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述巴斯内特之翻译中的文化转向
2015-11-22沈克琳
■沈克琳
本文首先介绍了苏姗·巴斯内特认为翻译研究已经转向文化研究,现在是文化研究向翻译转向的时候了以及她对文化转向和翻译转向历史的论述,接着是笔者对她整篇文章的评述,认为此篇文章对翻译研究很有帮助。
一、引言
苏姗·巴斯内特和安德烈·勒菲弗尔合著的《文化构建-文学翻译论集》是“国外翻译研究丛书”之一。这本书共包含了8 篇论文,有讲翻译研究的发展历史的,有总结翻译理论研究的最新发展动态的,两位学者甚至指出这一学科在下一世纪的发展方向,他们已经形成西方翻译理论领域的文化学派。文化中的翻译转向是本书的最后一章,巴斯内特把文化研究和翻译研究结合起来,追溯过去三十年来两者平行发展的历史,她认为两学科跳出各自轨道联合发展的时候已经来临,翻译研究已经转向文化研究,现在是文化研究向翻译转向的时候了。这种论点比较前沿,也算一个宣言书。本文就按以下两部分来评述这篇文章。
二、苏姗·巴斯内特的主要论点介绍
在1990 年,苏姗·巴斯内特和安德烈·勒菲弗尔曾合写一本《翻译、历史和文化》,那时就注意到翻译研究已经从形式主义阶段转向更广的领域:语境、历史和传统。这被称为翻译的文化转向。翻译过程就牵涉到哪些文本应该被选来翻译,译者在选择中的作用,出版商、编辑和赞助人又起着什么样的作用,译者采取某种策略的标准是什么等问题。有许多文本以及文本外的因素限制着译者,这些限制因素成了翻译研究中的主要关注点,处理这些限制因素过程中,翻译的触角就伸向更深更广的领域了。这是首次倡导翻译研究必须进行“文化转向”。
苏姗·巴斯内特认为,理论和实践相互交织,理论不应存在于抽象之中,它应该是动态的,涉及对翻译实践的具体特征的研究,两者是互相提供养分的,因此,翻译研究不能定位于严格意义上的文化研究或者语言学研究,翻译研究其实早已与飞速发展的跨学科领域—文化研究有着共同的基础。
伊文·佐哈尔发展了“多元系统理论”的理论派别,包括了文学的、半文学的及文学以外的各种结构。他将文学研究的多元系统理论运用于翻译研究,指出必须就(1)译作与目的系统的相互联系。(2)为何可以在一定时期选择某些文本供翻译而忽略另一些,以及(3)这些翻译是如何采取特别的标准和行为等因素进行发问,从而为研究翻译提供了新思路。
20 世纪80 年代末,许多翻译研究活动发生在欧美之外,尽管多元系统论有助于我们以新的视角思考文化史等问题,但它毕竟是欧洲的产物,如拉丁美洲就把涉及原语与目的语关系的关注扩展到对被殖民和殖民者之间的关系的探讨。约翰逊在论及巴西的食人主义运动时,谈到作为文化身份的一种表述的隐喻—食人主义:
就隐喻意义而言,它表示对具有霸权的文化关系的一种新的姿态。传统的字面意义上的模仿和影响已不复可能,食人者并不需要照抄欧洲文化,而是要吞噬它,利用其正面,拒斥其反面,创立一种具有原创性的民族文化,使其成为艺术表现的源泉,而非一个他处阐述的文化表现形式的贮存器。
在多元文化研究的潮流中,葛兰西的“文化领导权”,“文化霸权”及福科的话语理论催生了一种影响日广的文化批判流派—后殖民主义理论。作为一种融合了多种文化政治理论和批判方法的集合性话语,后殖民主义理论旨在考察殖民时期之“后”宗主国与殖民地之间的文化话语权力关系,以及有关种族主义,文化帝国主义等新课题,探讨“后”殖民时期东西方之间由对抗到对话的可行性。这一理论影响最大的要数萨义德、斯皮瓦克和霍米·巴巴。西蒙也关注文化多元主义,并以女性主义视角强调翻译主体,努力消除翻译研究中的性别歧视,“使女性在语言中显现”。
接着巴斯内特讲了文化研究的进化。经过霍加特、威廉斯和汤普森等的努力,文化研究渐渐地走出了纯文学领地,把目光投向尚处于非经典地位的、边缘的文学现象。在早期文化研究阶段,文化研究努力在学术领域独树一帜,主要注重于重新评估口语文化和工人阶级文化,重申文化是大众文化而非单纯的精英文化。文化研究打破了精英文化和大众文化的天然壁垒,其跨文化性和跨学科性为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和对话铺平了道路。
安东尼认为从文学研究转向文化研究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过程。他把文化研究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发生于20 世纪60 年代的文化阶段,为精英文化阶段。第二个阶段是发生于20 世纪70 年代的结构主义阶段,转向了文本和权力的关系。第三个阶段是发生于最近20 年的后结构或文化物质主义阶段,反映了文化多元主义。他的这个三分模式也使用于最近20 年的翻译研究。当翻译研究处于多元系统理论时,文化研究已经更深地探究性别理论和青年文学研究了。并且在80 年代,开始转移英语为中心,广泛地扩展到世界其他地区了,主要在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
文化研究在新的国际化过程中转向了社会学、人种论和历史领域。同样的,翻译研究也转向这些领域去深化分析翻译过程中文本是怎样发生变化的方法。在转向的方法上,文化研究摒弃了作为传统文学反抗力量的福音阶段,更密切地关注文本产生过程中的权力关系。翻译研究经历了相似的转向,从无休止的关于“对等”的讨论转向了文本产生过程中涉及的因素。
语言学也经历了自己的文化转向,并且在语言学更广领域里所做的工作对翻译研究有很大的价值:在词汇学、数据库和框架理论分析方面的研究展现了语境的重要性,需要更广的文化视角来对其审视。
翻译研究和文化研究都特别关注权力关系和文本产生。不涉及权力关系的文本越来越难以接受,翻译也总是陷入存在于原语和目的语文化的权力关系中。
三、对苏姗·巴斯内特论点的评述
这篇文章首先从翻译作为一个学科的地位低下说起,第一次转向是勒芬研讨会,这次研讨会上伊文·佐哈尔的主要贡献就是多元系统理论的提出,并把它应用于翻译领域,给翻译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然而多元系统理论毕竟是欧洲的产物,它注重研究目的语文化系统对于翻译的影响和控制作用,而对处于强势地位的文化或处于霸权地位的原语文化系统在翻译活动中发挥的政治方面的控制和影响作用,却很少涉及。接着提到约翰逊在论及巴西的食人主义运动时谈到的作为文化身份的一种表述的隐喻—食人主义。文章然后论述了文化研究和翻译研究平行发展的历史,指出他们都已经开始跳出自己学科转向更广的领域,并且两学科开始联合发展,又比较了他们转向的相似之处,及两者共同关注权力关系和文本生产过程。翻译研究和文化研究转向的时代已经到来,一时都不再局限于狭隘的和欧洲中心区域,都转向于合作,需要更多的交流和研究团队。翻译研究,和文化研究一样,都需要不同的声音,涉及不同的领域。不可否认,翻译研究以其跨学科性和跨文化性,从众多学科中吸取营养为其所用,已经发展为一门蔚为壮观的自主学科。翻译的理论体系和研究方法已不同程度的受惠于其他学科,如哲学、文学、语言学等,翻译学的“文化转向”得到了翻译学者的认可和积极参与,发展的如火如荼,自从苏姗.巴斯内特和安德烈.勒菲弗尔提出“文化研究的翻译转向”,正在被许多学科投入越来越多的关注。整篇文章逻辑清晰,内容广泛,对我国翻译研究有很大价值,非常值得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