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鲍克兰译著探寻仡佬族迁徙及其与东南亚族群的关系
2015-10-15苟爽
苟爽
摘 要:20世纪初期,随东部沿海大学内迁至贵州的德国籍人类学家鲍克兰,与本土民族学者一起到达安顺等地,开展对苗、仡佬等民族的田野调查工作。其中,她写的关于仡佬族的调查报告,不仅囊括了同时期国内外著作中仡佬族相关的历史文献记载,更为可贵的是她以文化传播论的视野将其与亚洲相似族群进行了比较,具有一定的学术研究价值。本文在详细梳理调查报告原文内容的同时,加以辨析和佐证,以期为后来学者深入分析仡佬族的源流及迁徙提供参考素材和开启崭新的研究视角。
关键词:鲍克兰 仡佬族 亚洲族群
中图分类号:I2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8705(2015)03-85-89
仡佬族是中国南方地区一个古老的民族,从春秋时期的“濮人”群体不断分离,到隋唐时期的“犵獠”,至宋代初有“犵狫”称谓,历经了漫长的发展时期。明清两代,仡佬族的发展到达顶峰,根据文献记载所知,细分出诸如花仡佬、打牙仡佬、锅圈仡佬等众多支系,民族特征十分突出。然而,到了民国时期,由于战争的影响和政府缺乏关注,有关仡佬族的记载几乎断档,研究更是凤毛麟角,资料留存亦多散见于《贵州苗夷丛书》等少数民族研究文集中。其中,较为完整有价值的当属时任教于贵州大学的德国人类学家鲍克兰1940至1941年间经田野调查撰写出的《贵州仡佬族的历史与现状》〔1〕报告,其可贵之处在于不仅予同时期著述中显示出一种科学的研究方法,亦不失为研究仡佬族迁移变化的一种重要参考典籍。
从报告全文来看,鲍克兰的调查报告明显受到德国传播论的影响,无论是前半部分对仡佬族历史记载的回溯,亦或是后半部分经现实调查撰写的材料,通篇都以仡佬族与亚洲相似族群的比较展开,致力于识别土著文化丛体的地理分布,追寻它们在历史上的扩散,并“标示出某些文化群体的疆界”〔2〕。这一研究方法在以后很长一段时期受到了后续学者的关注,徐松石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研究中就认为中国的仡佬族与菲律宾的伊戈洛人有着一定的渊源联系,甚至可能是古代仡佬族的一部分迁徙过去演变而成的民族〔3〕。现代科学研究通过人类基因学方法测定也发现,居住在海南的仡隆人与千里之外的仡佬族血缘相同,从科学的角度证明了历史上仡佬族南迁的可能性〔4〕。可见,鲍克兰记录中关于仡佬族与东南亚族群关系的说法,虽因缺乏实证研究暂未被全面加以实证研究,但她通过比较仡佬族文化(包括“獠”的文化特征)与澳亚人种的文化特征,试图证实他们之间的某些亲缘关系或者迁徙痕迹等成果,仍能在深入整理后为学者后续深入研究提供资料和方向,具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
一、民国时期国外学者关于仡佬族的研究记录
在组成贵州人口的众多少数民族中,仡佬在人数上虽然不及苗等基地少数民族,但也值得引起大家极大的关注和兴趣。从族群自我的眼光看,仡佬们认为他们是贵州的本土民族,并且非常一致地认为他们有别于其他民族。当苗宣称他们是移民时,仡佬坚持说他们是本地人。然而,伴随着人数的急剧减少,种类繁多的苗族和其他族群完全掩盖了仡佬族的光芒,他们已经放弃了原先的装束,因而也从未被探寻者所注意。当然,这也许与他们大多居住在贵州境内难以到达的深山或者遥远的村寨有关。
即便如此,一些国外传教士在到访或途经贵州民族地区的时候,从他者的眼光留下了些许珍贵的记录。1911年出版的《人类起源》第六卷中的注释中,肖特·爱罗伊(Short Eloy)神父似乎收集了一些从未出版过的仡佬族资料;法国的维亚尔(Le P. Vial)神父在《罗罗人》一书的第八卷中,给出了一个关于仲家的描述,其中似乎也有涉及仡佬族的零散资料,这一信息的来源归功于曾经在贵州镇宁居住过的鲁(Roux)神父。不少仡佬族的田野资料均来自于1889年鲁(Rou)神父的实地观察,他在当时贵州安顺附近的走访中记述了以下重要信息:“仲家说,他们八百年前就来到贵州,并且打败了仡佬。所以,比起仡佬们聚居时候的辉煌,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了”。此外,根据仲家的说法,他们中的一些人还娶了被杀死的仡佬人的妻子,收留了他们的孩子。不仅如此,一些大的墓穴在1911年法国探险者沃能(HenridOllone)的报道《最后的野蛮人》中也有所提及,在他所假定的模式中,每一个墓穴大概葬有五十人左右,这样的坟墓被称之为“仡佬坟”〔5〕。
历史时期的仡佬族已经有了跨境迁徙的足迹,民国时期已沦为法国殖民地的越南,杂居着包括苗、仡佬、布依、拉基等在内,划属为壮傣族群的“同根生的民族”〔6〕们,因此,这一时期西方学者有关仡佬族情形的文献记载少之又少,只有在对越南边境跨境民族研究时尚可探寻到蛛丝马迹。倾心于越南民族文化研究的法国学者拉容奎里(E.Lunet de Lajonquiere)在他的记录中曾叙述道:我在广州边境遇见过小部分群体的仡佬移民,人数大概相当于两个村寨,住着七户人家,被当地人称为苗夷,在他们的四至六代以前就迁徙到这里了。当然,他们也可能是跟随苗族迁徙而来,但遗憾的是该文作者却没有进一步的研究他们,只是着重强调了当中仡佬妇女们不漂亮的面孔和短小的身材,并且根据一张添加了十九个字的简讯记录显示,他们的穿着和贵州的汉人相似。
二、从词源特征看置于“大中南半岛”视域下的仡佬族
在许多学者看来,民族溯源几乎等于语言溯源,语言学常常被认为是有客观科学方法的学科,而语言的分类又常与民族分类吻合。因此,学者们常将“语族”当做民族的同义词。〔7〕国内少数民族语言研究者李锦芳教授关注到了这一点,在二十一世纪初期,他通过对仡佬族语言特征进行研究,追溯了仡佬族的一支——红仡佬迁徙至越南北部的情况及与其他壮傣语族群的关系,在得出仡佬语语族归属的同时,也描画了仡佬族外迁越南的大致路线。
早期从事民族调查的鲍克兰显然也注意到这一问题,他在报告中专门写道:在中国文献的记载中,涉及到西南部族的历史,其中仡佬有很多分支,拥有成形的独立群体。在大多数记载中,他们的人口分布于贵州、湖南和广西三省。而“仡佬”作为词语在文献中第一次明确出现,是在宋代的《溪蛮丛笑》一书中。但是,如果考虑大家谈及的词源学的特性,有关仡佬族与其一些特定习俗的相似性可追溯到更早他们作为“僚”这一群体出现的时候。endprint
根据《广韵》的记载,有三个语音学的准则是关于古代中国“僚”的发音的。首先,作为部族的名称,它被读作“lao”,或者是“liao”,有夜间捕食的含义。其次,这个字还可以发音为“tan”。再进一层,“tan”的读音在以后更多的被“tou”(兜)或“tang”(挡)所取代,并且在后来还以“仡兜苗”的名义被发现。此外,从读音的细节上看,有更多直接的迹象在《咸实录》、《行边纪闻》等明代文献记录中被显示:事实上“仡佬”也许被视为与“犵獠”等同。而“獠”逐步被“仡佬”取代是在清代,并且常常被许多记载所提到,除了《大清一统志》中再次指出“佬”来源于古代的“獠”这一事实,其他谈论这件事的文献中已不再详细评论每个被更改的细节,而是直接以此(仡佬)记录。随后,根据英国牧师塞缪尔·克拉克(Samuel .R .Clark)1914年出版的《在中国西南的部族》一书记载,仡佬被看作是“濒临灭绝”的族群种类。与此同时,克拉克也收集了一些仡佬族的词汇,并且认为这些仡佬族的语言很难和汉语区分开来〔8〕。然而,在鲍克兰的实地调查中,她却发现在当时贵州和湖南西北部的部分村寨,仍然可找到说着与当地方言不同的仡佬族群体。
居于环太平洋的“大中南半岛”(Greater Mainland Southeast Asia)中的民族分类显示,上述大多数民族群体在语言学上基本上属于南亚语系。在他们各自分布的区域,这些群体被看做是最古老的居民,并且出现在藏缅语系民族分布的岛屿之中。根据他们的祖先传说和谱系记录,在公元纪年开始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广泛的分布,地域范围一直到达今天的中国西南部。刘易斯·塞西尔(C.C.Lowis)在研究缅甸部落群体时曾试图证明孟高棉人分支中一部分人来自于中国西南部部族群体的可能性是具备的。〔9〕而麦加·戴维斯(Major Davies)猜测,无论是印度东北部梅加拉亚邦的山区及丘陵中的卡西族人,还是定居在遥远的阿萨姆邦西部的孤立的孟高棉群体,仍然能够在中国云南的西部找到语言相同的人群。至于古克伦语,尤其是那些被用做预言和祭祀的语言,如果能与今天大量的獠族群语言,以及贵州仡佬族方言做些比较研究,那么,其他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也许能够被增加到赞成克伦人与獠有亲属关系的讨论中来。从拓展的视野来看,通过语言的相同来寻找族群之间的相容性,使得情况又变得十分复杂,但不管怎样,迁徙到这些地方的部分仡佬族群体在追溯词源特征的同质性时,无疑可以融入“大中南半岛”的研究范围以内。
三、从相似的文化特征探寻迁移变化中的仡佬族
在民族史研究中,除了描述与研究历史上各“民族”的风俗、制度,以及民族间的关系外,最重要的就是民族溯源。所谓溯源研究法,基本上是以构成此“民族”人群的内部客观特征,如体质、语言、文化等为研究对象,追溯有相同或相似客观特征的人群在空间、时间上的分布。一般咸信,经由这种溯源,我们可以了解一个民族的来源,以及它与其他民族的宗裔分合关系,此即为一个民族的历史。〔10〕
有关“獠”的文化特征,汉族作者流传下来的记载过于简略。但是,这并不表示它与亚洲文化的研究毫无关联。所以,要做一个较为全面的比较研究,要求我们离开书本,在实践中探寻问题的实质和寻求问题的解决方法。“獠”所具备的文化特征清楚的显现,他们与今天生存在东南亚包括东印度群岛的某些种族是有关联的。这些文化的代表,主要是陆地上阿萨姆邦(印度东北部)的族群、佤族、缅甸的巴郎族和其他一些澳亚族群,此外,还有缅甸的克伦人和印度支那〔11〕的毛夷族〔12〕。
(一)历史传承的相似性
从唐代“獠”族群的历史可以窥见,分化以前的仡佬族的祖先们作为此时西南地区主流民族的代表,频繁见于各种史籍,并且被认为与汉代定居在云南西部的哀牢群体关联甚密。,根据《华阳国志·南中志》的记载,有一部分被称之为“鸠獠”的群体生活在永昌和兴古两个郡,与濮为邻,记录一直延续到公元四世纪时期西南文献。这些“鸠獠”确切的说是獠群体的一支,其中也包括分化前的仡佬族人,他们在历史上非常具有影响力,在后来法国人拉古柏里(Terrien de Lacopeie)的研究中被认为是今天缅甸克伦人的祖先〔13〕。
大多数学者都认同缅甸语族族群最初的家园曾经在中国,毫无疑问,这是根据他们自己的传统文化特征所决定的。公元574年,受到掸族压迫的克伦人穿越上缅甸迁徙到哀牢地区,相似传统(文化)的抉择更加赞成逃亡者和迁徙者们在这里获得暂时的平静,而那些居住在(缅甸)东吁山上的克伦人,则保存了他们自己的习俗。但是,即便在今天他们能够与邻近族群有明确的区分,却处处显示出与中国西南的部族严格的亲属关系,其中的关联不言而喻,尤其是共同传承下来的历史文化习俗——铜鼓的崇拜和运用。无论是遍布中国西南的“獠”族群,亦或缅甸及哀牢地区的克伦人,他们都相信铜鼓联系着自身与祖先的灵魂,铜鼓研究者弗朗西·黑格尔(Franz Heger)对东南亚族群的研究显示,铜鼓在中国的獠和僰族群中频繁的用于祭祀等活动,而克伦人独有的被称之为“couvada”的生育禁忌中也有铜鼓的使用〔14〕。目前,铜鼓仍然作为族群生活中的特有环节,被广泛运用于社会活动和宗教祭祀中。在东南亚地区,克伦人和毛夷人仍然使用金属铜鼓,在中国,海南的俚人中使用牛皮鼓。需要注意的是,关于原始的金属铜鼓与现今铜鼓使用之间的联系还只是被假设的,需要在进一步的田野调查中研究和证实。
此外,根据《后汉书》中有关哀牢向中国政府进贡的零星记载得知,服饰在哀牢族群生活中是永恒不变的规则和工作,现在的克伦人仍穿着图案或多或少带有刺绣的筒裙,直到近些时候,有学者发现贵州的仡佬族也有同样的习惯,他们才被追溯为(克伦人)源头,他们的服饰尤其与被称之为披袍仡佬的群体最为接近,可以见证的是,即使在贵州省内规模巨大、习俗多样的苗和傣族群,也从来没有同样接近的服饰。
(二)文化习俗的相似性
当以人类学科研究调查事实的时候,中国文献资料的记载远远不够,在联系到“野蛮未开化人种”的概念时,许多外国学者表示他们看不起没有根据的言论。由此可见,唯有族群惯例和生活实践更具有现实价值,当基本史实与现实特征不相容的时候,更敲击着中国学者研究范式的选择。endprint
诸多相似文化特征发生在古代以来的仡佬族及生活在东南亚某地的族群之间。譬如有关于房子风格的描述,生活在印度阿萨姆邦的那加人和印马交界婆罗洲地区的达雅人居住在地面的上方,或者是一个在树上立起来的棚,与中国西南曾被详细描述的“獠”群体居住的“干栏”相似,这种类型的房子在今天的东南亚集聚成堆,并且十分流行。不仅如此,打牙作为仡佬族文化习俗的典型在中国文献中被屡次提及,最为频繁出现的是清代贵州省的仡佬族群体在结婚仪式上的使用,这种习俗在马来群岛的西伯利斯岛种族中真实存在。对于当代的恩加诺岛(Island Engano)诸多族群而言,门牙等同于地平线上的临界点,意味着个人档案,在重大节日中有打掉的习俗。此外,把牙齿涂黑对于克伦人和那加人来说则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再者,部族男子用羽毛作为饰品,经常使用矛、盾一类的武器都是共同的风俗习惯。在社会事务管理层面,双方也能找到难得的相似之处。再说到鼻饮的行为,中国学者提到古代仡佬族是用竹管或者金属管实施。而那样的管子,被华丽的装饰后,在今天还用于毛夷族各种活动的饮酒活动中。对比《魏书》中社会组织管理的章节中记载的獠族群世袭首领制度,其族长领导下的家族统治行为与大多数印尼族群的组织相似。
祭祀行为的相似使得与包括中国西南部仡佬族相似族群之间的渊源联系显得更加紧密。仡佬族的前身——“獠”族群在下葬时将棺材放在悬崖或靠着河流的沿岸,这样的“悬棺葬”在今天湖南西部和四川南部(僰人地区)地区仍然保留完好。一些时候,盒状、房状或船状的棺材被放置在高山上的情况也被提及,树棺和木棺在一个被选定时间的祭祀活动后送往指定地点的习惯也是常见的。所有这些文化习俗和行为方式在今天印尼苏门答腊北部的巴塔克人、印度阿萨姆邦的达雅人和西伯利斯岛的族群当中都能见到。举例来说,西伯利斯岛的托拉查族居住在岛中心,他们在岩石中凿出自己的墓穴,样式大致与獠群体的棺材相似,有记录认为更接近于四川的蛮洞,在举行仪式后下葬。四川蛮洞出现的时间正好是獠出现在这一地区的时候,尽管有学者认为这是汉代人的墓穴,但从蛮洞的真实情况来看,这应该是与汉文化完全不相容群体的产物。另外,吃人肉和以人献祭的行为更进一步被中国文献提到,并被看作是未开化的獠族群典型特征之一。而猎头作为一种宗教行为的祭祀,与大量魔幻的观念联系起来,在东南亚族群分布的地区大量出现。整个十九世纪,有关它“魔力”的记载大量出现在那加族群中,佤和达雅人中也有涉及。
即使结果看起来呼之欲出,但这些所谓同质文化特征的比较研究还有待进一步延伸。从严谨的学术态度出发,只要没有通过田野调查进行历史与现实的比对,在人类学上的精确度量结果不被知晓,就不能妄下结论。因此,关于“獠”族群分化出来的仡佬族群体与东南亚族群之间的深切关系,需要依据各方面记录资料,对推测加以详细力证,才能在仡佬族的民族学研究中推陈出新,得出科学的论证和崭新的研究范式。
参考文献:
〔1〕 Inez de Beauclair .Tribal Cultures of Southwest China〔M〕.Taipei:Orient Cultural Service,1970.
〔2〕 张兆和.黔西苗族身份的汉文书写与近代中国的族群认同〔J〕.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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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席克定.贵州民族墓葬文化〔M〕.贵州人民出版社,1991:265—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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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M〕.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34.
〔8〕(英)塞缪尔·克拉克·塞姆·伯格理 著,苏大龙 译《在中国西南的部族中》,贵州大学出版社,2009年。
〔9〕 C.C.Lowis.The Tribes of Burma〔M〕.Office of the Superintendent,Government Printing,Rangoon,Burma,1910.
〔10〕 王明珂.华夏边缘—历史记忆与族群认同〔M〕.浙江人民出版社,2013:32.
〔11〕 印度支那(Indochina):指位于印度与中国之间并受两国文化影响的区域,曾经是法国的殖民地,大致涵盖今越南、老挝、柬埔寨等地。
〔12〕 Moi是安南山脉的词语,相当于中国的“蛮”,主要分布于老挝、越南、柬埔寨之间的山区,法国学者Henri Besudeston、Henri Maitre等对他们有详细研究。
〔13〕 Terrien de Lacopeie.The Cradle of the Shan Race〔M〕.London,1885.〔14〕(奥)弗朗西·黑格尔.东南亚古代金属鼓〔M〕.1902.
Research on Relations of Kelao Migration and Southeast Asia Ethnic Groups by Translation Books of Inez de Beauclair
Gou Shuang
(Party School of Guizhou Provincial Committee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GuiZhou,GuiYang,550028)
Abstract: At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Inez de Beauclair (a German anthropologist) migrated to Guizhou from coastal university in the east, with whom some local scholars and ethnologist arrived in Anshun of Guizhou to develop field investigation of Miao and Kelao nationality. Her investigation report on the Kelao nationality covered related historical documents and records of Kelao in domestic and foreign works in the same period and compared it with similar ethnic groups in Asia by view of culture transmission theory, which was more valuable, so it has certain academic research value. This paper introduces, analyzes and verifies original content of the investigation report to provide references and develop new research view on deep analysis of source and migration of the Kelao for further scholars.
Key words: Inez de Beauclair; Kelao; Asia Ethnic Groups
责任编辑:何 萍endprint