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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育水平与创业及创新精神的相关性研究——基于区域层面的数据分析

2015-11-24郑健壮何振宇

中共杭州市委党校学报 2015年4期
关键词:创业精神企业家精神

□ 郑健壮 何振宇

一、研究背景和文献回顾

企业家精神作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越来越受到国内外学者及政策制定者的重视,对其影响因素的研究也持续深入。整体来看,既有研究主要从个体、团队、公司、行业和区域以及社会(国家)等层面对企业家精神进行了探究。如在个体层面,主要探寻了企业家的特质并进而研究了其创业动机;在团队层面,主要分析了团队各特征变量对新创企业绩效的影响;在公司层面,主要分析了公司组织结构和企业文化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1]而在区域及社会层面有关企业家精神的研究则更为复杂,学者们主要关注了地区文化、社会经济制度、经济发展水平、资源可获取性和人力资本等因素对企业家精神所产生的影响。具体而言,在文化环境方面,Goetz 和Freshwater 以美国50 个州为样本证实了创新氛围是决定创业活动的重要因素,[1]高波也发现在浙江同样存在着企业家精神与其历史传统之间的内在相关性;[2]在制度环境方面,张晔等使用2000年中国30个省市自治区的截面数据证实:政府干预越深,企业家精神越低;[3]在经济发展水平方面,赵奉军、高波认为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会正向地影响企业家精神的发展,两者往往呈现出一种U 关系。[4]另外,德国学者Audretcsh 和Keilbach 证实了企业家精神也会反向促进经济发展;[5]在资源的可获取性方面,应千凡使用浙江地区1990-2007年的数据,证实了金融体系的成熟程度对于企业家精神的强度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6]在人力资本方面,杨勇等通过2001-2005年中国30 个省市自治区的面板数据研究证实了区域人力资本(以受教育年限为代理变量)对企业家创业活动具有正向激励作用。[7]

作为人力资本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受教育程度的高低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人力资本的质量。但就目前国内现有“受教育水平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方面的研究成果来看,这些研究仍旧存在两方面的不足:其一,大多数研究主要专注并分析了影响企业家个人能力的主要因素,如研究MBA 教育对于企业家智力的影响,[8]而相对缺乏区域层面的研究;其二,缺乏受教育程度对企业家精神两大因素(创新精神和创业精神)的具体实证研究。基于此,本文拟就受教育水平与区域企业家精神的两大因素进行实证研究,以期验证他们之间的关系并希望通过政策促进企业家精神的培育。

二、对企业家精神内涵的界定

自Richard Cantillon 在1755年首次将企业家(Entrepreneur)这一术语引入经济学领域以来,有关企业家精神(Entrepreneurship)的研究已有260年的历史了。虽然学术界对企业家精神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已取得广泛共识,但对其内涵的理解却有较大差异。导致这种差异的一个重要原因在于不同研究者(经济学家、管理学家、社会学家以及心理学家)所持的视角不同,[9]他们的研究往往局限于自己的领域,而很少关注其他领域所发现的重要变量。因此,很难使用一种统一定义全面地诠释企业家精神。李宏彬等将企业家精神界定为创业精神(Business Entrepreneurship,简称BE)、创新精神(Innovation Entrepreneurship,简称IE)两个方面[10]。企业家创业精神是指任何建立新企业的行为,包括自我雇佣、建立新企业等。企业家创新精神就是熊彼特“创造性破坏”思想的核心。其实,在企业家精神研究领域,前人研究的经典观点同样可归纳为创业精神和创新精神两个方面(表1)。考虑到将企业家精神界定为创业与创新这两个方面,不仅能在微观层面概括出企业家行为的实质,也便于从宏观层面上进行衡量和实证研究,所以本文也采用这种界定方式。

表1 关于企业家精神的经典观点

三、区域企业家精神强度及受教育水平等指标的估算

综上所述,对企业家精神的衡量实质上就是对其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的衡量。目前在区域层面对于创业精神的衡量指标主要有自我雇佣比率、企业所有权比率、企业的进入退出比率、小企业所占市场份额、市场参与创业人数和个私从业人员比率等;[5][10]对于创新精神的衡量指标主要是专利或发明数量,[10]以及对R&D 的投入程度等。[11]对于受教育水平的估算,可以采用区域人口教育程度系数、文盲半文盲率、受正规高等教育状况、城镇居民家庭每年人均教育支出等。[12]另外,由于R&D 的投入程度在宏观层面难以获得相应的数据,本研究将采用每万人技术市场成交额[13]作为相应的替代指标。

本文基于《中国统计年鉴》数据的可得性,并以尽可能消除指标间的自相关性为原则,选择自我雇佣比率、个私从业人员比率作为衡量创业精神的指标;选择每万人专利申请数量、每万人技术市场成交额作为衡量创新精神的指标;选择人口教育程度系数、城镇居民家庭每年人均教育支出作为衡量受教育水平的指标。其中:自我雇佣比率为私营及个体企业户主与就业人口或总人口的比值;个私从业人员比率为个体及私营企业从业人员占就业人口或总人口的比值;人口教育程度系数的计算公式为:人口教育程度系数=∑(各级文化程度人口抽样数* 受教育年限/人口抽样总数)。

四、实证研究

本文所探究的理论模型可用下图(图1)表示,并提出如下两个相应假设。

假设1:地区的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具有正向影响作用。

假设2:地区的受教育水平对创新精神具有正向影响作用。

图1 受教育水平对创业及创新精神影响的模型

由于《中国统计年鉴》从1997年开始对重庆单独立项以及西藏地区的技术市场成交额一项数据缺失,故本文选择1997年至2012年间中国大陆除西藏外的30 个省、市、自治区数据作为观测样本,对于金额项均以1997年为基准针对物价变动进行调整。处理完后将以上6 项指标数据的组合作为一个条目,如遇到某地区某年的某项指标数据缺失则删除整条数据,共获得478 条有效数据。然后采用SPSS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以消除各指标间存在的单位量级不一致问题。由SPSS 软件得出的可靠性分析结果的Cronbach’s Alpha 值总体为0.920,3 个变量各自量表间为0.824、0.932、0.754,均大于0.7,故可以认为该样本数据具有较好的信度;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各项指标进行的效度检测如表2 所示。

表2 效度检测结果

从表2 可以看出KMO >0.7,Bartlett 显著性水平为0.000,累计方差解释率大于50%,故可以认为该样本数据具备良好的信度。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SEM)软件AMOS17.0 进行关于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的影响关系的假设验证,结果如表3 和表4 所示。

表3 全国范围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作用路径系数表

表4 全国范围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拟合系数表

从表4 来看,该模型在CFI、NFI 及IFI 三项指标上均达到0.9 以上,故可认为该模型具备较好的拟合性。结合表3 的结果说明假设1 及2 成立,验证了本文的研究假设:从全国范围来看,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具有较明显的正向影响,即随着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全国区域内的企业家精神(创业与创新精神)将会提高。

针对上述结论,本文想进一步探究在更小范围内的情况,以期获得更细致的结果。但由于我国幅员辽阔,地域间文化、经济等差异性较大,这些重要因素会导致企业家的创业及创新精神外显程度的不同,所以在研究时需要尽可能地对地区的其他影响因素进行规避。基于地理环境、经济制度较为接近的考虑,[14]本文将30 个省市自治区划分为东部、中部、西部三大经济区域(表5),以各自区域内省份1997年至2012年间的数据作为样本进行再一次检测。

表5 东部、中部、西部三大经济区域的划分

东部、中部、西部三大地区各自数据的Cronbach’s Alpha 值分别如表6 所示,结果均大于0.7,故认为数据具有较好的信度。

表6 信度检测结果

采用因子分析法对各项指标进行的效度检测如表7 所示。

表7 效度检测结果

从表7 可以看出KMO 均大于或接近于0.7,Bartlett 显著性水平为0.000,累计方差解释率大于50%,故可以认为该样本数据具备良好的效度。

经AMOS17.0 分析得出的结果如表8 与表9 所示。

表8 三大地区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作用路径系数表

表9 三大地区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拟合系数表

从表9 来看,相对于全国整体而言,针对地区的数据样本在该模型下的拟合度有一定程度下降,但相对退化程度不大,仍可以用于检测假设。从表8来看,假设在东、中、西三大地区内也均被接受,而且从总体上看,在三大地区内随着受教育水平的提高,企业家精神(创业与创新精神)都将会提高。将以上两项结果归纳可得出三大地区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拟合系数(如表10 所示)。从地区间的分布来看,受教育水平对创新精神的影响程度基本遵循东部、中部及西部地区差异分布;而受教育水平对于创业精神的影响程度并不遵循东部、中部及西部地区差异分布。

表10 三大地区内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及创新精神模型的拟合系数表

五、讨 论

上述研究表明:受教育水平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程度,在东部—中部—西部之间整体呈现地区梯度差异性。但具体而言,受教育水平对于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影响程度,在东部—中部—西部之间总体呈现出了比较平滑的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而受教育水平对企业家创业精神的影响程度,在东部—中部—西部之间呈现了U 型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进一步深入研究这些现象背后的成因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受教育水平对创新精神影响程度呈比较平滑状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的成因

从理论上而言,受教育水平对于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影响程度,在区域之间应该是一致的。因为一个地区受教育水平越高,则该地区的企业家精神发展水平就越高。[7]企业家精神发展水平越高就越会采取创新行为。导致事实上上述地区间影响程度的差异,从总体而言,是由于东部—中部—西部三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影响企业数量和质量,企业数量和质量影响企业家数量和质量,企业家数量和质量最终影响企业创新数量和质量。这就形成了一个制度变迁与经济行为的逻辑关系。

在上述制度变迁与经济行为的逻辑关系中,人的认知和心智模型往往会产生不知不觉的潜在影响力。从制度经济学视角而言,人的心智模型(认知)发展往往会影响制度的形成,而制度的形成最后又会影响到经济行为和经济绩效。1990年,美国经济学家诺斯在《制度、制度变迁与经济绩效》一书中提出了“路径依赖”(path dependence)的重要思想,标志着其思想从早期“建构理性主义”向“演进理性主义”转变。诺斯认为新古典经济学有两个纰漏:制度无关紧要,时间无关紧要。新古典经济学关注的是市场的运作而不是市场的发展。“路径依赖”是指在经济运行过程中,一种制度、模式或机制一旦走上某一路径,它就会按照某种既定方向不断强化。“路径依赖”的运行机理可概括为给定条件、启动机制、形成状态和退出闭锁四个过程。[15]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特殊的制度安排(改革开放政策等)和交通条件的差异等,沿海经济首先得到发展,并进一步形成了沿海—中部—西部的经济发展梯度差异。上述给定条件将影响沿海—中部—西部地区间企业和企业家的分布差异,尤其是企业家的认知和心智模型的差异(启动机制),并逐渐强化企业家和企业的创新精神和创新行为(形成状态)。因此,只有改变地区间企业家的认知和心智模型,才能改变日益形成的路径依赖(退出闭锁)。

上述解释可以通过以下相关数据予以佐证。根据《2013·中国企业家成长与发展专题调查报告》所进行的全国4015 份企业家的有效问卷显示:①企业家认为中国经济发展中长期存在的最主要问题之一是“自主创新能力弱”,且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地区企业家回答的比重分别为61.0%、62.1% 和63.0%。②在“当前企业经营发展中遇到的最主要困难(%)”问题中,对于“缺乏创新能力”选项的回答,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地区企业家回答的比重分别为13.2%、14.6%和15.3%;而对于“缺乏人才”选项的回答,三地区分别为28.0%、30.8%和35.9%。③有关“过去30年对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作用”的回答,企业家认为主要体现在“改革开放”、“资本投入”、“自然资源利用”、“劳动力投入”、“企业家创新”、“科技创新”和“地方政府间竞争”,但上述因素对于“未来对推动经济发展的作用”的回答,有九成左右的企业家认为“科技创新”和“企业家创新”二者的作用将会上升(表11)。[16]

表11 企业家对推动中国经济发展有关因素的评价①资料来源:中国企业家调查系统.经济转型与创新:认识、问题与对策——2013·中国企业家成长与发展专题调查报告[J].管理世界,2013(9)。

上述三组数据可以明显地告诉我们:不管是从长远来看还是就目前而言,创新能力薄弱和人才缺乏是影响企业和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而且在未来经济发展中创新的作用将会越来越重要。另外,从企业家的回答也可以明显知道:不管是创新能力薄弱还是人才缺乏在东部—中部—西部三地区间存在着程度上的梯度差异性,即越向西部,创新能力薄弱和人才缺乏越显得严重。如果从理想的逻辑来思考,越向西部,企业家就越应该在创新能力建设和人才培养上投入更多的资源。但是,事实恰恰存在着相反的情况。“针对主要困难未来一年将采取的措施(%)”中,对于“增加创新投入”选项的回答,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地区企业家回答的比重分别为61.5%、60.4% 和58.2%。[16]这说 明:一方 面,东部—中部—西部地区间存在着创新能力(人才)梯度弱化的趋势;另一方面,东部—中部—西部地区间企业家对于创新能力(人才)的重要性认识和重视行为也存在着梯度弱化的趋势;这两个“梯度弱化”并存是形成“受教育水平对创新精神影响程度呈现比较平滑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的重要成因,而企业家的认知和心智模型是形成上述“两个梯度弱化并存性”的主要因素。

(二)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影响程度呈U 型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的成因

如前所述,企业家创业精神主要表现为自我雇佣比率、个私从业人员比率等指标,因此,一个地区小型微型企业数量可以反映该地区企业家的创业精神。现实情况显示:小型微型企业区域间分布具有严重不均衡性。以2013年数据为例,从小型微型企业的地域分布看,东部11 个省市小型微型企业占全国小型微型企业的比重为60.40%,中部8 个省小型微型企业占比为20.35%,西部12 个省区市比重仅为17.23%①资料来源:全国小型微型企业发展情况报告(摘要),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http://www.saic.gov.cn/zwgk/tjzl/zxtjzl/xxzx/201403/t20140331_143497.html,2015-04-29.。为了和前面研究口径相统一,我们假设西藏的小型微型企业数据为零,统计2013年年末人口:东部地区为55447.09 万,中部地区为43517.25 万,西部地区(剔除西藏300.2 万人口)为36725.49 万,三个地区2013年年末人口比重(剔除西藏人口数量后)分别为40.86%,32.07% 和27.07%。将各个地区小型微型企业的比重数据和三个地区2013年年末人口比重进行相比,可得到东部、中部、西部三个地区人口平均创业强度分别为1.478、0.6345、0.6364。这说明东部创业精神最强,西部其次,中部最弱。上述三个数据和表10 所反映的“受教育水平对创业精神的影响程度”的数据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形成区域间创业精神呈U 型分布的一个重要原因可能源于地区文化的差异,即有可能是独特的“中原文化”弱化了中部地区企业家的创业精神。创业行为不仅受到自然资源、劳动力、资本和技术等的影响,更受到区域文化的影响。从制度经济学视角来看,“文化是一种习得的行为规则(所)构成的传统,这种规则传统影响着人们的经济行为,文化在这里形成了一种制度和意识形态,来影响经济绩效的个人选择”。[15]区域文化可分为创新型文化和保守型文化,两者主要区别体现在对待风险的态度上。以东部的浙江和中部(中原)的河南为例进行比较说明。浙江是古越之地,古越文化具有“重商、功利、实干”等特征,属于创新型文化。而中原地区是中国儒家、墨家、道家的诞生地,因此,以河南为核心的“中原文化”在很大程度上会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儒家文化,具有守成性,主张大一统观念、家长宗法观念,并坚持贵贱等级和共性至上等群体原则,体现了较强的保守心理。[17]总体而言,浙江人具有风险偏好的特点,表现为风险承担者的特征,更愿意选择成为雇佣者。而河南人则相对保守,表现为风险规避者的特征,更愿意选择成为被雇佣者。尽管这几年河南的工业经济总量有了快速增加,但主要动力来自外部投资(表12)而非创业。1952年,河南的GDP曾经是浙江的1.47 倍,但到了1991年浙江的GDP开始反超河南,到2008年浙江GDP 是河南的1.17倍。[18]2014年,浙江GDP 总量为40153.50 亿元,河南为34939.38 亿元,浙江是河南的1.15 倍。如果按照人均计算,2014年,浙江人均GDP 为7.35 万元/人,河南为3.72 万元/人,浙江是河南的1.975倍。如从最基本的生产要素(劳动力、物质资本、技术和人力资本)来看,除了“技术”(专利申请量)浙江远超过河南外,其他三个要素,河南还是超过浙江[18]。所以,浙江经济超过河南的重要原因还是在于企业家的创业精神。从企业家(老板)数量也可以证明上述假设。至2014年末,浙江全省共有各类市场主体420.7 万户,平均每13.1 人中就有一位老板②资料来源:2014年浙江经济运行平稳向好(分析),浙江统计信息,ttp://www.zj.stats.gov.cn/tjfx_1475/tjfx_sjfx/201502/t20150203_152647.html,2015-05-02.。而同期河南全省共有各类市场主体326.3 万户,平均每28.85 人中才有一位老板③资料来源:工商改革促发展:2014年河南市场主体达326.3 万户,人民网,http://henan.people.com.cn/n/2015/0114/c356896-23556759.html,2015-05-02.。两者相差甚远。另外,在对东部—中部—西部三个地区企业家的调查问卷显示:“当前企业经营发展中遇到的最主要困难(%)”问题中,对于“企业领导人发展动力不足”选项,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地企业家回答的比重分别为7.4%、9.9%和6.4%[16]。这也反映了中部地区企业家创业精神确实处于相对落后的位置。

表12 河南和浙江两省固定资产投资比较①资料来源:2010-2014年河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河南统计网(http://www.ha.stats.gov.cn/hntj/tjfw/tjgb/qstjgb/A06200701index_1.htm);2010-2014年浙江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浙江统计信息网(http://www.zj.stats.gov.cn/)。

六、结 论

本研究主要得出了以下两个重要结论。首先,在全国范围内以及三大经济区域都存在着受教育水平与创业精神、创新精神与之间的正相关性,即随着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区域企业家精神(创业精神与创新精神)将会提高。产生这种正相关性的一般性解释是:受教育水平是人力资本的重要因素,而人力资本又是企业家精神的重要影响因素,因此,受教育水平最终影响企业家精神。其实,对此相关性还存在更深层次的原因:随着区域内受教育水平的提高,一方面企业家潜在的人力资本得到了提高,增强了其创业的意愿和能力;另一方面,一般劳动力的人力资本也得到提高,从而从总体上增加了企业的创新能力和创新绩效。其次,受教育水平对企业家精神的影响程度整体呈现出东部—中部—西部三地区间的梯度差异性。具体而言,受教育水平对企业家创新精神的影响程度呈现出了比较平滑的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而受教育水平对于企业家创业精神的影响程度呈现出了U 型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产生上述现象的一般性解释是:企业家的认知和心智模型是形成“受教育水平对创新精神影响程度呈现比较平滑型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的重要成因,而区域文化的差异是形成“受教育水平对于企业家创业精神的影响程度呈现U 型地区差异性指向分布”的重要成因。因此,要发展地方经济,除了要大力发展教育提高区域受教育水平以外,企业家的认知及心智模型和地区文化也是相关政策部门需要引起注意的两个重要的调节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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