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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怀强诗选

2015-10-27任怀强

参花(下) 2015年2期
关键词:小孩

◎任怀强

任怀强诗选

◎任怀强

任怀强,男,生于1974年,曾用笔名麦歌等,山东新泰人。山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散文学会理事。参加山东大学作家研究生班,山东作协第六届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山东农业工程学院客座讲师。作品散见于《中国作家》《诗刊》《诗歌月刊》《诗潮》《飞天》《山花》《芒种》《时代文学》《山东文学》《中国诗人》等文学刊物,并入选《中国年度诗歌》《百年山大诗歌选》等选本。主编《山东三十年诗选·莱芜卷》,参与编辑《新世纪山东十年诗选》,出版诗集《我们的心灵》《去瓦城的路上》。

一个人的好天气

薄云几许,微风揉面,晴空散漫,

一马溜的空气贴心,

温度可着劲地与身体亲密。

好像这些算不上什么好天气!

一个人的风雨同舟,一个人的

天下,一个人的死去活来,

一个人破茧为蝶,一个人的

飞翔,一个人还是一个人。

一个人的好天气,是

某时某地都有一个人在心中,

有她或他的祝福想念问候和

连绵不止的关爱。一个人的

好天气,不是他或她的,也有

你和他或她的甜美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

追风的人

年龄活到那么一把了,像爷爷说

黄土埋到脖儿梗了,他接着叹道

就剩下一堆硬骨头了

我心中会咯噔一下,后背一阵冷风

我已经无法扳着手指考量

生命的年轮。我曾经是

一个追风的人,先是我跟着一个人跑,

接着我和一群人跑,

后来在人群前面跑,跑着,跑着,仍然

被风落下。我知道风有足够的力量,

把比我更重的东西

举起并远远抛出去——比如那年

汶水上空的一股龙卷风,

把一条河抽走,翻倒在王庄的大街上。

王庄人何曾想象天降馅饼的故事。

我爷爷无法确认

那些疯狂在水泊里挣扎的鱼,

尽管它们被人拣拾到了家里,

仍然会问:这鱼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没有经过双手汗水的洗礼,它们

没有咸味,没有从心底下窜出的

一股脑的欣喜。它们

成为生活的传奇,但我的爷爷

仍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并没有多出什么,或者减少

什么,那些惊喜终将烟消云散。

我现在仍然跟着风跑,我的爷爷说,

他跑不动了。他不顾劝阻

坚持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心脏起搏器。

这个喜欢说活了今天没有明天的人,

忽然爱惜生命起来,像爱惜

被人扔掉的花草,他收集起来,

侍弄得郁郁葱葱,像爱护他的孩子一样

守着它们。如今

他逢人会说,他是一个

安了机器的人,他快跑不动了,

我却感觉快追上风了,

我两腋生风,日夜不倦。

我与生俱来就是追风的人,

我知道风不会疲倦,

我也不会疲倦。我穿越

广阔无垠的平原,有时跟着火车跑,

有时跟着汽车跑,有时跟着流水跑,

有时,我跟着大路跑,

有一天,我到达世界的峰顶,

有一只鸟儿在与风较量。

我明白与风较量的,不仅仅

有我,还有更多让人叹为观止的虫物,

比如岩缝里伸出来的

小草的头颅,一点没感到

卑微,它舞着风,也被风舞着,

它有自己的舞台,它是

它的天空,它是它的主打歌。

跑着跑着,有时我会问

自己到底是轻是重?

我的爷爷说,你有

过天的本领,你会大过天?

大过天又会怎样?我问。

我的爷爷说,你还是追风吧。

跑着,跑着,有时我

会浮在空中。我不是天使,也没有翅膀。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就是一粒微尘,

有重量却常常飘着,

比云朵要矮小,风一吹

便不由自主。有时我会在山峰上眺望

那些委身在山腰的云朵,可我觉得

我仍然是微尘一粒。

父亲说,找个正经安稳工作吧?

妹妹说我有一颗拴不住的心,

是个追风的人。同学说

我越活越明白了,他说我是满世界疯跑的人。

我跑了那么多年,一直

跟风跑。没有忍饥挨饿,

我有了风,我有了粮食和温暖

我有时会对着山谷空喊

连续不断的回声

让我耳朵起茧。人会不会恐惧自己?

答案,偶尔。我是为风而来的人。

拉风一样说话的外婆,

常常敲着我的脑壳说,

又疯到哪里了?去年外婆

停下了敲我脑壳的手,临近生日时

破天荒独自去饭店订了一份寿宴。

小脚的外婆也是追风的人

她高大的身影就要葬身山野了

她要陪伴我的外公去了

可我依稀看到火葬厂烟囱里冒出的

青烟,没有飘到山谷,可她

已成为云朵的一部分。

她知道山谷里风,除了风

还有风中劳作的外公。

当然,还有我,外公的跟屁虫,

常常拿着抵挡风雨的蓑衣,

扮作农田里的稻草人。

她的躯体只是剩下那么一撮白灰,装在盒子里

然后,套在巨大的棺材里,

放在墓坑里,大地长出了

一个土堆。没有墓碑,

更不会有墓志铭。抬棺的人一直说,

厚实。我不知道

厚实在哪里。外婆的根在这儿,

即使她成为云朵,也不会

舍弃牵挂。从此母亲不会常到

外婆那边了,她要自己走了。

她瘦了一圈,开始和外婆一样说话拉风。

母亲说,她自由了,却并不自在。

父亲总是笑眯眯的,对人,

也对生活。他不是我这样的追风人,

他只是一段路的追风人。

隐忍活着,暴怒时

像头狮子,让扫帚落在我头上,

直到两手空空。直到现在

他依旧是两手空空的人。

停留在掘金时代,

满足于吃上白馍的

理想,害怕自己的东西

被贴上斗私批修的封条。

他适应了网络时代,仍然两手空空。对我说,

第一句挣得钱够花吗?第二句是

能剩下多少?但我是一个追风的人,

我已习惯了长风浩荡。

我现在不再浮在空中,

我脚踏实地。可我仍然是一名追风的人,

不是为追风而追风,而是

在积攒身体内的风暴。

也不是因追风慢下来的人,

跑得多了,我积攒得就多,

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负重劳累,

因为我是一个追风的人,

一直在路上,一直

有一个陪伴我的人在追风,

我还有什么畏惧呢?我越跑越轻松,

越跑我骨头的硬度就会越

增加一点,而至于丧失

于风中。我的爷爷还在风中摇摆,

他说他会随风而去。我告诉爷爷

我不仅仅是一名追风的人,

现在还学会了饲养仙鹤。

它们是和风并肩赛跑的人,有一天

我也会。是不是鸡鸭升天的王庄?

爷爷问。我说追风的人,

哪里都是王庄,哪里

都是天下。何况

追风的路上,有人同行。

我内心积攒的风暴会不会成为龙卷风?

答案是,一定会的,像活着一样活着。

去瓦城的路上

我肯定遭遇一场雨

这是月光下唯一关照的小城

泛着淡淡的晕光

啊 憔悴的莺莺

是轻罗小扇还是碎步蛮腰

或许哼一曲柳词?

而我浮在瓦城的空中

绵长的路负载多少爱和忧伤

闻着草香 我想加入到

昆虫的队伍中去

奔走 在天黑前回家

去瓦城的路上 我的心

要淋湿一次 记忆却在回放

一粒一粒的时光

在手中游走

滑过指缝却毫无察觉

星空下

如果世界是一本百科全书

我情愿做星空的夜晚

神秘是被蒙蔽的双眼

星光却是我们撬开这个世界的锐剑

大地置身于幻影中

安眠是享受 那些独守黑暗的

可怜虫 那些赖以生存的卑微者

夜晚给了他们多大的宴席

纵情抑或狂欢

那些比玻璃破碎还清脆的流水

记录夜晚的呜咽

那些比蛙鸣还孱弱的流萤

涂抹夜晚的身体

似乎咖啡色的果冻都无法形容

夜晚 这样我哈一口气

这世界就会东倒西歪乱七八糟

似乎脾气夸大了泡沫夜晚

光芒把黑暗挤得悄无踪迹

而我只是打开了书页

虫物便迫不及待地居住于我的大脑

而繁闹撞击的血管肆意汹涌

唯恐梦魇握紧死亡的手脚

一片书签就可以让它们从容不迫

以隐藏的方式融合黑暗

遽然细小的目光

只望了一眼 世界便暴露无遗

那时芭蕉正绿

我想起了光 光就进入眼帘

透过我的枝叶而去

没有眷顾 舍弃了拥有和惦念

我开始明白遥远的含义

远没有时空那么浩渺

远没有沉思那么激动人心

就是在江南的绿叶上

都会有涌动的激情和不倦的追求

越往南方 越接近热带

葳蕤的植物有多少热量

就有多少绿色贮存

我希望有一把稻草关键时救命

现在我放下所有的工作

对待更为熟悉的生活

大葱 茄子 辣椒 满山的地瓜

学会它们怎么生长

而不会被太阳烤焦

黑泽明

黑泽明如同他画过的眼睛,

惊恐、落寞。是否一副眼镜

足以遮挡眼睛?用自我的蒙蔽

窥视别人。罗生门中迷乱的人们,

七武士中抗争的人们,影武者中

自我的丢失,梦中水车村中

为爱人送行的老人喃喃自语,

丑闻中猥琐的记者律师,都构成

这个世界的恶。善良者的孤单、

温和、自卑;暴虐者的机智、

凶残、自信。扫荡这个平原的

主宰者,豹子的眼睛堪比斑纹的神秘。

被虐杀的斑马,斑纹堪比眼睛藏满了温顺。

这个世界藏于他的内心,而世界

只是他另眼相看的一部分,他的死去

是不是一种遮蔽?世界是否也确是如此惊恐?

相爱的日子

有什么比相爱的日子美好?

天灾人祸已不再那么重要了,

它只能成为最美好的一部分。

烈焰成为了温柔,而狂风化为了

放飞的勇气。什么时候

我一觉醒来,那个你还在

微微的笑,一直挂在眼里。

什么时候没有分别,那些相遇也会

烟消云散。因为一起,因为

每天,因为我们,世界慢慢成长起来了。

有什么比成长更愉快的?

我们最美好的时光都在交流中,

每一分每一秒。

有什么比老去更安闲的,

成败荣辱。这些生活中的琐碎

都到哪里去了?那些阳光一直

依偎内心,一直通透。那些

暖暖,一如大地承载天空,

一如大树通天入地。那些

胸怀,广阔无垠,繁茂无比。

我从黑暗中走来。置身

水中,我不被所吞没。

我闭上双眼,等同于有

黑暗一样的身份。我

不需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我泅泳,只因为我习惯了

顺应天命。我随流水而行,

像展翅飞翔的小鸟寻找回应。

像瓜熟蒂落,不是停止,而是

继续成长。

门之二

细长的甬道,像收回我们的

散漫、个性、天真。哦,

密不透风,让心有了安放。

歌颂囚笼的生活,我们退缩,

又活于套中。唯一的私处,

被层层剥离。透明些,

再透明些,抵御风暴携来的

流言蜚语。那些微弱的脑电流,

越来越明晰。裸露已无关紧要,

那你还有多少秘密可言?

好像从来没有离开(1)

从来没有离开的天空、大地、海洋、

山峦、河流、草木和虫物,一直

居住在大脑里。从来没有离开的

白天连着白天,而黑夜驱赶着黑夜的

孤单、彷徨、忧郁、狂躁、愤怒 和

无止尽的思念。从来没有离开的声音,

已经入骨入髓。从来没有离开地址、

电话、邮编、Email、QQ、微信、短信 和

内衣一样贴近身体,会成为手脚,成为

勇往向前的动力。从来没有离开的微笑、

眼神、身影和图片一样清晰、明亮、鲜活,

像一簇生机勃勃的花朵,像一家人

和气而谦卑。从来没有离开的声音随着

血液翻滚循环回放,没有疲惫、哀怨、独处和呼吸一样,

我是你,而你早已成了我。

从来没有离开的气味,不是舌尖上的

万千味道,不是鼻腔里肆意冲撞的

淡淡余香;是舍不得的温存、交融和

阳光一样暖暖的声音。从来没有离开的

成长伴随我们学习、认识、交往和

不离不弃的同行。从来没有离开的纠结,

像哭泣一样涌出,又哭泣一样辛酸,

而现在,有我,一个宽厚的肩膀捶打、

撕咬、依偎:那还有什么可怕呢。

从来没有离开的现在,像活着一样

活着,像柔韧、坚强和顽毅一同

紧紧十指相扣,像许愿时合拢的

手掌,接续着等待、守候。

好像从来没有离开(2)

从来没有离开的黎明,接续着

一天的开始,从来没有离开,

纵使浪花朵朵,我只取你

一丝涟漪。从来没有离开的

渴望,如同食物、药品、睡眠一样

依赖,从来没有离开,如同我在

这儿,穿过你的身体唯有滋润:既在

你前方举摆着高高的手,又成为

你前行时的一把拐杖。从来没有离开的

身影,如同一点点积攒起的鼾声、猫姿一样,

回忆一场索然无味的电影,又如数家珍地

倾诉。从来没有离开的倾听,伴随着

火药味的辩论,又驶入温和的宁静,直到

一致。像倾倒一生的汪洋,又无所畏惧。

从来没有离开的文字,与生俱来的家当,

火烧火燎地席卷而来,从来没有过,

像从来没有离开的生活,鲜亮、迷人,

像心迹一样日久弥新。从来没有离开过

语言,赋予我们交流的空间,没有距离,

像依偎着纯净、坚定和恒毅一样,我们会

吹毛求疵,也会在单音节呼唤里入梦。

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想像,像你有着

连体人的一个,像你有着翅膀一样的

飞翔,他有具体完整的你,从来没有离开。

从来没有离开的现在,走近你我,

像熟视无睹了百年,一直那么近,

那么近。像从来没有离开的

目地,我们携手同行。

含在嘴里的小孩,她乖巧又灵犀。

唤出声音中的小孩,她千态而万姿。

不想长大的小孩,玩心不退的小孩,

她有太多的奇思妙语,也有吧嗒吧嗒

哭泣的委屈。追求梦想的小孩,

胆大妄为的小孩,她有好为人师的

可爱,她也有魔王般的无理霸道。

喜新厌旧的小孩,不思进取的小孩,

她时常忧郁而自闭,她不安而恐惧。

欢天喜地的小孩,甜言蜜语的小孩,

她会告诉你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会

埋藏所有的秘密。胸怀宽广的小孩,

思考探索的小孩,她的成功是她的乐趣,

她的骄傲来自她的自信。伏案忙着的小孩,

跟屁虫的小孩,她乐于助人来自

她天真无邪,她好学上进源于她

梦里画下的美景。渐渐长大的小孩,

渐行渐远的小孩,她有了一双完美的

翅膀,她也开始展翅的翱翔。

熬药人

霜降过后

熬药人的大锅

热火朝天 像调理机体紊乱的

刺五加(别名刺槐棒) 对抗

冬日的寒冷 他们习惯了

粉碎、熬制、上锅和

燃烧中煤的温暖

不停地加料、加水、倒渣如同

加煤、加风、倒灰

每天面对除了药渣煤灰

要面对熬制2小时和12小时的浓缩

火候、浓度、比重像极了

血肉、阴阳、循环

粉碎机在轰鸣 马达旋转着夜晚中

飞虫和不安分的轶事 一股一股随着

送饭婆娘身影 在皱纹舒展散开

而疯长过后的刺五加 安静等待

(据说已证明功效相当于人参)

砍伐和提取它身体里的药

它们来自于大地 流动于血脉

并归于尘土

守陵人

遵从帝王的遗训

永不担任任何官职

作为回报 也不负担官差徭役

一生只做守陵与祭祀的事情

当陵墓成为旅游景区

顺理成章他也成为了事业编制人员

门票和宾馆收入 取代了

化募和遗留的祭品 他捻好酥油灯芯

照亮神马驰骋天国的方向

他清扫杂物并保持与墓地的距离

他每天诵经 劈柴 喂马

世世代代 棉花裹过草杆

作为搭在灯沿的灯芯 生生不止

守候的天空 交替

星辰与日月

在时间深处

风沙如何风暴

一匹骆驼从中闯了出来

驾驭它的主人 用皱纹和

笑容回答了一切

草原 平和而宽广

偌小的人群 隐退

真正的主宰者 貌美

曾经的记忆在淡化

戈壁滩 大地的裸体

狰狞粗犷 又坦荡

放歌万里的裕固族人民

用五彩斑斓的服饰抗衡这一切

长空记录着草木人物

画家的心里谋求一种契合

如何爱 怎样爱 爱又怎样

狂蟒血液冲撞着脉管奔涌

石头是安静的 却以坚定的

性格 迎面暴日与流沙

作为剪影的人们

以流水的方式驯服它们

暗下来的篝火

乱涂着火热与激情

渐升的月亮 通透的脸膛

用强大的内心容纳了一切

操守时间的规则 相信

结伴而来的温暖与幸福

烟斗与牧鞭 刻意又随意

张扬着秩序 带来了悠闲

不足以挥泄的目光

不足以表现的赤诚

安宁 独处 慢慢

划过篝火 并照亮了一切

燃灯塔下

法师出家十年

法师身兼数职

既是一寺庙的住持

又负责管理另一寺庙的客堂

常常上午九点答疑解惑禅修,

然后逐句解说《华严经》

法师习惯了应对,像终日面对的心佛

信徒们来自四面八方 在佛面前

他们习惯了绕寺一周 并顶礼膜拜

法师眉清目秀 举止优雅

即使参加教协会教风年建设专题讲座

也会耐心填写(佛学专业)研究生们给僧侣们发放问卷

法师不会食古不化,中午吃饭 和

学生、僧侣、居士一样的自助餐

有时俗家弟子还跑来求一幅墨宝

照例午后,法师返回另一寺主持日常事务

法师也在佛前下拜 等同前来为堕胎

超度的人们 吉祥天母护法后

被装上的火焰 它们来自四川

僧人们将写有父母名字的牌位贴在墙上。

逐步累积到将近3000个牌位,

超度堕胎婴灵法会 是安慰他们

也是他们希望超度自己去世的孩子。

大殿里备好了焰口所需的经书、法器。

唱诵经文的僧侣们,引导亡人家属

下拜、上香 也会送上寺庙的薄粥

7点法师摆渡到另一寺庙

暮鼓击过 夜晚收拢起来

敲钟的僧人一边大声唱着晚钟偈

一边有节奏地敲响铜钟

钟声震耳欲聋,但钟下的人

却双手合十不为所动。是希望

通过听钟精进自己的修为?

钟声后,寺院也安静了下来。

法师还在想模仿了《一团和气图》的

《三教图》 看似一人,

其实包含三人,阐释了

儒、释、道“三教合一”的主题初衷。

亦庄亦雅,亦俗亦谐

这世界无非如此

也莫过于此

初雪

像爱上一个女人一样,

爱上雪。2014年,一场有预谋的雪降临。

二十多个小时,仅仅第一场雪。

时而鹅毛,时而谷粒,时而碎片。

不缓不急,不躁不乱。

一如既往的雪,一如万卷翻开的书卷。

有留声机缓慢地倾诉,

有千言万语悄悄植入你胸怀。

曼舞而来,随风飘去。

栖居树枝头的,也不甘落寞。

守候,仅仅是为了华丽的展翅。

平躺下的,大地有几分安逸。

我们微小的生活,有了几分刻度。

极目望去,所有的安静而秩序。

所有的平淡而真实。而有我,

我在;让具体的生活有了一丝暖意。

这是那么微小,而我又不得不做的。

那么强悍的胸怀,一览无余。

(责任编辑 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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