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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的生活场景(八章)

2015-11-22安徽

散文诗世界 2015年4期
关键词:外教夜色广场

安徽 心 亦

日常的生活场景(八章)

安徽心亦

窗里与窗外

那只鸟,慌慌张张地落在了窗台,外面的光线刺眼,看不见坐在窗内的男孩。猛地站起,拍窗门呐喊……惊叫声,与飘飞的羽毛,刹那间落在了窗前。窗外:一阵鸟粪,是天女撒下的花瓣。窗内:嫩白的小脸上,顿时红光满面。

窗里。

窗外。

相见:纯属一场意外。

广场上

那人靠在逍遥椅上,世界开始摇摇晃晃。那人在摇摇晃晃,椅子斜躺进莫名的虚拟的欲望或思想。多种传染病:在相互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此地无银三百两,写诗的王二不曾偷情。广场上配乐朗颂的全都是好人,但愿他们平安一生,虽然依旧会生老病死。

那些正正常常的诗句,此时反倒愤愤不平。子弹一飞出枪膛,就击中了一个写诗的叫余秀华的女人。

今夜广场上有灯。今夜我们依然看不清那些叫虫的表情。

谁在辛苦地织网

红灯亮了,满河的牌照魚探出水面,在使劲地呼吸。坐在车内的,是石缝里躲避“电鱼器”的,一尾尾鲶鱼的亲戚。浑身涂满了滑溜溜的黏液,从出生前就拨光了鳞片,也休想逃得出去。

一朵一朵的莲花灯开了。可是:没有水,没有香味,也不见黏稠的污泥。成批的电线,都是在下水道里潜行的生物体。

十面埋伏。

霸王别姬。

一场场盛宴。

香气扑鼻。

酣睡的身体

睡着的人,忽略了身体。他把自己暂时跟夜色寄存在了一起。白天的念想,只是一堆零零碎碎的梦意。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唇间挤出。满地的无声,竟然找不到一颗佛珠的气息……

夜的骨头:其实很沉。

几乎把所有的人,都压得扁平,而且温顺。那些蜷缩着的少数个体,只能在噩梦里作殊死的抗争。

睡着的人:没有骨头。

夜色:在灯火的对岸,一寸一寸地被加厚、加沉。

状态

整个下午,目光都紧贴着落叶,上上下下飘忽不定。摇摆的身影落地后,居然又去追逐贼头贼脑的风声。坐在原地,整个下午始终未曾挪动……我一直在等,去年冬天里的那几枚熟悉的雪花,急急地来敲门。或在渴望古龙小说里的那位佩刀的侠客,突然把我挑在刀尖上示众。轻于灰尘。

可惜只能算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或零件、螺丝或铁锤下的钉子,只能靠寄居在大机器之上活命。最终磨损,偶或生锈,甚至寿终正寝。在隆隆的轰鸣中,总有一些紧握着的大铁扳手,在敲敲打打那些不会发声的姓名。

螺杆:借助生活旋转的螺纹,使劲地拧进生活后,却时常纹丝不动。

这不是在堕落,只是潜水者在海水里重重地坠入。透明无形的坟冢,滋润着四周茂盛的珊瑚。

这不是在潜水,只是铅块堕落时,在使劲地呼吸。

茧囚

微响的白色,在啃食桑叶的躯体。一粒一粒蠕动的温柔饱满的雪粒。

哑语的藤蔓绕来绕去,娓娓道来,却又意味深长。肯定是情有独钟,竟然温情入梦,抽茧自囚。谁的手,从热气腾腾的水中,把半生的光阴,抽成了一根根隐忍的丝绸?

蚕蛾:宿命里飞翔的花朵。一身苞芽未曾开就已凋落。编织的温暖紧包肉果。昨夜的星辰,沿着游丝抑扬顿挫。养蚕的老者对着佛像自言自语: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或画地为牢,望天边的一颗残星。或自食毒药,让高纯度的砒霜,都只能失去了药性。

晒霉

风从朝北的窗户,偷渡进来。卫生间里的水汽,钻过墙壁,溜进了橱柜上站立的书籍。打开橱门,霉气扑鼻。

蛀虫一家三口,躲在一本从欧洲带回的《圣经》里,快活地生存。从168页的诗歌开始,竟然啃挖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湖泊。干涸的湖底,堆满了文字残损的尸体。

今年的梅雨季潮湿难忍。明早就去上帝的门口,晒一晒自己发霉的笑声,和书房里轻微的纸疼。

我与外教瑞

我和外教瑞,坐在深夜里淡心。皮肤黝黑的瑞,身穿白袍坐在夜色里。白色的牙,把月亮磨成了祖传的银器。满嘴流利的中文,把遥远的夏威夷擦得透明,而又粉碎。

他在朗颂一首情诗:树丛里的小夜莺,

你快来吧!你的歌声里,充满了宁静的回忆。

我和瑞,坐在深夜里谈心。此时:一颗孤独的流星,划破了天边的孤寂。

隔岸的灯火,把暖暖的凉意推向心里。

身后的夜色,顿时急促地丰厚而诡异。

桥下的流水,把两岸的树影揉碎。水面上错乱的网影,网得住霓虹灯的笑意,却网不住短暂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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