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歌

王华

像死尸一样躺在红色的帷帐里

睁开死不瞑目的眼

感觉已经死在人间

盖上人世的裹尸布时

犹如每一次睡前的安详

又能看见天国在梦里游荡

还要去哪里？还有哪里没有去到？

生命已停留在我熟悉的温床

那群总爱嗡嗡叫的老熟人

我所憎恶的却陪伴我一生

也不再来亲吻我的血浆

待我冰冷的时候

又是谁守在我的身旁

食尽我华美的衣裳

也曾睁着眼看过这世界

看他入土为安的模样

所有来哭泣的人

只是在抚慰自己的过错

而那些默哀者又各怀鬼胎

谁在为我哭泣？谁在为我默哀？

我正送往迎来着一群过客

表示些许的礼貌与不满

就像降生的时候带来喜悦

满足了新生活的期待

离开时我也带来了哀伤

同样给予自省者以希望

自慰了他们的创伤

无数的仁人志士

都是这样互相残杀的

一代又一代

来的时候轻于鸿毛

死的时候却要重于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