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日式玩乐型汽车

刘伟华

自从日产的R35 CT-R和丰田86重生，我对日本车厂抱有很大期望，期望它们可以重拾上世纪80至90年代的风光。

GT-R是日产把一款汽车的潜力用得十分尽的汽车，它是极之快，平常快跑—下，任何人都会着迷，但开得非常快的话，这车一点也不易掌控，隐藏的兽性便会跳出来，不过我很喜欢。丰田的86（或斯巴鲁的BRZ）代表着日本车厂回归到动态汽车工程的根本，底盘的潜力没有被用尽，但发动机和底盘的搭配能产生一股很奇妙的驾驶乐趣，但这乐趣不是平常用户懂得欣赏的，头脑正常的人根本看不到它的存在。来到MX-5，那简直是追源朔始的最佳例子，纵使玩惯了老爷车的人还是嗤之以鼻，还是觉得原始的旧款较好，我也同意，像上期我们试开的Elan，驾驶气氛、速度感和操纵感也是原始得无法再原始，就算车速无法同现今汽车相比，那种驾驶感觉还是新车没法取代的。不过，我还是喜欢新MX-5，它的操纵感还是很直接，它的动态还是相当的不21世纪，而且它身上却有现今汽车必备的撞击防御力和安全保障。最近试了思域Type R，原本对它真的没太多期望，欧洲人造的街车，无论如何努力宣传它跟赛车有多大渊源，欧洲工程师脑里面街车与街车的分界线还是清晰得好像梁智鸿的发型（例外的可能就只有保时捷）。不过，开过之后，英国制的Type R似乎是真想追源旧款Type R。

以上的日本车固然只占少数，大部分日本车厂还是在造一些只求销量的汽车，经济实惠变成了日本车厂的教条，违背的话，随时会死得好惨。什么玩乐型汽车，不是没造过，那就是我在引言所说的年代，丰田本田日产马自达都造过，连大发铃木都有造过，结果弄得一身骚，债务高筑，最终能逃过被合并的车厂屈指可数。那么，为何现今突然出现那些足以叫人振奋的玩乐型汽车？我想，是日本车厂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很多已经恢复过来；另一个原因，我想是日本车厂也知道，品牌的价值不能单靠“经济实惠”来营造，这个教条顶多可让车厂继续卖一些边际利润越来越低的产品，这说明了为何韩国车厂以离薪从欧洲车厂挖角，不管是工程师、设计师或管理生产的专业人士，他们知道不能再以美国成功模式长远走下去，例如超低出车成本、超高保养年期、超平售价加超多设备。你看，全球卖得最多的手机，是诺基亚，苹果连十甲也不是，但苹果是全球市值最高的公司。

姑且勿论什么原因，日本玩乐车重现，我觉得重要的是背后有一群人，那些人不再只看数字，不再只看成本，不再只看市场调查的结果。一款车的诞生，过程一点也不简单，从虚无的概念（或刚才说的市场调查）到设计初稿，这往往是好几年的事，再由总工程师（或项目总经理）协调各部门的限制和要求，连同支持的成本数据等，要通过一层又一层的管理层，到能造出1：1的模型，才来到公司的最高层确定。再到试生产，这个过程还是会有变量的，又是一层又一层的管理者意见，大大小小的修改还是经常发生。今天，日本车厂重现那些玩乐型汽车，纵然只是少数，但已可看到日本车厂，起码是车厂里有不少高层懂得什么是玩乐型的汽车，也认同这些产品是必须的。所以，今年的东京，我有点期望，可能会有很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