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音乐文学中的歌词韵律
2015-10-16秦继仙
秦继仙
(云南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艺术系,云南 丽江 674100)
试析音乐文学中的歌词韵律
秦继仙
(云南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艺术系,云南 丽江 674100)
音乐艺术中,纵向和横向织体相互交融、交响,产生律动,这种律动在特定的时间、空间里,产生音乐艺术,而律动过程就是音乐生命运动的过程,这个律动过程同时也是音乐生命之美的渗透和释放的过程。自然,纵向和横向织体是构成音乐生命的重要元素,音乐艺术是一种在特定空间和时间里的表达和倾诉的艺术,这种艺术的生命运动中,不可或缺的需要一种重要的元素——语言,而歌词的运用就是音乐语言的形式之一,也是音乐文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精髓、主体和灵魂。
歌词是现代的概念称谓,在中国的古代,诗、词浑然一体,诗包含歌,歌源于诗,互为一体。诗,更多的时候是用来吟唱的,体现着韵和律,具备了音韵美、节奏美和意境美。这正是音乐发展到了今天,歌曲必备的要素——音韵、意境及节奏动律。因此,研究音乐艺术中的歌词韵律,必然从文学中的平仄、音韵着手。
远古的民歌中唱着“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表现远古的狩猎劳动,简短和谐、质朴整齐、韵律和谐。《诗经・国风・南风・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用韵ou。《诗经・国风・南风・黎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用韵iou。唐朝的格律诗则严格的遵守着五言、七言的规则,将这种律诗文化发展到了顶峰。杜甫:“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李白:“举杯邀明月,对饮成三人”;李商隐:“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不胜枚举。唐朝末期出现的长短句,严格遵守着唐诗的规律,并且给这种长短句形式的诗赋予了名目繁多的词牌,词牌指的不是词本身,而是曲牌,也就是律,是用来歌唱的规定好了的曲,词牌固定不变,而内容则可即兴发挥,表现得千姿百态。“江城子”、“水调歌头”、“鹧鸪天”、“西江月”等,均是唐末到宋朝用于吟诵和歌唱的曲牌,而非单纯的称为词牌。拥有长短句的词牌、曲牌,发展到宋朝被推崇到最顶峰,掀起了歌唱性的词、曲浪潮,至今留在中华文学历史的竹简中,高低错落,抑扬有致。
中国的诗词规律,从《诗经》开先河,楚辞,汉、魏、晋、南北朝,直至唐朝、宋词、元词、明清词,从源头顺流而下,押着韵踏着节奏挟带着人类的情感一路走来。音韵美、节奏美、旋律美,本身就是中华诗词之大音、大美、大气、大旋律的真实的历史写照,其音韵、节奏、旋律及意境的咏唱,数千年不绝于耳、绕梁不去。
五四以后,闻一多、鲁迅、郭沫若、殷夫等一大批文人、诗家,在严格的律诗、字词的基础上自由挥洒,不拘一格。闻一多提出了著名的新格律诗派学说,他说:“诗应像歌一样,具有音乐美、建筑美、绘画美”。从闻一多开始,成就了一种不是严谨的、更具有歌唱性、建筑美感及绘画的直观性的,意境更丰富的新诗。徐志摩《再别康桥》;戴望舒《雨巷》等,均是格律新诗的典型代表作品。一代伟人毛泽东,同时更是诗人、词人,他提倡“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题”。他也认为诗应精练,大体整齐,押大致相同的韵,提倡用韵较宽的“新诗韵”。鲁迅也常说:“我以为内容且不说,新诗要有节调,押大致相近的韵,给大家容易记,又顺口唱得出来。”由此,我们梳理这一条历史的文化长河,无论远古的、近代的,亦或是旧式的格律,新兴的诗派,无不见有韵律、节奏均可吟唱成曲,付弦成调。这就是歌曲(音乐艺术中)的歌词歌唱韵律深刻的历史渊源和广泛的文化基础,也是音乐艺术中歌词成为音乐文学的一个重要部分的历史依据。
歌词作为音乐文学的一部分,它的写作严格遵守着平仄,且符合诗、词的意境。在诗词中,平是“高扬”,仄是低沉,就是说句子的走向有起伏,高扬是上声字,低沉是仄声字,高低起伏,错落有致,形成了诗词的句式趋势,恰是音乐中的音乐旋律的纵向织体的方向,也充满着强弱起伏,长吁短叹。至此,诗词歌赋与音乐中的歌词相比较,二者有着几乎同样的DNA,不分彼此,吟唱、吟诵,咏之、叹之,皆是它们与外界交流最普遍的、且带着永恒情感色彩的共同的表现方式。
又如当代音乐艺术作品中的歌曲之歌词韵律:“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偶句尾用韵“uo”;“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偶句用韵“ai”;“是谁带来这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偶句用韵“an”。
通观古今,中国传统文化诗乐舞结合的艺术特征造就了中国艺术的独特魅力,其美学特质散发的独特神韵将继续在历史长河中感天动地,润物细无声,造就无数文化奇观。
云南省社会科学普及规划项目“云南少数民族哭嫁文化研究”(课题编号:K14614053)。
秦继仙,女,云南丽江人,蒙古族,副教授,丽江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研究方向:音乐理论教育学、声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