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从《最蓝的眼睛》谈非洲裔女性人物身份的构建

2015-10-21肖志华

作家·下半月 2015年11期

摘要 《最蓝的眼睛》讲述了非洲裔女性的成长经历和奋斗之路,记录了她们的成长史,详细地描述了女性在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双重压迫下造就的自我精神。同时揭示了双重歧视下非洲裔女性生活的艰苦,以及身份缺失的悲惨。因此,本文从《最蓝的眼睛》对非洲裔女性人物身份的缺失和构建进行具体的阐释和分析。

关键词:《最蓝的眼睛》 非洲裔女性人物 身份构建

托尼·莫里森是美国著名的黑人女作家,她的首部小说就是《最蓝的眼睛》,主要展现和探索了非洲裔女性的命运,谈论研究了她们在这个频频受害的世界上如何完整地生存。小说中的人物佩科拉忍受着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最终陷入了疯狂之中,但是小女孩叙述者克劳迪娅却幸运地生存了下来,在小说中也有提及到自己曾经遭受的种种不公和压迫。而面对这样的生活状况和社会环境,非洲裔女性所能做的就是重新构建自己的身份,找回属于自身的真正价值。

一 从《最蓝的眼睛》谈非洲裔女性人物身份的缺失

1 女性话语权的缺失

在非洲裔遭受种族歧视的百年历史过程中,实现自我解放和读写能力的发展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在当时的社会中,白人文化才是主流,黑人自身的文化却深陷危机,即使是非洲裔男性在读写能力的提高上也面临着一定的障碍,而女性甚至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利,这就必然导致了非洲裔女性话语权的缺失。在《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在面对亲人、朋友以及社会的屈辱和鄙视时,采取的是默默接受和忍气吞声的态度,想要通过自己的无限幻想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却一直不肯发声为自己辩驳,始终处于“失语”的状态。在学校里就连其他的非洲裔小孩儿都欺负佩科拉,她却坚持忍受这些侮辱,不曾反抗,只是尝试着逃离这一切。而且当莫丽恩嘲笑她的时候,佩科拉也只是将这些痛苦和难堪忍受了下来。佩科拉是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脆弱不堪,特别容易受到别人的攻击和伤害,却从不知道反抗,就连自己都无法叙说自己悲惨的遭遇,更说反抗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了。佩科拉的遭遇并没有受到非洲裔的关心,反而被同族的人嘲笑和愚弄,实际上非洲裔的人是比较冷漠的,他们不肯努力去改变这一切,只能承受。非洲裔在面对白人文化的强大时,没有力气抗争,导致他们渐渐失去了表达自我身份的能力,与此同时也失去了同族人应有的关心和爱护,这就是女性话语权缺失的可怕之处。

2 家庭教育的缺失

《最蓝的眼睛》描绘了一幅在家庭教育中因为父母的缘故而造成家庭教育缺失,最终造成家庭悲剧的画面。非洲裔的母亲是黑人文化传统上的传承者和教育者,她们应该学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如何在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社会背景下保护自己,并且逐步走向不平等的挑战舞台。但是,小说中佩科拉的母亲却没有尽到责任,甚至可以說佩科拉从未得到过母亲的爱,在她的世界里,母爱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她的记忆中,母爱应该出现的位置一直都很荒凉。佩科拉的母亲宝琳在白人主流社会的影响下,那颗原本质朴的心早已渐渐迷失,就连最基本最伟大的母爱都未曾在自己女儿的身上表现出来。在佩科拉刚刚出生之时,宝琳就嫌弃她太丑了。后来宝琳在白人家族中工作,她变得更加自卑,更加讨厌自己的家人,逐渐失去了对家庭的关心。在同学的嘲笑、同族的漠视以及母亲的厌恶下,佩科拉开始否定自己的身份,她祈求上帝给她一双蓝色的眼睛,所有的摧残最终使佩科拉陷入了疯狂。不仅如此,在小说《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的父亲乔利更是禽兽不如,他也是造成佩科拉命运悲剧的主要原因。乔利不仅对佩科拉使用暴力,还将其强奸至怀孕。作者莫里森通过佩科拉的遭遇向人们展示了白人文化背景下非洲裔女性的艰难生活以及扭曲的精神状态,这都是在父母家庭教育的缺失下形成的。

3 爱情的缺失

爱情从古至今一直都是人类最美好的一大理想。然而因为非洲裔人需要面对难以承受的历史苦难和现实压迫,使得他们逐渐丧失了爱人和表达爱的能力,他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情感,而所谓的暴力就成为了一种宣泄的方式,这爱情的缺失带来了无尽无止的伤害。宝琳出生在南方,因为跛脚而天生性格敏感且带有几分忧郁,但是却一直渴望得到爱情。而乔利出现了,他抚摸了宝琳的那只跛脚,然后两人就相爱了。宝琳和乔利整天待在一起,乔利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他不嫌弃宝琳的无知,还对其疼爱有加,在他眼中宝琳的跛脚才是最可爱的,所以宝琳由于跛脚带来的自卑感和抑郁感便不复存在。他们的爱情很美好,也令人羡慕。然而当他们迁移到北方之后,一切都改变了,乔利长年沉浸在父母遗弃、童年被白人欺侮的阴影中,日渐消沉。精神上的压力和新婚之后的生活压力让他彻底颓废了,他对宝琳开始冷淡,甚至在酒后对其拳脚相加,暴力相向。在怀孕后,宝琳通过电影意识到白人生活的美好,并逐渐产生了深深地向往和憧憬,也开始厌倦现在的家庭生活。宝琳也希望自己能够融入到北方非洲裔人的生活中去,但是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为此宝琳开始自暴自弃,放弃自己的家庭责任,诱发一次又一次的战争。强势的宝琳,暴躁无能的乔利,是这一个原本充满爱情的家庭不再温暖。这样的家庭状况使得他们的儿子萨米多次离家出走,女儿更是痛苦不堪。两个人之间的争吵毁了整个家庭,对于孩子而言不再是可以躲避的港湾,而且美好的爱情和亲情都失去了其原有的色彩。爱情的缺失不仅摧毁了一对曾经相爱的恋人,更分裂了一个家庭,所以保障一个家庭完整和谐的基本就是爱情。

二 从《最蓝的眼睛》谈非洲裔女性人物身份的构建

1 文化身份的构建

《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的人生梦想是希望自己能够拥有一双蓝色的眼睛,在她看来有了蓝色的眼睛自己就可以融入白人的世界。当时的非洲裔人倍受种族歧视,再加上男权专制横行,佩科拉更加想要进入白人社会中去,当然她的梦想也是当时所有女性的梦想。当时的非洲裔女性是社会弱势群体中的弱势,在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压制下,她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在这样的社会现实下,她们就连基本的立足之地都没有。小说中深刻揭示了假如非洲裔人放弃自己的文化和思想意识,完全从属于白人社会,那么将会带来更具毁灭性的灾难。《最蓝的眼睛》的主人公佩科拉的人生经历向人们展现了非洲裔女性想要真正意义上的生存下去,就必须争取拥有属于自己的政治和经济权利,最重要的就是文化权利。在民族文化的推动下才能实现整体种族的提升,文化是非洲裔女性前进走向独立的精神力量,也是实现自我身份构建的基础。在小说中,克劳迪娅是对抗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反抗白人文化专制的代表。克劳迪娅喜欢自己的肤色,对自己的肤色充满了自信心,并坚持以独立自主的非洲裔女性形象保卫了自己民族的文化,为整个种族保留了属于自我的尊严。克劳迪娅非常喜欢妈妈唱的那些歌曲,尤其是反映生活艰难困苦,一切茫然的歌曲。在这样的家庭环境影响下,克劳迪娅倍受影响,养成了坚毅的性格和积极乐观的态度。非洲裔女性在歌唱中获得了力量,解放了心灵,在对民族文化的追寻中实现了文化身份的构建,最终重新找到了自我。

2 性别身份的构建

在《最蓝的眼睛》中,佩科拉是性别压迫的受害者,在承受了外界的侮辱和嘲笑之后,这个只有12岁的非洲裔小女孩本來应该享受父母之爱、家庭温暖,但是事实上她却被父亲暴打甚至被强奸怀孕。小说中的人物皂头牧师是一个拥有白人和黑人血统的混血儿,他对小女孩儿的身体有着一种变态的喜欢和爱好,总是觉得她们充满诱惑力且容易被控制,所以想尽一切办法让小女孩儿和他玩儿。小说中隐含性的描述暗示了克劳迪娅就是这些小女孩儿中的一个。克劳迪娅和她的姐姐关系很好,她们总是同进同出,然而有一次姐姐弗里达要去博沙小姐家买糖时,克劳迪娅却拒绝和姐姐一同前去,因为那里有皂头牧师,克劳迪娅说害怕他。而且,在这之前,克劳迪娅在提及亨利先生屋中的裸体画报之时,曾在心底升腾起一种对性的恐惧之感。皂头牧师给上帝写过一封信,其中提到他无法将自己的手和嘴从小女孩儿的身上移开,就像是尚未成熟的草莓,他享受着这一切。在接下来的小说章节中,也有叙述到克劳迪娅说自己必须穿过“紧实的草莓”,才能看到夏天,并且在叙述中又将草莓和灰暗的天空联系在一起,夏天对于克劳迪娅来说意味着暴雨,意味着冷却。这一段叙述中的“草莓、紧实、冷却”象征着性,而“暴雨”则暗示着被性侵犯的小女孩儿所经受的暴行和内心的创伤。但是克劳迪娅却做出了反抗,对抗这个世界带给女性的残忍,积极地自我关注,这标志着非洲女性对性别歧视和性别压迫的反对,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性别身份的构建。

3 种族身份的构建

在莫里森的小说中,人物基本上都是置身于黑人社区中的,但是即使同是非洲裔人,每个人的命运也是各不相同,千姿百态。《最蓝的眼睛》中,莫里森将人物所处的社会背景规划到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双重压迫下,寻求个体和群体共同存亡的关系。由小说中的人物命运不难看出,非洲裔人如果想要找到自己的身份归属,并重新构建种族身份,就必须回到自我构建的民族文化中去。实际上,佩科拉并不是一个孤独的存在,皂头牧师也是一个典型的代表,他一直坚持认为自己是不同于其他的非洲裔人的,自己流有白人的血液,时刻与非洲裔人保持距离。还有杰拉尔丁,由于自身的肤色较浅,再加上受过白人教育,便时时提醒自己不同于非洲裔女性,丈夫和儿子成了她保护家庭体面的工具。这种黑人贬低黑人的行为,明显就是在降低自身的民族价值,这在很大程度上抑制了黑人社区文化的构建。但是小说中所塑造的黑人民族文化的坚守者克劳迪娅母女,母亲为女儿制造了一个美好的家庭环境和成长氛围,尽显母爱的伟大。克劳迪娅的母亲作为一名乐观积极的民族文化继承者,不仅赢得了黑人社区种族的尊敬,还给自己的孩子营造了健康的社会环境,在母亲的影响下,克劳迪娅始终坚守自我意识,并给予了佩科拉家温暖和爱,让她们感受到了同一种族的支持,进而促进了非洲裔女性种族身份的构建。

三 结语

做自由的女神一直是女性最迫切的愿望,但是上千年的历史却作出了错误的安排,女性为了争取平等权利已经做了太多的努力。非洲裔作家托尼·莫里森是黑人女性反抗种族歧视和性别歧视的代表,她用文学作品将当时非洲裔女性遭受的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打击进行了详细的描述。《最蓝的眼睛》这篇小说把非洲裔女性在主流文化和父权制的压迫下,经历的屈辱和悲苦展现地十分透彻。托尼紧紧抓住种族平等这一关键,为非洲裔女性找到缺失的身份并重新构建指明了新路径。

参考文献:

[1] 王晓春:《〈最蓝的眼睛〉:精神生态困境下的悲剧与解救》,《文学教育》(上),2008年第11期。

[2] 丁岩:《美国黑人女性的文化身份认同危机——托尼·莫里森〈最蓝的眼睛〉的后殖民主义解析》,《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学科版),2010年第4期。

[3] 程婷立、章少泉:《论〈最蓝的眼睛〉的生态女权主义思想》,《江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

[4] 付小兰、贾玉凯:《莫里森作品中美国黑人身份的两难探析》,《复旦外国语言文学论丛》,2012年第1期。

(肖志华,江西应用技术职业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