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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治理模式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比较研究——以江苏省新兴产业为例

2015-11-22顾晓燕皮宗平

华东经济管理 2015年5期
关键词:指标体系矩阵效率

罗 茜,顾晓燕,皮宗平,张 瑜

(1.金陵科技学院 商学院,江苏 南京211169;2.江苏省企业知识产权战略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211169;3.江苏省科学技术情报研究所,江苏 南京210042)

一、引 言

2008年,国家六部委发布了《关于推动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构建的指导意见》(国科发政[2008]770号),此后,我国进入了创新联盟组建的高潮期。经过几年的时间,创新联盟的组建和发展情况如何?是否已实现最初的组建目标?这些问题是需要我们加以关注的。笔者通过对江苏省创新联盟的深入调研,发现创新联盟仍处于组织建设的初期阶段,很多联盟的治理框架缺乏科学性,难以对产业技术的创新做出制度上的保障,从而导致联盟组织运行不稳定,创新资源的配置效率较低。笔者认为,只有进行创新联盟科学的制度设计,才可能实现创新联盟对相关产业技术创新的重大推动。

国内外创新联盟的相关研究较为丰富,众多学者从联盟组织模式、联盟创新与运行机制、收益与风险分担机制以及联盟稳定性和创新绩效等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探索。联盟绩效研究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早期绩效研究比较关注结果性指标的评价。后有学者认为单一结果性指标的传统评价方法会导致太注重结果、忽视投入等问题[1],结合过程的评价方法则会降低基于结果的评价方法所形成的误导,提高合作的内部效率[2-3]。因此有学者对过程性指标与结果性指标的结合使用予以了关注,产生了基于联盟伙伴关系关键因素的绩效测量模型[4]、基于资源依附和交易成本的评价模型[5]、基于群落生态学的评价模型[6]、基于知识和技术转移影响因素的绩效测量等[7-9]。以上成果基本是围绕创新产出进行的联盟绩效研究,而有关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关注则较少。有关联盟的治理,马亮和李皓[10]、王文岩和孙福全等[11]学者将创新联盟分为了市场自发、政府引导和政府主导等模式。陈佳等[12]则对联盟治理模式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但也仅是从组织和制度两个层面建立了理论分析模型。从现有研究来看,联盟治理的有关研究还停留在理论探讨的阶段,对于不同治理模式下联盟的运行情况尚缺乏相关的实证研究。

本文以江苏省新兴产业为例,通过对不同治理模式下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比较研究,探索科学的联盟治理模式,为创新联盟的规范化发展提供思路。

二、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指标体系设计、样本与数据说明

(一)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1)指标体系设计原则。联盟组织运行效率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主要依据了以下5个原则:①科学性原则。指标体系首先要能够在基本概念和逻辑结构上严谨、合理。同时,指标体系构建应合乎于评价对象的实质,具有对于联盟进行评价的针对性。②系统优化原则。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评价需要用若干指标进行衡量,这些指标之间具有系统相关性的特征。本文在进行指标设计时,充分考虑到了同层次指标之间的界限,避免相互有内在联系的若干组、若干层次的指标体系,体现出很强的系统性。③通用可比原则。通用可比性指的是不同时期以及不同对象间的比较,即纵向比较和横向比较。鉴于创新联盟运行时间较短,本文在进行指标设计时,仅考虑了横向比较的通用可比性。④实用性原则。实用性原则指的是实用性、可行性和可操作性。在具体运用中,本文简化了指标体系的设计,根据联盟组织运行机制的理论体系提炼出了4个一级指标和16个二级指标。该指标体系一方面能够保证原始数据的可获取性和准确性,另一方面也能够保证计算过程的标准化和规范化。⑤目标导向原则。在指标设计的过程中,本文特别注意了目标导向原则,希望能够通过指标设计和评价研究为联盟提供组织运行效率提升的依据和路径。

(2)评价指标体系的设计。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可以理解为联盟各成员或各功能模块在组织运行机制作用下形成的联盟资源配置和创新要素组合的有效性。根据上述指标体系设计原则,本文构建了如表1所示的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表1 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评价指标体系

续表1

(二)抽样方案

通过采用分层抽样及定额抽样的组合方法,本文选择了18个创新联盟作为样本(具体见表2),对其治理模式和组织运行效率进行调查研究。

表2 样本联盟基本情况

样本的选择主要是考虑了以下几方面的因素:①样本应能够覆盖江苏省新兴产业类型,从而系统地反映江苏省新兴产业创新联盟治理与组织运行的状况。需要说明的是江苏省船舶及配套产业技术创新战略联盟,该联盟虽然属于传统制造业部门,但是该联盟的多数企业成员正在进行海洋工程的产业转型,该产业是海洋工程的产业基础。因此,本文也将该联盟纳入了实证考察的范围。②样本应能够包括苏南、苏中、苏北的主要创新区域,从而全面地反映创新联盟属地化管理的成效。③为了使联盟的评价比较具有可比性,本文选择了2010年12月以前组建完成,并经过1年正式运行的联盟作为调研考察对象。

(三)数据的获取与说明

本文基于主题鲜明、结构合理、通俗易懂、长度适当和便于处理的原则设计了调查问卷。数据类型包括定量数据与定性数据两类,其中定量数据的获取采用开放式问题的设计方式,由被调查单位根据实际情况填写。定性数据的获取则通过所设问题的种类采用限制性多项式的方式,即根据问题提供有限答案,要求调查对象在7点量表的相应赋值上打“√”。

本次调查的时间为2013年9月至11月,调查对象为18个创新联盟的秘书处或理事长单位,通过实施前测访谈和试调查、正式调查实施准备、正式调查、调查后有效性检验四个阶段保证了本次调查的科学性和严谨性。调查共发放问卷18份,回收调查问卷18份,有效问卷共18份,有效问卷占发放总量的100%。

三、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聚类分析:基于联盟治理的视角

对江苏省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聚类分析过程包括如下四个步骤:

(1)数据预处理。该步骤主要是进行数据的标准化处理。课题组利用SPSS17.0进行描述性统计,从而得到z得分,输出标准化数据。

(2)构造关系矩阵。SPSS软件提供众多距离测度,如Euclidean distance(欧氏距离)、Squared Euclidean distance(平方欧氏距离)、Cosine(夹角余弦)、Pearson correlation(皮尔逊相关系数)、Chebychev(切比雪夫距离),等等。由于欧氏距离及平方欧氏距离是聚类分析中使用最常用的距离,故本文选择欧氏距离或平方欧氏距离来构造关系矩阵。

(3)进行聚类。聚类分析一般分为系统聚类法和动态聚类法两种,本文采用了系统聚类法进行聚类,在对各种方法测算后的结果进行比较后,认为采用Ward’s method最为合适。Ward’s method的聚类原理如下[7]:

用dij表示样本的第i个成员与第j个成员间的距离,以GK,GL表示类,DKL表示类GK和类GL间的距离。

设GK和GL合并成类GM,则GK、GL、GM的类内离差平方和分别为:

它们反映了各自类内样本成员的离散程度,而WM-WK-WL则反映了类GK和GL间的差异,因此Ward法定义GK和GL间距离的平方为:

如果类GK和GL合并为新类GM,那么可以推导出类GM到类GJ的距离的平方为

图1显示了最后的聚类结果。

图1 江苏省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Ward法聚类

(4)确定类别数。Demirmen(1972)提出了应根据研究的目的来确定适当的分类方法,并提出了根据谱系图来分类的准则:①任何类都必须在临近各类中是突出的,即各类重心间距离必须极大;②确定的类中,各类所包含的元素都不要过分地多;③分类的数目必须符合实用目的;④若采用几种不同的聚类方法处理,则在各自的聚类图中应发现相同的类[13]。依据以上原则,本文采用了Between-groups linkage分类方法,其结果较为清晰地表明了18个创新联盟可分成三种类型,从图1中可以显著地看出类别的划分(以黑色粗实线为界):

类型一:10、17、5、14、2、4,即小核酸联盟、轨道交通联盟、矿山安全物联网联盟、机器人与智能装备联盟、高性能合金联盟、环保联盟;

类型二:15、16、18、3,即风电联盟、输变电联盟、储能与器件联盟、集成电路联盟;

类型三:1、6、8、12、13、9、7、11,即智能交通联盟、数控机床联盟、电容器及材料联盟、船舶与配套联盟、动力电池联盟、海洋工程联盟、干细胞联盟、医疗器械联盟。

通过对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聚类分析,发现类型一联盟以政府主导治理模式为主,还包括科研机构主导治理的模式,类型二联盟都属于政府主导治理,类型三联盟则以企业主导治理模式为主,还包括政府主导治理的模式。

四、不同治理模式下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的FAHP分析

建立层次结构模型是FAHP方法中的十分重要的一步,本文已在前述“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清晰地建立了层次结构模型(见表1)。在此,主要介绍FAHP分析的其他步骤。

(1)建立模糊判断矩阵。FAHP可以通过专家三角模糊评分进行群组决策,在层次分析结构的基础上构造各层次元素的模糊判断矩阵:

R具有如下性质:

rij=0.5,i=1,2,…,n;

rij=1-rij,i,j=1,2,…,n;

rij=rik-rjk,i,j,k=1,2,…,n。

本文采用0.1~0.9数量标度(见表3)[14],请联盟成员企业、大学、研究机构、联盟组织协调部门及政府部门的专家人员进行打分,获得了各层次模糊判断矩阵(鉴于篇幅有限,此处省略列示)。

表3 0.1~0.9数量标度

(2)计算权重。本文采用EXCEL,利用行归一方法得到权重向量,模糊判断矩阵R每行元素的和为不含对角线元素的总和为:

通过对li进行归一化处理可得到各指标权重(见表1):

(3)一致性检验。在实际分析中,由于人们认识的复杂性,往往是构造出的判断矩阵缺乏传递性和一致性。因此需要进行一致性检验,如不通过,则需要重新构造判断矩阵,如通过检验,则计算出的特征向量即为该层次各指标相对于上一层的权重向量。矩阵的一致性检验可由一致性比例CR来判断,CR可表示为CI/RI,其中,CI为一致性指标,计算公式为CI=(λmax-n)/(n-1),RI为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数值表示见表4[15]。

表4 1~9阶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的数值表

若CR=CI/RI<0.1,则模糊判断矩阵R的不一致性程度在可容许的范围内,可以用计算出的特征向量作为该层次的权重向量;若CR=CI/RI≥0.1,则模糊判断矩阵R的不一致性程度不在可容许的范围内,需要重新构建模糊判断矩阵。

通过本文的计算,符合CR=CI/RI<0.1的条件,矩阵R为模糊一致性矩阵,权重向量wi有意义。

(4)计算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综合得分。由于本文大部分数据是通过7级量表获得的,少部分定量数据量纲统一,因此不需要进行各指标值的无量纲化处理,各指标值分值可作为各指标值使用。通过各指标权重和指标分值可以计算出各创新联盟的组织运行效率综合得分,计算公式为:

其中,Y为各创新联盟组织运行效率综合得分;bk是第k项中一级指标的权重;Cki是矩阵R中隶属于第k项一级指标的第i项二级指标值[16]。具体分值及排序见表5。

其中,小核酸联盟、轨道交通联盟、矿山安全物联网联盟、高性能合金联盟、机器人与智能装备联盟的组织运行效率总分排名和一、二级指标得分排名都稳居于前五位。而数控机床联盟、电容器及材料联盟、集成电路联盟和智能交通联盟的各项排名都比较靠后。其他联盟的排名则比较分散。

表5 各联盟组织运行效率总分及排序比较

五、结论与启示

(一)企业主导治理的联盟整体落后于政府与科研机构主导治理的联盟

原因在于:第一,企业利益目标与联盟组织属性的背离。创新联盟既是针对政府和特定产业技术部门的服务型组织,也是非营利性的互益性组织,而企业的利益目标是个人利益最大化,因此在具体的治理过程中,该企业所在联盟都仅仅服务了一个企业,而不是一个产业。一方面,这有悖于平台资源共享的公平性;另一方面,也增加了产业技术创新的风险,特别是对于一些不存在产业基础的前沿新兴产业而言,其风险则更为突出。第二,企业作为基本的经济单位,受宏观环境因素的影响较大,其不稳定性会波及联盟,从而影响联盟正常的组织运行。同时,企业人力资本的流动性相对较快,一旦在企业中主要负责联盟工作的人员发生了变动,也会影响联盟的稳定运行。

(二)政府主导型联盟的组织运行效率比较分散

具体原因表现为:第一,联盟属地政府的发展思路,尤其是产业政策会对联盟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以常州的5个创新联盟为例,政府对轨道交通和机器人与智能装备联盟的政策偏向性明显强于其他三个联盟,而这两个联盟的各项得分也显著高于其他三个联盟。第二,属地经济发展水平决定了新兴产业在发展初期的资源投入质量、规模和可持续性,这对于新兴产业创新联盟的发展也是至关重要的。组织运行效率排在前5位的联盟中,发展最好的小核酸联盟位于全国百强县之首的昆山,接下来的4个联盟则分别位于常州和无锡。这几个联盟都集中于江苏省经济发展最快的苏南地区。第三,产业发展基础与创新积淀。以轨道交通联盟为例。联盟重点企业南车戚墅堰机车有限公司始建于1905年,目前已成长为中国内燃机车研制的龙头企业,以戚墅堰机车有限公司为龙头,带动了常州市及省内一批企业为其进行配套,形成了轨道技术产业集群,具有坚实的产业发展基础与创新积淀,为联盟的组建运行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三)大学主导型联盟的组织运行情况整体较好

研究发现推动其发展的共性因素包括:第一,作为知识源头的创新辐射作用。以高性能合金联盟为例,其治理主体为江苏大学,一方面,江苏大学通过知识输出与转化的链条将联盟内的企业串联在一起;另一方面,江苏大学也通过建立人才输出与培养渠道将联盟内的企业积聚在一起,形成以江苏大学为中心的知识输出与人才输出的网络,从而实现产学研各部门的合作。第二,依托学缘关系形成的良好合作基础。研究发现,矿山安全物联网联盟成员有75%是中国矿业大学的校友,35%是矿大的兼职教师。这一学缘关系为联盟建立了良好的信任关系,这是该联盟成员兼容水平位列第1的重要原因。

通过以上研究,本文认为,优化创新联盟治理模式,完善联盟组织运行机制,提高其组织运行效率,首先应该提高政府对联盟的重视程度,通过多种方式引导科技资源的优化配置。应从省一级政府形成以创新联盟为主体的新兴产业产学研联合项目的申报体系,同时各级政府应该发挥联盟的资源优势,对联盟实行较大范围的服务购买,从而加大政府对创新联盟的直接支持力度。其次,确立非营利性组织的治理主体地位,为企业创造纯粹的创新空间。企业作为创新主体的地位是不容动摇的,问题就在于企业主导型模式中,企业另外被负载了公共责任,这不仅给企业增加了额外负担,同时也造成了产业共性知识供给的“企业失灵”。因此,本文认为,在创新联盟的治理中,可以通过强化科技中介的服务职能,提升科研机构的创新辐射能力等手段确立非营利性组织的治理主体地位,从而为企业创造纯粹的创新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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