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不确定性、政府补贴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

王 闽，侯晓红

（1.中国矿业大学 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221116；2.安徽科技学院 财经学院，安徽 凤阳233100）

一、引言

当中国经济面对下行压力、风险凸显及红利转换等不稳定表现时，从“李克强经济学”到“中国经济新常态”都认为经济增长的动力应由政府投资向民间投资转换，企业层面投资成为投资的主体，作为企业投资重要组成的技术创新投入必然受到企业外部经济环境影响。

宏观经济不确定性是任何企业无法回避的系统风险。近年来，我国企业面临经济中的不确定性因素不断增加，高风险致使技术创新投入预期评价的难度增大，增加了企业研判技术创新投入的外界因素。国务院实施的《国家中长期科学和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0年）》提出至2020年，全社会研究开发投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提高到2.5%以上，并支持鼓励企业成为技术创新主体。企业作为社会财富生成微观主体，必然会权衡技术创新投入的可行性，但技术创新的外部性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其投入的热情，在市场并没有完全发挥出“看不见的手”功能时，政府补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市场调节的天然缺陷。基于此，本研究尝试探讨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是否产生影响以及产生何种影响，政府补贴是否促进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投入，政府补贴能否起到缓冲经济不确定性冲击的作用等问题。

本研究在理论与实践方面具有一定价值。从理论层面来看，通过研究宏观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影响，并探讨政府补贴在两者间发挥的作用，既拓展了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研究的外延空间，又可推动政府补贴作用研究向纵深发展，将丰富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理论成果。从实践层面看，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影响因素研究，一方面有助于企业审视其创新投入面临的外界经济环境，增强技术创新投入的主动性；另一方面可以为各级政府的补贴行为提供经验支持证据。

二、相关文献回顾

关于不确定性对企业创新投入影响的研究主要从环境变动及市场需求等方面展开。①环境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影响。在商业周期内环境不确定性对研发有动态影响，面临高不确定性时，企业会降低研发投资额以便适应商业周期的变化（Nick B，2007）［1］。王亚妮与程新生（2014）［2］发现环境不确定性对企业创新项目的影响受到其资源约束，当资源约束较为严重时不能促进企业创新，当不受资源约束时对创新项目表现为积极推动作用。而Baker E 和Adu K（2008）［3］在研究无碳技术行业时发现了不同的证据，风险环境较高的无碳技术项目匹配较高的最优研发投资额，高风险环境项目比一般项目的研发投资高3.5 倍。②市场需求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影响。William B 和Philip K（2013）［4］研究加纳经济不确定性与投资间的关系，发现资本价格变化、GDP 增长波动、实际利率调整等引发的经济不确定性使投资呈现“惰性”，并在回归平衡过程中调整缓慢。任曙明和孙飞（2014）［5］采用制造业平衡面板数据实证检验了需求规模通过研发对生产率的影响，认为市场需求规模的改变对不同企业产生影响不同，需求规模扩大会耗散创新租金，降低高生产效率企业开展研发的激励，提高低生产效率企业的研发边际效益。

关于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影响主要形成了激励效应或挤出效应两个观点。①激励效应。Levy D（1990）［6］认为政府补贴促进了企业创新投入，两者之间存在互补激励效应。Hinloopen J（2000）［7］指出政府补贴能促进企业自有资本的投入，在非合作研发活动中政府补贴效应更明显。政府支持在一定程度上能缓解融资约束对研发的抑制效应，发挥了政府支持的激励效应，当企业处于中等市场竞争时，政府补贴才能发挥显著的正向激励效应（康志勇，2013；许国艺，2014）［8-9］。②挤出效应。Scott W（2000）［10］却提出与激励效应相反的观点，他发现美国的小企业创新研究计划（SBIR）对企业的研发产生了完全挤出效应。Davidt A 等（2000）［11］通过文献回顾发现，约30%的文献发现了政府公共支持与私人研发间存在挤出效应。国内学者也发现类似证据，高宏伟（2011）［12］认为政府补助对大型国有企业研发投入存在挤出效应。直接财政补贴对研发投入存在负向调节效应，在弥补企业资金紧缺的同时一定程度上挤出了研发资金（杨晔、杨大楷等；2015）［13］。

从上述文献可知：首先，关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影响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围绕环境变动及市场需求等的研究仅代表经济不确定性的某一方面，从宏观经济不确定性整体视角的此类成果相对匮乏。其次，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影响的结论相迥，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补充已有研究，而且，政府补贴发挥的作用渠道也值得进一步探讨。本文的研究借鉴了前人已有成果，从宏观经济不确定性视角展开探讨政府补贴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间的关系，可以弥补现有研究的不足，能为政府补贴工作提供参考依据。

三、理论分析与假设推演

把会计与财务研究放到宏观经济环境大背景中去，能帮助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企业行为的选择，拓展会计与财务研究的新领域（姜国华、饶品贵，2011）［14］。而宏观经济不确定性为研究政府补贴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之间关系提供了外部天然实验环境，结合经济不确定性的研究更能贴近现实，为进一步明确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影响提供了新的视角。

（一）经济不确定性与技术创新投入

Modigliani 和Miller 认为在完美市场中，影响公司投资决策的唯一因素是投资机会的盈利能力。而技术创新投资固有的信息不对称性、产出不确定性及道德风险等特点使其面临融资困境，而外界不确定性环境使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增加了更多变数。

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影响可从资金投入的来源渠道分析，一方面，从投入主体的企业角度来看，研发活动本身具有的高风险特征阻碍了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积极性，同时，宏观经济的非控制性波动又改变了企业运营的外部环境，使其经营风险与财务风险增加，研发活动能否取得预期成效是企业必然要面临的现实问题。所以，一般情况下企业会控制资本支出，减少或延缓对外投资，实现经济不确定性时期的稳定发展。另一方面，从投入客体的投资者角度来看，在企业创新活动中，其处于获取企业技术创新信息的劣势地位，资本市场对企业研发融资类似柠檬市场，企业比投资者更清楚研发活动的投入与产出状况，处于占有信息的优势地位，投资者较难区分研发项目的盈利状况，尤其在面对经济不确定性时，外部投资会更慎重考虑研发投资项目。

根据上述分析可知，不确定性导致企业融资渠道作用减弱、产品市场萎缩等，企业面对经济不确定性时会表现出较谨慎的态度，对其技术创新行为产生消极影响，由此提出假设1。

H1：经济不确定性使企业行为保守，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产生了消极影响。

（二）经济不确定性、政府补贴与技术创新投入

研发行为的外部性特点致使企业的私人收益低于社会收益，市场失灵需要政府发挥职能予以纠正，政府补贴充当了重要角色。而利率、GDP 等宏观经济变量的波动对企业外部融资环境和内部资本结构形成制约，政府补贴为经济不确定性环境中的企业提供资金支持，直接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融资约束，同时也释放了市场利好信号，间接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消极影响。

政府补贴在缓解经济不确定性的直接效应方面，主要体现在政府补贴能平滑经济不确定性带来的研发融资约束，政府补贴在企业研发过程中发挥了杠杆作用，促进了技术创新投入。经济全球化是每个企业难以回避的现实背景，虽然我国市场经济不断稳健发展，但经济不确定性成为企业生产经营面临的基本生态环境。当经济处于衰退时期，虽然国家为了刺激经济复苏，会实施降息、减免税等措施，但这些措施存在时期滞后性，并没有完全改变企业经营困难的处境，利润下滑导致偿债能力下降，银行会重新审视企业的信用水平，同时银行也会因经济不确定性要求更高的风险补偿，出现银行惜贷现象，此时的政府补贴无疑从一定程度上能缓解企业研发的融资约束问题。政府资助可以提高企业进行研发活动的比例，促进了渐进型和开发式创新活动（Hewitt N、Stephen R，2010；王文华、张卓，2013）［15-16］。可见，经济不确定性的外部环境使企业面临资金紧张，在其信贷融资与利润生成均下降的时期，政府补贴无疑会直接缓解资金的紧缺，增强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能力。

政府补贴在缓解经济不确定性的间接效应方面，主要体现在政府补贴能降低经济不确定性导致的研发信息不对称，释放政府政策激励信息。政府通过相关信息的搜集与整理并对研发补助做出判断与规划，发出了政府的扶持导向信号，投资者会认为政府资助项目比其他高风险项目更有投资价值，成功的概率会更高。Takalo 和Tanavama（2010）［17］发现获得政府补贴的企业表明其具有发展潜力，向外界传递企业研发的重大价值性，能降低研发活动与外部投资者间的信息不对称。鉴于我国尚不完善的司法体系，债务契约的有效履行需要相应的保障，企业如能获得政府声誉保障，则更容易获得投资者的信赖，政府补贴在促进企业获得研发贷款资金方面发挥了信号作用（朱家宜，2010；万迪昉等，2012）［18-19］。可见，政府补贴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其政策扶持导向，向外界传递了积极信号，增强了外部投资者的信心，能减弱经济不确定性带来的消极信息影响。根据以上分析提出假设2、3。

H2：政府补贴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直接影响；

H3：政府补贴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间接影响。

四、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09-2013年沪深A 股制造类上市公司为样本，制造类企业按照证券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指引（2012年修订）》认定，因制造业在工艺流程、技术装备等方面进行创新投入规模普遍较高，新产品和新工艺创新需求旺盛并更能获得政府补贴，反映了技术创新投入基本状况。为保证数据的可信性和结论的严谨性，本文数据筛选做了如下考虑：①选取同时披露技术创新投入和政府补贴信息的公司，技术创新投入通过Wind数据获得，政府补贴通过巨潮资讯网手工翻阅年度报表附注获得，仅局限于政府补助中的专利资助费、驰名著名商标奖励等研发类补贴，去除就业失业岗位补贴、纳税大户奖励等非研发类补贴；②剔除ST 类、PT 类公司，因该类公司财务数据缺乏连续性和可靠性；③去除数据异常的公司数据。最后获得1 849 家上市公司数据，其中，2009-2013年分别为182、308、372、477、510 家。数据处理通过SPSS21.0 和EXCEL完成。

（二）变量定义与模型设定

本文根据前述理论分析，在借鉴前人成果的基础上，以技术创新投入强度为被解释变量，以宏观经济不确定性为解释变量，政府补贴为调节变量，以公司规模、获利能力、市场机会及成立年限等为控制变量，各变量名称及衡量方法见表1所列。

表1 研究变量

续表1

为了验证H1设定模型如下：

为了验证H2 与H3，在模型1 的基础上依次加入调节变量政府补贴（GOVS）验证直接效应，并引入经济不确定性（UNMA）×政府补贴（GOVS）验证间接效应，设定模型如下：

对模型及相关变量分析如下：

（1）被解释变量。为了反映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水平，本文以技术创新投入强度（TECH）为被解释变量，通过当年研发支出总额占总资产比例表示。其中总资产=（期初总资产+期末总资产）/2。

（2）解释变量。为了反映经济不确定性（UNMA）对企业技术创新强度的影响，模型以经济不确定性为解释变量，通过计算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月度实际GDP方差并换算成年度数据，作为企业面临的经济环境变化。

（3）调节变量。为了检验政府补贴（GOVS）调节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的影响，本文以政府补贴为调节变量，若GOVS 的系数β2显著，则其缓解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影响的直接效应显著。通过引入经济不确定性×政府补贴（UNMA×GOVS）验证政府补贴缓解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影响的间接效应，若其系数β3显著，说明政府补贴发挥了显著的间接效应。

（4）控制变量。借鉴已有研究成果，本文控制了企业获利水平（ROA）、财务杠杆（LEV）、外部市场机会（MAR）、公司规模（SIZE）、成立年限（YEAR）与行业差异（INDU）。其中ROA=净利润/资产平均余额、LEV=负债/资产平均余额、MAR=ln（营业收入）、SIZE=ln（资产规模）、成立年限（YEAR）=样本年份-成立年份，行业差异（IND）=1或0，1代表国有性质企业，其他为0。

五、实证检验与结果分析

（一）描述性统计与相关系数

统计结果显示，技术创新投入强度最大者0.116 3，均值为0.015 2，明显高于最小值，说明企业间的技术创新投入差距较大。经济不确定性最大值为1.457 8，最小值为0.186 0，均值为0.691 7，说明在不同年份企业面临的经济不确定性差异性也较大。政府补贴最大值为0.218 8，均值为0.002 2，明显高于最小值，说明企业间的政府补贴差距较大，也表明政府补贴强度较低，具体结果见表2所列。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主要变量Pearson 系数显示，经济不确定性（UNMA）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TECH）相关系数为-0.175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产生了负面影响。政府补助（GOVS）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TECH）相关系数为0.076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两者正相关，政府补贴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公司规模（SIZE）与技术创新投入（TECH）负相关，说明技术创新投入并未随着企业规模增加。企业成立年限（YEAR）与技术创新投入（TECH）正相关，说明成立较早的企业注重技术创新投入，具体结果见表3所列。

表3 主要变量Pearson系数

（二）回归结果分析

通过运用SPSS 软件回归结果见表4，其中模型1-模型4 均以技术创新投入（TECH）为被解释变量，模型1 以经济不确定性（UNMA）为解释变量，模型2 以政府补贴（GOVS）为解释变量，模型3 以经济不确定性（UNMA）、政府补贴（GOVS）为解释变量，模型4 以经济不确定性（UNMA）、政府补贴（GOVS）及两者交叉相乘项UNMA×GOVS 为解释变量。从结果来看，F值和各参数估计较好通过显著性检验，模型3与模型4的Adj-R2均高于模型1与模型2，拟合效果逐渐增强，D-W 值均维持在2左右，模型不存在1 阶自相关，因此模型总体上拟合效果较好。

表4 模型回归结果

从模型1、模型3 与模型4 的结果可知，经济不确定性（UNMA）的系数分别为-0.008、-0.008与-0.007，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经济不确定性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显著负相关，研究结果支持了Nick、任曙明等国内外研究者的观点［1，5］，假设H1得到实证验证。

模型2 中政府补贴（GOVS）回归系数为0.161，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政府补贴能促进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模型3 与模型4 同时引入了经济不确定性与政府补贴，政府补贴回归系数分别为0.166 与0.670，在1%的水平上显著，且0.670＞0.166＞0.161，表明经济不确定下政府补贴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关联性越发紧密，说明政府补贴缓解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的直接影响效应显著，假设H2得到实证验证。

模型4 中经济不确定性（UNMA）×政府补贴（GOVS）的回归系数为-0.572，且在1%的水平上显著，政府补贴反向调节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负向影响，政府补贴缓解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的间接影响效应显著，假设H3得到实证验证。

假设H2 与假设H3 均得到实证验证，政府补贴从资金渠道和信号渠道缓冲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消极影响，从信号渠道进一步支持了政府补贴发挥了激励效应的观点。

同时，回归结果还表明，企业总资产收益率（ROA）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显著正相关，说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资金部分来源于内部积累。企业规模（SIZE）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回归系数显著负相关，进一步说明规模大的企业并未实施与其规模相称的技术创新投入。技术创新投入受到财务状况（LEV）的制约，成立年限（YEAR）与外部市场（MAR）亦对技术创新投入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六、研究结论与政策建议

结合外部环境经济不确定性探讨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相关问题更具现实性与说服力，本文以沪深A股制造业1 849 家上市公司为样本，探讨了经济不确定性下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之间的关系，通过实证研究表明：首先，经济不确定性使企业在进行技术创新投入时变得谨慎和保守，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创新投入，微观创新主体的企业缺乏创新动力必然阻碍技术的进步。其次，通过政府补贴这只“看得见的手”能调动企业进行技术创新投资积极性，尤其在经济不确定下政府补贴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资金投入紧缺的直接影响。最后，政府补贴对股东、债权债务人、材料供应商等利益相关者释放了企业的政府支持信誉，传递了企业的良好发展前景信息，能获得内外部投资提供支持，缓解了经济不确定性对技术创新投入的间接影响。可见，政府补贴从资金渠道和信号渠道缓冲了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消极影响，补充了政府补贴对企业技术创新投入的激励效应证据。

本文获得的结论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在政府财政支持、信息披露及金融市场等制度背景方面具有以下启示：

（1）加大政府财政投入力度。基于本研究可知，政府补贴能促进企业在不确定经济下的技术创新投入，因此财政支持是必要的。众所周知，虽然我国创新水平较以前有较大提高，但仍只是制造大国而非创造大国，企业技术实力与水平与其他国家仍有很大差距。根据《2013年全国科技经费投入公告》显示，我国2013年R&D投入强度为2.08%并首次突破2%，而2011年韩国和日本的投入强度就已达4.04%与3.38%，可见我国R&D 投入强度还远未达到发达国家水平，因此加大财政支持力度才能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

（2）发挥政府财政支持的杠杆作用。政府补贴相对于企业技术创新投入巨额需求而言是杯水车薪，尤其在国家宏观经济进行调整、货币政策从紧的背景下，企业内部积累不能满足技术创新投入，需要发挥政府财政支持的杠杆效应。经济不确定性的客观存在使企业技术创新投入产生难以预料的收益，政府应创新财政支持方式，从政府财政补贴形式、政策性融资支持等方面发挥杠杆作用，吸引社会资本、银行资金及企业投资进入技术创新领域，抵御经济不确定性带来的潜在风险，为技术创新创造较宽松的资金环境。

（3）完善企业技术创新信息体系。目前，我国企业尤其是上市公司在披露技术创新相关信息时没有统一的规范，信息采集、整理与披露多凭企业自主判断与完成，技术创新的内容与形式差异性较大，具有一定的随意性。随着国际动荡经济形势传导与蔓延，国内经济不确定性对企业技术创新行为造成难以避免的影响，外部投资者需要甄别各种纷杂信息，这就需要提高企业技术创新信息的披露质量。因此针对上市公司而言，包括证券会在内的政府相关部门应通过会计准则等行政手段完善企业技术创新信息的机制，降低经济不确定性带来的信息不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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