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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春杯” 第三届《青年文学》奖揭晓首个《青年文学》创作基地揭牌

2015-11-14梁晓声

青年文学 2015年2期
关键词:婺源作家文学

梁晓声

张 炜

弋 舟

杨 怡

“赋春杯” 第三届《青年文学》奖揭晓首个《青年文学》创作基地揭牌

【本刊消息】2014年11月29日,“赋春杯”第三届《青年文学》奖颁奖暨《青年文学》创作基地揭牌仪式,在江西婺源隆重举行。

“赋春杯”第三届《青年文学》奖,由青年文学杂志社主办,婺源县赋春镇人民政府承办。《青年文学》奖是本刊主办的文学专业奖项,活跃于国内文坛、在本刊发表过重要作品的作家均在其评奖范围之内。本届评奖委员会由中国青年出版总社副总编辑、青年文学杂志社社长李师东主持,著名评论家孟繁华、施战军、王干、陈东捷担任评委。著名作家张炜获得《青年文学》成就奖,青年作家弋舟获得《青年文学》创作奖,《青年文学》新人奖则由江西青年作家杨怡夺得。

《青年文学》自一九八二年创刊以来,一直以培养青年作家为己任,一批著名作家曾经从这里起步走向文坛。史铁生、刘震云、刘醒龙、徐坤,以及潘向黎、李铁、胡学文、魏微,曾分别荣获过《青年文学》成就奖和创作奖。

此次盛会举办地赋春镇,隶属江西省婺源县,这里历史悠久,古风蕴藉,是婺源古文化的代表。青年文学杂志社与赋春镇当地党委、政府达成了在赋春建立《青年文学》创作基地的共识。这是青年文学杂志社与地方政府共建的第一个创作基地。双方的合作将为赋春的文化事业增添新的推动力,让更多的作家走进赋春,了解赋春;同时,随着基地的建成,《青年文学》也能更好地服务于作家。

作家、评论家梁晓声、孟繁华、王干、张楚、弋舟、哲贵、畀愚、杨怡和本刊负责人,以及当地领导等参加了此次典礼;并与当地作家、读者进行了气氛热烈的文学交流。

第三届《青年文学》奖颁奖词

《青年文学》成就奖颁奖词

张炜是当代中国最重要的作家之一。四十余年间他创作了大量脍炙人口的作品,这些作品表明他是中国当代文学积极和健康的力量,他无可争议地在当代文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从一九八三年至今,张炜在《青年文学》陆续发表过中篇、短篇、诗歌、散文、评论和创作谈等不同文体的作品。这些作品不仅是张炜个人文学成就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这些作品也极大地推动了当代青年文学的创作和阅读。张炜坚持的理想主义文学精神、植根于大地的文学理念等,使他成为“青年文学成就奖”当之无愧的获得者。

《青年文学》创作奖颁奖词

弋舟的小说容纳了对生命的敏锐觉察,他作品中的人物庄严、孤独、犹疑,保存了梦想的活力及现实中精神的闪电。他在文本中建立了一个个有秩序的心灵体,强烈的瞬间情感在他小说的生命体中发出电击般轻微的冲击波。弋舟注重小说中生命意识的呈现,注重文本的建构,他的叙事在潜意识、行为、命运间架设桥梁,他的写作实现了内容与形式的深度融合。弋舟是《青年文学》的骨干作者,他在《青年文学》上发表的中短篇小说、主持的文学专栏,受到了文坛的关注和好评。有鉴于此,我们将本届的“青年文学创作奖”颁给弋舟。

《青年文学》新人奖颁奖词

杨怡的作品保持了小说最本质、最原始的那一部分美德,在活色生香的叙述中为我们构建了一个去陌生化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爱与孤独,专一和背叛,宽容与妒忌,拯救和沉沦这些永恒的人类属性,成为她小说中最渴望言说并深深打动读者的一束光亮。同时,她在作品中表现出了对文本探索的热爱,以及对这个世界率真表达的勇毅态度。这种姿态,足以让我们对她今后的写作道路保持一份美好的期待。杨怡是《青年文学》新作家的代表,我们将本届的“青年文学新人奖”颁给杨怡。

第三届《青年文学》奖颁奖嘉宾贺词

梁晓声

首先我衷心地向获奖作者们表示祝贺。在今天,在中国三十余个省份之一的江西,在这个叫婺源的地方,举行这样一文学和文艺同台相映生辉的活动,是一道独特的风景。虽然这个世界上有国际级别的文学奖,但是,将文学活动如此接地气、如此凝聚人心地放在一个县级区域举办,这种现象不多见。我认为我们今天所举行的文学活动,是为了使我们国民的心境有一番更良好的养成。中国是个人口众多的国家,但是中国的读书人口并不多,每人年阅读量也很有限,所以我想今天所举行的文学活动的意义,可能会在今后逐渐显现出来。

众所周知,我们经历了新文学时期,经历了改革开放的第二个十年,我们也经历了商业时代,我们甚至进入了数字化时代,但是今天,我们的一些青年创作者依然在孜孜不倦地写作。我个人觉得,他们是在用他们的作品证明,身处商业时代、数字化时代中的我们,一定要有对文学更浓的感情,才可能不被金钱与信息离间人和文学的关系。我一直在想,文学对于人类而言意味着什么?假如说一个人养成终生读书的习惯,那他一定是在儿童的时候喜欢读童话、少年的时候喜欢读早期的少年文学或科普读物、青年的时候热爱阅读文学名著或更广泛的知识读本,因此文学的一个任务说到底,就是引导一代又一代的青年接近书籍。

正因为文学和青年有紧密的关系,我产生了一种联想,那就是——我们的文学对于我们的社会和时代包括我们许多人,就像保健医师。一个负责任的保健医师一定会提醒他的病人,吃什么东西有毒,作息时间该怎样怎样,要戒烟要戒酒,要戒除不良的生活习惯。我们作家其实扮演的就是一个社会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保健医师,如我们用非常尖锐的批评指出社会弊端的时候,其实就像保健医师对他的病人提出衷告那样。当然,我们作家在考虑到“疗治”社会弊端的同时,也要注重一点,就是人性的美好和温暖,对真善美的追求使我们举着火炬的手是永远不会垂下来的。

最后,我也想谈一下文学和婺源的关系。说句实话,我是第一次来到婺源,但是当我听说这里有一个村子曾经出了二十七位进士,我对这个村子是肃然起敬的。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出,整个婺源对于读书对于知识的那一种崇尚。我还听说,这里村村崇尚读书人,即使在“文革”时期,这里的人们把他们认为可以保留下来的文物都用黄泥巴糊上,最后都完整地保存下来了。文物专家在“文革”期间想方设法保护文物是令人起敬的,但是婺源的普通老百姓也有这保护的勇气和意识,我就觉得这里的人民,真是被好文化所化的人民。这种文化底蕴,才是婺源真正了不起的一面,难能可贵。

另外就是婺源的地理环境,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空气清新,满目优美景色。七点多钟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我以为会给我们的活动添一点小小的麻烦,但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太阳立刻就出来了,天气就变好了。我想这是因为文学来了,《青年文学》来了,因为《青年文学》的作者来了;看来婺源的确欢迎读书人的到来。我就讲这些,谢谢大家。

第三届《青年文学》成就奖获奖感言

张 炜

尊敬的朋友,各位来宾:

上午好!

今天,我幸福而恍惚地接过了这个奖,这个荣誉,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才好。因为我在兴奋和感动的同时,被又一次提醒:自己已经离开了青年时代——当然从很早以前就离开了。

不过我仍然有一颗青年的心,有那样的热情和冲动,有不曾熄灭的青春之火。

三十多年前我是《青年文学》一名勤奋的写作者,得到了她诸多的鼓励和爱护。我在这份拥有广泛受众、得到学者和大众一致推崇的文学园地里种植和收获,在这座艺术的殿堂里享受光荣和恩泽。

那是一段终生难忘的经历。

没有这样的经历,对我来说将是极大的遗憾。我甚至认为,我如果能够将自己的文学青春一再地延续和扩展、拉长,就是因为经历了那样一段不凡的岁月。

她是青春的礼赞,是生命的欢歌,是心底的珍藏。

我在《青年文学》发表过短篇小说《天蓝色的木屐》《生长蘑菇的地方》《拉拉谷》等,还发表过中篇小说《秋天的思索》,并因此而两次获得声名卓著的“青年创作奖”。那是一个在劳动中陶醉的时代,那个时代总有让人眩晕的文学强光投射过来。

对我来说,好像至今都没有离开那个绚丽的时空。

而且,我总是想一再地证明自己:我仍然是一名文学青年。

谢谢大家!

第三届《青年文学》创作奖获奖感言

弋 舟

尊敬的各位前辈、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刚才张炜老师的感言中也提到了,他曾经两度获得过“青年文学创作奖”这个奖项。那么,如今踩着前辈的足迹,我也获得了这份耀眼的荣光,心里除了喜悦,更多的,当然是忐忑与不安。张炜老师获得这项殊荣时,已经站稳了自己的脚跟。

——我在这里所说的,并非世俗意义上的文坛地位,而是指那种文学精神里的根本性立场——而我虽然已年逾不惑,却依旧无法响亮地说出:是的,我也已经站稳了自己的脚跟。

《青年文学》奖已经形成了她优良的传统,如今有幸跻身在这样的一个传统里,除了如履薄冰,我还期待着自己能够衔枚疾进。因为,鞭策与鼓励,也当是这份奖项的题中应有之义。那么,不辜负这份荣誉的期许,亦当是我此刻领奖时的最大愿望。

今天在座的有文学前辈,亦有我的同辈友人,这便是一场专属于文学的盛宴。她令我感动,宛如领受到了时光的褒赏。前辈就在眼前,同伴就在身边,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们抱团取暖,当然是一份弥足珍贵的记忆。我相信,在我的文学生命里,今天这个日子,必定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再次感谢大家,感谢《青年文学》!

第三届《青年文学》新人奖获奖感言

杨 怡

尊敬的各位前辈、朋友们:

大家上午好!

站在这里,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恩。首先,我要感谢婺源赋春镇。正是赋春人的善良、悠然,让我看到和相信乡村人的美丽。还要感谢《青年文学》杂志,为我颁发一个这么荣耀的奖项。最后,我要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她是我妈妈。

从《青年文学》的读者,到成为她的作者,再到获得《青年文学》新人奖,我从这本杂志上学到的东西,最强烈的是梦想。当你读懂她,你会发现,她从来都不会告诉你,你有梦想一定会成功。她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梦想,未必会如愿以偿。文学太善良,太想呵护你了,她教你认清自己。她不希望你在巨大的落差感里,迷失自己,找不到自己。

任何事物是相对的。我看过一句话:就像你折取橄榄枝的时候,其实对它已经构成了一种摧残。那,当我借由文学得到奖项的时候,文学在想些什么?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利用了?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利用文学。并且我很希望文学能好好地利用一下我,因为我年轻,我愿意为写作去奉献自己的力量。

谢谢《青年文学》,谢谢婺源,谢谢赋春镇。叶芝说,智慧是随时间而来。而可爱是随时间递减的。我越来越不可爱了,但是我的前途越来越光明,而我势必也会变得越来越优秀。无论这是一种牺牲还是一种平衡,我的梦想永远都是文学的梦想。我唯一希望的是,未来我的名片上印着四个字:中国作家。老师们千万不要觉得后生可畏,这是后继有人。

诗歌

【汉诗·地方主义】

⊙在一起/白 月

⊙受影响的女人/梅依然

⊙动物俱乐部/朱 雀

特邀栏目主持:谷 禾

在现代汉诗的版图上,重庆是一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存在,一千二百五十年前,大诗人杜甫当年漂泊至此,留居夔门不足两年,却写下了以“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名句为代表的四百四十三首杰作,占据了《杜工部诗集》的三分之一篇幅,巴山蜀水怎样给了诗人那么多灵感,我们不得而知,但诗歌给了这里无尽的文化滋养,却是后人能看到的。前些年,人们谈现当代诗歌时,多是巴渝一体,“大”四川涵盖了“小”重庆。但自重庆直辖以来,重庆诗歌逐渐表现出了自己鲜明的地域特色,不但傅天琳、李元胜两位诗人获得最近两届鲁迅文学奖,一个阵容庞大的女性写作群体也脱颖而出,成为诗坛一时亮丽风景。我们不排除其中的戏谑和娱乐成分,但不争的事实却是,她们中的不少人确实表现出了不凡的创作实力。白月和梅依然就是她们中的佼佼者。

有一段时间,在诗歌和绘画之间,我更欣赏白月在绘画中所表现的孤绝、锐利和奇诡的想象力,我试图从她的画中寻找和发现和弗里达相通的东西,并为之感动。白月的绘画异质也越来越多地影响并渗透到了她的诗歌写作里。具体到每一首诗强烈的画面感,对细节的敏锐体察和捕捉,甚至略带偏执的固执,都打上了清晰的个人化烙印。我能想象出白月面对一张白纸的决绝——着力处力透纸背,空白处苍茫浩荡,“留有余地”“适可而止”在白月似乎是不存在的,她总是直截地一击中地,然后,转身离去。当我读到“月光不可摸,如同骨灰盒里的乳汁,如同那吸不出来的恐惧”(《乳房》)时,我惊叹的不是作为女性标识的器官被“粗暴”的异化,而是诗歌语言本身所抵达的远方——它是只属于白月一个人的。

梅依然的诗关注的主题是“生命”和“爱”,而时间成为其大背景。相比既往的写作,梅依然好像忽然安静下来,以往那种强烈的对女性社会身份的焦虑、不安、痛彻、反抗,从女性出发的对“自我”的本源和意义的追寻,也变成了平等的述说和朋友式的讨论。对她来说,这是一种疲倦后的自觉转身,因为她知道,女性征服世界最有效的武器当是润物无声的爱,而非歇斯底里的论辩。她甚至在“——在燃烧的田野/一切生命之物闪耀着渴望之光”时,也分外清醒和平静地说“而这个夏日/我只在意/我能不能爱”(《在意的》)。诗人通过写作认识这个世界,而对于女性写作者来说,世界首先是她自己。在这一点上,梅依然做得不错。

九〇后的朱雀还是一位在校大学生,绘画专业,却少年有诗名,近年涉足小说,也成绩斐然。在我看来,这一代人不同于前辈,他们从小就有自己独立的世界,并且他们可以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动物俱乐部》里的每一首诗都没有表明写什么动物,朱雀在自己的想象里驰骋纵横,并通过恣肆而冒险的书写,呈现给了我们一个灵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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