗评分、自汗评分的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治疗后治疗组的汗症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 （表4）。

利用秩和检验分别对两组治疗后盗汗评分、自汗评分与其基线的差值进行比较，结果见表5，表明治疗后两组间的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治疗组评分减幅明显比对照组大。

表4 治疗前后两组主症评分的比较Tab.4 Comparision of grades for main signs and syptom s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表5 治疗后两组主症评分与基线差值的比较 ［FAS（BOCF）］Tab.5 Com parison of difference between the two groups' main signs and symptoms scores and their baseIine［FAS（BOCF）］

利用符号秩检验分别对各时间点两组的盗汗症状积分、自汗症状积分与基线进行自身的比较，结果治疗后，治疗组盗汗积分和自汗积分均从第3天起与基线 （第0天评分）就呈显著统计学差异 （P＜0.01），而对照组则从第4天起有统计学差异 （P＜0.05）。各时间点盗汗积分见图1，自汗积分见图2。

图1 两组盗汗积分Fig.1 Two groups'accumu Iating scores for night sweating

图2 两组自汗积分Fig.2 Two groups'accumu Iating scores for spontaneous sweating

2.3.2 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的比较 分别利用秩和检验和Stratified Wilcoxon法对治疗后两组的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visual analogue scale，VAS）进行比较，见表6，结果均显示，治疗后VAS在两组间的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治疗前治疗组评分略高于对照组，治疗后治疗组汗症视觉模拟评分明显低于对照组。

表6 治疗前后两组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的比较Tab.6 Com parison of the two groups'degree of sweatingby VA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

利用秩和检验对治疗后两组汗出程度VAS与其基线VAS差值进行比较，结果表明，两组间治疗前后VAS差值的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说明治疗组在服用盗汗宁颗粒治疗后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的降低较对照组显著；利用符号秩检验分别对两组VAS进行自身治疗前后比较，结果显示，两组治疗前后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P＜0.01）（表7）。

表7 治疗后两组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与基线的比较［FAS（BOCF）］Tab.7 Com parison of the two groups'degree of sweating by VAS and their baseIines［FAS（BOCF）］

2.3.3 证候总评分的比较 中医证候总分为主症和次症评分的累积分，其中舌脉、脉像不记分。分别利用t检验和Stratified Wilcoxon方法对治疗后两组证候总评分进行比较。结果，证候总评分在两组间的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治疗

组证候总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利用t检验对治疗后两组证候总评分与其基线的差值进行比较，结果表明，两组间的差异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治疗组证候总评分降低值显著大于对照组；利用配对t检验对两组证候总评分进行自身的前后比较，结果显示，两组证候总分与其基线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

2.3.4 治疗后两组疗效指标的比较 利用秩和检验对治疗后两组汗出症疗效指标、汗出症状积分改变情况、汗出程度视觉模拟评分改变情况及证候疗效指标进行比较，结果表明，治疗后上述指标两组间的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表8）。

2.3.5 优效性分析 将临床痊愈、显效和有效、或积/评分减少计为总有效，而无效、或者积/评分不变和积/评分增加计为总无效，各指标有效率统计结果见表9。进行χ2检验，结果表明，总有效率治疗组高于对照组，两组间差异均有显著统计学意义 （P＜0.01）。计算四种疗效指标有效率95%可信区间 （CI）及治疗组与对照组有效率差的95%可信区间，结果从统计学意义上，按0.05的水准，可以认为治疗组各疗效指标的有效率均优于对照组。

表8 两组疗效指标的比较［FAS（BOCF）］Tab.8 Com parison of therapeutic effect between two groups［FAS（BOCF）］

表9 两组疗效判定［FAS（BOCF）］Tab.9 EvaIuation of rapeutic effects betw een two groups［FAS（BOCF）］

2.4 安全性分析 表10的结果表明，在2组均合并使用抗痨和抗感染等药物的情况下，服用盗汗宁颗粒的治疗组不良事件的发生率不比对照组高。

3 讨论

盗汗宁颗粒是我院常用的传统中成药之一，临床应用已有半个世纪，具有益气固表、滋养肺阴的

功效，用于气阴不足、肺卫不固者盗汗和自汗的治疗。多年来本院用于呼吸系统疾病伴发的盗汗、自汗的对症治疗，均取得安全、良好的治疗效果。为配合制剂再注册申报，本院特进行了此项临床评价研究。临床试验中对照药的选择、中医的病证结合、证候量化标准的制定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是我们广大中医药临床研究工作者困惑的一些问题［5］。本研究在疗效判定客观化和对照药选择等方面做了探索，采用随机、盲法、阴性对照的方法，为使对照用颗粒获得与盗汗宁颗粒近似难辨的外观和口感而保留了少量药味。研究方案制定有包括中医证候的诊断标准、纳入标准，有主要疗效指标标准、兼顾中医证候的次要疗效指标标准，并对症状进行了分级量化，采用了医、患分别计分［6］的形式进行综合疗效评价，加强客观评价与主观感受评价。本研究运用适当的统计方法控制偏移，为盗汗宁颗粒治疗盗汗、自汗症的有效性提供了科学的论证。

表10 两组不良事件发生情况比较 （SS）Tab.10 Com parison of adverse event between two groups（SS）

从本研究结果看，伴见于各种结核、感染的盗汗、自汗患者，随着原发疾病治疗有效时，异常汗出症状会有所改善甚或消失，但服用盗汗宁颗粒者起效时间更短、疗效更好，而且安全性评价数据显示，因治疗原发疾病引发的药物不良事件发生率，加服盗汗宁颗粒的治疗组较未服盗汗宁颗粒的对照组低。因此，盗汗宁方为结核病异常汗出提供了积极有效安全的治疗方法，弥补了西医药的不足，可改善肺痨气阴不足、肺卫不固病人的症状，减轻患者痛苦，提高其生活质量，有利于抗痨治疗的顺利进行。

中医学认为 “汗为心液”，气阳不足，或营卫不和，致表卫不固，心血亏虚，心液不藏；阴虚火旺，或邪热郁蒸，热迫津液外溢等原因，导致阴阳失调，腠理不固，汗液外泄失常是形成自汗或盗汗的基本病机。如果肺病日久，耗伤肺气，肺气虚不能固表，入眠后，卫气入里使表无护卫，肌表不固，阴液外泄，故见盗汗。脾为气血生化之源，脾气虚可导致肺气虚，进而因卫气不足而导致的盗汗。因有气虚，此类盗汗多伴有自汗，兼见气短乏力，神疲纳差。中医治疗多汗根据病因病理采用不同方法，如调和营卫、补中益气、健脾固表、滋阴降火、回阳敛阴等。本院 “盗汗宁”方，补气、补阴、补血兼顾。方中，君药为黄芪、太子参，能益气健脾，固表止汗生津。其中黄芪最善补气，助津液化生，又能益肺固卫，密腠理实表虚而止汗，对卫气虚之盗汗、自汗均有作用，配以太子参，则既可制其升阳助火之弊，又可增补气阴、生津敛汗、扶正补虚［7］；臣药为浮小麦、糯稻根、瘪桃干，可养阴、固涩、敛汗。浮小麦养心阴、益心气、止虚汗、退虚热，对结核病之骨蒸劳热、盗汗自汗有良效［8］，常配糯稻根以增滋阴敛汗之效。瘪桃干敛阴和营，对肺脓肿、败血症等不同疾病所致的盗汗及肺痨咯血，都有一定效果；佐使药为穞豆衣、大枣，能补中益气、健脾和营、平肝止汗、养血治脏燥。大枣是佐助良药，有扶正、补益之功，常用于正气虚、阴血不足。诸药合用，共奏益气固表，潜阳敛阴，生津润肺，补脾健胃，平肝补肾，养血疏风，养心止汗之功。使气阴心血得养，表固而正气复，则汗止而虚热退；使中气健运，则津液自能上输于肺，于是肺得其润，胃得其养，改善心液不藏证盗汗或自汗，神疲气短。

现代研究表明，黄芪和太子参有抗菌抗病毒、增强机体免疫能力、增强机体对有害刺激的预防能力等作用［9-11］；大枣也有免疫促进作用。实验研究证明黄芪、大枣和糯稻根对肝损伤有保护作用［9，12-13］。本研究证实，中医药是对西医药治疗有力的补充，可扶正固本，促进机体修复，改善结核病中毒症状、改善抗结核药物对机体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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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 Iysis on Daohanning G ranu Ies in treating pu Imonary tubercu Iosis w ith hidrosis

WUWen-fei， LIJun， ZHANG Qing， HAN Ming-quan， XU Ying， LIYu-ping*

（Shanghai Pulmonary Hospital Affiliated to Tongji University，Shanghai 200433，Ghina）

AIM To explore the clinical efficacy of Daohanning Granules（Astragali Radix，Pseudostellariae Radix，Tritici Levis Fructus，Oryzae Glutinosae Radix，etc.）in the treatment of hidrosis in phthisis.M ETHODS A randomized and double-blind clinical trialwas conducted among132 patients after traditional Chinesemedicine（TCM）syndrome differentiation and baseline assessment.The patientswere assigned into two groups on the basis of regular treatment，cases in Group A were given negative simulative Daohanning Granules，and subjects in Group B were dosed with Daohanning Granules.Follow-upswere done 14 days after the interference.The four-level standards，visual analogue scale（VAS）and scoring were applied to evaluating the therapeutic effects.RESULTS A variety of validity indices in evaluating the granules’efficacy（improving hidrosis syndrome，changes of sweating symptom score，VASon the degree of sweating and effects in TCM syndromesmodification）obtained from the trial group were significantly better than those in the control group（P＜0.01）.CONCLUSION Daohanning Granules are very effective in improving night sweating and spontaneous sweating of phthisis sufferers with deficiency of Qi-Yin and insecurity of lung-defense.

Daohanning Granules；pulmonary tuberculosis；hidrosis；clinical efficacy

R287

A

1001-1528（2015）11-2367-07

10.3969/j.issn.1001-1528.2015.11.007

2015-03-18

上海申康医院发展中心中医验方项目 （SHDC12012403）；上海市级医院新兴前沿技术联合攻关项目 （2012）

吴文飞 （1964—），女，副主任药师，从事中药制剂质量标准、质控和疗效评价研究。Tel：（021）65115006-3078，E-mail：wuwenfei2003@126.com

*通信作者：李玉平 （1964—），女，主任药师，从事药事管理、临床药学研究。Tel：（021）65115006-3079，E-mail：gracelyp@ 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